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過夜從陽打球的人再去看陸迪打球,立刻就會明白夜從陽那狠烈的球風完全是得自陸迪的真傳,在陸迪的概念裡幾乎沒有什麼戰術可言,速度力量和技術纔是獲勝的根本。guan
司鐸幾乎是四年沒有碰網球,遇到夜從陽和藍辰聿這樣基礎薄弱的當然是手到擒來,但陸迪豈是等閒之輩,高中時他們的實力就在伯仲之間,如今一個進步了四年一個倒退了四年,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陸迪抽來的每一個球都彷彿裹着火焰,在司鐸的領域裡燃起一片殺氣,司鐸依舊是如對付夜從陽那樣不緊不慢地打法,如果這是實況轉播,觀衆定會覺得無聊至極,面對陸迪打壓式的攻擊,司鐸既不主動反攻,也不自暴自棄。
夜從陽嘴裡冒出一句“Sd!又是這種該死的打法
”,而後面是一長串藍辰聿沒聽懂的英文,口音聽起來還是地道十足的英式英語,藍辰聿奇怪地望着夜從陽,“你會說英語啊?!”
夜從陽停止了低咒,悶悶道:“我沒說過我不會啊。”
藍辰聿一想確實是這樣,是自己一廂情願地以爲夜從陽從小沒受過什麼正式的教育英語肯定不好,然後又自說自話地給人家當翻譯,想到這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夜從陽的心性本是不會安慰人的,除了陸迪以外,他從不認爲有什麼人是值得他去安慰的,而這唯一值得安慰的人剛好是不用他安慰的。不過想到藍辰聿當時的一番好心,於是難得地說了句神似安慰的話:“你英語不錯。”
藍辰聿悶悶地應了一聲,專心看陸迪和司鐸比賽。
司鐸雙手握拍,反身將飛來的球用強勁的平擊球直抽向陸迪的半場,破空的聲音彷彿要撕裂心裡陰霾的烏雲,陸迪雙腳分開穩穩紮在底線處,右手接球時與往日的姿勢無異,但在球即將觸到球拍的那一刻,陸迪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地弧度弓起,如夜空中那段皎潔的彎月,綠色的小球在拍面上竟奇蹟般地靜止了一瞬,夜從陽和藍辰聿都瞪大了雙眼,他們不敢相信司鐸那如此猛烈的一擊竟被陸迪單手截住,彷彿被卸力了一般,陸迪的手臂並沒有過多的用力,而是靠着身體傳遞着一股自下而上的力量。
神奇地靜止過後,綠色的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輕快地飛過白網落在離網五個球位的地方,司鐸雖然早已向網前跑動,但是球彈起的高度非常低,勉強趕上也卻依舊差了三個球位。
司鐸擡起頭,眼神中滿是驚詫,“靈犀一指?”
陸迪勾起嘴角,在風中飛揚的紅色髮絲將他的笑容襯得邪氣又魅力十足,“我的燃熄雙殺之一,你還記得?”
司鐸彎腰撿起地上的小球,緊緊攥在手裡,他怎麼會忘記,那個當年爲了對付自己帶着強烈上旋的大力抽擊球而被陸迪創造出的招式,只是那時的“靈犀一指”遠沒有現在完美,儘管它能夠卸掉司鐸那一球的旋轉和衝力,但球的軌道總是偏離出界,即使落在界內也會因爲彈起太高而被上網的司鐸打回去。
可是今天的球不僅穩穩地落在界內,並且彈起很低,以至於司鐸憑着本能去上網救球時依舊差了三個球位。
夜從陽比司鐸更加震驚,因爲他從未見陸迪打過這樣的球,心裡說不清是對陸迪的敬仰多一點還是對陸迪的藏私不滿多一點。而且聽陸迪話裡的意思,這只是兩個絕殺招式的其中之一。
司鐸默默地轉身走到發球處,面上辨不出任何情緒,藍辰聿知道,今天的司鐸太反常了,他並不像是夜從陽所說的那樣用戰術在故意拖延,而是真的被陸迪一直壓制着,如果是實力的差距那便無可厚非,但是藍辰聿很清楚,司鐸沒有儘自己的全力,他那些讓自己沒有絲毫招架之力的招式一個都沒有出現,而且司鐸的動作顯示着,他很累。
如果是不瞭解司鐸的人也許不會看出什麼,就像夜從陽一樣。但是,藍辰聿和陸迪都明白,司鐸遇到強手反而會更加興奮,而他現在的狀態很朦朧,彷彿想要贏又抗拒着贏,想要輸又找不到放棄的藉口。
陸迪用球拍的最前端直指司鐸,“我都已經祭出了靈犀一指,你又掩藏什麼呢?!”
司鐸沒有說話,只是向後彎起身子,將球拋起發了過來。
陸迪早已做好接發球的準備,拉開身子將球高高送向空中,夜從陽再次驚訝,陸迪很少打出這樣給對方機會的高吊球。
司鐸如何不明白陸迪的用意,卻依舊不接招,只是等球落下將球抽了回去,陸迪的眼睛微微眯起,拉開身體竟是再次將球送回到空中。司鐸跑到網前,卻並沒有做出要扣殺的姿勢,只是等待球下落。
陸迪的聲音在風中極其清冽,“你以爲你不用‘融金落日’就能夠忘記他罰你每天300個扣殺嗎?!”
司鐸渾身一震!
綠色的小球從空中無力地落下,滾到司鐸的腳邊,他卻彷彿早已看不到這一切。
陸迪扔下球拍大步走到網前,一把揪住司鐸的衣領將他的身子拽到自己的面前,脣邊的嘲笑幾乎貼上司鐸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凜冽的聲音直透進在司鐸的心底。
“你以爲你不用‘海上日出’就能忘記他罰你每天500個發球嗎?”
“你以爲你放棄網球就能忘記他教你打球的那些日子嗎?!”
“你以爲你把自己變成優等生就能忘記他把你打到站不起來時那些痛嗎?”
夜從陽茫然地坐在場邊,他知道自己插不上手。
藍辰聿痛苦地掙扎着,他不願看到司鐸那樣毫無生氣的臉龐,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插手。
陸迪將司鐸的臉又拉近一分,不留一分情面地揭露着司鐸的傷疤,“還是你以爲,只要自己做得夠決絕,總有一天能夠將他逼回來?!”
陸迪揮起拳頭,狠狠砸在司鐸的左臉頰上,司鐸的鼻子頓時流下一股鮮紅。
司鐸擡手擦掉血跡,空洞的眼神顯露着內心的無助,他仿若一縷遊魂,在陸迪的手裡隨時可能消散,只能低聲呢喃:“陸迪,不要逼我。”
陸迪瞬間揮起左拳砸在司鐸的另一邊臉頰上,怒吼道:“我告訴你,司鐸,不管你贏了還是輸了,我都要告訴你,修奕隊長有他的選擇他的生活,你也同樣!你他媽的再這樣給我顧影自憐下去,爺會瞧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情人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朋友能夠做到
陸迪說話坦蕩直率,他不加修飾,他不會討好,他狂妄不羈,他也不在乎別人是否接受,只要他關心的人能夠好好的,他一切都不在乎。這樣的人,**,但是我喜歡。
明天是團裡的春遊日,爬山,不確定明晚能否更,我儘量。
的留言,即使最近忙得不能每一條都回復,但是每一條留言我都會認真地看,謝謝你們在特殊日子裡一如既往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