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把腳本讓林老師看看,她覺得這個題記有可能會被老師拉掉,因爲太文藝,和紀實性很強的電視片有些不般配。
她先讓雅娟看了看,看完後,雅娟說:“小丁,說真的,我是搞新聞播音的,對專題片沒什麼感覺,不過,如果從配音的角度上看,很容易引起共鳴。不過不適合女聲播,適合男聲,最好是趙忠祥那樣悠遠略帶一點憂鬱的風格。
關於畢業作品,老師宣佈了一項紀律,就是每個人必須要單獨交上一份畢業作,如果是合作,只能算半份。所以,雅娟對丁一的專題片就不上心了,也不參與了。
丁一把腳本交給了林老師,請她把關。過了兩天,林老師就把本子給了她,說:“我看了,整體佈局很好,自然,事蹟也很感人,個別地方轉場有些生硬,我已經給你標出來了,你在琢磨一下。另外,十五分鐘的片子,要注意運用一些現場的同期聲,比如,他授粉時原野那種自然的聲音和他的專注的表情,比如,主持人跟他聊天,甚至狗吠聲,都能帶出你想表現的主題,都能用做轉場上,起到銜接的作用。另外,這個題記很好,應該是這個片子的點睛之筆。”
丁一笑了,說:“我猶豫了半天想刪掉,覺得太文藝了,和新聞片有點不搭。”
“呵呵,新聞片也可以做的藝術一些,誰規定新聞片就是枯燥刻板,就是說教的?有很多表現形式嘛?可以說理,可以敘事,也可以抒情,但要恰到好處,不可濫用。”
丁一點着頭。
林稚君又和丁一交代了一些注意的細節,最後問她:“你們臺裡的攝像機是什麼型號的?”
丁一說:“這個,我還不太清楚,我只上了一週的班,就來學習了。”
“回頭問問溫局,這個片子最好用Bate 攝像機拍,如果可能的話,可以把素材保存下來,另外,也可以往上送,這個片子,不應該侷限在你們地方臺播放。”
“鄒子介說,中央臺採訪過他,也播送過。”
“視角不一樣,你這個採訪的從容,會跟真實,容易引起共鳴。”
“嗯,我跟溫局聯繫一下。”
丁一從林老師辦公室出來後,就接到了雯雯的傳呼,她要來學校找她,讓她上午等她。丁一就用學校的投幣電話,給雯雯發了傳呼,告訴她,她哪兒也不去,死等。
丁一隨後又給溫局打了電話,跟溫局說了林老師的意思,溫局高興的說道:“設備沒問題,前兩天,市長領着我化緣去了,咱們買了一臺Bate 攝像機,標準的廣播檔,爲的就是往大臺送東西。”
“太好了!這個片子可以用新設備拍了。”
“那是,再有,轉告林老師,有時間的話,到咱們鄉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現場指導。”
丁一說:“我一定轉告。”
丁一明白,林稚君不會去的,因爲她很少出頭露面,不參與社會上的任何活動,除去在幕後策劃着一檔文化專題,就是教學,完全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果然,當丁一趕回林稚君辦公室,向她轉達溫局的邀請時,林稚君一口回絕了,她說感謝溫局的好意,她走不開。
下課鈴聲響過之後,丁一看了看錶,心說,雯雯也該到了,快中午了。當她和雅娟走出教學樓,在回宿舍的路上,遠遠就看見雯雯等在宿舍門口,丁一高興的跑了過去。
雯雯說:“急死我了,等你半天了。”
“那你不呼我?”
“呼你管什麼用,你能不上課嗎?”
“能。”
雯雯說:“趕緊把東西放回去,我請你吃飯。”
丁一說:“你看我來了,哪能讓你請。”說着,就要帶雯雯回宿舍。
雯雯說:“我在外面等你,到你宿舍還要廢好多話。”
丁一看了雯雯一眼,說道:“怎麼情緒不高呀,是不是王總欺負你了?”
雯雯說:“一會跟你說,你趕緊回去放東西。”
丁一回到宿舍後,雅娟問她:“來朋友了?”
“嗯。”
“亢州的,叫她進來吧,中午我請客。”
“不用,謝謝你,她找我有別的事,雅娟姐,我走了。”說着,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跑了出去。
雅娟很想再說什麼,丁一早就沒影了。現在,亢州的一切,對她都有誘惑力,她的確很想請丁一和那個小姐妹,但又不好表現出太那個,看着丁一跑出去,也就沒有往回叫她。
雯雯見她出來了,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丁一說道:“雯雯,想死你了。”
雯雯白了她一眼,說:“一聽這話就是假的。”
“爲什麼?”
“如果真想我,上次回去怎不來見我?”
“時間太緊了,當天打來回,來不及。誒,你聽誰說我回去了?”
“我那天看見溫局去機關,我問他着,他就說你回來採訪着。”
她們邊走邊說,丁一就把雯雯領到上次溫局請林稚君的那個飯店。她們坐在大廳最裡邊的一個臨窗的二人臺,兩人點了自己各自喜歡吃的菜後,要了一壺菊花茶。
丁一看出雯雯似乎有心事,而且有些清瘦,就說:“雯雯,你瘦了,是不是爲伊消得人憔悴?”
“呵呵,這話想想的確有意思,爲什麼談戀愛不能使人增肥呢?”
丁一想了想說:“能,對於那些少心沒肺的人可能會增肥。”
雯雯說:“多麼少心沒肺的人,只要愛上了,都會消瘦和憔悴。”
丁一探出脖子,往她跟前湊湊,說道:“你是不是愛上了?”
雯雯看了她一眼,沒有心思跟她開玩笑,就嘆了一口氣。
服務員過來給她們倒茶,丁一越發感到雯雯有心事,也知道雯雯想跟自己傾訴心事,就沒有直奔主題,說道:“你自己來的嗎?”
“不是,我搭他的車來的,他來北京辦事,把我放這就走了,辦完事再來接我。”
丁一笑了,說道:“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
雯雯白了她一眼,說道:“猴年馬月。”
“呵呵,怎麼了?”
雯雯喝了一口水,說道:“丁一,你來北京學習,損失最大的是我,我有許多心裡話想跟你說,實在憋不住了,才找你來。”
丁一問道:“怎麼了?是你們倆的事嗎?”
“嗯。”雯雯又喝了一口水,愁容滿面的說道:“我跟你說,我開始沒太上心,等我真上心的時候,也就陷進去了,王圓在我的眼裡,不是一個坡腳,也不是一個公子哥,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自立,要強。可是,等我真墜入情網後,我才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他,根本就走不進他的內心世界,我在他面前是純淨透明的,可是他在我面前,完全就是神秘的,就像罩着一層紗,我無法看清他的真實的內心世界。”
丁一感到了雯雯很苦惱,就說:“你很愛他嗎?”
“是的,很愛,很愛,愛的心疼。”雯雯眼圈紅了。
“他愛你嗎?”
雯雯想了想說:“如果說不愛,也是冤枉他,不過用在乎我比較準確。”
“那不得了,在乎就是愛呀?”丁一笑了。
雯雯沒有笑,而是認真說:“丁一,你還沒有戀愛,沒有體會,真正戀愛的人是笑不出來的。”
丁一收住笑,臉微微有些熱,雯雯這話說的很有哲理,如果認真想想她跟江帆的相愛,的確有笑不出來的理由。
“我也能感覺他愛我,但是我感覺他還有比愛我更重要的事情,這也是我苦惱的原因,他那麼年輕,卻那麼不知疲倦的工作,叔叔就說,在小圓身上,看不出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該有的快樂,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我有時候經常問他,你會笑嗎?你猜他怎麼說,他說,我已經沒有笑的資格了。丁一,聽了這話我有些害怕,害怕跟他在一起,我也會變得沒有笑聲了。”
丁一回憶了一下自己跟王圓的接觸,說是他少年老成到是對,但是沒有雯雯說的那麼嚴重,就說:“雯雯,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看王總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能理解他的意思,儘管他的家庭很優越,但是好像部長並不溺愛他,他那麼年輕,就獨挑這麼一個大公司,的確不輕鬆,生意上的事,肯定會比愛你更累,你要多理解他。”
雯雯說:“你說這些我都明白,也理解他,叔叔也說他很累,他不是一個居家型的男人,也不是能和我花前月下的男人,你知道嗎?我苦惱的不是這些,我苦惱的是我走不進他的內心,我無法把他看透!你明白嗎?”
丁一搖搖頭,說:“我不太明白,你幹嘛要走進他的內心?幹嘛要將他看透,你要看透他什麼?”
“全部,他的全部我都想知道。因爲,我越來越覺得,他應該是我相伴終生的人。”
丁一笑了,雯雯一方面糾結看不透他,一方面又要和他相伴終生,的確很苦惱。就說道:“你不可能知道他全部,也不可能看透他的全部,首先,他生意上有些事,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我指的不是這麼具體的事,我是想了解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情感世界,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跟他在一起,他突然接個電話,因爲我在身邊,他就會感到不方便,就會跟對方說,我一會給你打過去。既然是戀人,有什麼話當着我不能說的,是他的生意不正當,還是不相信我?不然,幹嘛要隱瞞我?”
“這個,我不懂了。”丁一對這一點的確不敢妄自菲薄。
“我都不懂,你當然就不懂了。有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些親熱的動作,可是,你猜他怎麼着?
“他怎麼着?”
“他,往往是……唉,……怎麼說呢……”雯雯的臉紅了。
丁一壞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就別說了。”
雯雯說:“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要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就不苦惱了。”
丁一不解的看着她。
雯雯繼續說:“你的意思我懂,按照常理,戀人到一起,會有一些親熱的舉動,甚至是一些過分的身體接觸,這無可非議,是很正常的現象。可是他不是這樣,他總是能剋制自己,剋制自己的情緒,有的時候感到特別特別的不正常,要知道,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就能做到……做到……那麼理智,你說這正常嗎?”
丁一搖搖頭,有些聽不明白,說:“他能剋制自己不好嗎?非要對你做什麼還好嗎?”
雯雯尷尬的臉更紅了,她說:“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覺得,覺得他不正常,每次……每次他都發乎情,止乎禮,他才二十多歲,三十歲不到,所以,我就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生理疾病?”
“哈哈。”丁一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的笑出了聲。
雯雯被丁一笑的不好意思了,捶了她一下,“壞東西,笑什麼笑。”
丁一想到自己跟江帆,臉也不由的紅了,就說道:“也許他是真君子哪。”
“他是君子我不否認,這一點從開始決定跟他交往我就發現了,但是,我不得不懷疑他……他是不是……有病。”
丁一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這話,趕快跳開,唯恐雯雯又捶她。
雯雯四下看了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丫頭,怎麼來北京學習後變壞了,什麼都懂了。”
雯雯這句無心說的話,讓丁一的臉紅了,她心虛的說道:“我怎麼懂了?是你瞎懷疑,我才這麼說的……”
雯雯說:“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兩個人的感情到了……到了那個時候,唉,不跟你說了,你不懂,我有兩個女同學,都是,都是婚前有了那個,我不是說他不跟我那個就是有病,但是的確她們都那個了,或者都曾經想那個……因爲他曾經受過傷,我不得不想他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受到過傷害……”
丁一眨巴着眼睛,想起了她在體育場跟小狗跑步時,王圓跟在他們後面慢悠悠走路的情景,就說道:“他是腳病。再說了,如果他真有那方面的毛病,憑着他的財富和條件,能不給兒子看病?還給兒子張羅說對象? 再說了,即便他父母不知道,他自己肯定知道,他又不是沒錢,自己能不去治療?你不能因爲人家不往下發展你就說他有病,我覺得這樣不公平。他是珍惜你,不忍傷害你吧,或者……或者他認爲還沒到那一步吧,或者他還沒想好要那樣做。”
雯雯的臉紅了,說道:“嗯,可能我缺少那樣的魅力,但是,一個你愛的人,你是很渴望……跟他能有進一步發展的,即便彼此不突破那道底線,但是,但是,彼此也會……唉,我不知該怎麼說了。”
丁一笑了,說道:“我懂你的意思。”
“你懂什麼?你經過?”
丁一的臉騰的就紅了,照着她的就給了一拳。
雯雯笑了,隨後說道:“你可能想象不到,這樣的動作如果換了我跟他,他會很一本正經的,我們根本沒有打情罵俏這一說。跟他在一起,我總覺得是跟一個二婚的人談戀愛,理智的不真實。該有的快樂和甜蜜享受不到。他會毫不吝惜的買禮物給你,你要星星他不會給月亮,但是就是感受不到那種相親相愛的感覺。你要說他心裡沒你,也不對,兩天不給他打電話,他就會問,怎麼好幾天沒有消息?病了嗎?前段我感冒,他出差去上海了,知道後,就遙控他的司機送我上醫院,而且不斷的給我打傳呼,我就給他回覆了一個:以事業爲重。”
丁一說:“這不挺好的嗎?你還希望他怎麼樣?他不可能像社會小青年那樣,天天跟你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他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抱負,而且我感覺他比同齡人都成熟,有責任感,你要多理解他。”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我有點怨他,怨他跟我花前月下的時間少了。”
“呵呵,怨,就容易生是非。”
雯雯擡起頭,說道:“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跟我一樣。”
“我纔不會和你一樣呢,不跟你親熱,就懷疑人家有病;不跟你閒扯,就以爲自己走不進他的內心;他少年老成,你又說人家太成熟,穩重的就像已婚者。人家關心你,你又覺得要以事業爲重,你不覺得你太不好伺候了嗎?”
雯雯臉紅了,說道:“別說我,以後你也會這樣的,等你談了戀愛,一句都不許跟我抱怨,到時我可是八句話等着你哪!”
丁一不言聲了,她可能永遠都不會跟雯雯抱怨,因爲目前,她還不享有這樣的權利,想到這裡,她感覺到,自己也有些心事重重了,不過,這不能怨誰,江帆已經跟她說了,他會把所有的問題解決掉。她相信他,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吃完飯後,丁一沒有去上課,她陪雯雯回到宿舍,宿舍其他人都去上課了,她們兩個一直在說着悄悄話,她感到,雯雯徹底愛上王圓了,從她痛苦迷茫幸福又神往的複雜表情中,不難看出這一點。
丁一好奇的問雯雯:“你老實交代,你跟他是不是難捨難分了?”
雯雯不以爲然的說:“什麼難捨難分?剛纔都告訴你了,發乎情,止乎禮——”
“呵呵,你真齷齪,我指的的是精神層面上的。”
“不怕你笑話,我是這樣,不知他是不是這樣。他總說我還沒有完全接受他,所以他不能做冒犯我的事。”
“那你完全接受他的時候,他是不是就可以了?”丁一問。
“幹嘛?取經呀?你自己談一個去呀?”
“討厭!”丁一打了她一下。
雯雯湊到丁一跟前,說道:“問那麼仔細,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丁一的心莫名的跳了起來,心裡既甜蜜又幸福,但是她卻不能讓好友和她分享這些,就白了她一眼,說道:“我早就說了,我不會在亢州找對象。”
“這和在哪兒找沒關係,說,是不是學員中有人追求你?”
“怎麼可能,我是學習來了,哪有時間談戀愛啊?再說,來這裡學習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了好幾年的,未婚的少。”
“少也不是沒有。”
“就是有我也不可能談呀?你就別瞎猜了,倒是你呀,要好好想想,快點結婚吧?”丁一說道。
“我不知道他是否想結婚,不過叔叔倒是跟我說,如果都沒什麼意見的話,也別拖着了。可這話我怎麼說呀?”
“讓高市長說唄。”
雯雯垂頭喪氣的說:“唉,高市長讓我們認識了,因爲她,也許我們會分開。”
“啊?爲什麼?”
“你不知道,在她眼裡,王圓簡直就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王子,好像我跟他處朋友,就會沾多大的光似的,言談話語中,總是說些讓人不舒服的話。”
丁一太瞭解高鐵燕了,當初她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好像找了王圓,女孩子就跟攀上高枝一樣,可能別的女孩是這樣,但雯雯,不會這樣。看來,雯雯也領教了高市長這一點,就勸道:“別說傻話了,你將來嫁的是丈夫,又不是媒人,她怎麼樣你別計較。”
兩個女孩子,躺在牀上,就像一對燕子,喃喃細語,直到雯雯的呼機響起,她才跳起來說道:“他來了,我該回去了。”
丁一也站了起來,就送雯雯出門。
來到學校大門口,並沒有見王圓下來,而是隻有司機,司機說:“王總讓我過來接你。”
“哦,他在哪兒,還沒辦完事嗎?”雯雯問道。
“可能吧。”司機的話不多。
雯雯坐上了車,跟丁一告別。
丁一目送着她的車走遠,這纔回過身往學校走去。丁一感到,王圓經歷了部隊和商場上的歷練,他成熟的程度肯定要超過他的同齡人,可能在戀愛中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理智和冷靜,才使得雯雯迷茫和苦惱,看來,雯雯徹底愛上了。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與自己心上人花前月下呀?自己不也是這樣希望嗎?儘管江帆時常來北京和她見面,但是這種日子不會有多長時間了,她結業後就要回去,他們再見面就會有諸多不便了。
丁尼生說過:只要男女真心相愛,即使終了不成眷屬,也還是甜蜜的。
丁一不去想以後的問題,江帆說過,那是他該考慮的問題,她眼下只想享受江帆的愛意,她就知足了。
北京,一家享譽全國的飯店,在這個豪華包間裡,雯雯萬萬沒想到,王圓送給了她一個禮物,一條鑲嵌着璀璨鑽石的項鍊,從那晶瑩剔透和璀璨的光芒中,就能看出其奢華和價值不菲。雯雯有些激動,這是王圓第一次鄭重其事的送她這麼貴重的禮物,她驚呼一聲:“太漂亮了!”隨後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收受不起。”說着,就又遞給了王圓。
王圓很紳士的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掌連同項鍊一起握住,說道:“雯雯,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也知道你的心,我平時太忙了,很少有時間陪你,早就該送你個像樣的禮物,這個不成敬意。”說着,他把雯雯帶到面前,緊緊抱住了她。
雯雯有些心猿意馬,試着想推開他,但是王圓箍的她很緊,她便像以往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裡,聽到了他平靜而有節湊的心跳。
王圓抱了她一會,看着她羞紅的雙頰,說道:“來,戴上。”說着,打開雯雯的掌心,把項鍊給雯雯戴上,後退兩步打量着雯雯,說道:“對了,還忘了一樣東西。”轉身,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裡面是一條銀色連衣裙,說道:“把這裙子換上,看看整體效果。”
雯雯看了看,有些難爲情。
王圓說:“我出去抽菸,你換吧。”說着,就往出走。
雯雯說道:“我去洗手間換吧,你不用出去。”
王圓一擠眼,壞笑着說:“還是別太相信我。”說着,就走了出去。
雯雯的臉立刻通紅,她趕緊脫下衣服,快速將這條裙子套在身上,然後走到鏡子前,自己都不由的竊喜。
銀灰色的閃着絲綢光亮的裙子,合體舒適,把她的膚色都映襯的白皙了許多。尤其是頸間那條鉑金的鑽石項鍊,閃耀着一種大自然的純粹之美,縈繞於頸間,使她即刻變得光彩奪目。
雯雯正陶醉在自我欣賞的時刻,王圓悄悄來到她的身後,雙手從背後抱住了她,看着鏡中的人兒,說道:“雯雯,沒想到你這麼美。”
雯雯聽了,轉過身,說道:“現在才知道?”
“以前沒這麼仔細打量過。” шωш.ttκan.c○
雯雯大膽的問他:“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王圓板過她,又緊緊的抱住了她。
雯雯閉上了眼睛,擡起頭,她在等待,等待着一種醉心的吻……
王圓低頭看着懷裡的雯雯,輕柔的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說道:“我們去吃飯。”
雯雯正憧憬着,聽王圓這麼說,就感到自己剛纔漂浮的心,被拋到了地上,她有些不解,爲什麼每次王圓都將激情扼殺在半路中?她就說道:“你……爲什麼?”
王圓問道:“什麼爲什麼?”
雯雯臉紅了,硬着頭皮說道:“爲什麼每次都這麼的……理智?”
王圓一愣,隨後笑了,拍着她的肩膀,說:“傻姑娘,我不能不理智,難道你願意被我傷害?”
雯雯羞的臉更加紅了,把他的手從肩上拔下,說道:“你才願意哪?”
“哈哈,這不結了?”王圓再次把她攬過來,說道:“雯雯,你是一個好姑娘,對於我來說很難得,我們都給自己一些時間好嗎?”
雯雯有些聽不懂,她感覺到王圓就像一個謎一樣,琢磨不透,但是,這個深沉的男人,卻對她產生了無限的吸引,她想去探究,但是,每當她往前走一步,他似乎就往後退一步,似乎很怕她走近他,想到這裡,雯雯說道:“你難道非要這樣神秘嗎?”
王圓笑了,說道:“傻姑娘,對我千萬別好奇,那樣你會後悔的。”
雯雯剛要問爲什麼,王圓就把她重新拉入懷中,在她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離開。
每次王圓都到此爲止,雯雯有些不甘心, 以爲自己沒有魅力,王圓不愛她,就低下了頭。
王圓看出雯雯的失望,說道:“怎麼了?”
雯雯半天才擡起頭,難過的說道:“也可能我無法讓你動心,所以我也不想耽誤你。”說着,就去摘脖子上的項鍊。
王圓笑了,把她的手拉過來,說:“不對,我已經動心了。”
雯雯看着他眼睛裡隱隱的笑意,說道:“你今年多大了?”
王圓說:“二十八歲。”
“我怎麼感覺我在跟一個已婚男人談戀愛。”
“嗯?”王圓不解的皺下眉,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好奇怪的想法!”
雯雯摸着他明俊的臉說:“不奇怪,你口口聲聲說沒有真正戀愛過,但是你表現出來的冷靜讓我歎服,儘管你臉上很年輕,但是你內心卻很滄桑,王圓,我想走進去,想聽到你的心跳,想觸摸你的氣息,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想了解,想跟你一同心跳,我真的被你……被你迷住了。”說着,她的眼裡有了淚水。
王圓握住她的手,把她抱緊,說道:“你是個好姑娘,遇到你是我王圓的福氣,你不嫌棄我,我已經很知足了,雯雯,你也可能不知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沉浮不定,別看我現在很風光,但是說不定哪天就會在風浪中翻船,在我不能帶給你穩定的生活之前,我不會做讓你恨我的事,我這麼說,你會理解的,對不對?”
儘管他的話說的很綿軟,但是無論神態還是語氣,卻有着王家棟式鎮定和霸氣,雯雯對這一點很是癡迷,她說:“是不是生意人都不成家立業?都不談戀愛?”雯雯問道。
“我的情況特殊,跟他們有區別。”王圓深深的看着她。
雯雯發現這個男人眼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東西,這種東西是她破譯不了的。如果說,她開始同意高市長的提親,跟王圓見面完全是出於抹不開面兒的話,那麼在接觸幾次後,她感到這個年輕人不溫不火,穩重老成,說話辦事有禮有節,完全沒有家庭的優越感,和其他幹部子弟有很大的區別,這一點讓雯雯對他增添了許多好感,如果不是他的跛腳,這個男人就應該是十全十美的男人了,帥氣多金,事業有成,出身又好,但是雯雯絕不是嫌貧愛富的姑娘,王圓以他特有的魅力,深深吸引了她,慢慢的,她感到自己真的愛上了他。
“王圓,我很想知道你的故事。”雯雯深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