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心思
校際聯賽進行得如火如荼,即使是難得放鬆的週末,藍辰聿和葉梓鳴也雙雙留守寢室宿舍沒有回家,一來節省休息時間,二來方便兩人切磋球技。
從超市採購歸來的葉梓鳴提着兩個大塑料袋走出電梯,還沒走到1509門口就扯着嗓子嚷道:“藍貓開門!”
1509的門瞬間打開,一隻纖細的手臂伸出來一把將葉梓鳴撈進去同時死死地撞上了門。
藍辰聿將葉梓鳴撲倒在地毯上惡狠狠地磨牙,“再亂叫我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說起這個外號,是某天藍辰聿洗完澡正攤在牀上擦頭髮,葉梓鳴從外面回來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披在藍辰聿身上的浴巾被他擦頭髮的動作帶的一開一合,光滑的肌膚若隱若現,毛茸茸的栗色頭髮帶着些微水汽在白色毛巾的揉搓下變得更加蓬鬆。藍辰聿見葉梓鳴回來,慵懶地瞥了他一眼說了句“你回來了”,難以名狀的嫵媚動人,葉梓鳴下意識地去彈了下藍辰聿白皙的臉頰,不理會藍辰聿的怒視,葉梓鳴一邊捏他的臉頰一邊揉他的頭髮叫道“好軟好滑好像馬鈴薯啊!”
後來藍辰聿才知道“馬鈴薯”是葉梓鳴養了好幾年的一隻蘇格蘭摺耳貓。
藍辰聿繼續按着葉梓鳴,用海盜一樣的口氣說道:“交吃的不殺!”
葉梓鳴無力地指着被甩出去幾米遠的白色塑料袋,表示自己已經氣息微弱,吃的在袋子裡請隨意。
藍辰聿邪惡地一笑,栗色的眼眸閃過狡猾的光,跳起來直奔裝滿美食的塑料袋,葉梓鳴爬起來揉揉被撞疼的鼻子,指控地對藍辰聿叫道:“我辛辛苦苦地跑那麼遠買回來我容易嘛我。”
藍辰聿從袋子裡翻出一根蔥和一小把香菜,頭也沒回地向葉梓鳴扔過去,極其默然地道:“誰讓你猜拳猜輸了,我刷鍋刷碗的也沒閒着啊。”見葉梓鳴一臉愁苦地接了蔥和香菜,命令道“蔥洗乾淨了切成段,香菜切成碎,刀在洗手檯邊上,快點。”
葉梓鳴委委屈屈地拿到洗手檯去洗,半響露出個腦袋對藍辰聿小聲道:“我???我不會切菜。”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圓滾滾的生菜破風而來,正中葉梓鳴的額頭,葉梓鳴哀號一聲昏死過去。
不多時,藍辰聿已經把洗好的各種菜簡單切好裝盤,用兩個小碗盛調好的醬料,一口便攜式電鍋在桌子的正中央呼呼地冒着熱氣,藍辰聿和葉梓鳴圍着桌子坐好,水冒泡後直接將買來的新鮮羊肉片丟進鍋裡,藍辰聿大功告成一般笑了兩聲。
肉片又鮮又薄,幾乎滾了水後就熟了大半,葉梓鳴舉起筷子撈上幾片沾了調料放進嘴裡,新鮮的美味感動得他直想流淚。校際聯賽開始後他們的作息就變得異常紊亂,常常訓練過後就累得不想去吃飯了,藍辰聿可以經常去司鐸的教師宿舍開小竈,可憐葉梓鳴只能叫一些方便的外賣來維持生計。
跟着司鐸已經越來越重視養生的藍辰聿終於看不慣葉梓鳴這種自虐式的活法了,於是宣佈要給他進秋補,羊肉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雖然電鍋在宿舍管理條例裡屬於違章電器,但是有司鐸罩着他已經習慣漠視校規校紀了。
葉梓鳴端起一盤土豆想要放進去,藍辰聿連忙攔下來,“土豆粘湯,最後才能放。”
葉梓鳴叼着筷子斜眼盯着藍辰聿,“看不出啊,你小子還懂這些。”
藍辰聿夾起幾片生菜放進鍋裡,“他吃飯的時候講究多,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受了些影響。
葉梓鳴知道藍辰聿口中的“他”指的是司鐸,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過問太多,但是他算是司鐸的半個弟弟,又是藍辰聿的室友兼隊友,說不關心是不可能的,“你和四哥吵架了?”
鍋裡冒出的熱騰騰的白氣模糊了兩個人的視線,藍辰聿沉默了一下,卻還是如實地說道:“葉子你什麼都知道,我也不想瞞你,其實我明白他沒有別人看到的那麼開朗。”
葉梓鳴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當年的事我也只是知道一點,不過我可以問問我哥。”
藍辰聿知道葉梓鳴有個親哥哥跟司鐸是一起長大的,卻還是笑着搖了搖頭,“我不問,我要等他親口跟我說。”
葉梓鳴瞭然地一笑,拿起桌上的灌裝啤酒對藍辰聿道:“哥兒們支持你,幹。”
藍辰聿還未端起酒杯,葉梓鳴的手機便響了起來,鈴聲是一段藍辰聿極其熟悉的音樂,《海空傳奇》的主題曲。
葉梓鳴接起電話嗯啊了一陣,藍辰聿看他的那個表情就知道是他哥打來的,聽了好幾分鐘的思想教育,葉梓鳴前一秒恭恭敬敬地說再見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按了紅色鍵。
葉梓鳴誇張地長舒一口氣,藍辰聿好笑地端起酒杯想取笑他兩句,葉梓鳴卻擋了一下,“我哥說打四哥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很擔心,問我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藍辰聿低垂了眼瞼,將酒湊在嘴邊抿了一口,“他很會照顧自己的,沒事。”
葉梓鳴端起啤酒與藍辰聿無聲地幹了一杯。
葉凱溱拿出鑰匙開門,客廳乾淨得彷彿沒有用過一樣,只有書房裡微弱的敲鍵盤聲顯示着有人在家。
葉凱溱舒了一口氣,脫下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襯衫,雖然畢業後就沒有再打過網球,但是他一直很注意鍛鍊身體,修長的身材像衣服架子一樣。
挽起襯衫袖子,葉凱溱禮貌地敲了敲書房的門,意料之中地沒有反應,葉凱溱左手□□褲兜裡,右手繼續敲門。
司鐸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直到那敲門聲實在無法忽略,才咒罵一句起身去開門,開門的瞬間他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書房,意思就是門外的人已經進入自己的家了,而有他家鑰匙的只有兩個人:藍辰聿,葉凱溱。
一對熊貓眼落入葉凱溱的眼底,葉凱溱咬着牙說了句“嗨”,猙獰的笑嚇得司鐸立刻甩上了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鎖上門,還心有餘悸地用身體抵住門板,彷彿鬆一下葉凱溱就會闖進來一樣。
“哥,你怎麼來了?”
葉凱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悠悠地道:“三個數,開門。”
煎熬如熱鍋上的螞蟻,司鐸開始痛恨自己爲什麼不接電話,隨着葉凱溱的聲音響起,司鐸身上的某個部位開始一突一突地疼。
門開的聲音幾乎與那聲“三”同時響起,司鐸以最快的速度貼向書桌正對面的牆,鼻尖抵上雪白的牆壁,膝蓋內側的骨頭嚴密地頂在一起,頓時成爲一杆挺拔的標槍。
葉凱溱瞟了一眼司鐸的站姿,走到他身後用十成十的力道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司鐸頓時痛得眉頭緊皺在一起,繃着身子不敢動分毫,緊貼着牆拔得筆直。
“上次饒了你,今天給我加倍補回來。”葉凱溱走到書桌前將光驅裡的遊戲光盤取出來放進遊戲盒子裡,揚了揚手裡限量版的金色盒子,葉凱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這個,沒收。”
作者有話要說:兩份心思,一來自小藍,一來自凱溱。
關於年齡問題,前傳的設定是凱溱和司都是17歲,修修是19歲,修之所以上高三是因爲他出國半年後回來重唸了一年高三的緣故。
所以六年後,凱溱和司都23歲了,所以凱溱教訓司的時候纔會說司是都快24的人了。
蘇的boss這兩天特忙,蘇得以暫時逃過一劫,雖然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