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帶着丁一,又輾轉到了北京,等他們進北京的時候,京城早已是萬家燈火了。
江帆這次把車駛進了一個小衚衕,繼續往裡走,這個衚衕是單行線,不然根本就無法錯車。來到了衚衕的深處,眼前便豁然開朗,前面是一個南向的高檔賓館,前面一個停車場在地下,他們泊好車後,江帆走出來,他先來到了後備箱,打開,從裡面拎出了自己隨身帶的那個黑色的旅行包,走到丁一的旁邊,給她開開門,才知道她已經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開門聲驚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看着他。
他照樣衝他伸出手,說道:“下車吧。”
她照樣把手給他,被她拉出了車。江帆又從後面車座上,把她的大包拎出來遞給了她,然後關車門,鎖好,就從地下電梯上到了一樓的服務檯,他讓丁一坐在大廳的休息區,自己走到服務檯辦好了入住手續,拿着房卡,擁着丁一進了電梯。
到了電梯裡,丁一擡頭看着他,他也看着丁一,兩人都沒有說話。
來到他們入住的房間後,江帆扣上房門,說道:“把窗簾拉上。”
他說這話的時候,丁一已經走到了窗戶前,把遮光窗簾拉上了。
這是一個豪華高間,一張席夢思,看着舒適而溫暖。江帆把她的包掛在衣架上,彎腰就拿出兩雙拖鞋,讓她換上,然後就走進了浴室,這個浴室也很大,是一個雙人的衝浪浴盆,上面提示已經消過毒。江帆便擰開了水龍頭試了一下,立刻,滾滾的熱水噴涌而出。他就又關上了。
江帆走出浴室,把她攬進懷裡,說道:“我們先去餐廳去吃飯,餓壞了吧。”
丁一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她說:“你一個人去吃吧,我不餓。”
江帆笑了,說道:“放心,這是北京,我們不會再遇到熟人了。”
丁一笑了,就跟着他走了出來。
這家餐廳是粵菜餐廳,正好是丁一愛吃的風味,他們喝了一點紅酒,江帆感覺自己睡眠嚴重匱乏,喝了酒後有些頭暈,就不再喝了。
丁一看着他一杯紅酒臉就紅了,就說道:“呵呵,怎麼回事,一杯就紅了?”
江帆笑着說:“最近睡眠不太好。”
丁一說:“那我們趕緊吃,回房間休息。”
兩人把喝剩的酒寄存在吧檯,就回房間了。江帆再次把門扣好,並將房門上的防盜鎖鏈扣上。
江帆說:“洗個澡吧?”
丁一點點頭,說道:“我先洗。”
江帆笑了,說道:“可以。”
丁一沒有帶來多餘的衣服,她沒有想到會到賓館來,她從架子上拿下一件浴巾,纏住自己的上半身,把短髮吹乾後,就走了出來,發現江帆仰面躺着,腦袋枕着雙手,睡着了。不知什麼時候他換好了自己帶的睡衣。旁邊還搭着自己一件襯衣,估計是給她預備的。
丁一解開浴巾,穿上了他的大襯衣,就輕輕地跳了上去,小心地掀開被角,緊挨着他趟了下來。江帆側過身,睜開眼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很紅,可能是剛纔的一杯紅酒的原因,加上他這段睡眠不好,所以導致的眼睛紅腫。
江帆伸出長臂,把她抱進自己懷中,一條腿就壓在她的身上,再次閉上了眼睛,並且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躺在江帆的懷裡,身子被他的腿壓着,她不敢動,唯恐驚醒了他,漸漸地,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等丁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到了半夜。
她發現江帆早就睜着眼在看着她,那對深邃的目光裡,早就沒有了睏意,她想起他的失眠,說道:“醒了?”
江帆點了一下下頜。
丁一說道:“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江帆又點了一下下頜。
丁一伸出手撫着他的臉,說道:“你睡得的太少了,長此以往下去身體會垮的。”
江帆握過她的小手,放在嘴上親了一下,說道:“我今天沒有失眠,睡得跟豬一樣,這樣一個美女在去身旁我都顧及不到,你說我還能失眠嗎?”
江帆說的是實情,這幾天他的確很睏乏,且不說袁小姶的頻繁騷擾,就是光工作上的這點事也夠他累的了,頭天晚上沒睡好不說,今天下午從亢州到閬諸,又輾轉北京,剛纔喝酒的時候就感到頭疼頭暈,終於可以有了短暫的靜心時間了,所以,在丁一去洗澡的時候,他換上睡衣後睏意就襲上心頭。
睡了一會後,他就醒了,畢竟腦袋裡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一旦醒來就再也睡不着了,懷裡的丁一倒是睡的很安靜,像個小貓一樣枕在自己的臂彎裡,小巧的鼻子裡,呼出輕勻的氣息,帶着她淡淡的清香,有幾根頭髮耷拉在她的鼻尖,每次呼吸,都隨着氣流微微顫動,江帆很想把頭髮給她扒拉到一邊,又怕吵醒她,正在盯着她看的時候,她的嘴動了動,恰在這時,她醒了,睜開了眼睛。
丁一換了個姿勢,腦袋從他的胳膊上移開,說道:“壓麻了吧?”
江帆沒有又抱過她,仍然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裡,說道:“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很幸福。”說着,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丁一笑了,在他的懷裡伸了個懶腰,說道:“繼續睡,困。”
江帆說:“你睡,我看着。”
“你也睡。”
“我怎麼能睡得着?”
丁一以爲是他又失眠了,就說道:“你總失眠,該看看中醫,好好調理一下。”
江帆說道:“中醫也沒有辦法。”
“有這麼嚴重?”
“當然,你想,懷裡抱着小美人,這種情況如果有人能睡着的話,估計只有一個人能做到,恐怕就是柳下惠了。”
丁一笑了一下,捏了一下他的臉蛋,臉就有些紅,便低頭紮在他的腋下。
江帆看着她臉上佈滿紅暈、羞澀動人的樣子,泛起滿足的笑容,就有些動情,給了他一個深情而綿長的熱吻。說道:“我最喜歡看你穿我衣服的樣子了。”說完,他感到手心有些刺癢,就張開大掌,覆上她那飽滿而極富彈性的棉乳上。
丁一往外推了一下他的手,沒有推開,臉上早已經紅霞密佈。
他的大掌幾乎能把兩隻小兔握在手中,拇指不停地捻動着,光是這樣撫着,就足以燃燒起他下面的熊熊烈火。
她的臉更加紅熱了。
他把穿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襯衣釦解開,立刻,那兩團極具彈性的嬌俏顫抖着跳躍了出來,他的大掌立刻就攫住了她們。說道:“寶貝,你真美。”
他的嗓音有些微啞,強烈的渴望讓他的眼眸變得危險而深邃,像苦惱着永無止盡的欲焰。
他起身,爲她褪去了襯衣,兩隻綿軟在他的眼前彈跳着,他不由地伸出長指,彈弄着上頭的小嬌蕾。,突然一個重壓,他的嘴便侵上了她們,驚得她爆出了一聲嚶嚀,她羞叫出聲,閉上了美眸……
江帆突然把她摟緊,說道:“你太可愛了!”說着,又低頭吮住了她的脣瓣,嚐盡了她口裡的甜味。
她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在最後一刻放開了她的脣,修長的兩指夾住她的嬌蕾,反覆揉搓着,那股如電流般的感覺漫過全身,讓她欣喜發顫,臉紅心跳,不禁發出了一聲嬌啼,她的呼吸開始不穩,閉着眼,一張小嘴頓感乾澀,不由得輕吐舌尖,抿向下脣,江帆看了,頓時雙眼冒火,感覺到身體裡的強烈震盪,讓他瞬間昂揚,硬如烙鐵,他再次吻上她的櫻脣。
她感覺到了來自他身體某個部位的強大,一想到他可能會做出的親密舉動,她的腿心就有些酥軟,身體裡就隱隱流竄着動情的溼意,小臉緋紅,紅了脖頸,紅了全身雪白的肌膚,整個人就化成了棉花般的酥軟。
江帆在她的脣間找到了久違的甜蜜,她的甘美總是讓他耳目一新,讓他回味無窮,他還想要繼續,繼續更多。想起她腿間的他曾經看過的那一幕幕唯美的畫面,他就有些激動。
他用膝蓋擋開了她的兩腿,輕輕地揉着她的腿心。她渾身顫悸不已,一下子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就這樣掛在他的身體下面。
他親吻着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好嗎?”
丁一悠地抱緊了她,在他的懷裡點點頭。
他注視着,輕輕地覆上自己的大掌,慢慢地揉着,直揉得溼意從她的腿間溢出,她本能地夾住了兩腿。
江帆噴火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着她,然後覆在她的身上,低啞着聲音問道:“想嗎?”
他醇厚的男性嗓音,擊碎了她的意識,她睜開迷醉的眼睛,立刻又閉上了,因爲她看見他的目光燃燒了一股奇異的光彩,那股光彩,就像兩股焰火,多看一秒,就會被融化。
不等她的迴應,他就來到了她的下面,分開她的兩腿,灼灼的目光便定格在一處。
她羞澀極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既激動又興奮,滿心的迷亂,終於,她感到了一股熱熱的氣息逼近自己,很快,她的心神便全部被他的脣舌收買了,她震撼了,跟着全身一陣震動,她完全臣服在他的吻技之下了……
隨着他舌尖的彈奏,她只感到一股股的波濤洶涌而至,在他的輔助下,她來到了巔峰,那種奇妙的升騰般的感覺盤旋向上,終於在他一次輕輕地咬噬下,綻放在半空……
看着她緊夾着兩腿,連續抽搐了幾下,他也跟着悸動了,體內也掀起了波濤,等她逐漸平靜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蓄勢待發的昂揚一抵而入,她此時正處在墜落的空虛當中,被他猛然抵入,那一瞬間,兩人的靈魂就像同時得到了接觸,都不禁震顫不已……
他在她的身體裡盡情地奔馳,狂野地衝擊,無邊無際的激盪襲向兩人,隨着他動作的愈來愈快,痙攣般的戰慄在瞬間裂變無數次,他的像被她一波一波地緊緊箍住,一下子,竟在這痙攣中爆發了。
她完全沉浸在着歡快的靈與肉的交合之中,整個人神魂顛倒,無意識的嚶嚀宛如天籟,在驚人的飛躍山峰的過程中,她竟然出現了短暫的意識渙散,綿軟無力的任由他帶着自己升騰跌落,氣喘連連,聳立的山峰,快速地起伏着,雪白的肌膚早就是一層瑰麗的玫紅了……
他也不停着親吻着她,輕喚着她,直到她睜開眼睛,江帆發現,她的兩眼已經噙滿了淚水,等她再閉上的時候,兩行淚水,便從眼角流出,他動情地低頭吻去她的淚水,脖頸卻被用胳膊纏住,他不停地吻着她,吻着她流出的淚水,腰部繼續衝擊着,彈奏着那激盪人心的永恆樂章……
他要了她整整一個後半夜,儘管他們早就以身相許,但是也有好長時間不在一起了,不知爲什麼,無論是江帆還是丁一,似乎都感到有一種很悲壯的氣氛縈繞在他們兩人的周圍,那夜,他們做得驚心動魄,蕩氣迴腸,後來每每想起,都是那麼刻骨銘心……
直到凌晨,他最後一次從她的身上下來,抱着她,走向了浴室,他們互相爲對方清洗着,然後回到鋪上酩酊大睡……
直到他們被一陣電話吵醒。
江帆本能地去拿手機,不是這個,又去拿另一個,這個早就關機了,他這時才發現聲音是從她的包裡發出的,就下了地,從她的包裡把手機給她掏出。
丁一睜開眼睛,接過手機,她剛喂了一聲,從裡面就傳出一聲嫩聲嫩氣的聲音:“姑姑,怎不回家?”
丁一一聽,是小侄子的聲音,她趕忙坐起,說道:“乖,今天姑姑不回了,告訴媽媽和爺爺說,姑姑小周再回。”
“我回來了,你不回來看看我。”是陸原哥哥的聲音。
丁一衝江帆伸了一下舌頭,說道:“哥,你回來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就知道你會這樣倒打一耙,我是昨天夜裡回來的,來北京出差,領導讓我順便回家看看,怎麼,你回不來呀,你要是能回來,我和小虎還有一一去接你。”
“我……”
“你看這兩個小傢伙,一說去接你,一個是搖頭擺尾,一個是搖頭晃腦,看來你受歡迎的程度比我還高。哈哈。”
丁一看了江帆一眼,想了想說道:“哥,我小周再回吧,手頭上有工作,走不開。”
“週六日還加班呀,你們局長可真會使人。”
“呵呵,我們領導早就 說了,不加班不叫電視人。”
“呵呵,那好吧,你沒事往家跑勤點,替我回來多儘儘義務,聽見沒?”
“遵命,首長。”
“哈哈。好,你忙,我掛了。”說着,陸原就先掛了電話。
丁一合上手機,江帆給她放在牀頭櫃上,一伸胳膊,就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說道:“我佔用你回家團圓的時間了。”
丁一的臉貼在他結實的懷裡,閉上了眼睛,說道:“我其實是個沒根的人。”
江帆一愣,停止了拍打,半晌,他才捧起她的臉,然後挺起上身,吻住了她的脣,手裡,似乎又潮溼的東西,那是她剛剛流出了眼淚。
江帆一激動了,把她放在鋪上,俯身看着她,說道:“你會有根的,你的根在這裡。”說着,攥着她的手,撫向自己的心膛。
丁一笑了,點點頭,“嗯”了一聲,淚水流得更歡了。
江帆不停地給他擦拭着淚水,越擦越多,他索性低頭吻住了她,她的脣有些顫抖,他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跟着我擔驚受怕了。”
聽了他這話,她的淚流得更歡了,她喃喃地說道:“我願意,我願意……”
這時,丁一的電話又想了,江帆再次遞給了她,她接通後,剛喂了一聲,立刻驚喜地叫了一聲,:“雅娟姐,我以爲你失蹤了。”
雅娟說道:“我沒有失蹤,一直還在,只是換了手機號。”
“你好嗎?”丁一坐了起來,江帆把襯衣給她披上。
“呵呵,好,我很好,你好嗎?”
“我也好,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還以爲你出國了呢。”
“呵呵,小丁,你是在單位還是在家?”
“哦,我這會哪兒都不在,你有事嗎?”
“我明天回亢州,跟你呆會,你有時間嗎?”
“有,有,你什麼時候到?”
“頭中午吧。”
“好的,我等你,你頭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車站接你。”
“不用,你在單位等我就行,我去單位找你。”
“好的,一言爲定。”
“不見不散。”
掛了雅娟的電話,她看着江帆說道:“邢雅娟,她明天回亢州。”
江帆已經聽出來了,就衝她點點頭。
丁一再次附在他的身上,說道:“也不知道她跟鍾書記還有聯繫嗎?”
江帆摟着她,給她蓋好被子,說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丁一笑了,說道:“我是爲雅娟操心,不爲鐘鳴義。”
江帆輕輕地拍着她,說道:“知道。”
鐘鳴義去北京學習後,江帆不但主動給他打過電話,有一次去北京辦事,特地把他從黨校叫出來吃了一頓飯。鐘鳴義比頭來北京學習時明顯瘦了很多,也蒼老了許多,花白的頭髮沒染,完全像一個衰老的老人,如果在街上見到他,保證不會認出這是鐘鳴義。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雷厲風行,工作大膽的鐘鳴義嗎?江帆竟一時間有些恍惚,難道,權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形象和氣質?
鐘鳴義說,他最近什麼都不想,一心一意學點東西,研究一些問題,一些社會主義現階段改革中出現的問題。江帆本想把亢州的工作跟他念叨唸叨,誰知他卻說:“江市長,那是你們的事,亢州已經和我沒有多大關係了,我有可能回不去了,你該爭取要爭取。”
江帆笑了,說道:“你就是回不去,我也爭取不下來,我資歷尚淺,那麼多有領導經驗和工作經驗的幹部呢,輪不上我的。”
鐘鳴義漠然地看着他,沒有說話,興許,他認爲這的確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想到這裡,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聽到他的嘆氣聲,丁一摸着他的心口處,說道:“不想他們了。”
“嗯。”江帆答應着,就歪身把她抱在懷裡,說道:“不想他們了,說咱們……”於是,就吻住了她的脣……
他們就這樣黏在賓館裡,除去吃飯,哪兒都沒去,似乎他們彼此都感到了像這樣的時刻,以後很難有了,所以,就瘋狂地彼此索取着,揮霍着這短暫相處的時光,無休止地做,鋪上、浴缸、桌子上……直到丁一筋疲力盡,昏昏閉上眼睛……
第二天上午,他們才拖着疲憊的身子返回亢州。
江帆找彭長宜去了,丁一回單位等雅娟。
她坐在宿舍的寫字檯前,拿過一把小鏡子,就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憔悴的容顏,從週五晚上,到現在,她都和江帆黏在一起,享受到了驚心動魄、刻骨銘心的情愛,她不知道等在自己前頭的是什麼,但是她相信江帆,完全相信他,只是需要的是時間和等待,耐心的等待。
想起江帆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裡也疼痛,這是個讓傾其所有愛戀的男人,她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她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因爲,他是如此地深愛着自己,這些她能夠感到,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是個可以託付的男人,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她掏出鑰匙,開開了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片藥,就着一口水吞下了,這是她悄悄預備的藥片,要說,一個女孩子的抽屜預備這種藥是很不可思議的,是江帆反覆告誡她,並且從別處給她買了幾盒,以備不時之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