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敢叔叔……”
小孩子,是最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高興就高興,難受就難受,聽說陳敢出了事被關進了看守所,小蘿莉可是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今天,終於見到了,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瞬間就撲進了陳敢的懷裡。
陳敢捏着小蘿莉的臉蛋,“哭什麼呢,你看看,小勇敢叔叔不是挺好的嗎?”
“他們打你了沒有啊?”
小蘿莉擡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呢。
陳敢趕緊搖頭,“放心吧,他們不會打叔叔的,啊!”
小蘿莉這才破涕爲笑。
陳敢擡起頭,看向了其她人,最後,將眼光落在方雅的身上,“雅姐,你沒事了吧?”
方雅抿着嘴,“我沒事,陳敢,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我沒事,在這裡面,舒坦着呢!”
陳敢,大大咧咧的說道。
“舒坦是吧?舒坦還一直在這待着!”沈暮雪不爽了,罵了一句。
陳敢笑嘻嘻的來了一句,“我願意待着,你們也不願意不是。”
說完,臭小子又看向了安馨,“小安馨,我爸媽沒事吧?”
“叔叔挺堅強的,阿姨就哭了好幾次了。”安馨輕聲說道。
“回去告訴他們,說我沒事,過幾天就回去了。”
“回去,那有那麼簡單,陳敢,我告訴你,張信那混蛋現在擺明了要跟你耗到底了,律師也一天到晚來咱們警局鬧,這一次,我……”
沈暮雪欲言又止,是啊,很多人想救陳敢,即便是老局長劉海民也一樣,可這一次,陳敢是打人致殘啊,這其中,不牽扯到任何的案件,即便牽扯到,那也是暴力執法,這不管從那個方面說,都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說白了,這事情鬧到法庭上,陳敢,完全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
“陳敢,你不用擔心,不管如何,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要救出你。”
方雅,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
她知道,陳敢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爲她。
“雅姐,我沒事的,真的,如果真要我做幾年牢,我也認了。”
“烏鴉嘴!”
沈暮雪看着陳敢,生怕這小子說成真的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這麼不開心嘛,安馨啊,你回去多勸勸我媽,就說我馬上就能回去了,還有我爸,千萬讓他別意氣用事,聽見了嗎?”
“我知道了。”
安馨咬了咬嘴脣,“陳敢,你放心吧,我爸爸現在也在找人找關係,我們都會救你的。”
“那我,謝謝你們了!”
陳敢,沒心沒肺的笑着,他清楚自己這一次是什麼形式的案件,死,肯定不至於,可牢獄之災,估計少不了,當然了,能夠閹了張信這混蛋爲民除害,即便讓陳敢再選擇一次的話,他也是會這樣做的。
衆人,聊了二十多分鐘,再說下去,就不好交代,畢竟這一次這樣的見面,也是看守所給了面子。
離開的時候,陳敢突然又叫着了沈暮雪。
沈暮雪以爲她要交代什麼事情。
那知道臭小子等到她走到身邊,神神秘秘的問了一句,“學姐,張信的下面,是不是真的沒用了?”
沈暮雪雙臉緋紅,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羞澀的說道:“是啊,已經鑑定了,沒用了。”
“哈哈,那我不虧了,你們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
沈暮雪生氣了,臉紅了,這個臭小子,神神秘秘的,還以爲跟自己說悄悄話呢,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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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巷菜市場,周海萍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
陳開山卻是臉色鐵青,堅定異常,看着一屋子的街坊鄰居,老陳同志雙手叉腰,“我們家小敢這個事,我反正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怎麼着我兒子也是爲民除害啊,張信那個兔崽子,咱們江州市的人誰不知道他的壞,要我說,我家小敢還下手輕了,最好啊,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個老不死的,打人都這樣了,殺了人,那還得了!”
周海萍又哭了。
“婦人之仁,我們家小敢是什麼人,啊,放心吧,沒事的。”
陳開山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其他的街坊也圍攏了過來,“是啊,小敢媽,小敢這一次啊,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就是,壞人沒好報,好人啊,肯定長命百歲。”
“放心吧,小敢媽,過幾天小敢就回來了。”
陳開山嘴上硬着呢,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心頭肉啊。
同一時間,江州市人民醫院,VIP病房。
張信躺在牀上,穿着病號服,掛着點滴,眼睛血紅,臉頰鐵青,房門開了,一個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張總!”
“情況怎麼樣?”張信冷冷的問道。
“情況有些出乎我們的預料,現在,不但江州市公安局跟我們打着馬虎眼,就連其他的人跟單位也出來幫陳敢了。”
“都有誰?”
“至誠集團方雅,還有書畫名家安遠!”
“誰幫都沒用,歐陽律師,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一定要將陳敢弄進監獄,多大的代價都行,聽見沒有?”
“放心吧,張總,這一次,對咱們有利。”歐陽律師笑着看了一眼張信,可又覺得不妥,尼瑪,人家都太監了,還說什麼有利,有利個毛啊。
張信臉色更難看了,“好了,你走吧,一定要給我處理好這件事情。”
“明白!”
歐陽律師走出了病房。
張信再次靠在牀上,他死死的咬着牙,緊緊的拽着拳頭,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被閹之辱,這可是男人的三大仇恨啊。
陳敢這混蛋,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還閹了自己,這仇,必須得報,想將他弄進監獄,接下來,再慢慢的將他弄死。
張信,幾乎將自己的嘴脣都咬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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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老局長劉海民的心情現在是徹底的陰雲密佈,臭小子陳敢被拘留了,而且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現在,張信被打成太監這件事情已經傳的風風雨雨,實在是很難收場啊。
可本質上,老局長還是想保下陳敢的,只不過,這個難度,未免就有些大了。
高建跟在老局長的身邊,安慰着,勸慰着,可一絲一毫的效果都沒有。
老局長長吁短嘆,還好,除了江州市公安局在扛着之外,方雅,安遠,也開始行動了。
一個是至誠集團的總裁,一個是江州市的書畫大家,國家書畫協會的成員,這兩個人的分量可是很重的。
再說了,方雅中毒的案子也在調查當中,爲了救陳敢,方雅也不避嫌了,聽王正說,已經有了進展。
正想着,王正走進了辦公室。
“情況怎麼樣?”
劉海民問道。
“局長,事情開始有眉目了,今天上午,我去了至誠集團,調查了孫景榮,這個孫景榮,有很大的問題,而且,我調查過他的通話記錄,你猜怎麼着?這個傢伙,在方雅出事的前後晚上,還有第二天的早上,都跟一個神秘的號碼聯繫過,我懷疑,這個號碼就是張信的另外一個聯絡方式,另外,當我問到他關於約方雅具體談什麼事情,他也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就說是城南社區的改造工程項目,這個孫景榮,一定有大問題,我已經將他帶到了公安局,另外,一品茶莊的老闆跟服務員也都控制了,胡雷王一彪在跟着,我相信,這個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如果真的跟張信有關,那麼,至少可以證明陳敢的出發點是對的,到時候,陳敢去龍騰,就有說法了,至於致殘張信,那完全可以辯護成是失手所指,再說了,當時陳敢也捱了打,龍騰,是出動了保安的。”
“對,沒錯,查,一定要儘快的查下去,這個孫景榮,你親自審問,不說,就別讓他睡覺!”
老局長,狠狠的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審個水落石出。”
“去吧!”
“好!”
王正走出了辦公室,剛關上門,劉海民的手機就響了,劉海民拿起來一看,有些吃驚,給他打電話的,竟然是公安廳廳長,徐衛國。
雖然老劉同志很早就有徐衛國的號碼,可兩人不在一個級別,聯繫的,並不是很多。
這個時候,徐衛國給自己打電話,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是因爲陳敢的案子?
老局長思索着,接聽了起來。
“喂,徐……”
還沒等老局長說出徐廳兩個字,徐衛國立馬打斷,“老劉,跟我就不要客氣了,你身邊沒什麼其他人吧?”
“沒,怎麼了?”
“我跟趙政委到江州市了、。”
“啊!”
劉海民吃了一驚,“徐……”
“別說話,聽我說,這一次我們來,是秘密行動,跟陳敢的案子有關,我跟趙政委到江州市的消息,你也別透露出去,現在,你們快下班了,你趕緊給老沈打個電話,晚上,去他家吃飯,談談陳敢的事情,記住,保密,除了我們四個人,誰都別說。”
“明白了,明白了!”劉海民,掛斷了電話。
他心中五味雜陳,陳敢這小子,將公安廳都給驚動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