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電話給唐強,唐強正跟滕四海在一起,目前滕四海很安全,東阪村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林小冬讓他保持警惕,任何人都不要輕易相信,唐強有些不是太明白林小冬的意思,但是林小冬的話他是聽的,當即應了下來。
這時,林小冬纔打了個電話給林國,繼續午沒有說完的話題,林國道:“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兩個孩子,更別說外人了,現在他們一回來有人盯,我懷疑根本是衝着你來的。”
林小冬道:“是不是衝我來倒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我現擔心碧茹身所發生的整個事件都是個陰謀。”
林國不由道:“依據在哪裡?”
林小冬道:“唐人街雖然在日本算一股勢力,但別說跟日本警方抗衡,是日本的山口組,也絕對不是對手,碧茹藏在唐人街,看去是個秘密,但既然滕四江能夠被盯,如果山口組或者其他勢力盯不碧茹,我覺得太小看他們了。”
林國皺眉道:“這麼說,碧茹在唐人街並不安全。”
林小冬苦笑道:“但是除了唐人街,我真不知道還有哪裡會更安全一些。”
林國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林小冬沉吟了一下道:“第一任務仍然是保證碧茹的安全,至少目前她還是安全的,爸,你那邊未必要查出幕後人是誰,安全第一,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林國笑了笑:“陣父子兵,誰想害你,還得看我同不同意,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林小冬並不知道,林國已經展開了行動,什麼怕打草驚蛇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曾經是名軍人,軍人的思路是勇往無前,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實現自己的目的。
此時的他已經開始了“引蛇出洞”。
而與滕四江在一起的唐強,也在對滕四江進行試探。
這個試探完全是無意識的。
唐強曾經受到通緝,所以他的性格也有一份隱忍,與滕四江在東阪機提供的秘密藏身之地,雖然不能出去溜達,卻也不嫌悶。
滕四江眼睛的傷很重,唐強已經爲他換了藥,打了消炎針,換了紗布,隱隱地他覺得林小冬的懷疑沒有什麼根據,如果滕四江有問題,沈碧茹的行蹤早泄露了,也不會安然地藏在唐人街。
“四江,你是條漢子。”唐強不知道如果自己面臨剜眼之迫的情形下,還會不會保守着心頭的秘密。
滕四江苦笑了一聲,道:“小姐的命我的更重要。”
“所以我才佩服你。抽菸。”唐強將一根點着的煙遞了過去,道,“我有點想喝酒了。”
“櫃子裡有。”滕四江應了一聲。
“真的?”唐強的眼睛一亮,“哪個櫃子?”
“牆角的那個。”說出這句話,滕四江忽然不再說話。
唐強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厲芒,嘴卻是道:“日本的酒太淡,不過好過沒有酒。”
轉過身,卻是看到滕四江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正指着自己,唐強不由道:“你幹什麼?”
滕四江笑了笑,有些猙獰:“姓唐的,你是自己找死啊。”
唐強悄悄挪了一下位置,卻是發現滕四江的槍口正隨着他的移動而移動,一直指着他,失聲道:“你看得見?”
“我沒有眼睛,怎麼會看見?不過我能聽見。”滕四江的笑容邪惡之極,“如果你剛剛沒有試探我,或許你還可以留下一條命。”
唐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不信自己連一個瞎子也對付不了,目光下垂之間,手已經悄悄地伸向了那把水果刀,在這時,一聲槍響,桌子的水果刀猛地一跳,滕四江淡淡道:“不想現在死,最好還是老實點。”
唐強吃了一驚,一個瞎子居然這麼厲害,還真不怎麼敢輕舉妄動,而讓他的心頭更沉的是,從門口進來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他所認爲的過命朋友東扳村。
“你們是一起的?”唐強的神色不由一緊,這次是栽了。
東阪村苦笑了一聲道:“唐強,你這又是何苦?”
滕四江淡淡道:“他太聰明,只是聰明的人向來活不久,他剛剛居然試探我,我也是一時大意,了他的套。”
滕四江說酒在牆角的櫃子裡,顯然對這裡很熟悉,可是東阪村帶他們過來,是用來秘密藏身的,顯然他們合夥騙了唐強。
滕四江的反應很快,立刻知道自己露了餡,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局面。
唐強緩緩坐下,沉聲道:“爲什麼?滕四江,你不是說沈小姐的命你更重要嗎?你也真夠拼的,爲了害人,不惜陪自己的一雙眼睛。”
“我早瞎了,要不要這對眼睛根本沒什麼意義。”滕四江淡淡道,“唐強,你根本不瞭解一個瞎子的世界,也不瞭解我對錢的渴望,人沒有背叛,只是因爲砝碼不夠而已,山口組給了我很多的錢,別說出賣她,連我父母都可以出賣。”
唐強道:“既然已經坦誠相對了,我很想知道,你演這麼一出苦肉計的用意是什麼,如果是爲了抓沈碧茹的話,你根本不用這麼做,她一到日本一直在你的控制之內。”
滕四江淡淡道:“我不會告訴你,東阪,殺了他。”
唐強一直處於高度的精神集狀態,滕四江一聲令下,他待暴起發難,能不能逃出生天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臨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在他蓄勢待發時,東阪村卻是道:“不能殺他。”
滕四江怔了怔,厲聲道:“你想背叛?”
東阪村道:“林小冬如果聯繫不他,一定會起疑,而且是不是殺了他,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滕四江的槍口放了下來,東阪村撥了一個電話:“社長,情況有變。”
對方靜靜地聽着東阪村的彙報,半晌才道:“這麼說,計劃要提前了。”
“明白。”東阪村收起手機,緩緩走向了唐強,“兄弟,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