彭長宜說道:“嚇我一跳,我以爲你不喜歡呢,我心裡還說呢,你可千萬不能打擊我的積極性,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給女人買衣服。”
舒晴欠着身子,湊到他的跟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吻了一下他的臉。
哪知,吻完後,她剛要離開,卻被彭長宜突然抱住了,隨後,她的嘴就被彭長宜的蓋住了……
舒晴的心一陣劇跳,彭長宜的吻,一貫的強硬沒有道理,這種風格是她喜歡的,但是此刻她不敢迷醉在他的吻中,趕緊從他的懷裡直起身。
彭長宜剛想把她按下,這時傳來了敲門聲,他趕緊坐直身體,說道:“進來。”
服務員進來了,說道:“先生,您的客人是不是還沒到齊?”
彭長宜稍稍怔了一下說道:“他們都堵在路上了,有的可能會晚會來,有的可能還來不了。”
服務員說:“那給您上菜嗎?”
彭長宜故意看着舒晴說道:“上吧,他們能來就來了,不能來就咱們倆吃。”
服務員說:“好的,我馬上給您走菜。”
彭長宜說:“請把紅酒給我們上來。”
“好的。”
服務員出去後,舒晴笑了,說道:“謊報軍情。”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這樣能要到雅間嗎?這叫靈活機動。”
服務員給他們端進來一瓶打開的紅酒,給他們每人的杯裡倒了一點。
舒晴小聲說道:“還喝酒啊?”
彭長宜說:“無酒不成席,既然你是給我接風纔回來的,當然要喝酒了。”
舒晴笑了,說道:“你喝紅酒也叫喝酒嗎?”
彭長宜聽了舒晴這話,盯着她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我要白酒了?”
舒晴笑了,說道:“可以。”
彭長宜剛要叫服務員,想了想又放棄了,說道:“算了,我還是陪着你高雅高雅吧。”
舒晴笑着說:“那倒不是,關鍵是你喝白酒,我沒法陪你。”
彭長宜看着她,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喝紅酒你就能陪我了?”
舒晴笑着說道:“你喝紅酒我也陪不好你,喝水差不多。”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跟你在一起,我想喝紅酒,跟老爺們兒在一起,我再喝白酒。”
“這還差不多,來,我敬你滿載歸來。”舒晴說着,就端起了杯。
哪知彭長宜並不去端杯,他笑了笑,說道:“喝酒不急,我想讓你穿上那衣服試試合適不,如果合適的話,就說明我估摸你的尺寸就是正確的。”
舒晴看了看四周,說道:“在這裡換衣服?”
彭長宜說:“沒事,我給你守着門,不讓其他人進來。”
舒晴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了看彭長宜。
彭長宜說:“去吧,我想看看效果。”
舒晴說:“以後再穿給你看吧。”
彭長宜說:“我剛學會拍女人的馬屁,你要給一點鼓勵啊。”
舒晴笑了,說道:“好的,我換。不過有個條件。”
彭長宜說:“什麼條件?”
舒晴的臉有些微微發紅,說道:“我換衣服的時候你得出去。”
彭長宜一聽,就故作痛苦地說道:“爲什麼?我不看還不行嗎?”
舒晴說:“那也不行,你不是說要給我看門嗎?看門的人都應該站在門外面,你去吧,我馬上就換。”
舒晴說着,就站起來,拿過那個包裝袋,打開,從裡面抽出那件羊毛衫,見彭長宜還不動,就說道:“怎麼了同志?”
彭長宜無奈地站起身來,沮喪地說道:“好吧——”
他說着,就向門口走去,經過舒晴身邊的時候,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舒晴見彭長宜出去了,就拿着衣服,躲到了門後,快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將那件羊毛衫快速套在身上,剛拽下來,就聽彭長宜說道:“好了嗎?給咱們上菜的來了。”
舒晴說:“好了。”
這時,門就開了,兩名服務員端着菜進來了。
等服務員走出去的時候,彭長宜看着舒晴不由得笑了。
舒晴問道:“笑什麼?”
彭長宜說:“過來,我給你把標籤弄掉,知道的是你在換新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把自己明碼標價要賣出去呢。”
舒晴走到他身邊,彭長宜轉過她的身,讓她背對着自己,給她提提肩部的衣服,又將她轉了過來,將她身前掛的標籤使勁拉開,拿掉,又給她正了正高領,退後兩步打量着舒晴,說道:“都不是一般的不錯,是太不錯了!你穿上可是比那個石膏模特動人多了。舒晴,我這輩子都沒想到我的眼光這麼好,不但非常合身,而且款式、顏色,都非常適合你,簡直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舒晴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了,說道:“你是在誇衣服還是在誇我?”
彭長宜看着她說:“你說的這兩點我都沒誇,我是在誇我自己,誇我自己的眼光,這就跟兩個人搞對象一樣,一眼,我就相中了這衣服。別說,穿在你身上有一種與衆不同的味道。”
“什麼味道?”
“亭亭玉立,端莊大方,洋氣,好看,呵呵,我再也說不上來了。”
舒晴故意試探他說道:“至於嗎?就因爲這是你的第一件作品?”
“呵呵,的確是我的第一件作品,我第一次給女人買衣服,沒想到效果就這麼好,難怪有人說,女人的衣服就得讓男人給選,男人的衣服就得讓女人給選,看來有道理。”
舒晴笑了。
彭長宜說:“獎勵獎勵我吧?”
舒晴說:“原來說了這麼半天是想要獎勵呀,好。”
她說着,就來到彭長宜跟前,踮起腳,嘴快夠到他的時候,他突然就將舒晴抱在了懷裡,低頭就吻住了她……
舒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吻驚住了,短暫的愣神過後,她便擡起雙臂,繞到彭長宜的頸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彭長宜更緊地抱着舒晴,把她完全箍在自己的懷裡,並且大膽地感受着她身前的綿軟……
舒晴感到了彭長宜的用意,她想掙開他,但是被他更緊地禁錮住了,儘管這是她第一次戀愛,但是她深知彭長宜作爲一名成熟男人內心裡的渴望,她不好在這樣和他擁吻下去,趁彭長宜換氣的空兒,就躲過了他的脣,將頭別到他的懷裡,她就聽到了來自彭長宜身上擂鼓般的心跳聲。
彭長宜沒有再繼續下去,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坐回去吧。”
舒晴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彭長宜卻沒有立刻坐下,他仰着頭,緊閉着眼。
舒晴知道他在用這個辦法平息自己,就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他。
半天,彭長宜才睜開眼,坐了下來,見舒晴在注視着自己,就說道:“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舒晴沒有理解他的話,說道:“看你什麼笑話?”
彭長宜知道舒晴沒有這方面的男女經驗,就端起酒杯,說:“好了,不說了,喝酒,謝謝你特地趕回來給我接風。”
舒晴也端起酒杯,跟他示意了一下,就抿了一小口,她的脣上,就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紅印,然後用餐巾紙輕輕拭去。
舒晴這個動作再次勾起了彭長宜內心的綿軟,他努力平復着自己內心的渴望,長長舒了口氣,眼前這個姑娘,他認準了。
兩人邊吃邊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舒晴的一隻手,就被彭長宜的大手包住了,她也很享受被他撫的感覺,但是,漸漸地,她的人也就到了彭長宜的懷裡,他們又親吻在了一起……
吻畢,彭長宜擡起頭,看着她說道:“跟我回亢州吧?”
舒晴的目光觸到了他的目光,她從裡面看出一個男人的烈焰,她的心跳着,說道:“我可不敢……”
“爲什麼?”彭長宜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舒晴稍稍離開他一點距離,低頭理着頭髮說道:“呵呵,我也說不清。”
“你怕?”彭長宜依然緊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舒晴笑了一下,點點頭。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彭長宜仍然盯着她說道。
舒晴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個小鏡子,打開,對着他說道:“你看看,你還說不吃人,眼睛已經露出了兇光。”
彭長宜沒有看鏡中的自己,他知道舒晴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把小鏡子合在了舒晴的手上,說道:“吃你,是彭長宜早晚的事,我後半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吃你,你要做好被吃的準備。”
舒晴的臉通紅,她收起小鏡子,說道:“呵呵,那可不一定。”
彭長宜伸手將她額前的頭髮背到耳後,說道:“傻丫頭,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舒晴的臉又紅了,又說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爲什麼不一定?”彭長宜板起臉問道。
舒晴說:“萬一你要改變下嘴的對象呢?”
“哈哈。”彭長宜開心地笑了,說道:“不會,你看動物在狩獵的時候,一般都是摁着一個獵物死追,直到把它吃到嘴,這個過程,它從來都不會改變追逐對象,因爲一旦改變,煮熟的鴨子也就飛走了。”
舒晴一聽,舉起手就給了彭長宜一拳,說道:“你纔是鴨子呢。”
彭長宜一聽她這樣說,趕緊將手指豎在她的嘴上,小聲說道:“噓——我不是那個啥鴨子,我是男人,一個專屬於你的男人……”
舒晴自知說話有漏洞,被彭長宜鑽了空子,她紅着臉,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低頭慢慢吃東西。
見到她嬌羞的模樣,彭長宜笑了,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老顧打來的。老顧說他已經在黨校門口等他。
彭長宜說道:“啊?你來了,我都忘給你打電話了,太好了,你過來吧,我和舒書記剛要吃飯。
老顧一聽,就趕忙說道:“飯我就不吃了,這麼早吃不下,另外我孫子今天過生日,晚上還等着我回去吹蠟燭呢。”
彭長宜知道老顧的意思,就說道:“你晚上回去該怎麼吹就怎麼吹,現在先過來,不然我們倆在這吃,你在外面餓着肚子等,算什麼事?”
老顧說:“我真的不用,你們吃吧,我正好在車裡休息會。”
舒晴接過電話,說道:“顧師傅,我這就出去接您,既然您來了,怎麼也得過來,您等着,我馬上出去。”
老顧一聽,趕忙說道:“好好好,你別出來接我了,我過去吧。”
合上電話後,彭長宜笑着說:“老顧來了也好,省得讓飯店服務員以爲我真的說瞎話,騙他們的雅間,以後再用這招就不靈了。”
“哈哈,我去接老顧。”舒晴說着就站了起來。
不想,她卻被彭長宜拉住了手,彭長宜看着他,懇切地說道:“跟我回亢州好嗎?”
舒晴坐了下來,看着彭長宜眼裡的真摯和愛戀,心就軟了下來,但隨即就說道:“真的不行啊……”
“爲什麼?”彭長宜失望了。
舒晴喃喃地說道:“媽媽已經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回家的……”情急中,舒晴找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彭長宜說:“那好辦,你就跟家裡說,就說跟我回亢州去玩,反正他們也都知道咱倆的關係,再說了,亢州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了?”
舒晴心裡很矛盾,說真的,她的確很愛彭長宜,她也認定了彭長宜是自己將來要相守一輩子的人,可是,她又不想跟彭長宜過早地發展到男女之親的地步,這倒不是她不愛,也不是擔心彭長宜將來變心,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讓她不想這麼早地把自己交出去,另外,她也不想讓媽媽爲自己擔心,她曾經跟媽媽承諾過要好好把握自己,儘管媽媽可能不會反對她跟他回亢州,但她相信,媽媽肯定會往那方面想他們的。
想到這裡,她說道:“以後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先去門口迎老顧。”說着,她又要站起來。
彭長宜又拉住了她,說:“我現在除去上課學習,另外一件事就是想你,你知道嗎?”
舒晴笑了,說道:“我知道,因爲我跟你一樣,除去上班工作,另外一件事也是想你。”
“那你還猶豫什麼?”
舒晴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臉,說道:“我就是要猶豫,關於爲什麼,你懂。”舒晴說着,再次起身。
彭長宜這次沒攔她,看着她消失在門口,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舒晴不跟他回亢州,這也間接地表明瞭她的意思,舒晴不同於別人,是他要娶的人,有些事,他不能操之過急……
轉眼,國慶節快到了,許多人都在忙着安排假期的活動,而京州省基層的廣大幹部和羣衆卻沒有這麼清閒,他們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生態文明建設的最後衝刺階段,因爲,過了國慶節,全省將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聯查和評比活動,各個地區都要選出一至兩個市縣當做參評單位,督城和亢州,成爲錦安市的兩個重點參觀單位,除去督城,之前最具競爭力的清平卻被亢州取代了。
所以,放假前夕,孟客鬱悶的不行,他給彭長宜打來電話。
彭長宜接到孟客電話的時候,正好他剛剛下課,準備去對面的咖啡館跟舒晴見面。舒晴提前半天回到北京,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黨校附件的咖啡館裡等彭長宜,他們倆這次見面主要是想商量假期出遊的事。
彭長宜接通孟客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剛剛走進咖啡廳,坐在舒晴的對面,舒晴接過他手裡的包,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孟客在電話裡說道:“彭長宜老弟,你還在黨校嗎?”
彭長宜聽着他這個稱呼有點彆扭,就笑着說道:“是的,我剛下課,準備回家。老兄有什麼指示?”
“唉,我能有什麼指示,我心裡鬱悶的不行,辛辛苦苦幹了兩年多,被你們亢州搶去了風頭。”
彭長宜沒聽明白他話的意思,就說道:“老兄,亢州搶你什麼風頭了?”
“你別跟我裝傻,裝不知道?”
彭長宜認真地說道:“老兄,我現在在黨校學習,我這樣跟你說吧,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除去歡送舒晴那次,我就從來都沒作爲市委書記參與過亢州日常工作的事,更沒有參加過一次亢州常委會。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說的情況我一概不知。你要是沒事的我就掛電話了。”
孟客可能感覺彭長宜生氣了,就連忙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走後的情況,我是真的鬱悶生氣堵得慌。”
彭長宜說:“老兄,你要是想跟我說說心裡話,想讓自己的心裡痛快痛快,你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掛了。”
孟客發火了,他大聲說道:“彭長宜,怎麼聽着你比我的委屈還大?你的委屈就是再大,還大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