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大強的辦公室裡。
嚴超並沒有見到伊大強有什麼多嚴肅的神情,反而是笑嘻嘻地道:“敢查市長的房的,別說滄州,在咱們安東,你都是第一人了。”
嚴超的膽都要嚇破了,戰戰兢兢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伊大強瞥了他一眼,忽然問道:“知道做警察的第一要素是什麼嗎?”
嚴超挺直了身軀道:“隨時保持高度的警惕。”
伊大強點了點頭:“我沒看出來有高度的警惕嘛。”
嚴超心頭格登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伊大強淡淡道:“如果說查房之前沒有倒也罷了,那麼查房之後,發現房間裡的是林市長夫婦,你有什麼感想?”
嚴超還真沒往這個方向去想,聽伊大強這麼一說,腦洞頓時大開,在想通了其的關節之後,嚴超面如死灰。
“考慮出什麼來了?”伊大強問道。
嚴超點了點頭,戰戰兢兢道:“這是一起……”
話還沒說完,伊大強已經打斷他道:“知道行了,說說吧,是怎麼出的警,受了誰的授意。”
“沒有誰授意,是接到了報警。”嚴超將經過說了一說,自己也覺得有問題了,按理說,對方如果撥打了“110”,那麼110指揮心肯定會根據案發位置轉到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尤其是抓嫖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刑事案件,可是嚴超是接到了報警人直接打到派出所的報警電話。
伊大強做過臥底,又做了幾年領導,擺出威嚴來,着實有些嚇人,在他如劍一般的目光逼視下,嚴超面如土色,所以伊大強估摸着嚴超只是恰逢其事,並非參與者,所以放緩了口吻道:“回去查一查那個報警的號碼,我等你的結果,這件事要保密,你懂我的意思。”
嚴超的頭點得如小雞啄米一般,得到赦免,忙不迭地出了去。
回到派出所,他調出了那個報警電話。
時間在他們查房前半個小時,是用公用電話打出來的,位置在距離遐邇之夢不遠的地方。
伊大強立即安排匡鐵生過去查探。
二十分鐘之後,匡鐵生帶回來了線索。
根據那個時段,監控裡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孔。
看着已經被修復過的照片,伊大強覺得很是陌生。
想了一陣,低聲向匡鐵生交待了幾句,匡鐵生得令而去,而隨後,伊大強換了便裝,帶照片離開了公安局。
柳清漪已經睡了,林小冬並不在房間,而是到了隔壁熊仁的房間。
見到了伊大強,林小冬笑着道:“大強,你熊哥我不用多介紹了,你們早認識了。”
伊大強張開雙臂,與熊仁來了個熊抱:“我做夢都想着有跟熊哥再見的一天呢。”
熊仁失笑道:“別說的這麼肉麻。”
伊大強哈哈一笑,隨即神色一整道:“本來應該跟你大醉一場的,不過我來是有任務在身,所以這頓酒先記着。”
林小冬道:“剛剛的事情我已經跟熊仁說了。”
“嗯。”伊大強派了煙,將照片拿了出來,道,“這個人是報警栽贓的人。”
林小冬接過照片,熊仁也湊了過來,仔細看了,兩人互視一眼,熊仁道:“這個人我們應該見過。”
伊大強頓時來了精神,熊仁想了想:“應該是在吧檯,我們開房間的時候,他坐在椅子。”
伊大強一聽這話,馬站了起來:“我去調監控。”
林小冬沒攔着他,也不需要交待他什麼,大強辦事,他還是較放心的。
熊仁卻是道:“我覺得這家酒店也有點問題。”
伊大強跨出去的步子不由一頓,道:“熊哥,什麼意思?”
“遐邇之夢在滄州應該是較高檔的酒店了吧?”熊仁緩緩道,“一般來說,像這樣的酒店跟政府高層都應該有所聯繫,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他們或多或少地都會得到一些保護,也是說,沒有大領導的點頭,一般人想來作亂不大可能,尤其是像查房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個街道派出所的警察,查房根本沒受到任何阻攔,這到底是警方的威懾力太強,還是酒店方面早得到了授意,很有問題。”
伊大強點了點頭:“這個情況我考慮到了,已經安排人找酒店的負責人了。”
林小冬眉頭微蹙道:“大強,事情不要鬧大。”
“我懂。”伊大強揮了揮拳頭,出了去。
關了門,熊仁道:“哥,這次的烏龍,給你提了個醒啊。”
林小冬點了點頭:“所以我想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哎,很久沒有被人盯着的感覺了。”
“這麼說,你有個大概的方向了?告訴我。”熊仁殺氣騰騰道。
林小冬微微一笑:“你這個樣子,別說我不知道,是知道也不敢告訴你了。放心吧,哥經歷過那麼多事,這點小事還處理不了?”
熊仁道:“我相信你,可是我擔心再跟以前一樣玩陰的,搞你的家人。”
林小冬沒說話,不過一股煞氣在他的眼睛一閃而過。
電話忽然一震,林小冬順手拿過,卻是彩蝶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林小冬簡練道:“說。”
“出了點狀況,不過已經處理,,你現在在哪兒?”彩蝶的聲音也是不帶什麼感情。
林小冬將房間號給了彩蝶,卻沒問是什麼事。
熊仁問道:“怎麼了?”
“等彩蝶回來再說。”林小冬的臉色愈發地陰沉了起來,“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很快彩蝶便和彩兒到了,彩兒噘着嘴,彩蝶淡淡道:“彩兒的朋友有問題。”
林小冬皺眉道:“什麼情況?”
原來彩兒和幾個同學在遐邇之夢的娛樂城裡唱歌,這期間有同學打電話叫來一個小夥子,又是唱歌又是喝啤酒,彩蝶注意到那小子跟其的一個女生眉來眼去的,好像還有嗑藥的嫌疑,所以彩蝶爲了避免出問題,把彩兒給帶了出來。
林小冬臉色一沉,看向了彩兒,怒道:“你交的是這樣的同學?”
彩兒噘着嘴道:“我怎麼知道他們這樣。”
彩蝶這時居然解釋了一句:“這個怪不了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