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與候華髮的關係,林小冬一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二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林小立總覺得候華髮對自己似乎有着隱隱的敵意,只是不知道這種敵意從何而來。品書網
林小冬在記憶極力地搜尋,並沒有什麼發現。
這世固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卻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是林小冬怎麼也想不透,工作無衝突無交集,更別說拂過他的面子,看來日後還得多加留意。
在林小冬放棄思考的一瞬間,候華髮所展現出來的傲驕之色在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
按理說,以候華髮的身份,不應該有這麼淺薄的城府,仔細回想候華髮當時的神情,完全是領導面對下屬時那種位者的藐視,林小冬在有些領導的臉也看過類似的這種神情。那麼怪了,候華髮何以會將級別與他一樣的自己視若下屬的呢?難道他會幼稚到以爲主持了市政府的工作真把自己當市長了?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林小冬忽然閃過一個極其詭異的念頭——難道候華髮不但知道了立要離開的消息,還尋求了相關的能量他位?
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解釋他神態的傲驕。
林小冬沒有笑,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常務副市長提市長,原本是一個渠道。
林小冬對候華髮不是太瞭解,但從他還未形成定局的情況下,對自己這麼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如此倨傲足以看出,這傢伙起碼在心態存在問題,由此可見,如果真是他任的話,對滄州絕不會是件好事,內耗仍然無法避免。
林小冬的嘴角牽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媽的,少不得要做一次惡人了。
晚,仍然是在次與洛義方吃飯的那個地方,洛義方和林小冬二度“私會”。
窗外陰風怒號,室內溫暖如春。
暖氣開得很大,洛義方已經脫了外套,掛在牆角的衣架,微笑着引林小冬入座,道:“林市長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啊。”
林小冬笑道:“洛書記何出此言?”
洛義方微微一笑:“現在你那一口子算是固若金湯了吧?”
林小冬道:“都是工作需要,洛書記這麼說,我心裡有些難過了。”
“開個玩笑。”洛義方呵呵一笑,招呼服務員菜。
曾幾何時,千佛情已經悄然流行,林小冬對於千佛情可謂瞭解頗深,雖然這不是最好的,但喝在嘴裡,別有一番風味,既是對自己成果的一種品味,也是對安東酒業品牌崛起的欣慰,而眼前,也莫名地閃過賈玲那種精緻的面孔來。
洛義方自然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以他看來,林小冬年少得志,身居高位,可謂是位高權重,笑着道:“林市長,有句話較適合你。”
林小冬道:“哪一句?”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林小冬怔了一下,失笑道:“洛書記,我也一副市長,還不至燒腦到這個程度,哪來的權可掌,至於醉臥美人膝,我連老婆都不在身邊,應該是醒也戚然,臥亦戚然。”
洛義方笑道:“林市長這是在自醒呢,其實以你目前的位置和年齡,天下我有,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洛書記別捧我了。”林小冬笑道,“洛書記說的輕車熟路,莫非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洛義方一怔,失笑道:“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還真不過是副縣長,而且還不是常委的那種。林市長,我女婿馬學華你還記得吧?”
林小冬笑了笑,這個人他怎麼會不記得,當初要不是在人事有想法,這小子多半已經完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且看洛義方的下。
“這孩子是不讓人省心啊。”洛義方輕輕一嘆,“次的事情啊,他很後悔,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道個歉,纏了我很久,我一直都沒答應,是覺得他這個性子要好好捺一捺,可是架不住雪絳這丫頭成天纏着我,所以啊,我腆着這張老臉來,還請林市長給孩子一個賠罪的機會。”
林小冬笑着道:“洛書記這麼說見外了,那都是些誤會,沒什麼大不了,更談不得罪誰。”
洛義方執着道:“做下屬得有個做下屬的樣子,目無領導是該罰。”
見洛義方這麼說,林小冬只得笑了笑道:“洛書記的面子我總是要給的。”
前段時間,市裡進行了人事方面的調整,玉林縣紀委書記被洛義方收入囊,馬學華的那個案子很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馬學華已經恢復了公職,而這一次的所謂道歉,也是洛義方的意思。
洛義方在滄州經營多年,不說根有多深,勢力有多廣,最起碼眼光不是馬學華那樣短淺,林小冬能夠從一個副處躍至爲副廳,這完全能夠說明一切了,所以趁着現在兩人關係還算融洽,必須把這個隱患提前解決掉,否則說不準哪一天舊事會重提,況且林小冬現在是公安局長,全市的公安系統都在他的掌管之下,雖說未必公安系統的官帽子都在他手,但收拾一個人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不多時,馬學華和洛雪絳二人一起進了來,馬學華的態度還算不錯,不管怎麼樣,林小冬可是整個滄州公安系統的扛把子,怎麼也是他的頂頭司,不過洛雪絳的神態仍然有些倨傲。
林小冬看在眼裡,卻是沒有什麼表露,洛義方看得明白,瞪了洛雪絳一眼,洛雪絳這才噘着嘴垂下了頭來。
“林市長,次是我脾氣不好,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馬學華陪着笑道。
林小冬微微一笑,洛義方唱的這齣戲,他必須配合着演下去,況且事到如今,自己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便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了,以後把性子改一改,好好工作是。”
馬學華謙恭道:“我一定記住林市長的教誨。”
一仰脖子,馬學華把酒乾了,洛雪絳倒是忸怩着沾了沾脣,林小冬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也一口把碗裡的酒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