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他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根菸,隨即,又在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瓶飲料,打開,仰起頭,喝了一口之後,才盯着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看着雷哥,最後,膽戰心驚的說道:“我,我叫謝霆!”
雷哥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變的陰雲密佈,他的表情很古怪,看了看我,突然又盯着自己手中的那瓶飲料。
雷哥剛剛喝的那瓶飲料竟然是‘東鵬特飲’,形象代言人謝霆鋒,此時,謝霆鋒的頭像正對着我呢。
這傢伙,肯定以爲我是急中生智看見飲料瓶隨便說的一個名字。
我擦,我當時都要哭了。
這尼瑪真是倒了血黴,我哭喪着臉,趕緊結結巴巴補充道:“雷哥,我……我……我真叫謝霆,沒鋒!”
“沒瘋?單槍匹馬敢來名媛撒野,你還真是沒瘋!”
雷哥冷冷的說完,我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我趕緊解釋,可我感覺越說越亂,不過,雷哥好像相信我了,他抽着煙,走到我身邊,又開始仔細的打量着我,他看的很仔細,有一種逛窯子挑婊子的感覺,我突然又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雷哥,不會是個玻璃吧?
我操,如果真的是,那老子就更操蛋了,這剛被女朋友甩了,馬上就要來一個男朋友,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我的心情了。
“雷,雷哥,怎麼了?”
我苦笑了一下,問的很沒底氣。
雷哥皺着眉頭,突然又死死的盯着我,“你剛剛說,你大學畢業,學心理學的?”
“對,對,本科!”我慌忙的說道。
“會英語嗎?”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又來了這樣一句。
我趕緊又點頭,“會。”
雷哥嗯了一聲,再次抽了一口煙,“來我們名媛鬧事的,就沒有站着出去的,上個月,還有個被我打斷了第三條腿,你覺得你待會是什麼下場?”
“雷哥,我……”我‘我’了半天,就差沒尿褲子了。
來名媛的時候,那破的士司機還說老子今天運氣好,我好他妹,現在好的他媽的命都要沒了。
雷哥再次盯着我打量了起來,盯的我真的發毛加顫抖了。
整個過程,大略持續了接近五分鐘,他才重新點燃了一根菸,皺着眉頭抽了一口,然後掏出了手機,放在耳邊,“三夫人,對,是我……您趕緊過來一下!”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然後又開始盯着我看,一邊看,還一邊抽着煙,我再次確定,這傢伙肯定是個玻璃。
媽的,爲了活命,老子豁出去了,待會如果他真的提什麼變態的要求,我肯定要毫不猶豫忍辱負重的答應下來。
活着,比什麼都重要,對吧?
雷哥又在倉庫裡面待了一會,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手機響了。
他將手機掏了出來,放在耳邊,一邊接聽着,一邊走了出去。
雷哥走後,裡面靜悄悄的,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試着拉了一下,被鎖上了,我暗罵了一句,接着四下打量着,這個破倉庫,連個窗戶都沒有,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我在想着雷哥剛纔說過的那些話,還有他的古怪表情跟眼神,總之,我感覺這件事情很不對勁,不過,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趕緊後退了回來,站在原地,門開了。
我擡起頭,一剎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一次進來的,一共兩個人,除了雷哥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女人身材高挑,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五官驚豔,畫着淡妝,踩着高跟鞋,身穿一件淡藍色的低胸長裙,露出兩條白嫩的胳膊,高挽着頭髮,說不出的美。
一般的女人,只能用漂亮來形容,而她,我願意用‘美’這個字,因爲,在漂亮的基礎上,她還多了一份女人難以言述的成熟魅力,我覺得,這就是所謂的氣質!
這女人的目光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打量着我,而我,也注視着她。
過了一會,她轉過頭,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平靜出聲,“帶他走!”
3顏姨
帶我走?尼瑪,要帶我去哪?
剛剛我感覺雷哥是個玻璃,一直盯着老子看,估計是看上我了,現在看來,我感覺雷哥更像是個拉*的,莫非見老子長的帥,要將我介紹給眼前的這個漂亮少婦?
難道,我接下來要被無情的包養?
我腦袋裡面胡思亂想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雷哥已經是拽着我走出了倉庫。
我問雷哥去哪,這傢伙理都沒理我,只是撂了一句,不想死就閉嘴。
在名媛KTV的一樓轉了一圈之後,我們直接到了KTV的後門,那裡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
雷哥將我一把推了上去,我緊張的都不敢說話了,此時,那少婦也坐在我旁邊第二排的位置上,雷哥坐到駕駛位,將車發動,剛要往前開,又突然轉過頭,“三夫人,你真決定這樣做?”
被稱爲三夫人的漂亮少婦沒有理會,只是輕輕的說了一聲,“開車!”
雷哥在原地調了一個頭,奔馳商務車沿着外側的一條小道緩緩的開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到了江海市的正規馬路上,我坐在車內,心裡在打着鼓,我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還有,這女人到底要帶我去哪?
不過,我總感覺沒好事,我剛這樣想着,那女人突然轉過頭看着我,隨即,從車內的儲物箱裡面拿出了一卷繃帶,還有一瓶消毒藥水。
“把頭靠過來!”她的話很平靜,不過,卻好像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一般,我只能傾斜着身子,她拿出消毒棉籤,仔細的幫我擦拭了額頭跟臉頰上的血跡,然後,將繃帶在我的腦袋上纏了一圈,最後,依舊平靜的說道:“待會,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什麼都別問,多餘的話,也不要說,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三夫人!”
我的心雖然比剛纔在KTV的時候平靜了不少,不過,我還是很忐忑。
我話剛說完,少婦搖搖頭,“以後,你叫我顏姨!”
“顏姨?”
我有些迷糊了,雷哥叫她三夫人,我叫她顏姨?是覺得我比雷哥低一個輩分,還是說,這女人要跟我更親近?
雖然我有一肚子疑問,不過,我什麼都不敢說,我知道我的命捏在他們的手上,我只求我幫他們一些忙,他們最後放過我。
奔馳商務車在路上一直往前開,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四十多分鐘之後,車到了南郊的桃山療養院,這個地方我知道,是江海市最出名的醫療機構,風景秀美,環境優雅,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地方的療養費,聽說貴的能讓你大小便失禁。
我心裡估摸着,他孃的,這一次老子真是玩大了,老這種地方,還讓老子幫忙做事,不會讓老子暗殺什麼人然後背黑鍋吧?
奔馳商務車開了進去,在門口停了下來。
雷哥將車熄了火,三夫人看了我一眼,又平靜的說道:“記住我說的話。”
我趕緊點頭,“不問,不說!”
這女人笑了笑,不得不說,這一笑,差點將老子的魂都笑沒了。
我們三人一起走進了療養院,到達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有個看門的保鏢,身高至少一米九,表情木納,見到這女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三夫人。
女人停住了腳步,“大夫人也來了?”
“是的,三夫人!”
女人嗯了一聲,轉過頭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再輕輕的叩了一下房門,保鏢推開門,她帶着我緩緩的走了進去,而雷哥,則待在門外。
房間很寬敞,裝修的也很豪華,雖然是病房,可各種高檔設置應有盡有。
在我們兩個進去之前,房間裡面有三個人,一個半躺在病牀,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另外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穿的人模人樣,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不過我一看到他就有些不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最後一個女人,估計五十多歲,描眉畫眼,染着一頭屎黃色的頭髮,全身珠光寶氣的,不過,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只想到一個字,俗。
這三個人,在我進去的一瞬間,齊刷刷的就往目光放到了我身上,這種眼神,跟雷哥還有三夫人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老子就不是這個星球的人一樣。
“你過來!”
三夫人拉着我,走到那三人跟前,“這是大夫人!”
“大夫人好!”我按照三夫人的要求,叫了一句。
“這是你大哥!”
“大哥好!”
最後,三夫人又指着牀上的那個老人,“這就是你爸爸!”
擦,你大爺的,叫大夫人叫大哥都沒什麼,叫爸?這算什麼節奏?我頓時不樂意了,我憋着嘴巴,不出聲。
我本以爲三夫人跟那個老頭會發飆,那知道那老頭搖搖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小顏,算了,改天再叫吧,他一時還沒習慣!”
“這就是沈洛的兒子?”俗到家被稱爲大夫人的女人走了過來,仔細的打量着我,“還真有幾分他媽的樣子!”
“顏姨,老弟這是怎麼回事?”那個被老子叫着大哥的人又走了過來,盯着我纏着繃帶的頭。
三夫人平靜出聲,“下午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一點意外,不過,小傷,沒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那男人還死死的盯着我,喃喃的說道。
“小顏,揚揚就拜託你照顧了。”老頭躺在牀上,始終沒有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尼瑪,這都怎麼了?
三夫人嗯了一聲,“我準備讓他休息兩天,然後讓他去名媛熟悉熟悉環境歷練歷練,海哥,你覺得可好?”
“行,一切你安排!”老頭咳嗽了兩聲,“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不早了!”
“爸,那你好好休息!”年輕男人跟老頭說了一聲,我們一行人出了病房直接下了樓。
到了療養院門口之後,那俗不可耐的老女人突然冷冷的就說了一句,“小顏,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教好你的人,站好自己的位置,可別癡心妄想別的東西!”
“我知道,大夫人!”三夫人輕聲應道。
“兒子,我們走!”老女人大大咧咧的上了旁邊的一輛奔馳S600,年輕男人再次死死的盯着我,打量了一會,這才轉身,車,快速的出了療養院的大門。
我跟三夫人坐回到了車上,雷哥將車發動,三夫人說了一句,“去一趟醫院,再讓你見個人!”
雷哥沒說話,將車開了出去,我腦袋裡面雲裡霧裡的,我看了三夫人好幾眼,這女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緩緩出聲,“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見到那個人之後,你什麼都會明白了。”
“哦!”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眼下,估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車,開到一半,雷哥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接聽,放下手機之後,說了一句,“三夫人,他,估計熬不過去了。”
“開快點!”
“知道!”
雷哥說完,奔馳商務車明顯一個強烈的推背,速度加快了很多,本來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半個小時就已經到達,車在市區轉了一會,最後進入了一個地下停車場,雷哥讓我下車,隨即立馬又換上了一輛奧迪A6,從地下停車場出來之後,直接到達了市區的一家醫院。
醫院看上去不大,將車停好,雷哥首先下車,掃視了一遍之後,才讓我跟三夫人下來,我們快步的走了進去,乘坐電梯直接到了六樓,走廊很安靜,過了一會,有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將我們三個人帶進了一間病房,最後,還說了一句,“他沒剩多少時間了!”
雷哥讓那個醫生先行離開。
這個病房不大,病牀上躺着一個人,旁邊是一臺心電監護儀。
三夫人讓我過去,我慢慢地往前走,病牀上的人頭上跟我一樣,纏着繃帶,鼻子裡面插着氧氣管,看上去奄奄一息。我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突然,我感覺全身就是一陣顫抖。
因爲,那病牀上躺着的人,竟然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尤其是大家腦袋上都纏着繃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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