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是一個年人,這房子並不是他的,而是他小舅子的,現在搬到了省城,皇明的房地產行業不是太景氣,所以這房子一直空着。 由於皇明的經濟較落後,人流量也不大,所以這房子雖然挺不錯的,卻是一直閒置,並沒有人去租,況且這房子挺大的,一般人也沒有租的必要。
林小冬很滿意,金世獨便和他談起房租等相關的事宜來,林小冬直接推了門進了去。
這套房子屬於那種典型的老式住宅,進了院子,左側是連在一起的兩間平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衛生間,向前走便是一幢兩層的樓房,林小冬沒有進去,吸引他的是這個院子。
這院子顯然打理過,不過很粗糙,只是那短矮的雜草顯然並不能夠遮掩住滿院子的梔子花,潔白的花瓣,撲鼻的香氣,是那麼地醉人。
自從林小冬到了皇明之後,這一天的心情都很壓抑,而這個院子便是一股清流,讓他可以暫時忘卻煩憂。
輕嗅着混合着青草、泥土和花香的芬芳氣息,林小冬覺得心曠神怡,這個時候,屋子裡是什麼樣子已經不再重要了,在這一刻,林小冬甚至動了將房子買下來的念頭,老了的時候,如果能有這樣的一個所在頤養天年,那無疑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這時,一個雜音打破了林小冬內心的謐靜。
這個雜音是從院外傳來的。
林小冬向門外看了一眼,金世獨進了來,林小冬淡淡道:“外面怎麼了,怎麼有人在罵?”
“不清楚,好像是來要債的。”金世獨搖了搖頭,“我跟他已經談好了,租金每年六千,一年一簽,回頭把協議弄一下籤個字行了。”
林小冬道:“以你的名義籤吧,不要一年一簽了,先簽兩年,租金……你把微信給我,我轉給你。”
金世獨笑了笑道:“這還能讓你給錢吶。”
林小冬似笑非笑道:“我不給錢,你給?還是財政承擔?”
金世獨微微一怔,沒有說話,把手機拿出來,調出微信,道:“我掃你的二維碼。”
互加了微信,林小冬轉了兩萬過去,金世獨正要說話,林小冬已經道:“那可不是佣金,雖然是租的,好歹也要簡單佈置一下,什麼傢什的也得配一些,你讓他把屋裡屋外整理一下,具體怎麼個佈置,你看着辦吧。”
金世獨對林小冬的性格只是有一個初步的瞭解,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只能林小冬怎麼說他怎麼做,道:“好。”
林小冬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好東西是需要慢慢發掘的,所以並沒有在院子裡多待,走到門口時,外面的叫罵聲越發地清晰,這時,突然有個人跌了進來,林小冬雖然反應過人,但事發突然,倉促之間,林小冬只是手扶了一把,人卻還是被撞得退了兩步。
定晴一看,跌進來的正是房東,面頰有些青腫,顯然是剛剛被打的。
林小冬目光一凝,還沒說話,又有幾個人衝了進來,其一人的手裡還握着根棒球棍,罵罵咧咧地奔前來,衝着那房東的腿敲了下去。
林小冬皺了一下眉頭,搶在那棍子砸下之前,拉了一把,房東的人便被他拉到了身側,那一棍子自然砸了個空。
“喲,怪不得底氣這麼足,找到靠山了。”那幾人的後面走出來一個胖子,看去也三十多歲的模樣,留着個大光頭,滿臉橫肉,穿着件白色的圓領短袖,脖子掛一條粗大的黃金鍊子,手裡還握着一串檁珠,露出的胳膊繡着斑斕的紋身,也不知是鷹還是龍,一張口,嘴裡面有金光閃過,原來是鑲着幾顆大金牙,滿臉戾氣地盯住了林小冬。
林小冬自然不會理會他,當然,即便是理會,也輪不着他,金世獨已經走前,扶住了那房東:“你沒事吧?”
房東一臉的驚懼,金世獨皺着眉頭道:“你們是什麼人?青天白日的動手打人,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那胖子忽然笑了起來,連同着一臉的肥肉都在顫動,短粗的手指向金世獨一指,“誰特麼褲子拉鍊沒拉把你給露出來了?老子來要債的,識相的趕緊滾蛋,別特麼自己找事。”
林小冬沒心趣管這些民間糾紛,雖然一看知道這房東是弱勢羣體,而這胖子一夥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真是懶得理,淡淡道:“我們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林小冬剛剛拉了房東一把,讓那個砸空了棍子的傢伙心情不爽,在林小冬走過的時候,他忽然“很不小心”“很不友好”地撞了林小冬一下。
這一撞,令林小冬有些惱火,媽的,老子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當老子是病貓是吧?
只不過他的境界決定了他不會立即發作,但是他涵養好,別的人未必涵養好了,尤其是軍人出身的司機小丁,對這些一看知道不是好鳥的匪類滿心不爽,現在不但跟市委書記叫囂,還動手挑釁,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那傢伙一撞之下,小丁也不管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否合適,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那傢伙,悶聲道:“滾開!”
小丁這一推可不是像平常人簡單的推一把,而是加了力氣的,所以這一推之下,那傢伙一連退了好幾步,撞在那胖子身,腳還踩在那胖子的皮鞋。
胖子頓時暴怒,一巴掌扇在那傢伙的頭,罵道:“艹你麼的,眼瞎了。”
那傢伙顯然很是忌憚胖子,捱了一巴掌,垂着頭不敢動,那胖子又是一腳踹過來,罵道:“你特麼傻逼啊,還不動手幹他?”
這一聲令下,那幫人才如夢初醒,炸了刺兒似的,將連同林小冬在內的四個人都圍了起來。
林小冬目無人,倒是對小丁挺有些興存,剛剛那一推頗有些化腐朽爲神的意思,力道也不小,所以遇到這個場面,他也想看看小丁的真實水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