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就是吧,好了,不說了,咱們上去甲班,吹吹風!”
馮伯康笑了笑,站了起來,帶着陳敢到了甲班,到了甲班之後,陳敢發現,馬尾,刀疤, 還有另外一個煙鬼都在。
風,很大,船,開的並不是太快,江上面,有點霧氣。
陳敢不知道馮伯康想做什麼。他跟着馮伯康站在甲班的旁邊。
這個時候,一直盯着陳敢看的馬尾突然衝了過來,跟煙鬼兩個人瞬間抓住了陳敢。
“喂,你們幹嘛?”陳敢用力的掙扎,不過,被死死的拽住。
馮伯康轉過頭,突然盯着陳敢,臉色陰沉,“陳警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跟我裝?”
“裝?裝什麼?”陳敢傻眼了。
“你是一個警察,而且,還是一個優秀的警察,你接觸我,到第七醫院,都是因爲一個目的,你想臥底在我身邊,是不是?”馮伯康,一字一句。
“老馮,你說什麼?你他媽腦子生鏽了吧?”陳敢臉色慘白,大聲的說道,本色出演,現在的陳敢,就是本色出演,孃的,一個警察臥底被對方發現了,陳敢當然緊張,可同時,他也不知道馮伯康到底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發現了自己。
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不管如何,也一定要將自己定格爲最終的身份,一個做了錯事的警察,而不是臥底。
“我承認,你很厲害,我一度都開始相信你了,你帶着我離開第七醫院,然後又在江州市弄了那些小手段,不過,我這個人,天生多疑,我可不相信一個警察從好變壞能這麼快,對吧!”
馮伯康,一陣冷笑。
“你大爺的,老馮,老子救了你,你還要恩將仇報?”
陳敢,大聲的罵道。
“救我?你是在利用我,通過我,找到我們的組織,然後將我們連根拔起,是不是?”馮伯康陰冷的看着陳敢,“陳警官,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承認你是臥底,那麼,我就大發善心,看在你的確救過我的份上,讓你死的痛快一點,要不然,你就準備在這瀾滄江好好的餵魚吧,哦,不對,這裡,已經到了湄公河,這裡,是外國!”
“老馮,你大爺的,來吧,殺了老子,孃的,虧老子當初還信任你,在醫院,是你自己黏上老子的,出來之後,也是你跟着老子去江州市的,現在,你他們懷疑我,出來之後,摩托車是老子弄的吧,吃的,是老子給你買的吧?沒有老子,你他媽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恩將仇報,算老子瞎了眼,發了善心,好,來,弄死老子!”
陳敢的心劇烈的狂跳着,他說的咬牙切齒,可同時,是真的在咬牙切齒,寧可錯殺,也不放過,這些人,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自己,沒有辦法了,就只能選擇一樣,那就是賭一次。
賭,贏了,自己活,輸了,自己死。
沒的選擇!
馮伯康死死的盯着陳敢,盯了好一會,“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承認不承認?”
“我承認你媽,王八蛋,狗雜種,忘恩負義,你不得好死!”
陳敢,聲嘶力竭的吼着。
“不承認?好,推下去!”
船,慢慢的停了下來,煙鬼跟馬尾兩個人死死的拽着陳敢,身後,刀疤也跟了過來,三個人一起,直接將陳敢丟下了茫茫的湄公河。
已經到了接近十月份的天氣,河水,冰冷刺骨,被丟下的一剎那,陳敢整個人都傻眼了,這幫混蛋,誰丟就丟啊。
一入河,全身立馬溼透,陳敢感覺自己要完了,他拼命的朝着漁船遊,只不過,剛剛到達跟前,就被人從上面用竹竿給打開。
馮伯康站在下面的欄杆旁,盯着河水之中的陳敢,“陳敢,你承認,我就給你個痛快,怎麼樣?”
“*,你去死吧,馮伯康,你這個老王八蛋,忘恩負義,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陳敢,大聲的罵着。
冰冷的河水慢慢的侵蝕了全身,冷,除了冷,還是冷,陳敢感覺自己的力氣在慢慢的消逝,身體,也開始逐漸的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不過,腦海中他還是很清醒,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能夠救自己的,就只有自己。
他必須讓自己一直處在這個憤恨懊悔的狀態,憤恨馮伯康,懊悔自己救了馮伯康。
看情況,馮伯康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在試探自己。
陳敢大聲的罵着,不斷的罵着,拼命支撐着身子。
身體,越來越冷,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
馮伯康,站在上面,望着河水中的陳敢,他的心越來越高興,越來越興奮,陳敢罵的越兇,他就越喜歡。
生死,沒有人不怕死,在生與死的面前,人,都做不了假,馮伯康一直很信賴這一點。
在組織這麼多年,他經歷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以前有個臥底就是因爲受不了生與死的考驗,最後被識破,分屍了,還有一個,也是如此,最後,被活生生的打死。
陳敢,在經受着考驗,也是在獲取一張自己進入組織的通行證。
“馮教授,這小子,恐怕不行了。”
“是啊,開始沉了!”
“老煙,趕緊下去,撈上來!”
煙鬼點點頭,縱身跳了下去,過了一會,衆人齊心協力,將陳敢拉了上來。
陳敢,嘴脣黑紫,眼睛緊閉,死死的咬着牙,看情況,似乎真的不行了,他,到了一個生命的極限。
馮伯康走了過去,剛準備俯下身子去看陳敢的情況,陳敢的眼睛突然睜開,臭小子一把跳了起來,死死的勒住了馮伯康的脖子,咬牙切齒,渾身顫抖,“媽的,馮伯康,要老子死,老子先弄死你!”
說完,勒着馮伯康,不住的後退,一直退到了甲班的邊緣。
這小子,竟然是裝的。
用生命的最後一刻,在復仇?
馮伯康傻眼了,陳敢的手,越來越用力,老煙,刀疤,還有馬尾,也都傻眼了,馮伯康,那可是一顆搖錢樹,他要是死了,那個幕後老大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臭小子,你住手!放了馮教授。”
“滾*,放了他,老子還能活?你們這幫王八蛋,老子好心好意的救他,竟然害老子?老子說了來這裡嗎?老子要走,這個老混蛋不讓,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一樣,現在,老子沒地方去,跟來了,你們又要老子的命,行啊,一命換一命,老子活不了,他也活不了。”
陳敢知道,這個賭局,自己,要贏了。
馮伯康差點被勒住了舌頭,死死的掰着陳敢的手,陳敢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一些,“怎麼了?老混蛋,臨死還想說點什麼?我告訴你,你肯定死在我前面,*,算計老子,你待會也下去嚐嚐冷不冷!”
“陳敢兄弟,陳敢兄弟!”
馮伯康拼命的晃着手。
“說!”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剛纔,我是在試探你啊,我要是不想讓你做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現在又救你?是不是?你放開,有話慢慢說。”
“救我?”陳敢又是狠狠的一勒。
可憐的老馮同志,這一次,真的出舌頭了。
陳敢又緩緩的放開,老馮同志臉色漲紅,“陳敢兄弟,這都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啊,做兄弟,肯定要經歷這一關的,現在,你贏了,我相信你,相信你!”
“相信你媽,你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呢,再說了,你們這種玩意,老子還不願做你們兄弟呢!”
陳敢依舊沒有放開馮伯康。
馮伯康好話說盡,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孃的,怎麼自己就得罪了這樣一個小惡魔,他真怕陳敢一個想不開直接來個同歸於盡。
“陳敢兄弟,我保證,我真的保證,你先放開我,咱們這樣,誰也活不了啊,是不是?你相信我,這一次,是真的,你是我們兄弟了,咱們,洗個熱水澡,喝杯酒,馬上就到目的地了,行不行,我求你了,啊喲喂,你是我兄弟,一個媽生的,行了吧?”
馮伯康,都要哭了。
陳敢知道,戲,差不多了,不能太過,他慢慢的放開了馮伯康,旁邊,馬尾三個人飛快的衝了過來,扶住了老馮同志,然後,又扶住了陳敢,這一次,三個人的眼色都變了,不是剛剛的那種敵人一般的,現在,都是一條戰線的兄弟了。
馮伯康哈哈大笑,緩和了一會,一把走了過來,勾住了陳敢的肩膀,“陳敢兄弟,剛纔,對不住了,歡迎加入我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說完,老狐狸伸出了右手。
陳敢很不爽的伸了過去,跟他握了握,“趕緊的,熱水澡,老子都快要見馬克思了。”
“當然沒問題,走走走!”
四個傢伙簇擁着陳敢,嘻嘻哈哈的進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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