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點點頭,這時的王平和交警大隊長誰都不知道里面的女司機是誰。
很快,渾身是血的羅婷被救出,立刻等候多時的救護車風馳電掣的載着傷者疾馳而去。
由於羅婷的原因,造成這次事故中的四輛轎車接連追尾,共有六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羅婷的傷勢最重。
此時,早已等在醫院急診室裡的郝志立和蘇姨心急如焚。
當羅婷答應晚上的宴請後,郝志立就和蘇姨一起出了家門,直奔他在西城最近開張的一家連鎖店駛去。
郝志立也是在半路上接到了交警的電話,當交警問清他和傷者的家屬在一起的時候,就通知他們直接去醫院等候。
蘇姨納悶了,剛纔郝志立還是談笑風生的,怎麼接了個電話後臉色突然變了,而且加快了行駛的速度,還把喇叭摁的山響。似乎那個電話和婷兒有關,於是蘇姨就問:“小郝,是婷兒的電話嗎?”
郝志立不說話,呆了半天才說:“蘇姨,我們不去飯店了,有個緊急情況,我們必須現在趕到醫院。”
“出什麼事了嗎?”蘇姨的心提了起來。
“是,羅婷出了交通事故。”郝志立說道。
蘇姨一聽,身上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發麻,她顫抖着說:“在哪兒出的車禍?傷的厲害嗎?”
“目前這一切都不清楚。”郝志立說道。
蘇姨的心騰騰的跳了起來,加上郝志立又是緊急剎車又是緊急制動,蘇姨感到自己一陣眩暈,她用手支住了頭。
郝志立看了一眼蘇姨,說道:“蘇姨,您可要挺住,羅婷還指望您哪。”
蘇姨老淚縱橫,說道:“怎麼一撥兒不了一撥兒的呀?婷兒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就真要我的老命了!”
郝志立安慰着這位老保姆,不時的看着外面。天空陰的很沉,天上的雪花斷斷續續的飄着,他們等待的心急如焚。急診大樓前,不時有急救車進進出出,郝志立和蘇姨就不時的查看每個急診病人,發現都不是羅婷,郝志立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按說羅婷出車禍的地方不應該太遠了?
想到這裡,他就問蘇姨:“蘇姨,婷婷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唉,這孩子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己特別有主意,現在什麼事都不和我說了,跟那會兒不一樣了。”
作爲羅婷初中和高中的同學,郝志立太清楚羅婷的孤高和傲慢了,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這麼個有良好家世和背景的名媛,郝志立居然也追求了很久,直到最終敗北。
當時成了許多男生的笑柄,現在想想那段青澀的歲月居然很寶貴,尤其是現在羅婷生死未卜的情況下。
爲了緩解兩人的緊張心理,郝志立問蘇姨:“蘇姨,羅婷和她的前夫真能復婚嗎?”
蘇姨茫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勸過她幾次,可就是不聽,這個孩子在他父親走後變了許多。”
“蘇姨,她在高速路上出事,能去哪兒啊?”郝志立不由的皺着眉頭說道。
聽他這麼說,蘇姨也在心裡納悶,就突然問郝志立:“小郝,你認得督城在哪兒嗎?去督城需要走高速嗎?”
郝志立說:“要走高速路,您是說羅婷去了督城?可那個姓關的不是調走了嗎?”
“唉。”蘇姨嘆了一口氣沒有往下說道。
這時,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車上立刻擡出一個擔架,幾個醫護人員擡着渾身血跡的羅婷一路小跑着從蘇姨和郝志立面前經過,其中一名還高高舉着吊瓶……
蘇姨一看,就手悟着胸口癱軟下去,幸虧郝志立從後面及時的抱住了她。
老人握着郝志立的手說:“小郝,你行行好,去跟大夫說,無論如何,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要搶救婷兒……”蘇姨這句話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很快,趙剛和王平也趕到了醫院。
過了一會兒,羅婷所在的歌舞團的領導也趕到了醫院。
當負責處理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弄清了眼前各路人馬和傷者的關係後,他對趙剛和王平說:“這裡有傷者單位的領導和家屬,暫時用不着你們了,你們回去吧,有事在聯繫你們。”
趙剛感到他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給交警留下了聯繫方式,和王平一起分別駕車離開醫院。
在趕回督城的路上,趙剛接到了王平的電話,他說:“我說領導,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
趙剛聽王平這樣問,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氣哼哼地說道:“告訴你什麼?你早就該知道。還不是你那個惹事生非的表妹惹的禍!現在是開車時間,我懶得跟你說這些!”趙剛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回到督城,已經是夜裡接近十一點鐘了,趙剛給劉梅打了電話,才知道她還在夏霽菡那裡,倆人一直都沒睡覺,在等他的消息。
趙剛簡單的向劉梅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後,就囑咐劉梅留下陪小夏,他也不回家了,在督城賓館將就一夜。
再說王平被趙剛的幾句話噎得心裡難受,他實在不知道這個車禍和表妹李麗莎有什麼必然聯繫,就黏住趙剛,讓趙剛告訴他真實情況。
趙剛和王平來到督城酒店,一人吃了一大碗湯麪後,趙剛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平。
王平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陷入了沉思,臉上的表情嚴肅凝重,全然沒有絲毫的痞意,他說:“莎莎這次可真是闖大禍了。”
王平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陷入了沉思,臉上的表情嚴肅凝重,全然沒有絲毫的痞意,他說:“莎莎這次可真是闖大禍了。”
“機關紀律性太差。”趙剛說着,看着王平。
王平想了想說:“這樣吧,讓她到我那裡去吧,去圖書館當個圖書管理員?”王平用探尋的口氣說道。
“具體的甚至是細枝末節的工作你知道該怎麼做,我就不用教你了,不宜擴大影響。”趙剛嚴肅地說道。
沒有任何鋪墊和說明,甚至拐彎抹角都沒有,似乎趙剛早就決定要這麼做似的。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遊戲。”
“我明白,你放心。”
王平久居官場,他太明白該怎麼做了,李麗莎這兩次做的都太過分,丁海找她談話她還不覺醒。上次常遠就委婉的暗示過李富倉,讓他加強對子女的教育,李富倉就把女兒大罵了一頓,後來他也把表妹罵了一頓。
領導的私生活豈是你說三道四的?而且還毫無顧忌?李麗莎必須要爲自己的愚蠢和無知付出點什麼。作爲常遠和趙剛,也決不能對李麗莎這種行爲一味放縱,不然何談機關工作的嚴肅性。
不要說涉及到的是關昊的政治和生活影響,就是涉及到任何一名機關幹部這種行爲都是有礙機關建設的。當然,如果涉及的不是關昊,可能得不到他們這種級別領導的關注。
深諳此道的王平把這事看的太透了,所以他纔沒容趙剛把話說透就主動表態。這也是王平的聰明之處,儘管和趙剛關係比較密切,但按舊時規矩這畢竟是君臣關係,自從趙剛讓他到車禍現場他就明白這肯定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肯定有要他來的意義。
果然如此,當知道了肇事者是誰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趙剛的用意。
他自信能夠降服這個表妹,表妹也的確很怵他,因爲她知道自己就是再混也混不過表哥的,社會上有名的“膠皮管子”,又臭又硬又倔,蒸不熟煮不爛,一般都是她父母管不了她的時候就把王平叫去,劈頭蓋臉的罵一通,李麗莎就沒脾氣了。
王平理解趙剛,如果不是看在他們關係的份兒上,趙剛是不會這麼煞費苦心的。所以主動表態也是王平的明智之舉。
夜裡兩點多鐘,趙剛接到了首都交警的電話,告訴他羅婷的手術比較順利,內臟均有不同程度的輕傷,左腿骨折,如果不是氣囊的作用,羅婷可能就會當場斃命。其他受傷人員均無生命危險。
這是趙剛工作的仔細之處,他和交警協商好,每天都要通報一下傷者的情況。
趙剛把羅婷手術的情況用信息的形式告訴劉梅,劉梅接到趙剛的信息後,立刻告訴了夏霽菡。
夏霽菡一直沒有睡覺,抱着抱枕傻傻的坐在牀上發愣。當劉梅進來告訴她羅婷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左腿骨折時,夏霽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對於一個舞蹈演員,腿受傷並且骨折意味着什麼?可能比生命都重要啊!
她把頭埋入抱枕中,愧疚地說道:“是我害了她。”說完,淚流滿面。
劉梅坐在牀邊安慰她說:“和你沒關係,別什麼事都攬在自己頭上,她是咎由自取。你睡一覺,明天一睜眼天就晴了。”
夏霽菡點點頭,躺回被窩,她必須要睡覺,不然劉梅也不會去睡的。
趙剛一大早就過來接劉梅上班,劉梅在電話裡小聲地說道:“你上來吧,她一夜都沒睡好,總是在自責,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