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就開始惦記起了那個臭小子。
按理來說,她應該對他恨之入骨纔對啊。
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這小子完全就是狗膽包天,他強吻了自己。
一想起這個,沈暮雪的臉又忍不住火辣辣了起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自己還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第一時間見到那個臭小子,看看他到底傷的重不重。
說的難聽點,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爲,有點那啥,犯賤啊!
沈暮雪暗暗的罵了一聲自己,可還是慣性的開着車,直接往兒童醫院的方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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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兒童醫院,等到安馨小姑娘提着三隻燒雞趕到病房的時候,陳敢早已經餓的飢腸轆轆了,一把接過,很沒節操的就跟小蘿莉就在牀上啃吃了起來。
方雅一直強調自己女兒的飲食方式以及禮儀,這種很是油膩的東西,她一般都不允許張一格吃,更加不允許張一格如此沒規矩的坐在牀上吃東西。
可此時此刻,她卻是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女兒這樣開心了。
或許,以前自己將女兒管的太嚴,反而遏制了女兒天真爛漫的性格。
方雅,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方總!”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人叫自己。
方雅一看,是自己的助理戴曉靜來了,戴曉靜提着一大堆東西,又是水果又是補品的。
“小戴,你怎麼來了?”
“方總,你今天已經夠累了,晚上,我幫你看着格格,你好好休息。”說着話,戴曉靜往病房裡面一看,頓時有些不自然。
她指了指牀上的陳敢。
方雅笑了,“就是陳警官救了格格,現在,格格好像都離不開他了,鬧着要跟他一間病房,我實在是……”
戴曉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個大男人住在兒童醫院,還真是有點驚世駭俗。
“小戴,你回去吧,真的不需要,明天,你到我辦公室,將文件好好整理一下,那就是幫了我的大忙。”
“放心吧,方總,我是整理好了文件纔過來的。”
戴曉靜看着方雅,這麼多年,她早已經將方雅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方總,別人不知道你的苦,我還不知道嗎?你就別撐着了,至誠集團還需要你呢,你要是倒下了,那幫董事會的傢伙還不一個個虎視眈眈?”
戴曉靜擔心的說了一句。
是啊,一個女人,掌管着江州市數一數二的集團,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方雅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有多苦,可她不敢說出來,她只能藏在心裡,她不想讓人可憐。
骨子裡,她很要強。
戴曉靜沒有再往下說了,而是緩緩的走進了病房,“格格……”
“小靜阿姨!”
方雅站在病房的門口,聽着女兒的笑聲,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撐,自己終究是一個女人,能撐到什麼時候?
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方雅趕緊背轉了身子,擦拭了一下眼睛。
她轉過頭,就看見魔女喬喬又端着一個金屬盤子走了過來。
“小喬護士!”
方雅喊了一句。
喬喬依舊的笑顏如花,“方總,怎麼站在外面啊?”
“哦,剛剛一個朋友來了,聊幾句天,小喬護士,你這是……”
“打針!”
喬喬嘿嘿一笑,她現在,最期待的就是打針了。
安馨,饒有興趣的看着臭小子在牀上吃着燒雞,看着陳敢狼吞虎嚥,她打心眼裡高興,要知道,這燒雞可是她買的。
“安馨,你這燒雞那買的啊,太好吃了。”
陳敢啃着一個大雞腿,依舊的沒心沒肺,就在這個時候,喬喬推門而入,陳敢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嗖的一下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喬喬一看,差點樂的沒將盤子給摔在地上。
“怎麼了?英雄?這麼怕打針啊?”喬喬盯着陳敢,然後將盤子放下,“不過,這針,是一定要打的,你傷的那麼重,不打針傷勢怎麼會好呢?對不對?”
說完,她拿起了注射器,在陳敢的面前晃了晃。
陳敢一陣心驚肉跳。
安馨趕緊站起來,“喬喬……”
“怎麼了?我的小安安,又心疼你的小情郎啊?”喬喬壓低了聲音,打趣的說道。
安馨瞥了她一眼,牀上的陳敢怯生生的來了一句,“安馨,這一針,你幫我打吧,我實在受不了你們醫院的溫柔一刀。”
“喲呵,不錯嘛,竟然記得我的辣手摧花的外號啊!”
喬喬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安馨已經從她的手裡接過了注射器,“好了,喬喬,別鬧了。”
“心疼了,心疼了是不是?”喬喬最喜歡看安馨那種羞答答的表情了,一邊划着安馨的臉,一邊大義凜然的說道:“好吧,既然咱們的小安安如此在乎她的小情郎,那本小姐就成人之美了。”
說完,這丫頭衝着牀上的格格眨巴了兩下眼睛,“格格,姐姐先走了,加油!”
“謝謝喬姐姐!”
喬喬一搖三晃的出了病房,留給陳敢一個心驚膽戰的背影。
陳敢相信,自己打針已經留下陰影了,這一切,都是喬喬給害的,真不知道,這種溫柔一刀的護士竟然還能夠在兒童醫院混下去。
安馨準備好了棉籤注射器,緩緩的走到了陳敢的面前,一見陳敢要打針了,方雅,戴曉靜,還有張一格趕緊背側着身子。
畢竟男女有別嘛。
陳敢一邊緩緩的褪下褲子,一邊反過頭看着安馨,“我說安馨,你可要溫柔一點啊,要不然,我可是傷上加傷啊。”
“你……你放心吧!”
安馨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紅蘋果,她現在,是既緊張又害羞。
尤其是一想到喬喬說的那句小情郎,哎呀,不能再往下想了。
“小勇敢叔叔,安姐姐打針不疼的,別怕哦!”小丫頭似乎有些不放心陳敢,也轉過頭,紅着臉說了一句。
安馨一手拿起了棉籤,然後,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的將針插了進去,現在,她就像在照顧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有了喬喬的溫柔一刀在前,此時此刻的陳敢十分享受安馨的打針手法,臭小子開始得瑟了起來,還假裝舒服的咦了好幾下,“咦……安馨小姑娘,你的手法就是不一樣啊,這舒服的,就跟按摩一樣,舒服,舒服啊,哦……咦……舒服……”
安馨,更加的面紅耳赤了,這小子……
就在臭小子一臉愜意安馨小姑娘有些緊張的時候,病房的房門,突然一把被推開,隨即,一聲大吼,“陳敢,你無恥!”
這聲音,猶如猛虎下山,安馨小姑娘的手劇烈的一抖,針頭一歪,隨即而來的,又是陳敢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媽呀!”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着氣勢洶洶的沈暮雪,愣住了。
沈暮雪被所有人一盯,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她看着陳敢,臭小子臉都扭曲了,捂着屁股,那造型,簡直滑稽憋屈到了極點。
“你……你在打針啊?我還以爲……”
沈暮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知道,自己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