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半夜求見市委翟書記

老顧把娜娜送回去後,彭長宜就沒有回過家,他的確沒有時間回家,他跟江帆說等他學習結束後再給他祝賀,江帆知道三源發生的一些事情,就讓他安心工作,不要爲他的事分心。

自從上次的洪水衝出死屍後,三源就真的不太平了。

經過十多天的縝密偵查和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手段配合,洪水衝出的七具屍體,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七具屍體,就是上次礦難時遇難的礦工。其實,這本來也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結論,但是,爲了這個結論,彭長宜們付出了許多心機,尋找一切可能的證據,還要爲這個結論的出爐做好大量的外圍工作。

在進行了一番周密的準備後,彭長宜、康斌一起,合計了一番後,決定秘密前往錦安,面見翟炳德。

這天下午,彭長宜跟鄔友福請假,說他頭六點要趕回亢州,因爲今天江帆回亢州,許多原來的老部下今晚在亢州宴請江帆。

鄔友福早就聽說了江帆調動工作的事,所以,也就沒有多想,還說讓彭長宜轉達他對江帆的祝賀,並說等江帆學習結束,正式到統計局上班後,再去錦安看他。

彭長宜笑着說:“我一定把您的意思帶到。”

江帆今天下午回亢州不假,他是受到亢州市委書記和新任代市長的邀請,請假回來的,此時,距離他學習結束還有十天的時間。

新任市長名叫蔣華光,原來是錦安市招商局局長,按說,亢州黨政班子這樣搭配有些不妥的地方,那就是韓冰和這位新來的蔣市長,都沒有基層工作經歷。

江帆明白,如果自己不回來,韓冰是不好讓人把他的辦公室打開的,曹南更不會,新來的蔣市長一直在會議室辦公,他就提前回來退辦公室,中鐵賓館的房子還給他留着,新市長沒有住在那裡,而是跟韓書記一起住進了武裝部家屬院。

晚上,亢州市委市政府全體班子成員,爲江帆舉行了一次隆重的晚宴,這個晚宴,彭長宜當然不會參加的,他之所以以這個爲藉口,其實是爲他和康斌去錦安秘密見翟炳德而找的藉口。

爲了把戲做真,他和康斌,分別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方上了通往錦安的高速路,一路疾馳,直奔錦安而去。

既然做,就要做得逼真,做得天衣無縫。

所以,彭長宜走了平時回家的盤山路,出了盤山路,才上了通往亢州的方向上的的高速路,他趕到錦安的時候,康斌已經比他提前早到了半個多小時,此時的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八點鐘了。

康斌一直等在常委樓的樓下,見彭長宜進來了,抱着一疊鼓鼓的卷宗,從車裡出來。彭長宜快步往裡走,小聲說道:“還在嗎?”

康斌小聲說道:“在,都快急死了,人一撥兒一撥兒的走,又一撥兒一撥兒的來,唯恐他不等咱們了,還好,屋裡一直亮着燈。”

其實彭長宜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翟炳德的房間早就拉上了厚厚的窗簾,但是依然有朦朧的亮色,就知道他沒走。

秘書把他們兩人領進了市委書記個人的一個單獨房間,這個房間,是翟炳德平時休息和練字的地方,平時幾乎不在這裡接待客人。但是彭長宜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特地強調了跟他秘密彙報,他才安排秘書,提前把空調打開,等三源的彭長宜來了後,就讓他們去那個房間。

當翟炳德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都沒有落座,就說道:“彭長宜,你小子搞什麼鬼,讓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晚飯都是在機關吃的。”

彭長宜趕緊跟他點頭哈腰,說道:“對不起您了,俺們連晚飯還沒敢吃呢?”

“活該!坐下,說,有什麼事。”

兩人沒坐,彭長宜趕緊從康斌手裡接過卷宗,打開線繩,放到翟炳德面前的茶几上,說道:“您先看看這個。”

翟炳德看了彭長宜一眼,見他神情肅穆,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嬉皮笑臉,就拿起這個卷宗,抽出一沓文件,又把裡面的東西倒出,有兩個塑料袋,一個塑料袋裡裝着三盤袖珍錄音帶,還有三隻錄音筆,另一個塑料袋裡裝着高大風那個刻有符文的木板,他看了一眼,放下,就開始翻看已經裝訂好了的文件,彭長宜趕緊從桌上給他拿過眼鏡,把鏡腿打開,恭恭敬敬地遞到他的手上,翟炳德最先看見的就是省廳死亡鑑定證明,其次是幾具屍體的DNA鑑定書,然後就是整個案件的前前後後的調查過程,還有無數的問詢筆錄,上面印滿了紅色手印。

他看得很仔細,也很認真,時不時地還回頭翻看看過的內容,他看完後,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摘下眼鏡,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對着外面黑漆漆的窗戶站着,問道:“那個高大風的家屬還在三源嗎?”

彭長宜說:“只有他的姐姐和姐夫在,其餘的人回去了。”

“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些死難者的後事?”

彭長宜和康斌互看了一眼,翟書記跳過案件本身,卻直接問起家屬善後的事?這無疑給了他們一個暗示,他們倆竟然一時語塞了。

“我在問你們,準備怎麼跟這些家屬交代?”

翟書記又問了起來,彭長宜示意康斌說話,風頭不能都讓自己佔了。

康斌會意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們有個初步意見,當然這個意見僅限於我和彭縣長之間知道,還沒有上會討論。第一,我們準備對高大風和沒有找到的遇難者的家屬進行賠償,這個補償分兩塊,一塊是建國集團,一塊是政府。建國集團出大頭,政府作爲自省,象徵性地進行一定補償;第二,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外公佈調查結果;第三,追究謊報瞞報偷埋屍體的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提請法庭重新審理葛建國,如果罪名屬實,該加刑就加刑;第四,勒令建國集團所有的礦停止生產,進行內部安全隱患排查,發現問題,強制整改。另外,借這次事件的經驗教訓,在全縣範圍內,開展一次安全生產大檢查,取締非法小礦,填埋礦井,對不達標的企業強制停業整改。”

“完了?”翟炳德問。

“完了。”康斌回答。

翟炳德轉過身,他沒有看康斌,而是把目光投向彭長宜,彭長宜也看着他,他們目光彼此交匯的那一刻,似乎傳達出某種信息,因爲,在所有的調查材料,均爲涉及到那場事故的原因和真相,更未觸及事故鑑定,這就說明,上次翟炳德的話,在彭長宜這裡起了作用。

翟炳德坐了下來,也讓他們重新坐下。他說道:“你們有沒有最壞的打算?比如,這四條的實施和落實?或者會有什麼人出來說情?四條最後的那個例外除外。”

康斌看看彭長宜,彭長宜看看康斌,兩個人都無奈地低下頭。

對於這個問題,彭長宜想過要專門去拜訪一下郄允才,但是最近幾天實在是抽不開身,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好直接和郄允才直面這個問題,所以,這也是一直想去一直沒去的原因所在,有的時候,裝糊塗可能會更好些。

翟炳德又說道:“提請法院重新審理葛建國,能做到嗎?”

半晌,彭長宜才擡起頭,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這位市委書記,是啊,如果二次審理,儘管他們這次沒有觸及到事故真相這個問題,但無形中勢必會牽動一大批人的神經,不光郄允才,恐怕各方面都會給他們施壓,到時候,彭長宜能頂住嗎?翟炳德會支持他嗎?恐怕,到時候又是不了了之了,與其不了了之,那還不如不放這個啞炮的好。想到這裡,他故作痛苦地說道:

“翟書記,說真心話,我們心裡,沒有多大把握。”

翟炳德又把目光投向康斌,康斌也說道:“我們就是心裡沒底,才向您彙報來了。”

翟炳德拿起那些材料,說道:“把這些報告給鄔友福吧,你們上會研究一下。”

康斌看了看翟炳德,剛要說什麼,彭長宜暗暗捅了他一下,說道:“那好,我們儘快上會,到時再跟您彙報。”

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從常委樓出來,彭長宜坐上了康斌的車,康斌半天都沒有發動車,他們倆誰也不說話。

這時,翟炳德的車從後面開了過來,走到他們跟前,他降下車窗。彭長宜和康斌一見,趕緊下車。

翟炳德關心地說道:“要是太晚就不要回去了,先去吃點飯吧,我讓秘書馬上給你們安排。”

彭長宜趕忙說:“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解決,您也趕緊回家吧。”

康斌也說了同樣內容的話。

翟炳德看了彭長宜,又看了看康斌,這才轉回頭,車窗上的玻璃又徐徐地升了上去,他的車就輕輕地從他們跟前駛過。

重新坐回車裡,康斌也發動了車,他慢慢地將車開出了常委大院。白天車水馬龍的大街,此刻清靜了許多,車輛明顯地少了,兩邊的門店都打烊了,除去路燈外,只有一些霓虹燈的廣告牌閃着亮光。

彭長宜無奈地笑了一下,自嘲地說道:“康兄啊,你說我們是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康斌握着方向盤,也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也不能那麼說。如果單從這件事上來說,似乎和咱們想要達到的目標有些距離,但是也應該看到作用是蠻大的,最起碼目前是達到了以前從沒有達到的高度。”

“哦?”他的話讓彭長宜感到有些意外,他剛纔所以這樣說,也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這位的戰略伙伴,畢竟,是他彭長宜主動聯合的人家。

康斌慢悠悠地開着車,並不着急,似乎很留戀眼下街上的夜景,也忘了還餓着肚子,他心平氣和地說道:“老弟可能對三源還不是太熟悉,就咱們這次弄出的動靜,在三源的歷史上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已經讓一些人有了自危的意識,而且,我們今天這樣面見市委書記,這樣無遮無攔地跟他彙報三源的事,這是以前也不曾有過的,這就不錯了,你總不能讓一個餓了十天的乞丐,把十天的飯一下子吃掉吧?所以,說真心的,我很知足。”

彭長宜說道:“康兄,我真沒想到你能這樣達觀?”

“呵呵,老弟,你擡舉了我,我說一句話不怕你笑話,在這之前,我對三源的事幾乎沒有任何信心,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不再去試圖改變什麼,這種心理已經滲入到了我的腦中,並且根深蒂固。說實在的,你第一次找我,我只是出於幫助和支持你的心理,答應跟你一起幹,沒有感到自己有多大的責任和義務必須去這樣做,至於結果,我真的不抱希望,但我會努力去做好。”

康斌停了停又說道:“剛纔,呵呵,就在剛纔,我坐在車裡,在常委樓下等你的時候,望着天越來越黑,窗口都亮起了燈光,在這段時間裡,我懷裡抱着卷宗,想着一會就要把底交給領導的時候,不知爲什麼,我忽然有了一種責任感,一種對三源本該就有的責任感。想想我真的很慚愧,自己雖然貴爲三把手,但一直是對三源的事不管不顧不聞不問,跟誰都好好是是和和氣氣,細想想,我並不比二黑高尚,二黑是爲惡一方,我是貽誤一方。”

彭長宜的心一動,他看了一眼康斌,見他的眼睛正視着前方,臉上有了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莊嚴。

康斌繼續說道:“所以,我理解翟書記,從他心裡來講,巴不得我們把三源的天洗藍,他這樣做,肯定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另外,也有保護我們的原因。還是剛纔那句話,你不能一下子讓一個乞丐吃下虧了十天的飯,什麼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接下來,我願意和縣長你享受這個過程。”

彭長宜有些激動,他向康斌伸出手,說道:“康書記,你今天讓我吃驚不小,我沒想到,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有這麼一塊純淨的地方,謝謝你!”

康斌一手把着這方向盤,一隻手就跟他握在了一起。

兩人又針對案件商量了一番,決定擇日向常委會彙報,到了高速路口他們才分手。

坐在車上,彭長宜閉目思考。今天,翟炳德的態度是他預料之中的,可是康斌卻給了他一個驚訝。如果說,他從一開始就有利用康斌的意思,那麼從現在開始,他要跟康斌披肝瀝膽,真誠合作了。因爲,他看出了這個人身上與衆不同的東西,這是極其難能可貴的,康斌今天的態度,讓他做好三源以後的事有了信心。

康斌說的對,你不能讓一個餓了十天的乞丐,一下子吃掉十天的飯,這次,就算他牛刀小試,就算他彭長宜的一次練兵行動。

其實,早在翟炳德不讓他擴大調查的範圍而且向他重申這是紀律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他之所以沒有進京去見郄允才,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仔細想想,我們又有多少這樣的案子被掛了起來,沒有了下文?許多的時候,並不是當事人本身有三頭六臂,而是牽扯的人太多,範圍太廣,錯綜複雜。康斌沒有跟他探討這層意思,還表示出了對市委書記的理解,但是,在康斌心裡,也絕對想到了這層。

意識到了這些,是不是就說明自己是那頭正在長大的小象?他自嘲地笑了,甩了甩頭。

他在回亢州的半路給江帆打了電話,得知江帆和部長正在金盾賓館房間等他,他就跟老顧說:“半路上看看有吃飯的地方沒有?”

老顧說“回家吃去吧,我看你最近也吃不下什麼。”

彭長宜苦笑了一下,靠在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彭長宜來到金盾賓館的時候,正好看見王圓和雯雯出來要回家,彭長宜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雯雯,看不出雯雯身體有明顯的徵兆,就說道:“雯雯,多吃點,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長出來?”

王圓笑了,往上託了託眼鏡,說道:“長什麼呀,她什麼都不吃,孩子在肚子里長,她在外面瘦。”

雯雯笑了,說道:“彭叔兒,你怎麼跟我爸爸一樣啊,恨不得孩子馬上出生?”

“哈哈。”彭長宜笑着,就往裡走。

王圓說:“彭叔兒,我不陪你了,老媽有命令,不能太晚回家。”

“好,你們趕緊回吧。”

“我已經安排好了,打滷麪已經做了出來,馬上就給您煮。”王圓說着,就衝裡面大聲喊道:“下面!”

彭長宜邊往裡走邊跟領班的說道:“麪條好了後,給我直接送到房間。”他沒顧上等麪條,而是直接上樓,去了王家棟的房間,江帆就是爲了等他,纔沒有回北京,今晚就住在這裡。

彭長宜風塵僕僕地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江帆站在桌旁,正在聚精會神地看部長寫字。

彭長宜說道:“呦呵,您這書法終於可以向世人展示了。” 借說話的功夫,彭長宜打量了一下江帆,他顯得有些消瘦,身形更顯高挺,精神還好,也可能是晚上喝了酒的原因,氣色有些紅潤。

但是,彭長宜還是看出了他那難以掩飾的憔悴,他不禁有些心疼,想想江帆這段就沒得好,無論是從身體到精神,可以說受盡了折磨,想當年,那是一個怎樣風度翩翩的年輕市長,帶着大城市特有的氣息,玉樹臨風地來到了亢州,來到了彭長宜面前,給他帶來了許多先進的思想和理念,滿腹經綸,儒雅鎮定,然而,最近這一年中,他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心力交瘁不說,就說他原來那一頭濃密的頭髮,現在就稀鬆了不少。

江帆說道:“長宜,不瞞你說,我是第一次看到這位老人家的書法。”

彭長宜的心思從江帆身上移開,就也附和着說道:“是啊,是啊。對了,市長,您那顏體練得怎麼樣了?”

江帆笑了,說道:“不怎麼樣,離見人還遠着呢。”

彭長宜說:“呵呵,是不是書法家都這樣,只有練成熟後,才肯拿出來示人,然後就是一鳴驚人,像部長一樣。”

“哈哈。”江帆笑着說:“就是,據我所知,王書記背地裡偷偷用功就用了好幾年了,我剛開始,怎麼也得十年二十年以後纔敢當着別人的面拿筆呀。”

王家棟直起身,放下毛筆,說道:“看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不寫了,傷自尊了,哪有練了好幾年,還是這樣的水平?”

“哈哈。”彭長宜和江帆都笑了。

彭長宜說道:“您已經相當不錯了,市長還不敢拿筆呢。”

正說着,兩個服務員端着托盤就進來了,把一大碗麪條和各種菜碼兒放在茶几上,還有一碗散發着香味的滷。

王家棟一看,眼珠都快瞪出來了,說道:“你小子還沒吃飯?”

彭長宜邊往洗手間走邊說道:“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沒必要這麼拼命吧?”

彭長宜洗完手後出來,他說道:“今天情況特殊,一會再跟兩位領導彙報,你們先切磋書法,我先乾掉這碗麪條。”

說着,就將半小碗滷連同豆角、黃豆、黃瓜絲、胡蘿蔔絲等菜碼一同倒在了麪條上,拌了兩下就挑起一大柱麪條往嘴裡塞,呼嚕呼嚕地吃開了。

江帆笑了,坐在彭長宜旁邊的沙發上,看着他,羨慕地說:“難怪長宜身體素質這麼強,敢情胃口一直這麼好啊。”

王家棟也坐在彭長宜的對面,瞪着眼,看着他狼吞虎嚥地就將一大海碗麪條都吃進去了,吃完後,他似乎還意猶未盡,拍了拍肚子,說道:“肚子裡總算有點食兒了。”

王家棟笑着說:“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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