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
去歐洲的前一天,司鐸已經替自己和藍辰聿請了足夠的假期,到藍辰聿的寢室拿他的隨身物品時還被葉梓鳴調侃,“你們終於要同居了?”
知道葉梓鳴是葉氏二公子後藍辰聿總是有點彆扭,所以藍辰聿近來一直住在司鐸的教師宿舍,這次也只派司鐸來拿東西,自己沒有跟來。葉梓鳴不知道葉氏跟藍氏的這些糾葛,只道是司鐸和藍辰聿感情升溫如膠似漆,司鐸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關照葉梓鳴要好好訓練注意身體,在葉梓鳴看八婆的眼光下揮過去兩拳。
司鐸回到他的教師宿舍時發現藍辰聿正躺在沙發上看漫畫,籠在陽光下像只慵懶的貓,司鐸輕笑着過去在他栗色的額發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便到臥室去收拾行李了。
藍辰聿穿着大大的白色睡衣睡褲,光着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邊走邊看到臥室,司鐸已經把兩人的衣服都攤在了牀上正在挑選,從小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兩天穿同一件衣服這種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藍辰聿幾乎沒有擡頭,捧着漫畫臥倒在牀上,像小貓一樣翻了兩下身子找到舒服的姿勢,趴在牀上繼續看漫畫,司鐸哭笑不得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把衣服都壓皺了。”
藍辰聿不滿地晃了下身子,繼續盯着書孩子氣地道:“我就要在這看。”
司鐸無奈地哄他,“乖,你不想出去玩的時候每天都穿皺皺的衣服吧?”
藍辰聿乾脆地道:“你給我買新的。”
“誰纔跟我抱怨過說媽媽給買太多衣服衣櫃都放不下了?”
藍辰聿用手掌撐着下巴,思考了下又道:“那不買新的,你給我熨平了。”
司鐸確定這小孩是故意的,於是放下手裡的衣架,撲到牀上將藍辰聿壓在身下,一手拍在他的屁股上,嘴裡說道:“不乖。”
藍辰聿笑着扭動身子,在司鐸懷裡竄來竄去,嘴脣似有似無地蹭在司鐸的臉上,司鐸這下明白,原來這個小孩是來勾引他犯錯的。
司鐸壞笑一聲停下手裡的動作,狡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藍辰聿,栗色頭髮的小孩知道被識破了意圖,臉紅地埋在衣服裡裝死,善解人意如司鐸熟練地剝去兩人的衣服,身上相同的沐浴乳味道在一件件精緻的衣服裡散開來。
司鐸伸長手臂在牀頭的抽屜裡摸索潤滑劑,卻見身下的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個白色的管狀物,栗色的眼眸裡映着羞澀與得意,司鐸笑着將吻印在藍辰聿的脣上,抱緊懷裡那具溫軟的身子開始準備享用他的大餐,對待情人如此有背景有計劃有預謀的甜蜜陷阱,他當然十分樂意跳進去。
雲雨過後,小破孩居然指着牀上皺巴巴的衣服對司鐸抱怨道:“你看你把衣服都壓皺了。”
司鐸抽出一件皺得不厲害的襯衫披在身上,一邊係扣子一邊無辜地道:“我只壓你了,可沒壓衣服。”
一句話讓栗色頭髮的小孩耳朵都紅了,司鐸笑着將他摟在懷裡,很善良地沒有繼續逗他,而是撫了下肚子皺皺鼻子道:“我們一起去超市吧?餓了呢。”
幾乎還沒有跟司鐸一起逛過街的小孩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就要舉雙手贊同了。
司鐸寵溺地笑了下,到牀頭的糖果罐子裡取出一大塊巧克力,剝開銀色的紙包裝,送到藍辰聿嘴邊,“先墊下肚子。”
藍辰聿張嘴卻咬了個空,司鐸笑眯眯地將巧克力送到自己嘴裡咬掉一大半,然後親親暱暱地將小破孩拉到懷裡,吻上他正在表示不滿的撅着的小嘴,將巧克力的甜蜜用更甜蜜的方式餵給自己可愛的情人。
由於是坐早班飛機到倫敦,藍辰聿幾乎是半夢半醒地被司鐸拖到機場的,陸迪和夜從陽正坐在很小資情調的星巴克裡面喝咖啡。
陸迪貼身着了一件灰秋麒麟色的長款襯衫,腰間隨意地環繞着一根細款的黑色皮帶,款型極其纖細的黑色長褲襯出了他修長的雙腿,臉上的茶色墨鏡遮住了一切表情,十足的英倫貴族風。與陸迪相比,夜從陽則要簡單得多,只是如平日一樣穿着襯衫與牛仔褲。
司鐸很少見到陸迪如此正式的着裝,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坐到二人對面時纔好奇地道:“你戴墨鏡幹什麼?怕在倫敦被人認出來?”
陸迪摘下墨鏡白了司鐸一眼,“你當我是那些靠八卦雜誌保持曝光率的三流小明星麼?”
司鐸這下看到了陸迪墨鏡後濃重的黑眼圈,再看夜從陽也頗有些頹廢地窩在一邊悶聲喝咖啡,心下了然,但嘴上依舊沒放過他,“我以爲你是在英國犯事了才逃回中國的。”
陸迪和司鐸正在進行低水平的拌嘴,藍辰聿揉揉頭髮挨着司鐸坐下,眼神朦朧地望了望桌子上各式各樣的麪包甜點和咖啡,呆呆地指着一個藍莓乳酪蛋糕對夜從陽說道:“我能吃嗎?”
夜從陽冷漠地將盤子往藍辰聿面前一推,惜字如金。
藍辰聿打了個哈欠,咕噥道:“謝謝哦。”
只是叉子還沒落到蛋糕上就被司鐸搶走了,司鐸一邊和陸迪吵嘴,一邊抽出空來對藍辰聿道:“昨天吃的甜食太多了,牙齒還要不要了?今天不準吃了。”然後立刻回過頭去反擊陸迪。
藍辰聿嘟了下嘴,無奈地伸手去拿咖啡,司鐸又轉過頭搶下來訓道:“本來就睡不好覺,還喝咖啡?”
這下藍辰聿不滿了,將身子重重往沙發裡一靠,“那到底要怎樣啊?!”
司鐸揉揉他栗色的頭髮,語氣極其溫柔,“辰辰乖,我們待會去吃日式拉麪好不好?”
感受到夜從陽帶些不屑和冷漠的目光,藍辰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終究是更在意司鐸的溫柔,於是乖乖地點了下頭不再出聲。
飛機降臨在倫敦西部的Heathrow機場時已是夜色深重,陸迪一行四人走出貴賓通道,十六個身着黑衣一臉肅穆的保鏢早已等候在出口處,站在十六人前面的是陸氏家族的老管家,一位年近六十的英國老人,但是他的外表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身姿挺拔,略微頷首的站姿恭敬而不卑微,訓練有素的樣子讓周圍路過的人不由得頻頻側目。
陸迪快走了兩步走到管家面前,在他鞠躬之前扶住了他的肩膀,低聲又無奈地道:“Lewis大叔,您不知道這樣更引人注目嗎?”
Lewis用十分流利的中文恭敬地答道:“少爺,老爺吩咐過,不管少爺何時回來都要如此迎接。”
陸迪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心裡暗想不會又把接待貴賓的那一套拿出來吧,但還是將司鐸和藍辰聿引到面前來給Lewis介紹,畢竟Lewis爲陸家鞠躬盡瘁了幾十年,早已不是管家那麼單純的身份。
Lewis知道夜從陽的身份,但依舊像對待貴賓一樣對夜從陽問候,夜從陽偏着頭不理睬,被陸迪爆敲了一陣腦袋。
等一行人走到機場門口,陸迪便知道自己又料中了,那裡已經整齊地停了一排黑色加長房車,十六個保鏢兩兩站在車的兩側,低眉頷首。
司鐸和藍辰聿雖然都是過慣了大少爺生活的人,但是這種奢侈的貴族行徑畢竟還是比較少見的,司鐸一直知道陸迪的家底不簡單,但是沒想到前來接機居然如此隆重。夜從陽倒是已經習慣了似的,依舊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陸迪難得有些窘迫地回頭對司鐸和藍辰聿解釋道:“抱歉啊,我爸總是興師動衆的。”
在這樣的氣氛下司鐸也無法像往日那樣打趣了,只是笑了笑表示沒關係。
Lewis請司鐸和藍辰聿坐進了第三輛車裡面,而陸迪與夜從陽則是坐在第五輛車裡面。
夜從陽在飛機上幾乎沒有休息,坐進車裡已經接近昏昏欲睡,陸迪笑着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夜從陽執拗地晃了身子從陸迪身上離開,他不想在這個充滿敵意的地方跟陸迪太多親密,來自內心深處的抗拒又豈是睡意可以抵消的。
陸迪擡起右手揪着夜從陽的耳朵,笑着:“聽不聽話?”
夜從陽掙扎了兩下只得無奈地倒在陸迪懷裡,熟悉的氣息一下子涌了上來,在這陌生的冷空氣裡溫暖得讓他安心,陸迪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哥知道你心裡慪着,但是到了陸家要乖一點,知道嗎?”
夜從陽沒有回答,只是在陸迪的胸膛上蹭了蹭金色的腦袋。
陸迪的手臂攬着夜從陽的後背,如那些個熟悉的夜晚一樣輕拍着。
夜從陽的眼皮很沉,腦海裡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告訴自己,不能給哥哥丟臉。
作者有話要說:愧對大家的希冀和等候,只有半章,今天去長跑,回來有些虛脫
蘇現在爬去背單詞,鞠躬~
抱歉總是這麼晚,沒有藉口了,是蘇自己頹廢,呵呵
大家好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