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車?這絕對不是陳敢的唯一技能。
臭小子悠哉悠哉的騎着摩托車,在海州市轉悠了一圈,隨即找到了一家摩托修理店,討價還價之後,以三千塊的價格將這輛市值接近兩萬的摩托車直接賣了,不過,摩托修理店的老闆要給他一輛一般的二手摩托,外加一大桶的汽油,老闆滿口答應,這種生意上哪去找?帶着三千塊錢到了一家24小時經營的商店,臭小子又買了一大堆乾糧跟飲料,這纔跟馮伯康坐在路邊吃着。
吃完之後,老馮有力氣了,陳敢呢,重新跨上了剛剛到手的二手摩托車。
老馮同志問陳敢去哪?
陳敢說還能去哪?去江州市。
得嘞,一切看陳敢兄弟的吧!
說實話,老馮現在也沒主意了。
騎着摩托車,載着老馮跟一桶汽油,兩人儘量走那種偏僻的鄉間公路,偶爾走走國道,快天亮的時候,總算是到了江州市。
霧氣濛濛的,剛剛下了一天雨的江州市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天還沒有大亮,只有清潔工在路邊清掃着馬路。
陳敢將摩托車停下,靠在路邊抽了一根菸,馮伯康折騰了一夜,現在真可謂是身心疲憊,他又問陳敢怎麼辦了?
陳敢說,去一趟醫院?
馮伯康嚇了一跳,“陳敢兄弟,去醫院幹嘛?”
“張信現在還住在醫院,我在裡面的時候就問過,這傢伙,下面的傷早好了,不過,還不敢出院,出院了,怎麼面對記者啊?”
陳敢笑了。
馮伯康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笑的出來。
“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打他丫的,讓他動我的女人!”
陳敢,罵罵咧咧,一開始,他要再次痛打張信,還只是隨心想想,現在,他非做不可了,這都是大領導逼的。
這一路,從海州市趕到江州市,自己容易嗎?
陳敢想起來就不爽。
馮伯康盯着陳敢,“陳敢兄弟,還是別去了,你看,都什麼時候了,萬一被人發現就完了,咱們啊,還是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然後給我找部手機,只要有手機,我肯定能聯繫到人。”
“急什麼?”
陳敢懶得跟馮伯康說了,徑直的往前面走,馮伯康沒辦法,只能是跟在後面。
陳敢所走的方向,正好是人民醫院。
跟陳敢想的一樣,張信,還住在醫院,沒辦法,他現在的處境,不好出院啊,一旦出了院,龍騰大廈肯定要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到時候,那幫記者衝上前,肯定問他太監之後的感受怎麼怎麼樣?
一想到這個,張信就痛苦不堪。
當然了,住在醫院,還有一個方面,那就是自己的傷勢,現在,全國最好的醫生都被張信請了過來,就是爲了會診一下,看看他下面到底還能不能起死回生。
張信,當然期待有奇蹟的發生。
下午,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他的下面,估計還有點希望。
張信一聽,整個人開心的不得了,就好像自己重生了一樣。
興奮了一個晚上,張信迷迷糊糊的睡着,窗外,一絲微弱的亮光投射了進來,天,即將要亮了。
張信翻了翻身子,這個時候,VIP病房的房門被打開,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到了裡面,他來到了牀邊,藉着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了牀上躺着的,正是張信。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一把將被子扯到張信的頭上,矇住,然後,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瘋狗拳。
張信接連好幾聲的慘叫,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一下子驚醒,慣性使然的他從牀上不顧一切的跳了起來開始反抗,那黑影似乎沒想到張信突然這樣大的力氣,趕緊閃到一旁,張信擰開了牀頭的檯燈,剛準備問是誰,那黑影又衝了過來,將檯燈掃翻,然後,然後鬼使神差的又在張信的褲襠下面踢了一腳。
“啊……”
張信,一聲慘叫,躺在了地上。
那黑影嘿嘿一笑,快速的拉開房門,衝了出來,走廊的燈光印在他的臉上,不是陳敢這小子,還能是誰?
陳敢風風火火的下了樓,到了樓下,馮伯康躲在廁所,早已經嚇的屁滾尿流,一看陳敢到了,問陳敢怎麼樣?
陳敢滿臉興奮,“又被老子閹了一次。”
馮伯康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狗膽包天啊。
“陳敢兄弟,咱們下一步……”
“下一步,休息去。”
“去哪?”
“我知道有個地方!”
陳敢大大咧咧的帶着馮伯康出了門,出門,大大方方的打了一個的,笑話,通緝,怎麼可能一個晚上大街小巷都知道。
的士直接將陳敢帶到了城東郊區,上次跟沈暮雪在這裡辦入室盜竊案的時候,陳敢就知道這裡。
這裡什麼都不好,唯一有個地方不錯,那就是小旅館,從來不需要登記。
陳敢下了車,帶着馮伯康走進了一家很不起眼的旅社,掏出錢,直接拿了鑰匙,上了樓之後,倒在牀上就睡。
馮伯康心驚膽戰的,“陳敢兄弟,警察不會來吧?”
“不用怕,這裡,不用登記的,沒事,再說了,誰敢相信咱們到了江州市?”
馮伯康點點頭,過了一會,就看見陳敢睡着了。
老狐狸心裡七上八下,盯着陳敢,這小子,到底是真精明,還是在糊弄自己啊?
這一路上的經歷,老狐狸一輩子都沒嘗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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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衛國跟趙海峰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快天亮的時候,辦公室房門敲響。
“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沒有!”進來報告的一個警察低着頭,“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在海州市的夜色酒吧的一個攝像頭看到了嫌疑人,他偷了一輛摩托車,然後就不知蹤影了。”
“什麼?”
徐衛國嚇了一跳,“這小子,還敢回海州市?”
示意報告的人退出之後,他看着趙海峰。
趙海峰也是一臉的驚訝,“這小子,太膽大了吧,海州市,是公安廳的大本營,他就不怕出事?還偷車?”
“這小子什麼時候會偷車的?”徐衛國好奇了起來。
“我那知道啊!”
趙海峰一臉的委屈,是啊,誰知道陳敢有多少項的技能啊,又會燒烤,又會扎氣球,還能詐騙,還能黑吃黑,現在,還能偷車,這尼瑪,活生生一個多面手啊。
兩人心裡正胡亂的猜測着跟揣摩着陳敢下一步的計劃呢,這個時候,電話機響了。
徐衛國走上前,拿起了電話,“喂,公安廳,我是徐衛國!”
趙海峰看着他,突然,他看見老徐的表情變了,變的很喜劇化。
過了一會,徐衛國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
趙海峰問道。
徐衛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小子,又到江州市了。”
“啊!”
趙海峰愣住了,“剛剛的電話。”
“剛剛的電話,是江州市公安局打來的,快天亮的時候,張信在醫院受到襲擊,被人打了。”
“不是吧,確定是這小子?”
“確定,有個別攝像頭將他拍到了。”
“那……”
“我讓老劉將這件事情暫時壓了下來,這個混小子,現在倒要我們給他抹屁股了,簡直無法無天!”徐衛國狠狠的罵道。
“這小子,不會還在江州市吧?”趙海峰突然問了一句。
徐衛國一愣,隨即點點頭,“劍走偏鋒啊,還真有這個可能。”
“老徐,那咱們……”
“咱們個屁啊,咱們還能管的了他嗎?哎,走一步看一步了,該抹的,咱們還得抹,這都什麼事!”徐衛國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受。
江州市,張信被打的工作在陸續的調查,負責調查的,是王正。
王正做事一向嚴謹,不過這一次倒是有些馬虎,孃的,反正這混蛋該打,無所謂,不破案纔好呢?
而同一時間,醫院的一間辦公室,全國有名的幾個醫生坐在一起,前面是幻燈片下張信下面剛剛拍出來的片子。
所有的醫生齊刷刷的搖頭,張信的下面,幾個小時之前,還是有希望的,但是現在,不可能了,他以後的人生,將會徹徹底底的是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