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光通對林小冬的酒量有一個預判,但是估計嚴重不足,其下場是被喝得當場現場直播,最後還是小武衝進來救駕,反觀林小冬只是面色微紅,別無症狀,最終只能按照柳清漪的要求把賬號給了她,不過羅光通雖然喝多了,卻還不至於方寸大亂,最終只是象徵性地收了點錢。
一番表面的應付之後,終於散了,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柳清漪低聲埋怨道:“幹嘛喝那麼多酒?萬一喝出事了怎麼辦?”
林小冬笑着打了個酒嗝道:“你非得賠人家錢,我不拼命喝怎麼辦呀。”
內在的原因,林小冬自然不會說出來,他看得出羅光通不軌的意圖,這才稍作懲戒,而這些是不能當着柳清漪的面說出來的。
柳清漪也不再多說,只是唉了一聲說:“我在你身邊都這樣喝酒,我不在身邊的時候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
林小冬正要解釋,林彩兒忽然道:“媽媽,我來監督爸爸。”
柳清漪笑着道:“你能監督幾天啊。”
林彩兒這時道:“媽媽,我不想在延邊讀書了。”
柳清漪不由怔了一怔:“你說什麼?”
“我想在滄州讀書。這裡的環境、氣候都延邊要好,您不也說,你們夫妻異地,對孩子的成長不好麼?我現在嚴重缺少父愛,而且我在滄州讀書,還可以管着爸爸,不讓他喝酒。”林彩兒說得很是流暢,顯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林小冬笑道:“胡扯什麼呀,你在這兒讀書,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照顧你,開學你是高生了,學業面可不能耽誤了。”
“正是因爲這樣,我纔要來滄州讀書啊。”林彩兒爭辯道,“再說了,我在延邊的時候,也都是我一個人學習啊,媽媽和奶奶都忙,我還要照顧昊昊呢。”
“這個事回去再說,我考慮考慮。”這個要求來得較突然,林小冬和柳清漪都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所以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擱置。
且說羅光通現場直播了之後,險些把屎都給吐出來,好在酒喝得猛,吐了吐了,倒是沒有留下太大的後遺症,只不過心情卻是大受影響,小武看着臉色陰沉的老闆說:“老闆,要不我去摸摸他的底?”
“你腦子有病啊。”羅光通當然對自己這個手下太瞭解了,他說摸底可不是去查林小冬的身份背景,而是直接摸門去收拾人,這麼一搞,那不是壞了自己的好事嗎?
小武被羅光通罵得低下了頭,羅光通摸着脣精心修飾的小鬍子,沒能拿得到林小冬的名片,查這個人還真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小武被羅光通罵慣了,而且江湖滾刀肉,那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羅總,你跟那女的是同學,那還不好辦呀?”
“同學?”羅光通的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小武的肩膀,“你小子倒是學會動腦子了啊。”
小武被誇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動腦子了,不過被老闆誇又不是件什麼壞事,所以學着羅光通的樣子陰險地奸笑了起來。
林彩兒留在滄州讀書的事情,林小冬和柳清漪的拖延戰術並沒有奏效,原以爲她只是一時的興趣,不曾想她真是下定決心了。
週一,林小冬動身班,照例先去了一趟千佛園,由於有了新的想法,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樣子。
唐強開着車,帶着林小冬在整個千佛園轉悠了一圈之後,林小冬拿出圖紙來,在面指指點點,唐強對這個看不懂,所以老老實實地做着駕駛員的本份,停下來的時候拿手機跟成蔭聲色犬馬,金手指的案子在滄州進入了尾聲,一時之間也沒有需要他的地方,倒也過得安逸。
正聊得歡暢,林小冬一聲令下,打道回府。
這幾天,林小冬雖然陪着家人,但一但得了空,便在腦子裡補充完善自己的規劃,目前這個設想還不宜提出來,需要徐徐圖之。從規劃來看,林小冬無法預料將來的“千佛之家”能夠發展成什麼樣的規模,不過考慮到目前的整體建設纔剛剛開始,所以林小冬也不急於去盲目擴大規模,但必須作出一些微調。
茹君集團做過舊城改造的工程,當時羅了不少建設方面的專家,林小冬已經安排了秦若曦去先做一個草案出來,所以草案沒有出來之後,他也不急於向方春水彙報,反正現在千佛園名義的主人還是自己。
這麼急着趕回去,是另外一件事情。
看了一眼時間,離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白玉堂的職務有所調整。
洗錢集團的調查到達了什麼程度不得而知,不過陳福洋的死卻是無法隱瞞,當初對他實施抓捕的時候,雖然公安部發布了協查令,但這也是機密的行爲,事後被統一封了口,協查令也列入了機密,所以對外的口徑是出差暴斃,總之這個案子並沒有擴散開來。
不過由於他的死,使得其工作暫時停滯,頭也還沒有任命接替,所以他的工作肯定是需要進行分擔的,好在他是專職副書記,也不知道岑前出於什麼考慮,並沒有按照其他地區那樣實行兼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標配,主要還是協助自己的工作,分管的人事和組織工作,也都全交到了組織部長手,不過省委黨校這一塊,經過岑前的慎重考慮,暫時由白玉堂兼管。
岑前有着自己的考慮,事實,對於白玉堂這個人,岑前已經動了殺心,不過林小冬剛剛保了他一回,從而變相地也解除了自己的尷尬,一時之間倒也不好動他。
爲了穩住他,岑前才並沒有動他,而讓他臨時兼着省委黨校校長的工作,主要還是因爲林小冬兼着市委黨校校長,這樣也便於他們有正當的理由接觸。
林小冬這麼匆匆趕回來,正是白玉堂這位臨時校長到滄州來調研市委黨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