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啦?”兩個人同聲問道。
“結束了。”羅轢淡淡地說道。
“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是自我安慰。“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患無妻!”這是鼓勵性安慰。不過,都是兩位死黨的“好心”,羅轢笑笑受了。
“羅轢,聽說學校給了你比較嚴厲的處分,還扣了你的畢業證?”張芝是師長似的關懷:“需不需要我去給學校再說說?”
“張老,算了吧,畢業證一張紙而已,學校喜歡就讓他們拿着吧。就不再麻煩您了。這次,我在林芝碰到一位高僧,他告訴我‘是非自在心間,善惡繫於一念’,學校要當惡人我可不能跟着學校去當惡人。”前半截話算是羅轢深思熟慮的結果,後半句則是他的靈機一動,隱約表明了他可能的“主張”。
“真的,謝謝您了,張老,感謝您幾年來對我的關心和培養。畢業證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羅轢再次表示不需要張芝幫忙。
離開張芝家後,在羅轢的提議下,三人向學校附近的飯店走去。這可是四年來羅轢第一次主動提出到飯店就餐呢,以前的兩次,都是在小飯館裡解決的。羅轢的這一提議讓張衝興奮莫名:“圈圈,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還是在哪兒發了橫財?”
他們三人在一起,都有一個不太雅的綽號,羅轢叫“圈圈”,取“轢”之意,張衝叫“蔥蔥”,“衝”字的諧音,而劉曉林則叫小林子。
“發什麼橫財?還不是考慮到要分手了,提前祝賀你們順利畢業罷了。”羅轢說道。
這家名叫“香客來”的飯館幾乎是比照着學校的老師和學生的消費而設立的。店堂雖然不大,也說不上豪華,但裝修雅緻,環境清靜,菜品可口,價格適中,只要不是講排場,這“香客來”可是就餐的好地方。
雖然已近晚上九點,但大堂裡還是熱鬧非凡,且客人相當部分是熟悉的面孔。數千人明天就要分手,今晚理所當然是一個不醉不歸夜。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羅轢三人來到一張靠角的桌子坐下。蔥蔥喜歡點菜,就讓他點吧。羅轢與劉曉林正好商量一點事情。這一點事情就是羅轢離開學校以後該怎麼辦,原來三人準備共同出去打工,找一家大公司,能同時容得下三個新手的。可現在羅轢沒有了畢業證,原來的計劃顯然就不太合適了。
“只有你們倆先去大公司工作了,我自己先找個地方打打雜工再說。”羅轢不想因爲自己的問題,耽擱兩位死黨的美好前程。
“其實,那畢業證有啥用?碩士博士找不到工作的也多得很呢!”劉曉林安慰着羅轢。
“我覺得三人未必一定要在一個單位,只要在一個城市也算是互相有照顧。以後條件好了,再一起創業也是一樣的。不過,我們先幫圈圈把工作安頓下來後,我們再去自己的工作。”蔥蔥點完了菜,也加入了討論。
“呵呵,還有興趣在這兒吃飯?拿不到畢業證,此時應該去哭鼻子吧。”三人正談得高興,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兄弟,來,喝酒!”羅轢聽聲音就知是劉軍明來了,但現在這裡人這麼多,羅轢怕影響就餐人的情緒,只好不理他算了,便端起酒杯與蔥蔥、小林子幹起杯來。
“哎呀,不好,這杯子裡有個蒼蠅!”張衝可是一個不怕事的角色,端起杯子,順手就向身後潑去。何況,他已經知道羅轢下午算是與劉軍明結下了仇。
“小子,你找死!”幾個大漢圍了過來。這時,羅轢三人才發現,原來劉軍明帶了七八個人來吃飯呢。白燕和另一個女人站在遠處看着。
但蔥蔥不吃他那一套,站起來說道:“我說咋個今天下午眼皮跳,原來一出門不小心遇到了幾條瘋狗呢!”蔥蔥此時手上已經抓着個酒瓶,作好了防備。
“這三塊石頭又臭又硬,該修理了!”劉軍明走到白燕身邊,摟着白燕的肩膀說道。劉軍明的話剛一說完,三個大漢就分別向羅轢等三人逼了過來。
看來,今天不讓他們留點教訓可能走不出去這個“香客來”,但如果暴露了自己的異能就不划算了,羅轢正在爲難之際,嗨,運氣來了!只見一個服務員正端來一盆熱湯準備放在隔壁桌子上。
“起!擊!”羅轢端着自己的杯子,看也沒有看三個人,裝做埋頭喝酒的樣子,但意念已經在瞬間發出。
“嘩啦——哎喲——咣噹——”一聽這個聲音就是,菜湯倒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那人被痛得直叫“哎喲”,然後盆子落到了地下。最後一聲響時,羅轢剛好把一小杯酒喝了下去。那個被燙的人像小丑一樣正四處亂跳,另兩個人看情況有變,停下了步子轉過頭去。
“躺下吧!”羅轢又發出一個意念!只見那個四處亂跳的大漢突然腳下不穩,“砰——”摔了個四腳朝天!咦,這樣也行?太巧了吧?
“哈哈哈——”終於有客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再加把火!”羅轢又發出了第三個意念,在羅轢的刻意“控制”下,只見附近幾張桌子的碗碗盤盤像中了邪一樣,瘋狂地向劉軍明一夥人砸去。那些桌上的客人看見自己桌子上的菜盤無端飛了起來,忙着用手護住,可這些動作看在劉軍明等人的眼裡,分別是他們在拿着盤子砸人。於是,被盤子砸到的幾個人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撿起地上還未破爛的碗盤,向那幾桌客人砸了過去!而那幾桌客人看這些人如此無禮,也開始狠狠還擊,包括那些長得還有模有樣的淑女,都摔起了盤子。
全亂了!真的全亂了!這可不是羅轢的初衷。但是,這個局面也是羅轢潛意識中最希望出現的。亂了,正好出口惡氣!所以,在羅轢的刻意安排下,劉軍明幾人的盤子總是滿天飛着,根本砸不着人;而另幾桌客人的盤子卻砸得異常的穩、準、狠!
“圈圈,怎麼會這樣?”蔥蔥本以爲有一場大戰,想用酒瓶先解決一個再說,突然之間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混亂局面。
“讓他們打吧,不關我們的事!”羅轢亮了亮自己的手腕,映入蔥蔥眼簾的,駭然就是那把從青藏高原帶回來的短匕。不過,蔥蔥卻以爲羅轢是準備用以自衛的,壓根兒也沒想到那把刀在羅轢的手中會變成一把鋒利無比的“飛刀”!
混亂在持續下去,飯店的服務員早已嚇得躲到一邊去了。羅轢知道,今天這場混亂局面沒有警察出面是解決不了的。“我們喝酒吧,警察把上就要來收拾殘局了。”羅轢提議道。
羅轢三人一杯酒還未下肚,就聽大門口一聲大吼:“住手!我們是警察!”三名警察着裝整潔地站在了飯店門口。客人因爲人多,再加上羅轢的刻意爲之,他們中基本沒有人受傷,所以頭腦還保持着清醒,聽到警察來了,立即停了下來。可劉軍明幾個人卻損失慘重,一看對方不還擊了,以爲對方桌子上沒有“武器”了,劉軍明便大吼一聲:“兄弟們,掏傢伙,廢了他們!”說着就從身上拿出了一把近一尺長的利刃。但劉軍明的幾個兄弟似乎聽到了警察的吼聲,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但沒有一個人敢動。
“蠢豬!”羅轢心裡罵道,在警察面前亮傢伙,這不是擺明了找死嗎?
“打啊,打啊,有本事再摔兩個盤子,老子把你們全廢了!”紅了眼的劉軍明揮舞着利刃叫囂道。
“小馬,過去把這小子銬起來!一看就是個滋事的主兒。”一個佩帶二級警司徽章的警察對身邊的小夥子說道。
“怎麼回事?吃飯吃得好好的,打什麼架?”見銬好了劉軍明,二級警司開始詢問道。
在酒店服務員及衆多客人的七嘴八舌下,三名警察終於弄楚了事情的起因。但羅轢等三人只是爭吵了兩句,誰也沒有看見他們動手,而且他們桌子上的菜盤現在也還是好好的,因此羅轢等人不負任何責任。端菜湯的服務員最先挑起事端(這確實是冤枉!),負有一定責任,劉軍明等人擾亂公共秩序,負主要責任,餐廳和客人的損失由那名服務員賠償20%(糟了,一個月工資沒啦),劉軍明等人賠償80%(罪有應得!)。劉軍明等人帶回派出所作筆錄。
啪!啪!啪!大廳裡突然響起了掌聲,接着是連續不斷的掌聲,顯然是讚賞警察辦事公道,判案公正。
“圈圈,你咋個這麼穩得起?”劉曉林是S省人,一口方言也算是頗有味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羅轢又揚了揚他那把短匕,藉以掩飾自己。
“今天真是怪了,我們桌子上的盤子怎麼會自動飛起來呢?”一桌剛剛吃了不久的客人叫老闆又上了幾個菜,邊吃邊說道。
“是啊,我還以爲那幾個人與你有仇,盤子是你扔的呢!”另一個接嘴答道……
這些人的話都傳到了羅轢等三人的耳中,除羅轢外,張衝、劉曉林都沒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何該有人去收拾他們,一羣土匪!
“我覺得蔥蔥剛纔有句話說得對,打工而已,我們不一定要在一個單位,甚至也不一定在一個行業,未來我們總得自己創業的。”羅轢既安慰死黨也安慰着自己。當然,羅轢如果現在立即要辦企業也是可以的,他現在還有六顆珠子呢。雖然不知道那些珠子到底會值多少錢,但如果把它賣了,辦一個小企業的錢應該是夠的。不過,羅轢已經有所計較,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賣這六顆珠子的。這可是多吉大師交給他的臨終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