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被你掏空了

果然,魯市長說:“長宜已經替我喝了不少了,這樣,你三杯,他一杯。”

那個人委屈的說:“您這明顯就是偏向,太不平等了。”

許多人看到魯建強把彭長宜帶在身邊,本來就心理不平衡,聽到三源副縣長這樣說,也都跟着起鬨。

魯建強說:“好了好了,以後有時間你們私下再切磋酒藝,今天不行,他已經喝了不少了。”

三源那個人顯然不甘心,說:“您怎麼知道他不行,說不定他剛衝開喉嚨,不許這麼偏向。”

魯建強就跟彭長宜說:“你怎麼樣?”

彭長宜嘴角往上一勾,說道:“我聽您的。”

他的話一出,那個人又說:“您聽見了吧,您趕緊回桌,把他留下。”

魯建強說:“那你悠着點。”說着,就有人向他敬酒,他就和秘書轉過身去了。

三源副縣長說:“來,亢州的小同志,我敬你。”

彭長宜說:“別,我既然走到了這桌,就先敬大家一杯,我歲數最小,在座的都是前輩,都比我工作經驗豐富,我還要多多向各位學習。”

那個人說:“你一杯想敬我們大家,沒門。”

彭長宜看了他一眼,揚揚眉毛說:“我這杯是敬大家的,你要是有意見,就跟我一塊敬,完了咱倆單練。”

那個人仗着自己有點酒量,就沒把彭長宜放在眼裡,說道:“你先打圈,打完圈後咱倆再喝。”

彭長宜說:“我聽聽大家的意見,如果多數人同意我打圈,我就打,如果大家心疼我,我就少喝幾杯,反正來日方長,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呢,我們有的是機會在一塊切磋。”

在座的都看見彭長宜沒少替魯市長喝酒,就有人說:“共同喝一杯吧,你們願意單練在單練,小彭喝的不少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立刻就有人附和。

三源副縣長說:“嗨嗨,你們怎麼臨時倒戈了,剛纔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

有人對他這樣說很反感,好像大家商量好對付彭長宜似的,就說:“剛纔還不是你提議的。”

彭長宜一看,就端起酒杯,說道:“我先敬了大家這杯酒,我幹,大家隨意。”說着,喝乾了杯中酒。

其他人也都幹了,只有三源那個副縣長沒幹。有人就說:“你怎麼不幹?”

那個人說“我等着跟他連喝三杯。”

彭長宜說:“這樣,你幹了,要怎麼喝都行。”

這時,魯市長的秘書就過來把彭長宜叫走了,三源這個副縣長沒了跟彭長宜連幹三杯的機會了,他賭氣自己喝乾了杯裡的酒。

回到座位後,魯建強跟大家說:“我們今天的酒也喝了,我的話也說了,就看明年的行動了,來,杯中酒。”說完,帶頭喝乾杯中酒。

第二天上午下課,彭長宜剛回到宿舍,意外看見孟客坐在宿舍裡,正在和老於說着什麼。

彭長宜趕緊握着孟客的手,說道:“孟市長,想死您了。”

孟客也說:“真的假的?”

彭長宜說:“長宜想你的心絕對是真的,天地可鑑。”

“哈哈,聽得我臉上的皺紋都開了。”孟客笑着說。

“是您本來就沒有皺紋,何談皺紋開了?您怎麼來了?”

“我到錦安辦點事,聽說你和我們於市長住一個宿舍,就過來看看你們。”

臨近年底, 下邊的人往上跑,誰都知道是辦什麼事來了,彭長宜笑着說:“您走了也不回來了,姚斌、京海我們幾個經常唸叨您。”

孟客笑了,“我經常想起你們幾個人,亢州的頂樑柱,你們這幾個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中午有安排嗎,我請客。”

彭長宜笑了,說道:“孟市長請客,有安排也就沒安排了。”

孟客哈哈大笑。他們來到了第二招待所。

席間,趁着老於去衛生間的間隙,孟客對彭長宜說:“長宜,乾的不錯,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嗎?”

“嘿嘿,想法就是好好幹事。對了,我還得感謝您哪,江市長跟我說了,說您頭走的時候,向他推薦了我,我終於有機會當面敬您酒了。”說着,站起來,雙手端杯,恭恭敬敬的跟孟客碰了一下酒杯,幹了。

孟客也幹了,他繼續說道:“長宜,上我這來吧?”

彭長宜笑了,說:“我目前只是個市長助理,怎麼有資格去您那兒?”

孟客笑了,說:“我跟你說正經的哪,只要你同意,我就去給你跑。”

“這個?”彭長宜不好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顧慮江帆,這樣,咱倆先定個口頭協議,如果半年後江帆不給你轉正,你就到我這兒來,怎麼樣?”

彭長宜說:“謝謝您,太感謝您了,我還得敬您一杯。”

孟客又跟他喝了一杯,說道:“長宜,我現在就缺你這樣幹事的副市長,老於你也看見了,人不錯,就是幹工作不行,拖拖拉拉,而且能力不行,這次我們弄了個倒數第一,我都覺得臉上無光,跟你說實話,要不是顧忌着江帆,我早就把你挖過來了。”

彭長宜感激的說道:“謝謝您瞧得起我。”

孟客說:“咱們倆說好了,就那麼定了,我給江帆打個電話,提前通知他一聲,別到時說我挖牆角。”說着,就去掏電話。

彭長宜趕忙攔住,說道:“您別打,這樣不好。”

孟客說:“怎麼不好了?”

彭長宜靦腆的嗬嗬笑着,說:“反正不好。”

孟客說:“好,聽你的,不打就 不打。”

吃完飯後,孟客就去辦他的事去了。下午學習結束的時候,彭長宜突然接到了王家棟的電話,聲稱自己已經到了錦安,問他這會出得來不。

彭長宜趕緊說:“出得來,我去請假,您在哪兒?”

王家棟說:“半小時到黨校門口接你。“

收了電話後,彭長宜便去跟班長請假,黨校有嚴格的請銷假制度,班長是從學員當中產生出來的,哪知這個班長也出去了,彭長宜只好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家裡有事,晚上要回家,明天早上回來,不耽誤上課。那個班長應允了。

彭長宜之所以請假說明天早上回來,是有根據的,部長來錦安,肯定是送禮來了。他每次來送禮,都要彭長宜跟着,一個是可以搬搬東西,二是遇到請客喝酒,彭長宜可以當個“酒桶“,再有,部長肯定今晚回不去,那樣他就要陪部長住賓館,與其這樣,還不如就說自己請假回家。

半小時後,王家棟坐着車來了,司機還是他原來的司機小王,他坐的車仍然是借的部隊的車。部長每次來錦安送禮,從來不用本單位的車,都是外借,不是中直單位的就是部隊的車,這一點總是讓彭長宜感到他做事滴水不漏。

上了部長的車,他笑眯眯地說道:“您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

王家棟說:“先吃飯,然後跟我串門。”

“好嘞。”不知爲什麼,見到王家棟,彭長宜感到很親切,心情也隨之輕鬆起來了。

他們三人吃得很簡單,吃完後,也就到了夜間送禮的最佳時間了。

給領導送禮,不僅要講究方式方法,而且在時間上也是有很多講究的。領導幹部都很注意自身形象,如果你大白天闖到他的辦公室送禮,搞不好就會把事情辦砸,這也就是能送到家裡不送到單位去的原因所在。

到家裡送禮,最好是晚上去,晚上不能去的太早,也不能去的太晚,太早了領導家正在吃飯,這個時候你去了會很麻煩,讓不讓你吃都不合適,就會平添許多客套話,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就是領導都有看新聞聯播的習慣,如果在這個時間你去領導家送禮,打攪領導看新聞聯播非常不好,而且對自己也不好,不但會惹領導不高興,可能還和領導說不了兩句話,因爲他的注意力都在新聞聯播上,沒在你的身上。

太晚了也不好,高層領導的年紀相比基層領導的年紀都要大些,有的領導有早睡的習慣,太晚了去送禮,不但會打攪領導休息,還顯得你不懂事,同樣會惹領導不高興。最好的送禮時間就是在新聞聯播之後,到晚上九點之前,天也黑了,晚飯也吃了,新聞聯播也看完了,既不被外人發現,領導的心情也是最放鬆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帶着禮物出現在領導的家裡,往往會達到很好的效果。

逢年過節到領導家裡送禮,屬於正常維繫關係的範疇,這種情況下送的禮物,量力而行就可以了,不需要下太大的本錢,可輕可重,你人到了,禮到了,讓領導明白你心裡有他就行了。如果你平時找領導辦事,特別是升遷大事,那送的禮就要另當別論了,不但要下大的本錢,有時候還要下血本,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因爲你只有投入的多,才能產出的多。官場,是最講投入產出比的,比生意場上還要講究,官場,也是你最值得投入的地方,因爲那裡有一個男人所有的夢想,不光包括物質的東西,還有理想、抱負和作爲,它的產出,絕對會超出你的預期。有人曾經戲說過,官場,就像必須收費的三陪小姐一樣,你不花錢,它就不可能對你微笑,你不投入,就沒有產出。不過,如果你只知道用錢砸,也是砸不開官場大門的,還得有一定的本事。

彭長宜發現,每次跟王家棟來錦安送禮,他都會帶上一個平時不常帶的比較大的公文包,裡面鼓鼓囊囊的,王家棟送禮範圍很廣,幾乎照顧了方方面面。有的需要送上門,有的是這些人來亢州辦事,順便就打發了,順便打發的這些人一般都是小夥計,都是不怎麼管事的人,是最不需要費心思的,送錢送物皆隨意。真正費心思送禮的人還是主要的幾個領導,其他幾位常委只要照顧到就行了。

由於總是跟王家棟來送禮,他都摸出了王家棟送禮的規矩來了。每次去翟炳德和董興的家裡,王家棟既會讓彭長宜搬着東西,也會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其他幾個常委就不會是這種情況了,有的時候只帶公文包進去,有的時候只帶禮物進去。

今天,王家棟正好踩着新聞聯播完畢的點,按響了翟炳德家的門鈴。

逢年過節時,王家棟給翟炳德送禮,不會呆很長時間,前後連十分鐘都超不過去,因爲這個時候領導家裡會有很多人來送禮,你知道這是送禮的黃金時間,別人也知道,所以,任何一個來領導家送禮的人都不會佔用時間過長。

早就熟悉了給領導送禮一切規矩的王家棟,每次都會把車停在領導家門口顯要的位置,意在告訴後面來的人,此時領導家裡有人,這也是王家棟從不用亢州牌照車的緣故。不是用中直單位“京”牌的車,就是用部隊的軍車,後面的人即便看到車,也不會想到是亢州,更不會想到是王家棟。

彭長宜和小王坐在車裡,車始終都沒有滅火,這也是領導司機的職業素養,爲的是方便領導出來後就直接上車走人,如果領導出來在打火,甚至冬天再打不着火,那就尷尬多了。

彭長宜看了看錶,王家棟進去有半個小時都多了,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即便有事跟領導說,也不能選在這個時間跟領導說事呀?王家棟是什麼人,他懂得這個道理。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了,直到門廳的感應燈亮了起來,王家棟才從裡面出來,翟炳德意外地送他到了院子裡,跟他招手後,由保姆把王家棟送出了大門。彭長宜注意到,這個細節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果然,王家棟上車後顯得很高興,他笑着說道:“開往下一站”,他看了看錶,說道:“我在裡面呆了多長時間?”

彭長宜說:“四十五分鐘,我給您掐着點呢。”

“呵呵,翟書記今天反常,他見着我出乎意外地高興,這是以前沒有過的,我好幾次起身要走,他都讓我坐下了。”王家棟的口氣裡透着喜悅。

彭長宜沒吱聲,他也在琢磨。

小王已經熟悉了王書記的送禮路線,來到後面市長董興的家門口,彭長宜就看見了一輛奧迪車停在門口,他就跟小王說:“別停,往前開。”

王家棟扭頭看了看那車,說道:“誰的?”

“是孟客的,他今天上午來錦安的,我認得他這車。”彭長宜有個天賦,就是對數字非常敏感,也許跟他早年當過數學教師有關,電話號碼和車牌號碼,他幾乎過目不忘。

王家棟說:“那就先去謝書記家。”

小王又繞到西側,同樣的程序,王家棟夾着公文包,彭長宜和小王給他搬東西,然後撤回車裡等候。

看完董興和劉季青,已經快到十點了,其他的常委今晚恐怕看不成了。果然,王家棟說:“收工,找賓館睡覺。”

太晚了是不宜再敲領導家門的了,所以他們照例來到了錦安政府第一招待所入住。小王剛要往招待所裡拐,王家棟說道:“不住這兒了,咱們去前邊的那個商務賓館住,那裡的條件好些。”

彭長宜看得出來,部長今天高興,所以才捨得住條件好一點的商務賓館,肯定剛纔在翟書記家裡受到了意外的款待。

人,無論多大年紀,無論做官的水平有多高,只要上級領導給點陽光,哪怕是個笑臉,也會燦爛到心。

開了兩間房,彭長宜調好水溫,讓王家棟先進去洗,等他出來時,就把提前給他準備好的浴袍披在他的身上,然後彭長宜才進去洗。洗完澡後,王家棟躺在牀上,雙手墊在腦後,望着天花板,說道:“大頭子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見着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彭長宜問:“怎麼不一樣了?”

“比以前熱情了很多,話也比以前多了,而且還問了我許多工作上的事,還問我去沒去關島看樊書記,還跟我聊了許多閒話,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聽了這話,彭長宜心裡就有些忐忑,翟書記對部長一反常態,別是爲了探聽老胡的消息?

半天,王家棟突然說道:“對了小子,你那天晚上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

他這麼一問,彭長宜才戰戰兢兢的說道:“王書記,我可能闖禍了。”

“哦?闖什麼禍?”王家棟從牀上一躍而起。

彭長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講,就說:“您知道我們單位那個門衛老胡嗎?”

“知道。”

“您知道他多少?”

“你什麼意思?”王家棟反問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

王家棟想了想,措着詞說:“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彭長宜說:“嗯,有一次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和翟書記屋裡的一模一樣。”

“哦?是北牆上的那張嗎?”

“是,因爲我很早就知道了樊書記、翟書記和胡力是一個部隊的,您也知道是吧?”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知道一些,但不詳細,因爲領導的事他要是不說,我是不能問的。”

“我還以爲您知道呢?有一次您還囑咐過我,說讓我多照顧老胡。”

“我是隱約知道樊書記和老胡的關係,我讓你多多照顧他,是有目的的,他對你有了好感,就會在樊書記面前褒獎你,我也好在樊書記面前給你說話。”王家棟絲毫不掩飾自己當時的用意。

彭長宜說:“您這個意思我當時領悟到了,不過我和老胡後來的確成了忘年交,他總是在我值班的時候,願意跟我喝兩口,有一次他喝多了,也是我故意把他灌多了,回到傳達室後,他就給我拿出了他們當年的照片,還有他立功的證書,給我講了他和樊書記的關係,還給我講了他替樊書記頂罪的事。”

“哦?”王家棟看着他,說道:“小子,別急,慢慢說。”說着,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門邊,確認房門被反鎖後,坐在牀上,聽彭長宜講着老胡的事。

彭長宜就把自己知道的這些,統統給王家棟講了一遍,聽到最後,王家棟驚的張開了嘴,說道:“你小子怎麼才告訴我?”

彭長宜說:“一是我以爲您早就知道,二是老胡也不讓我說,他說盡管事情已經成爲了歷史,但是他不願有人知道樊書記的過去,怕對他的仕途和形象有影響,另外,他們在北京,還共同養着老戰友們的幾個孩子,每年春節,他們都會到北京和孩子們過年,平時,他們也經常去北京看望這些孩子。”

王家棟表情凝重肅穆,說道:“樊書記收養的幾個孩子我知道,我和他們夫婦倆還去看望過那些上學的孩子們呢,但不知道是那些遇難官兵的後代。我懂了,難怪樊書記一家人的生活這麼簡樸,低調,他是容不得自己栽跟頭啊!”

“還有,”彭長宜繼續說道:“翟書記當年是老胡提拔上來的,當時我看見了他家的照片後,就脫口說‘您也有’這句話,就三個字,往下我就沒敢說,但是翟書記太機敏了,他立刻就意識到我見過這張照片,一再追問我,是不是見過這張照片,在哪兒見過。”

“你說了嗎?”王家棟緊問道。

“我嚇的沒敢說,只說見過相同的照片,見過那個年代的軍裝和領章,敷衍過去了。後來翟書記就給我講了照片上他的老首長,就是胡力,還說老首長出獄的時候,他來晚了一步,不知道他被什麼人接走了,以後再也沒見過他,他還到老首長的家鄉去尋找過他,由於他是孤兒,當兵走後,再也沒回來過。他也給我講了老首長是替人頂過,他對這個人有怨氣,認爲他不敢擔當,是個膽小鬼。”

“他說出樊書記的名字了嗎?”王家棟問道。

“沒有,他只說他有些怨那個人。”

王家棟趿拉着賓館一次性的拖鞋,兩隻手插在睡衣的口袋裡,在屋裡慢慢地踱着步,悶頭沉思着。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彭長宜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他有一種闖禍般地感覺,大氣不敢出,也不敢看他那冷峻的表情,感覺自己差不多死到臨頭了。

半天,王家棟才坐在牀邊,說道:“小子,目前來看,這件事對樊書記應該構不成威脅了,你想,翟書記和樊書記在錦安都共事好多年了,翟書記知道樊書記的底,他要是想拿這件事做文章,他早就做了,再有,即便樊書記有什麼過錯,那也是在部隊的時候,而且年頭那麼久了,再說他也離開了部隊,翟書記不會無聊到再去翻一本陳年老賬,翻也白翻,所以這一點你不必爲樊書記擔心。翟書記也只能在心裡對樊書記怨恨,甚至也可以看不起樊書記,但是他奈何不了樊書記。再有,樊書記知恩圖報,爲了彌補當年的過失,其實,如果到了地方上,這也不叫過失,在那個非常情形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屬不可控因素,部隊是個紀律森嚴的地方,所以纔有人要受到懲罰。老胡捨生取義保住了樊書記的位置,但是樊書記也沒忘了他的大恩大德,而且對於那些遇難者的子女擔負起教養的義務和責任,這實屬難得。從這一點來看,誰也怎麼不了樊書記,所以,樊書記不會受到這個陳年舊賬的影響,唯一有影響的可能就是人們對這件事的認識上,所以,你也別緊張。”

彭長宜知道王書記的話沒有說完,也不敢長出氣,繼續聽着。

果然,王家棟繼續說道:“聽你這樣敘述,似乎翟書記對老胡的感情一直很深,當過兵的人,最看重戰友情誼的了,我樂觀的想,如果有一天翟書記知道了樊書記所做的一切後,興許會和他盡釋前嫌,畢竟他們不在一起工作了,而且樊書記做這一切都是默默的,沒有爲了求得他的諒解而告訴他自己的所作所爲,這一點感覺樊書記要比翟書記深沉得多。老胡這麼長時間裡,明明知道翟書記是錦安一號人物,他卻一直隱身不露面,估計也是爲了樊書記着想,是不想給樊書記招來任何是非。”

彭長宜點點頭,他覺得王書記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時候想起這事心都要跳幾下的他,這才稍稍放下一點,但也沒完全放下,他問道:“他們把話說開了不就得了嗎?爲什麼要暗中較勁呢?還有那個老胡,他肯定知道翟書記對樊書記的誤解,他一出面不就能夠說明問題了嗎?爲什麼不出來見翟書記呢?”

王家棟深深出了口氣,說道:“官當久了,就會進入一種自我的精神境界,這個精神境界有着極強的個人色彩,懶得向任何人解釋什麼的,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行事準則,何況,翟炳德由樊書記原來的下級,變爲他的上級,從這一點來說,對於樊書記,他是不會去跟他主動解釋這些的,再有,翟書記爲胡力抱不平的事,樊書記肯定清楚,那時他們還都在部隊,一個下級敢造上級的反,對於等級森嚴的部隊來說,樊書記能容忍他已經實屬不易,所以他們相遇在錦安,局面可想而知了。而對於老胡,他當年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樊書記,那麼無論多少年下去,這個宗旨也不會變的,他會處處爲他考慮的,所以不出來見翟書記也屬正常。”

彭長宜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您這樣說我就踏實多了,不瞞您說,我這幾天飯吃不下,覺睡不好,總是想起這事,只要一想起來,後背就冒冷汗。”

王家棟說:“我還樂觀的想,興許你能幫他們解除誤會,重修於好呢。”

“得嘞我的書記大人,我可不敢攙和大領導們的恩怨的,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去死。”彭長宜哭笑不得的說道。

王家棟點點頭,說:“你這麼想也對,這畢竟是我樂觀想的事,有的時候,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不能往好處去想。”

“即便我把這事捅給翟書記,即便翟書記不會怪我,樊書記也能掐死我,老胡會因爲我沒有守住秘密而對我不齒,我不想死,所以才找您幫忙的。”彭長宜哭喪着臉說。

王家棟說:“您能事事跟我商量這很好,畢竟我比你見的多些。不過目前看來,這事還不會是你想的那麼糟糕。”

“但願吧。”彭長宜舒了一口氣。

王家棟笑了,說:“你小子也可以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聽你說過,你知道我是怎麼覺出樊書記和老胡關係不一般了嗎?是從朱國慶的言行中覺出來的,看來,這個朱國慶都沒有你深沉,咱倆這種關係你居然能瞞我這麼久,要不是因爲這次受了驚嚇,你小子還會瞞下去呢,道法不淺呀你!”

彭長宜哭喪着臉說道:“得嘞,您就別罵我了,我是覺得您知道,再有,您就不知道詳情,也會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出真相的。”

“哈哈,我有那麼神嗎?”

“有,如果沒有,您就不是您了。”

“哈哈。”王家棟笑着說:“這次翟書記對咱們這項工作評價不錯,說你敢於碰硬,工作有衝勁,是個開拓型的基層幹部。我以後要沾學生的光了。不過,咱們千萬別高興的太早,這個翟書記可沒有樊書記那樣的胸懷,你想,樊書記和老胡能這麼長時間不跟他說實話,就說明對他的爲人還是有些瞭解 的,從這一點上說,你當時沒有說出實情也是對的,以後也不要跟他講出實情,你就一口咬定看到的是類似的照片,反正亢州沒幾個人認識老胡的,即便是北城,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除去朱國慶,所以,繼續保持沉默。有的時候,一隻公雞走向另一隻公雞的時候,大多情況下不是握手擁抱,而是喙。大領導都有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時候,他打個噴嚏興許就把你辦了,所以,這個秘密你要繼續保守。”

他這麼一說,彭長宜的心又提起來了,他說:“我太不深沉了,這是個教訓啊。”

王家棟說:“這的確是個教訓,哪能看到一張照片就暴露了。有的時候,別人的危機可能是你的契機,但是,這個契機一定是要建立在一個‘正’字上才能憑藉,否則,再好的契機也可能變成你將來人生中的陷阱。你也別太過自責,摔跤的時候,興許你還能就此撿到一枚硬幣,你還年輕,就像高溫的鐵,只有經受住鍛打,遭遇冷水後,纔有可能淬出鋼質。我最近不光研究廚藝,還看了許多大思想家的書。我記得林語堂說過一句話,他說,文章沒有高朝,就跟女人沒有曲線一樣,其實你細細想想,咱們做官也是一樣。有得意的時候,就有失意的時候,這些心理素養,你都要提前儲備,以防萬一遇到挫折,自己好從容面對,不至於一蹶不振。”

彭長宜說:“您說的太對了,您總是能想到我以後,我太感謝您了,我現在已經離不開您了。”

“哈哈。”王家棟開心的笑了,說:“那可不行,你必須要學會單飛,因爲我只能起這麼大的作用了,幫不上你什麼了,除去跟你賣弄一些所謂的經驗外,被你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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