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就這樣完了?”木妍問道。
關憶辰趴在課桌上無精打采的,即使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他依然還是把事情的概括說了一遍。也是因爲他只是概括了一下,所以才讓木妍對此有點疑惑了,聽關憶辰這麼一說就好像是他們突然吃飽了撐得說了分手。
“事情就是這樣啊!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關憶辰沒有一點神采的繼續說。
“我覺得你們怎麼着也得因爲某件事情兩人意見不合而分手,或者是你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例如出軌啊什麼的。”
“你想得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就是很平凡無不愉快地自然分手了。”
“啊?”木妍沒有聽明白關憶辰說得詳細內容,“麻煩你最後一句話能不能說點人話,你學我們的教科書啊?說得這樣羅嗦。”
“我們和平分手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木妍看到關憶辰的表情越來越低落,便改口道歉:“對不起啊,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也是因爲過於擔心我姐,但我也知道你的傷痛沒比我姐好到哪裡去。”
關憶辰撇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色,現在他和木妍又回到了他們之前那個樓層裡。這裡很安靜,不用擔心有人過來打擾,也正是這個樓層的秘密性才能保證關憶辰和木妍不會被人發現而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這是關憶辰和木嫣分手後的第一個禮拜一,在房間裡窩了兩天的關憶辰是無論如何也不想上學,但是在姑姑變得難看的臉色下最終還是勉強支撐自己來上學了。
他並不想逃學,只是他一進教師就會看見木妍,一看到她就會想起木嫣,一想到木嫣就會讓他的心變得非常難受。他整整用了兩天才讓自己的感官逐漸麻木,說來也是諷刺,他不想失去那種心痛的感覺時,他的心卻在逐漸舒緩下來;可當他真的接受了平靜時,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兩天的時間無法讓他忘記疼痛只能讓他接受疼痛,可如果讓他再接觸到這件事的話他好不容易纔忍受疼痛的程度又會雪上加霜,這讓他又要花不知道多久時間纔可以再次接受。
“是啊,我明明知道她爲什麼要說分手,可是我又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說分手。”
關憶辰暗淡的眼光中開始恍惚了起來,連同他說話的口氣也開始恍惚了起來,周圍的景色在他的眼睛裡本就模糊,現在又加上了一層朦朧。風沒有到來吹乾他眼中的淚水,但他卻用了驚人的毅力讓它們沒有流出眼眶,只要他堅持不住讓它們流出來,那他還有更多的東西也會一併流出,這是已經撐到現在的他不願意的事情。
“你還是哭一下吧,哭出來就什麼都好受了。”木妍說道。
“你再說什麼?”關憶辰的聲音明顯是在逃避着什麼。
木妍終於忍不下去了,她衝過去就將關憶辰的身體扳過來,伸手就很不留情地將手掌清脆地甩在了關憶辰的臉上,清脆的聲音頓時充斥在了樓層裡。
“你是不是有病啊?叫你堅強一點你在這裡一直傷感,讓你哭出來你又不願意,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有什麼義務要一直充當你傷心的安慰者,我不過是想你解脫了也好跟我姐從此分道揚鑣,而你居然還像個娘們一樣的優柔寡斷!告訴你!老孃沒耐心!”
這還是木妍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這樣的關憶辰就怒從心生,她不僅想要抽他,而且還想要抽醒他,告訴他姐姐和你已經分手了。
“是啊,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同意這件事情,我早就應該想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在一起也一定遲早會遇到困難。現在看來,她做得確實很對,至少還不至於讓我們到時候變得感情決絕,最起碼現在我們還有美好的回憶。”
“啪!”木妍又一次扇了了關憶辰一耳光,呵斥道:“你就是一個混蛋你知道嗎?你以爲我姐真的願意和你分手啊!你怎麼就說得出這種話,你怎麼不說自己努力達到可以把我姐挽回的地步?你倒好,說得跟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你知不知道我姐到底有多想你能有一天對她說‘回到我身邊’?”
這一耳光讓關憶辰的雙眼都一片金花,隨即就是眼前青一塊紫一塊的,雖然他的眼睛已經無法看清什麼了,但他的心卻懂得了很多。
“謝謝你,這一巴掌徹底抽醒了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能不能告訴我,你認爲我具體還有多長時間?我其實心裡也有了大概,不過我更想看看你的看法。”
“兩年。”木妍回答道,“這是我覺得可能會有的時間,因爲我姐現在是大二學生,她還有兩年就要畢業了,如果畢業了你就很危險了。那個時候她不僅要面對家裡介紹的對象和生活中的追求者,一次兩次還行,可要是總這樣下去的話那就說不準了,畢竟那個時候你的對手最起碼都是些生活有穩定來源的,不像你那個時候只是個還在衝刺高考的學生。當然也會有一些變故讓時間變長或者讓時間縮短,兩年只是個保守的時間,用來給你參考的。”
“兩年,我大概有點計劃了。”關憶辰拉開卡木妍緊拽他衣領的手。
“你有什麼計劃了?”木妍有點疑惑關憶辰突然的自信是從何處而來。
“這個現在說還太早了,但我目前也只有這個可以依靠了,所以我一定會利用這個去努力達成目標的。不過還真得感謝那幾個大哥哥,如果不是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木妍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她當然還是依舊聽不明白關憶辰說得到底是什麼,不過她覺得這至少還是有點靠譜的,比剛纔那個讓她總想抽巴掌的關憶辰強多了。
“這個以後再說。”
關憶辰覺得兩年的時間也不算短,如果他能夠辦到的話就更好了,但如果辦不到的話,那他就只能看着木嫣將來被無數甩開他幾條街的追求者圍繞着,不想到時候自己無能爲力,那就自己努力成爲一個更優秀的追求者。
關憶辰還是很感謝木妍,就是那樣一句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每當有人迷茫的時候,就總有那麼幾個人會出來解開你心中的迷茫,讓你重心再找到可以繼續再走下去的動機。儘管這些人很多都還是自己都在迷茫自己,但他們卻能很可靠的點醒他人,或許這事件就是這樣的吧,自己的迷茫雖然要自己度過,但卻需要一個點醒之人。
過去的時間中,關憶辰始終都是抱着順其自然發展的念頭。他甚至已經不再像小時侯那樣對老師不合理的教學手段說不,連他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都可以因爲自己的遭遇而勇於說不離開。
可是現在的關憶辰卻變了,他變得有些逆來順受了,對很多事情也變得見怪莫怪了。他不再敢做一些驚人的舉動,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學生,雖然他從一出生就是很普通的身份。
關憶辰知道自己要找回的東西是什麼了,那就是一顆敢於去放手一博的勇氣,更何況他即使失敗了也沒有失去什麼。可惜他以前卻從來沒有做過,只知道過一天算一天,今天過得還行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成績,從來沒有去過多去想明天應該怎樣過。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樣變化,就像他這樣變得開始平凡,但無論如何,關憶辰這一次不願意再平凡下去了。於是,他推開了班主任老韓的辦公室。
“班主任,我想跳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