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又說:“抽時間我再跟你解釋,沒告訴別人,包括雯雯和市長。”
丁一說:“我無法知道他們的事,這是雯雯剛纔跟我說的,說是……”
彭長宜說:“聽我的話,以後跟你解釋,我先下去了,市長會找我的。”說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要走。
“科長。”丁一叫了一聲。
彭長宜轉過身,看着她。
“能先告訴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彭長宜笑了,說道:“是在解一個謎,不存在好事壞事之分,別害怕,有機會我詳細告訴你,你就不擔心了,因爲有些事我出面不方便,懂嗎?”
“嗯。”丁一點點頭。
彭長宜說:“進來吧,別在樓頂上呆了,晚上涼。”
“嗯,我等雯雯。”
“她在煲電話粥,你也等她?”
丁一笑了笑,就拎起包拿着杯,彭長宜幫助她拎起水壺,就走了出來。
丁一把水壺和杯子放在雯雯宿舍門口,就和彭長宜一前一後的下去了。
來到彭長宜辦公室,雯雯還在打電話,見他們進來,雯雯就說了一聲:“好了,回來再說吧,我要掛了,拜。”
可能是聽到了丁一說話的聲音,林巖進來了:“小丁來了。”
丁一說:“你們都沒下班?”
林巖說:“市長還在有事,盧書記,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五一還不趕快辦了。”
雯雯說道:“怎麼跟我媽一個口氣,巴不得早點把我潑出去。”
林巖說:“不小了,別把自己呆老了。”
雯雯說:“別光說我,這兒還一個呢。”她指的是丁一。
林巖說:“她不急,比你小不說,並且咱們都別盼着她有那一天。”
“爲什麼?”
“你想想,她不在亢州找對象,等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你和我還能見着她呀?估計早就飛回去了。”
“哈哈,有這可能。”雯雯說道。
丁一笑了,說道:“好了好了,別討論我的問題了。雯雯,我要回去了,天都黑了。”
雯雯說:“你別走了,跟我呆一宿吧。”
丁一說:“不了,回頭你半夜去煲電話,把我冷落一邊,還是走吧。”
林巖說:“我讓小許送你。”
丁一說:“別,一會市長用車他回不來,我到門口打車,很方便。”
彭長宜說:“我送你。”
“更不敢用了。”丁一笑着就往外走。
雯雯說:“好了,我用眼睛送你吧。”說着,就陪丁一下了樓。
樓下,曹南、龔衛先還有小許站在門口,看見丁一和雯雯下來了,曹南就說:“小丁回來了。”
丁一笑了,說道:“真親切,還是曹主任,永遠都沒拿我當外人。”
曹南笑了,說道:“你是我辦公室出去的人,當然不是外人。”
龔衛先和小許都過來跟丁一打招呼。丁一說:“你們還都沒回去?”
曹南說:“再等會,市長那裡有客人。”
丁一知道,市長不走,曹南是不會走的,是習慣,也是本分。龔衛先說:“小丁,該給我們報道報道了,我們清理取締小石棉工作進展的不錯,也有了成績,新聞宣傳時間太短,給我們做個專題片吧。”
丁一說:“好啊,下來我就策劃,只是你要做好彭助理的工作,每次一說宣傳的事他就舉雙手。”
龔衛先說:“彭助理只低調幹事,他不願宣傳,不過這項工作還是宣傳一下好,造勢,有助於幹好工作,下來我跟彭助理建議一下,到時在找你。”
曹南也說:“的確該宣傳了,丁一,你琢磨琢磨,儘快,工作幹完再宣傳就沒多大意義了。”
“好的。”
丁一說着,就跟雯雯往出走,曹南說:“丁一,那就不送了,再見。”曹南沒再堅持送丁一,他的確不知道市長什麼時候出來。丁一回頭和曹南等人揮手再見,她藉機往二樓東面江帆的辦公室看了一眼,他的辦公室已經亮起了燈。不知道因爲什麼事,讓他這麼晚還不下班,真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
對於一個基層縣市長來說,如果用日理萬機似乎有些過分,但的確是千頭萬緒,公務繁多,眼下,江帆沒有下班,是他辦公室的確有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承建廣場和周邊改造項目的北京星光建築集團董事長——尤增全。
快下班的時候,張懷過來了,他跟江帆說:“市長,星光集團的老總尤增全要拜見你。”
“拜見我?”
“是啊,是感謝來的。”
江帆明白他爲什麼而來了,自從翟書記跟他說了尤增全和廣場項目後,尤其是說尤增全跑去跟他哭窮,江帆就明白翟書記的意思了。尤增全是翟炳德介紹來的,是通過袁家的關係到亢州投資來的,江帆再怎麼不齒於這個人,憎恨厭惡這個人,翟書記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在這點上,他不會意氣用事。他看着張懷,說道:“他在哪兒?”
張懷看了看錶,說道:“快到了。”
江帆說道:“這樣,他來了,你接待一下,我還有別的事,再說,也用不着感謝,咱們給他追加投資也是合乎規則的。”
正說着,傳來敲門聲,林巖進來了,他說:“市長,星光尤總來了,說想見您。”
江帆感到,尤增全之所以沒有提前約自己,恐怕就是擔心自己不見他,纔跟張懷選了這樣一個時間來見他,他在心裡暗笑道,這個尤增全果然是商人行事風格,且不說他和江帆這種尷尬關係,就拿打通張懷這個環節,也是沒少下功夫和本錢的,不然張懷不會對星光的事這麼上心。他跟林巖說道:“讓他等會。”
林巖就出去了,江帆看了一眼張懷,低頭笑了一下,說道:“張市長,你接待一下吧,我晚上的確安排了事。”
張懷說:“既然來了,就見見吧,他是誠心誠意的,跟我說了好多次了,也沒有什麼,就屬於禮節性的拜訪,我今天看你在家,就臨時給他打電話,湊巧他也在亢州,本來他想回北京,這樣也就不回去了。”
江帆對張懷的坦誠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就說道:“那好吧,但是老張,咱倆可是說好,我的確晚上安排事了,跟他見一面聊兩句我就得走。”
張懷說:“好。”說着,就站起來,出去叫尤增全去了。
很快,張懷在前,尤增全在後,後面還跟着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張懷就給他們作介紹,尤增全仍然是很標緻的裝束,紋絲不亂的頭髮,考究的西裝,一塵不染的皮鞋,無疑,這是一個非常注重自己儀表的男人。他向前傾着身子,伸出右手,說道:“江市長好。”
江帆站起,不容他向前邁步,尤增全已經把手送了過來,江帆看着伸到跟前的那隻手,就握了一下,同時便把這隻細長白皙的手往出推了一下,隨即鬆開。
尤增全側身站好,又指着身後那位漂亮且打扮得體的女士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潘副總,專門負責亢州工程的。”
潘副總很矜持地伸出自己的手,衝江帆點了一下頭,微笑了一下,說道:“江市長好,以後請多關照。”
“歡迎。”江帆說完後,示意他們到沙發上就坐,林巖就過來給客人沏水。江帆說道:“潘副總,你什麼時候接手的亢州工作?”
潘陽往前傾了一下身子,非常職業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年前就來了,您太忙,我來過幾次,沒有見到您,都是找的張市長。”
“我記得亢州這塊工作是侯副總負責的?”江帆轉過頭,看着尤增全說道。
尤增全尷尬地笑了,說道:“年前公司內部調整了一下,他轉到其它工地去了。”
江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說道:“哦,爲什麼?中途換將未必是好事啊。”說完,他身子就靠在沙發上,看着尤增全。
尤增全乾笑了一下,說道:“屬於公司內部正常的調整。”
張懷說道:“潘副總,我要的材料帶來了嗎?”
潘副總趕忙說道:“帶來了。”說着,就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交給了張懷。張懷接過來看了看,然後站起來,說道:“你給我來一下。”說着,就走回辦公室。
潘副總看了一眼尤增全,尤增全說:“你去吧。”
潘副總出去後,尤增全從懷裡掏出一個存摺,說道:“江市長,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不是行賄,因爲我幾次來亢州都說跟您在一塊坐坐,但您都沒有時間,所以,這個就當我們弟兄在一起喝酒吃飯了,我知道你們有紀律,但是不這樣我無法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我們也到別的地方做過工程,說真的,商務成本不知要高出亢州多少倍?所以,無論如何您都不要拒絕我。”說着,就把一個存摺放在他的辦公室桌上。
這是一個活期存摺,江帆笑了一下,拿起來打開,就看見開戶人寫的是“江帆”(那個時候銀行還沒有實行儲蓄實名制)。他擡眼看了一下尤增全,說道:“尤總,這是什麼意思?”
尤增全往前傾了一下身子,說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江帆淡淡地一笑,把存摺推到桌子的邊沿,說道:“請你收回去,我這個人你可能不瞭解,我有個習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萬萬不能伸手的。”江帆很想再說幾句什麼,但是他背後是翟炳德,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好說,所以,只能公事公辦。
按照尤增全的經驗,沒有見錢不要的官員,江帆不要,肯定是有顧慮,他就說道:“江市長您放心,這錢絕對安全。”
江帆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剛纔我已經說了,我不會拿不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那樣,我會心不安,會擔心碰上鬼。可能有人對別人的東西感興趣,尤其是你們這些建築商的東西,更是萬萬不能拿的,因爲我是學建築的,我深深知道,一個工程下來,可能留給你們的利潤不是太豐厚,你們要想讓利益更大化,就會在工程上做文章,這點我懂,所以,請你收回,把這錢用在工程中,把工程質量做實在,別偷工減料,給亢州留下一個經得住檢驗的工程。那些大道理我也不用說了,你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尤增全有些不大自然了,他的不自然倒不是因爲江帆拒絕拿他的錢,他的不自然是聽了他那些帶刺的話不自然。但是,多少年商場上的摸爬滾打,早就讓他練就出應對一切羞辱的本事,那就是不着急不上火,沒氣沒囊,你有千方妙計,我有一定之規,這個“規”就是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臉上的尷尬之色很快就消失殆盡,說道:“江市長可能對我有誤會,儘管以前我們沒有過交往,但是我聽您夫人說過您的爲人,可以用襟懷坦蕩四個字來形容,不錯,我是和尊夫人有過一些交往,這您該知道,因爲我們是搞建築的,免不了要和他們部門打些交道,這樣,接觸就自然多了起來,另外,您女兒……”
江帆的心就像被蠍子蟄一下,他的臉色立刻變了,眼裡就有了戾氣,他說道:“尤總,對不起,我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關於工程資金這塊你找張市長,我就不奉陪了。”說着就站了起來。
尤增全低下頭,想了想,擡起頭來說道:“江市長,看來我們真有必要談一次,就工程之外的問題談談。”
江帆心想:我跟你有什麼談的?打給袁小姶的電話我聽見過,你們旅遊雙雙回來打情罵俏的情景我也看見過,沒有任何談的必要。
是的,江帆永遠都不會和他談這個問題的,他只有和自己的妻子袁小姶談,其他人不會談的。他冷笑了一下,說道:“尤總,你是不是扯遠了,我不知道除了工作跟你還有什麼事?只要你把工程做好,只要你的要求正當,我們會爲每一個建設亢州的企業保駕護航,這一點我用黨性保證,況且,你這個項目也有領導特別關照過,所以,你只要把工程做好,我們會全力支持的。”說着,他站了起來,要往出走。
尤增全也趕忙起身,說道:“那尤某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拜訪。”說着,走過來跟江帆握手。
江帆伸出手,不過卻沒有跟他握,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存摺,看着他。
尤增全有了那麼一刻的遲疑,他擡頭看着江帆那器宇軒昂的神態,就說:“江市長,這不合適吧?”
江帆看着他精緻的修整的一絲不苟的髮型和鬢角,以及非常得體考究的西裝,沒有說話,依然看着他,神態平靜,目光堅定,似乎他如果不拿走存摺,就會這樣看他一輩子。
尤增全無可奈何地笑笑,伸手把那存摺拿起,揣進兜裡,然後向江帆拱手致意,就走了出去。
江帆坐回椅子上,一隻手託着腮,想着想着,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氣憤的就要摔在地上,但是手卻停在半空中,痛苦的皺着眉,閉上了眼睛,好大一會,才把手放下來,杯子被他重重地放在桌上。
這時,彭長宜正好推門進來,他看到了剛纔那一幕,沒有說話。
江帆說道:“長宜,你說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居然,居然給我送錢來了!”
“您要了嗎?”
“怎麼可能?我要他的錢?背後是翟書記、袁小姶,哪個都有可能要我的命!長宜,我沒那麼貪婪!別說是他的錢,哼!”他激動地站起來,在屋裡走了幾步說:“而且,而且還說我和他之間有誤會?哼,跟袁小姶真有一比啊。”
彭長宜說:“他到底幹嘛來了,就是送錢嗎?”
“目前看是,因爲前幾天給這個項目追加了一部分投資,這你知道,市長辦公會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嗎?”
彭長宜點點頭。
江帆又說:“長宜,我有個想法,你抓一下全市工程質量,尤其是他這個工程,給我看緊點!”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是不是氣糊塗了,這一塊魏市長在抓。”
江帆拍了一下腦門,說道:“是啊,不妥,以後在好好想想吧。”
彭長宜說:“您還有其他事沒?”
江帆茫然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彭長宜笑了,心想市長氣糊塗了,就說道:“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您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江帆看着他,點點頭,說道:“我也走,真他媽的窩火!”說着,拿起包就往出走。
江帆快到門口了,突然問道:“長宜,你也有事嗎?”
彭長宜的腦子裡完全是剛纔看到的那個秋月的照片,他就想知道王圓跟秋月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害自己?王圓和這些人到底有什麼瓜葛? 這會聽江帆問自己,說:“沒什麼大事。”
江帆說:“你要是沒安排事就跟我走吧,今晚是雷總請客。”
彭長宜想了想,說:“雷總你們是老朋友,他不會灌您酒的,我想去找丁一。”
“找丁一。”江帆反問。
彭長宜有些懊惱,他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嘴上卻說了出來,連忙解釋道:“她剛從大樓裡出去,有點事,沒說清楚,我心裡有些惦記。”
“惦記?她怎麼了?”江帆關上了門問道。
彭長宜知道江帆是爲丁一擔心了,就說道:“她沒事,她是跟雯雯來的,剛纔我從她手上看到了一張照片,其中有一個人我見過,所以想進一步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哦——”江帆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你接上她,到酒店來找我們。”說着就往出走。
彭長宜有些不情願,他不情願的原因倒不是想和丁一單獨相處,他不情願的原因是有些話當着江帆實在不好說,可是你要是不說就表明你大晚上的找丁一是不是圖謀不軌,要知道,丁一現在可是江帆的心尖啊,容不得別人染指的。
“好吧。”彭長宜就低頭出來了。
林巖的辦公室敞着門,小許和曹南還有龔衛先都在,江帆一看就說道:“你們是不是在等我,以後下班你們該走就走,不用等我,我有事再往回叫你們。”
裡面的人就都笑了,話是這麼說,誰敢走呀。曹南說:“我沒事。”
江帆說:“如果沒事的話就都跟我走,找雷總喝酒去。”
本來龔衛先和曹南已經往出走了,聽了他這話就又都下意識的縮回了步子。
江帆笑了,說道:“幹工作誰都不說後退,一說喝酒怎麼都嚇得臉白了。呵呵呵,我們是老朋友在一起閒聚,沒有正經的事,你們要是不想去就回家吧,小許也回去吧,時間都綁在我身上你們的老婆該有意見了,我已經拉上了一個墊背的了。”
“彭長宜?”曹南說。
“嗯,他是跑不了滴。”江帆忽然心情好了許多。
“哈哈。”大家就都笑了。
林巖說:“讓小許跟着您吧?”
江帆想了想說:“不用,在咱們家門口,實在不行我走回來,再說還有彭長宜呢,你們都回吧。”
出來的時候,林巖說:“張市長和尤總他們走了。”
“嗯。”江帆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他點點頭。
彭長宜已經先江帆下了樓,他去接丁一去了,江帆自己開車向他相反的方向拐去。
彭長宜事先沒有跟丁一通電話,到了廣電局後,他呼了丁一:急事,速回電。
丁一很快就回電話了,說道:“您老有什麼指示?”
彭長宜笑了,說道:“趕緊收拾,我在你們單位門口等你。”
“啊?什麼事?”
“好事。”
“又是喝酒?我不去。”
“你怎麼知道是喝酒?快點吧。”
丁一的確不喜歡喝酒的場合,就說:“我沒在單位。”
“哈哈,別騙人了,我新換的手機,是數字全球通,有來電顯示功能。”
“怎麼會?還有這功能?呵呵,那我還是下去吧。”丁一知道謊言被戳穿了。
彭長宜知道丁一生活的比較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應酬,除去採訪,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單位,而且剛剛從大樓出去,所以才這麼有把握的直接把車開到了廣電局門口。
不一會,丁一就出來了, 藉助門口的燈光,彭長宜看見她穿着一件修身黑色短風衣,沒有係扣子,敞着,裡面是一件緊身的黑色高領衫,下面是一條很富有曲線的短裙,紅色的,腿上是黑色的薄絲襪,腳上是一雙齊踝的黑色高跟鞋,她進來後,彭長宜笑着說:“剛纔我記得你穿的不是這身衣服?”
“是啊,剛剛找出來熨好的,我明天要回家,嫂子生了,我要打扮的漂亮些,去見我的大侄子。”
“真的?”
“祝賀、祝賀,不過小孩子都喜歡靚麗的色彩,估計你這身打扮暗了點。”
“裙子是紅色的。”
“呵呵,估計他只會看上邊。”彭長宜覺得丁一今天很漂亮,這身裝束穿在她身上很得體,顯得身材很好,玲瓏有致,很具有曲線美。她肯定是想到了今晚有江帆,才如此刻意打扮了一下,彭長宜說:“這身衣服搭配得沒的說,就是太顯成熟了。”
丁一笑了,說:“我還不成熟,都多大了。”
彭長宜笑了,丁一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清澈乾淨的,冷不丁見她穿的那麼成熟刻意的確有點不順眼,便說道:“也是啊,你現在成大姑娘了。”
“咯咯,還大姑娘吶,都快成老姑娘了。”
彭長宜故意認真底看了她一眼,笑了,說:“是很老了,明天回去還是換件別的顏色的外套吧,春天了,就要穿新鮮一點的顏色,那樣纔有生機和活力。”彭長宜很奇怪,居然對女人的穿着發生興趣。
丁一想了想說道:“行,聽領導的,明天回家不穿這個了。”
車子駛上國道後,彭長宜說:“你怎不問去哪兒?”
丁一笑了,說道:“呵呵,難道你還能把我賣了不成?”
“呵呵,賣你也不值錢。”
“爲什麼?”
“因爲你長得的細皮嫩肉,而且弱不禁風,那些長得膀大腰圓的女人才能賣上好價錢,買主一看這樣的會過日子,而且能幹農活,你這樣的估計沒人要。”
“啊?,哈哈。”丁一笑着,想去捶他,想了想手又縮回來了。
丁一從大樓回來後,就接到了哥哥的電話,說是嫂子生了,但是他有任務,這兩天回不來,讓她回家幫忙照顧兩天,丁一高興的就答應了。所以晚上正在做着回家的準備。
彭長宜說:“這樣,跟市長說說,今天晚上喝完酒我們送你吧。”
“不行,我明天上班還有事要安排一下。要送,你們明天送。”
“別美了,白天沒有時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市長能自己安排時間送你。”
“我何德何能,哪敢有勞市長?還是坐車走吧。”
彭長宜笑了,心想丁一跟自己長心眼了。他決定開開她的玩笑,就說:“有些事你要催着市長辦,不然你就真的大了、老了。”
丁一扭過頭,故意看着彭長宜,見他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就說道:“彭市長,什麼意思?”
彭長宜說道:“丁一,市長我倆的關係你該知道,他的心思我早懂。”
丁一見自己的小聰明沒有瞞過科長,就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我就是這命,人不能跟命爭。”
丁一的話彭長宜聽了有些心疼,他說:“丁一,科長真心希望你幸福。”不知爲什麼,彭長宜跟丁一說出這話後,似乎是自己完成了某件未決的工作,他心裡輕鬆了許多。
丁一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謝謝科長。”
彭長宜說:“我這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就是市長,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我一切的理想,每次走近他,就跟走近自己那麼親切,他是我的良師益友。”
“你不崇拜王部長嗎?”
“部長和他有區別,我和部長更多的是一種父輩般的親情,我們可能終生都不會互相拋棄,部長是我的營養基,市長是我仰望的星空。”
丁一說:“我有些理解不了。”
“呵呵,我也沒有總結過這些關係,信口胡謅的,你聽聽就得了。”
丁一點點頭,說:“嗯,我明白。”
彭長宜說:“對了,丁一,本來我是單獨找你有事的,結果市長偏讓我來接你一塊,借這個機會我想跟你說,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都告訴你了。”丁一有些吃驚,他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
“沒有,這個問題你一定要跟我講清楚,你知道嗎,可能涉及到我的案子。”彭長宜向她透露了內情。
丁一緊張了,說道:“你的案子?”
“對。”
“是你受傷那次嗎?”
“是。所以,我要交給你一項特殊任務,就是要儘可能的弄清王圓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彭長宜嚴肅地說道。
“科長,你別嚇我,我怎麼能弄清得了啊?”丁一顯然被嚇住了。
“你可以通過雯雯的關係。”
“科長,不行,如果雯雯不說,我是不能追問王圓的事的。”
彭長宜覺得這個工作交給丁一的確有些難度,就說:“到了,我們不說了,總之,你儘自己最大的可能,獲知這件事,好嗎?”
丁一衝他點點頭,說:“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可是,你爲什麼不能直接去問王圓呢?”
“你弱智啊?”彭長宜嚷了她一句。
丁一委屈地說:“可是,我的確想不明白……”
彭長宜看了看酒店,口氣軟了下來,說道:“我們先下車,本想今天跟你說清楚這事,只有以後慢慢告訴你,不過,在我沒跟你說清楚之前,你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