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丁一趴在江帆的懷裡,放棄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澀,大聲地哭開了……
小許也壓抑不住,一邊開車,一邊唏噓開來……
把丁一送回後,江帆被他倆攙進了宿舍,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飄在雲端一樣。品 書 網
燈光下,林巖這才發現江帆的臉,比剛纔在賓館房間裡還要紅,由於這兩天他被太陽曬黑了,紅的就跟紫豬肝一樣,而且目光炙熱如炬,他的心不禁驚顫了一下,難道,這種藥作用這麼大,他非常佩服市長的自制力,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丁一回去。他以前聽說,吃了催情藥的男人,即便看見一隻動物,只要是母的,都會撲上去……
林巖對江帆肅然起敬,儘管他們幾個人從來都沒有私下議論過市長和丁一的關係,但他們幾個人誰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剛纔從丁一不管不顧的要留下的舉動來看,他們也許早就品嚐了禁果,只是江帆靠自己強大的控制力,剋制着自己的慾望,他不能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冒犯了丁一。
小許想把江帆攙到牀上去,江帆指了指浴室,林巖明白了,他趕緊把浴室的門開開,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洗冷水澡。
江帆看了看他們倆個,說道:“好了,你們倆個都回去休息吧,我洗個澡就沒事了,小許明天早點過來接我,我要趕在上課之前回去。”
林巖說:“小許回去吧,我不用回,我在單位值班,在這裡睡一樣。”
小許說:“我也不用回去了,沒有幾個鐘頭了,在這裡睡還省得明早起不來呢?”
江帆睜着紅紅的眼睛,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那你們隨意吧。”隨後,他就向浴室走。
他有些艱難地走進浴室,由於藥效的作用,始終處於亢奮狀態,他往下拽着襯衣,爲的是蓋住該蓋住的部位,進了浴室,他來不及脫衣服,渾身燥熱難奈,就站在噴淋頭下,把水溫調到了完全冷水的位置上,嘩嘩的涼水,噴薄而出,瞬間就把他整個人籠罩在細密的水絲中了。
“啊——啊——”
終於有東西可以給自己的身體降溫了,江帆在裡面痛快淋漓地叫了兩聲,任由清涼的冷水水,沖刷着自己身上的燥熱……
他在裡面一聲聲地喊叫,完全是出於發泄和痛快,但是外面的林巖和小許聽了卻把心揪了起來,小許說:“進去看看嗎?”
林巖說:“不用。”
小許說:“他可是沒有脫衣服。”
林巖擺了擺手。
小許往裡看了一眼,說:“我去開房,別讓他滑倒。”
林巖點點頭,他輕輕地把磨砂玻璃的門推開了一條縫,就見江帆背對門口,仰着頭,垂着雙手,任噴淋從上到下地澆着自己,衣服完全溼透了,緊貼在身上,飛濺過來的水滴,打在林巖的臉上和手臂上,他感覺冰涼,知道他的確是在用冷水洗澡,就有些擔心,他剛想進去提醒他,這時,手裡握着的電話傳來了一陣震動,他就離開門口,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
“市長怎麼樣?”是彭長宜。
林巖說:“正在裡面洗澡,我有點擔心,他用的是冷水。”
彭長宜想了想說:“冷水的確不好,可是,他服了藥,只能用冷水降溫,這樣,你給他預備一些感冒藥,提前預防。”
“彭兄,他這兩天一直在查看災情,又經受了這麼一檔子事,我真有點擔心。擔心他的毒火發不出來,損傷身體,我還是想讓他回北京,不行的話給他找個酒店,讓他泄泄火……”
彭長宜一聽林巖要給江帆找女人,他立刻就急了,說道:“林巖,不許胡來!絕不能夠!你跟着市長去酒店,你……你想過後果嗎……他就是因此病一場也不能夠,如果他自己做這事行,但是你不能跟着,更不能知道,你不想活了嗎?”
是啊,儘管自己是出於好心,同情領導,但是跟領導還是要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好,這個距離怎麼才能稱得上合適,就是彼此感到舒服就可以了,儘管有人說要想靠近領導,最好是和他一起做壞事,但是這種說法不適用於有真情實感的關係。
林巖很感激彭長宜的教誨,但是他的確擔心江帆,就小聲地說道:“小丁回去了,是被市長吼着回去了。”
彭長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市長做得對。”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巖還想問問陳樂那邊的事,見彭長宜掛了電話,也就沒有打過去。
林巖來到窗戶前,把厚厚的窗簾撥開一條縫,藉着院裡的燈光,他就看見下面假山的旁邊,停着一輛警車,他明白,這輛警車肯定是彭長宜安排的,興許,就連江帆所在的樓層都有人秘密把守起來了。這一點,他很佩服彭長宜,離開亢州這麼久了,居然還能在遠離亢州的地方,指揮了今晚這樣一場拯救市長的行動!
如果不是彭長宜,林巖難以想象江帆該如何脫離險境,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一沓的照片擺在翟炳德的辦公桌上,那樣,江帆就真的成了袁小姶手裡的玩偶了,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極有可能,江帆的仕途就會終止在亢州……
歹毒的女人!夫妻做到這份兒,還有什麼恩愛而言,恐怕彼此心中剩下的只有噩夢了。
此時,身在三源的彭長宜,也是夜不能眠,如果不是明天錦安常務副市長嶽筱來三源視察災情,他早就連夜趕回去了,他的確不放心江帆。
本來,在今天下午的常委會上,就因爲是否向上級彙報發現屍體的事,他第一次和鄔友福有了不同的意見。
縣委常委會上,就是否上報一事,形成了兩種聲音,一是以鄔友福爲主的不上報,按無名屍處理;一是以彭長宜爲首的主張上報的聲音,儘管主張上報的人數只有四個人,但這是彭長宜第一次和鄔友福唱了對臺戲。
彭長宜的理由是,即便你不上報,有些事也是瞞不住的,錦安晚報當晚的報紙就發了簡訊,再說,七具屍體,的確應該查實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屍體是哪兒來的?應該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這麼集中地在相同地點發現這麼多屍體,的確該對公衆有個說法,不然有損於政府的公衆形象,也有損於治安環境。
鄔友福的意見是,當地沒有失蹤人員,這些屍體指不定從哪兒衝下來的,成立專案組是小題大做,沒有必要,以前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都是按無名屍處理了。再說,縣一級公安局,具備處理這些無名屍的權限。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彭長宜讓步了,他說,服從縣委的決定,但保留個人意見,並保證自己不會越過縣委向上級彙報這事。
儘管彭長宜姿態很高,而且也表示不會單獨向上彙報這事,既照顧了鄔友福的面子,也表明自己服從縣委的決定,但是,他的那句保留個人意見還是很讓鄔友福心裡很不痛快。他非常清楚這幾具屍體的情況,有了公開的不同的聲音,對這個彭長宜就要倍加防範。
接下來,彭長宜對尾礦渣阻礙河道正常行洪致使洪水改道淹了村莊一事,拿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他提出:限期清除堆積在河道上的所有廢料,對所涉及到的企業除進行必要的行政處罰外,還要追究有關職能部門的領導責任,提出撤銷李大年水利局局長職務。
儘管這第二條意見讓鄔友福有些肉疼,但是沒有辦法,牛窪村被洪水沖走的兩個人的遺體找到後,這兩戶人家沒有火化,而是一個擡到了縣委門口,一個擡到了縣政府門口,這種在縣委和政府門口鬧事的現象三源還真沒有過,所以鄔友福就認爲是彭長宜在背後搞了鬼,是爲他的第二條意見打基礎。但是,礙於輿論和社會的壓力,尤其是葛二黑正在保外就醫的敏感時期,鄔友福勉強同意。
最後,彭長宜拿出了自己第三條意見,那就是加快成立礦務局的步伐,儘快落實和土地局職能剝離的事。這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人在常委會上正式提出這個意見,因爲這個意見涉及到葛兆國何去何從的事,也就是說,他如果到礦務局這邊,就要放棄土地局局長的位置,如果他留在土地局,就要讓出礦山管理這一塊肥肉。
這個問題會上是不好立刻決斷的,鄔友福指示副書記康斌,下來徵求一下葛兆國的意見再研究決定。
這就是彭長宜來三源這麼久,首次在常委會上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且一提就是三條,這就是他最有名的三條意見,後來被三源人叫做“彭三條”,這三條意見,不亞於三板斧,斧斧敲在鄔友福權力集團上……
這三條意見,公開表明了彭長宜的立場,也給那些一直對鄔友福權力集團敢怒不敢言的人帶來了希望,他的周圍從此迅速積聚了一大批這樣的勢力,使三源迅速形成了兩派的格局。
彭長宜剛來的時候,牢記部長囑咐的話,不燒三把火,所以,他在三源要說一點地位沒有是假話,但很長一段時間,他這個縣長是沒有話語權的,形同虛設。開常委會時,他說的最多的兩句話就是“同意鄔書記的意見”、“同意縣委的決定”,所以,常委這邊幾乎沒人拿彭長宜當回事,即便是縣政府這邊,以常務副縣長郭喜來爲首的人,也是有什麼事先跟縣委鄔友福那邊彙報。
彭長宜知道政府這邊人往縣委那邊跑的勤,對此,他絲毫都不表露出自己的反感,甚至他自己比有些人跑的還勤,開始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提前一會上班,但卻不奔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到鄔友福辦公室,包括一些工作思路,他都是提前跟鄔友福彙報,取得他的支持後纔去實施,當然,這可能會耗費彭長宜過多的腦細胞,因爲他必須先知道怎樣做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的這些舉動,幾乎迷惑了所有的人,甚至鄔友福自己。
一時間,三源政局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團結平和的局面。
只有彭長宜自己知道,這是緩兵之計,在你沒有足夠到可以和鄔友福權力集團抗衡的時候,融入,是最好的辦法,只有融入到他們當中,和他們保持步調一致,讓他們覺得你是無害的,你纔能有機會壯大成長,不然也會像以前幾任,被他們扼殺在成長階段。
通過紅色旅遊,彭長宜也得到了鍛鍊,最起碼他調動起了一切可以調動了積極因素,切實爲三源人民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這在後來得到了驗證,因爲從那以後,三源,就成爲了全國紅色旅遊和生態旅遊的勝地!三源的人民,也因此切實地得到了旅遊爲他們帶來的直接收益,這個貧困老區,向全國,打出了響亮亮的旅遊牌!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公開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見,和鄔友福叫板,這不是彭長宜的本意,但是沒有辦法,形勢逼人,七條死的不明不白的生命,不能連個說法都沒有就這麼過去,不管這些屍體是哪兒飄過來的,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原先自己腳跟沒有站穩,有些事揣着明白使糊塗,最近一年通過跟老革命的勾兌,尤其是通過褚小強,他知道了小竇父親身份這件事,更增強了他的信念,即便他不向上報告,恐怕,現在上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他纔信誓旦旦地表示,儘管保留意見,但在這件事上,絕對跟縣委保持一致。
縣委是誰,還不是你鄔友福嗎?他這話的目的也是等於在跟鄔友福說,我不想跟你決裂,對事不對人。
儘管如此,他相信,今晚,三源的夜是不平靜的,但是他絕沒有想到,亢州的夜,也是如此的不平靜!
彭長宜到三源後有個習慣,他在辦公室時,考慮的是手邊的工作,回到海後基地自己的宿舍後,他考慮的是更寬泛的工作。
他正在躺在牀上,腦袋裡放映着開縣常委會的情景,他在回憶着會上每一個人的表情,每一個人說的話,他要仔細認真地加以分析和解讀,就在這個時候,丁一的電話來了。
丁一那聲低泣的輕輕的呼喚,便蕩起了彭長宜心底那久藏的漣漪,當他知道江帆再次鑽進袁小姶的圈套後,立刻所有的神經都被調動起來了,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江帆不能出事,所以,安撫了丁一後,他立刻就給陳樂打了電話。
由於防汛,全市所有的工作都給防汛讓路,陳樂這幾天都在單位值班,他正好檢查監室回來,就接到了彭長宜的電話,立刻叫了兩個信得過的心腹,僅用了四五分鐘就趕到了金盾賓館,他們進去的時候,首先制服了偷偷躲在外間屋子偷拍的人。據陳樂講,衣衫不整的姚靜,正在往牀上推江帆,而且在給江帆脫衣服,江帆躲閃着,他的臉漲成紫紅色,一看就不是喝酒喝多的紅,而是服用了過量催情藥所致。但是行動明顯有些失控,而且氣喘噓噓,他一邊躲閃着姚靜的糾纏,一邊又死盯着姚靜,看得出,他即在用意志抗拒着自己的慾望,又在身不由己地被這種情慾牽引着,如果不是及時趕到,即便江帆不與姚靜發生男女關係,也是逃不掉緋聞的糾纏的。
姚靜似乎比江帆嚴重一些,而且意識似乎也不清了。江帆也有一些不清醒,明顯地頭暈目眩,站立不穩,他們把姚靜拉開後,給江帆整理好衣服,江帆的身上滾燙滾燙的,而且渾身戰慄不止。陳樂知道,喝酒後服用催情藥,藥效會加倍提高,而且對身體的傷害也是很大的,江帆能靠堅強的意志控制自己,已非常人所爲。
當陳樂在房間,給彭長宜打電話彙報了這裡的情況後,彭長宜指示他,把市長帶走,把姚靜留在那裡,會有人去處理,讓他們快點撤出來。
隨後,彭長宜就給王圓打了電話,告訴王圓讓他去妥善處理姚靜的事,不要聲張。
安排好這一切後,他纔給丁一打了電話,告訴丁一最爲關心的問題。果然,當他說市長很堅強,他什麼都沒做時,丁一哭了……
聽着丁一的壓抑的哭聲,彭長宜的心裡也非常不是滋味,他的眼睛也潮溼了,丁一的哭,也幾乎讓彭長宜的心碎了,他知道,丁一對江帆的愛,已經深深地植入心裡了,是不可動搖的,突然而至的心疼,瞬間就取代了自己那深藏的愛,他無限深情地對她稱呼爲寶貝,並不是他想趁火打劫佔便宜,而且想增強丁一對自己的信任,聽他的話,離開現場。
只有他自己知道,憑他跟江帆的友誼,憑他對丁一的喜愛,他都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他有自己的底線。丁一和江帆,這是一對讓他既心疼又什麼忙都幫不上的人……
只是眼下,江帆絕對不能出錯,最起碼不能再在袁小姶手裡出錯了,那江帆就會被袁家所掌控,就會成爲袁家的玩偶,怎麼捏怎麼是了,丁一也就沒了走出陽光的希望。
江帆又逃過了一劫,但是不知道他下次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沒有?
這次,的確是江帆幸運,如果給丁一和江帆準備的果汁不是被姚靜誤服的話,估計這次他們就慘了。
據王圓當晚打給彭長宜的電話中說,金盾賓館,的確在當晚給所有房間的客人提供了免費飲料,這也是賓館惠顧客人的一種方式和手段,不想卻給別有用心的人造成可乘之機。
王圓表示,馬上調查這件事。彭長宜說道:“小圓,不用查了,明擺着就知道是誰幹的,一定是袁小姶委託酒店服務員,給江帆傳遞紙條,其次又乘人不注意,在飲料上做了手腳,所以,不要查了,反而會在服務員中間擴大影響,可以教育這些服務人員,尤其是送吃的或者是喝的等入口的東西時,一定要樹立防範意識,確保客人安全,更不能擅自離開工作崗位。
當天晚上,就在彭長宜在宿舍裡指揮百里之外拯救江帆的時候,在三源一個遠離城區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一座秘密別墅,這座別墅,在外人看起來就是一座普通的套院,不普通的就是有着普通農院沒有的高牆,高牆上還欄着鐵絲網,在高大的門樓上,有一排的攝像頭,電動大門的兩邊,一邊是保衛室,裡面並排坐着三個保鏢,另一邊,是用鐵欄杆焊接而成的三排狗舍,裡面分別有兩隻大狼狗,還有一隻高大凶猛的藏獒。
由於天上下着小雨,地面上的積水,反射出斑駁的光影。
這時,一束汽車的燈光照射了過來,一輛轎車到門口減慢了速度,保安探出腦袋,便按下了遙控器,電動門自動打開,橋車進來了,門口那三隻大狗警覺地盯着轎車,沒有叫喚,顯然它們認識這輛車和車裡的主人。
車子進了大門,並沒有停在裡面的停車場上,而是照直往裡面一個套院開去,進了一個大月亮門,這才停在裡面的一個小空場上,已經有三輛車子停靠在那裡,其中有一輛紅色的越野車。
這個院子裡有一棟三層小樓,無論是外表裝修還是裡面餐廳和娛樂設施,都非常豪華和講究,顯然,這裡是私人聚會和接待貴賓的地方,車子挺穩後,從車上下來了鄔友福和縣醫院泌尿科主任,如今已是縣醫院主管業務的副院長黑雲。
黑雲急忙撐開一個頂大黑傘,舉到了她和鄔友福的頭頂,她人也就順勢挽住了鄔友福的胳膊,他們沒有走進這個豪華的小樓,而是繼續向裡面又一個小月亮門走去。
他們還沒到門口,葛二黑就挪動着肥碩的身材迎了出來,他手裡還攥着什麼東西,一個勁地往嘴裡填。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哥,纔來,餓死我了。”
鄔友福看都沒看他一眼,邊走邊不動聲色地說道:“剛散會。”就徑直往裡走。
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中式建築,一色的高脊、藍磚的琉璃瓦房,轉圈的寬大的走廊,在南面的走廊下,葛兆國正坐在一個燒烤架旁邊,烤着一隻早已焦黃油光的全羊。
看見鄔友福來了,便轉着燒烤架,說道:“您來的正是時候,現在正好吃。”
黑雲一看,說道:“你又在塗炭生靈?”
聽到黑雲說話,從北面的屋子裡,走出了花枝招展的夜玫,夜玫說:“姐,到這兒來,我也不願意聞那味道,吃還行。”
二黑就從黑雲手裡接過了傘,黑雲就隨夜玫進了北屋。北屋,早已準備好了一個餐桌,上面已經擺好了涼菜。
二黑撐着傘,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着的哥哥,鄔友福沒有理葛兆國,而是徑直朝西屋走去,二黑也急忙打着傘追了過去。
鄔友福進了西屋,這是一間大辦公室兼會客廳,鄔友福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二黑收起傘,就趕緊給鄔友福倒茶。鄔友福坐下後,耷拉着臉說:“叫你哥去!”
二黑一看鄔友福不高興,就知道剛纔的常委會開的不順利。一會,葛兆國挺着肥碩的身子進來了,一邊用紙巾擦着手,一邊說道:“散會了?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