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代夫本是一趟蜜月之旅,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莫名其妙地牽扯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去,偏偏林中國似乎知道些什麼卻又不肯據實相告,不說也就罷了,末了還冒出個失聯很久的小黑程小青有可能是幫手這個消息出來。
林小冬簡直是百爪撓心,可是林中國就是一個字不說,林小冬也是沒輒,不過仔細想一想,這些也不足以給林小冬帶來困擾,如果說有,那就是冷不丁地冒出小黑來,是不是他還不一定,即便是他,起碼他現在有了點下落。
所以從林中國的嘴裡挖不出什麼東西來,林小冬索性不再去追問。
得知林小冬回來的消息,老爺子第二天來了一趟融居。對於在馬代發生的事情,林小冬是絕口不提的,即便是提也輪不到他,老爺子也沒跟他上天入地的瞎扯,就說了一句話:“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林小冬知道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是關於他的下一步去向了。憑心而論,桃園鎮的工作纔剛剛有了起色,如果可能,林小冬真的很想繼續留下來,哪怕再有一年,桃園的發展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老爺子顯然不這麼想,作爲軍委副主席的孫子,鄉鎮僅僅只是一個過渡,包括即將的行程同樣也是過渡,另一個相同之處就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位置去獲得歷練和打磨。
所以老爺子告訴他,他的級別會提上半級,副處。去向有兩個地方,一個是任職副縣長,另一個是縣政法委書記,都是常委。
林小冬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不去的餘地,只是老爺子只給出了兩個可供選擇的答案,並沒有就兩個選項進行過多的介紹,所以一時之間林小冬也不知道如何兩者選一。
老爺子也不說話,這是在考究林小冬的判斷力,當然,無論是哪一個選擇,都是對林小冬的考驗,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
林小冬思量良久,道:“我選擇政法委書記。”
“說說理由先。”老爺子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複習星爺的電影,說話都帶有周氏的風格。
林小冬娓娓而談:“任縣委常委的副縣長,除了常務副縣長以外,一般只設一名,分管的大多是工業,當然,也不排除是兼任縣公安局長的。做一名副縣長,權力不夠大,這是第一個原因,而第二個原因是,我不想把時間花在拉幫結派上面。”
老爺子面不改色道:“政法委書記同樣也涉及到站隊問題。”
“有本質上的區別。”林小冬的手向虛空一抓,“權力比較大。”
老爺子神情嚴肅道:“兩個位置在不同地區,你要想清楚了。”
林小冬笑了笑:“我已經想好了。”
回到安東省城,那裡還要舉行一次婚禮,場面上也比較傳統,跟在京都的儀式不可同日而語,來參加的政界人物不少,不過林小冬認識的人沒見個。由於這些人並不來自於一個地區,所以基本上都是點到即止。
晚上,又擺了一桌,都是來自於江陵市的頭頭腦腦,一把手只是蕩了個秋風就走了,謝仕平自然是親臨現場。
柳愛東的政治智慧自然不是蓋的,有了林小冬前期的一個鋪墊,與謝仕平的關係自然是如魚得水,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奠定了他在江陵的地位,從今晚來的賓客就能看得出他在江陵的位置還是很不簡單的。
林小冬是絕對的主角,雖然在座的江陵重量級人物他只認識一個謝仕平,不過這就已經足夠了,而提到他的名字,不少人居然都知道,不知道的在介紹了他就是“世外桃源”的幕後推手之後,也是帶着一種很欣賞的態度,說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又說柳愛東有這麼一位乘龍快婿,事業家庭雙豐收,可喜可賀。
林小冬喝了不少酒,醉得暈頭轉向,席間跑出去吐了兩次,柳愛東也是酩酊大醉。
一家在新房裡休息一晚,次日一早,林小冬起來的時候,窗外的天陰沉沉的,雨不大不小地下着,憑空增添了些許涼意,昨晚喝得有點大,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倒是柳愛東酒精考驗,一覺睡醒,居然春夢不留痕,一點感覺都沒有。
吃了早餐,林小冬纔有機會打量一下新居,裝扮得確實很溫馨。不知道爲什麼,這裡雖然沒有融居那麼豪華那麼大,卻讓林小冬有種家的感覺。
今天是週末,又是愛女大喜之日,所以柳愛東偷得半日閒,不去上班,爺兒倆泡了清茶坐在沙上聊天,話題自然免不了一些政局之事。柳愛東在江陵倒是不用多提,而且林小冬層次還低,所以只是提了一下跟謝仕平之間的關係,總之一切都好,所以很快話題就引到了林小冬的下一步去處。
當聽到林小冬說出是到海安省安陽市的順河縣任政法委書記時,柳愛東不由呆了一下,牙疼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說:“老爺子太沒譜了吧?怎麼去那裡了?”
海安省與安東省毗鄰,不過論起經濟來,海安跟安東的差距就不是一點半點了,而順河縣不僅是海安的貧困縣,在全國也都是掛得上號的。
常言道,窮山惡水出刁民,而林小冬又是任政法委書記,那個地方的環境顯然比玉林差了很多。所以這也不怪柳愛東很是腹誹:“老爺子也是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地在玉林提拔,既熟悉情況,我也好照顧。”
在老爺子說出這個地方的時候,林小冬的後脊樑也頗有些冷意,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老爺子對他的一個考驗,同時也是對他的一個挑戰,經過幾天的考慮,他已經想得很開了,因此只是微微一笑:“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柳愛東嘆了一口氣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位置又比較敏感……”
林小冬道:“爸,您不用擔心,條件雖然惡劣,但是爺爺也不會只給我困難,況且發展經濟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