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無變故,事情發生在鄂江鏡內,自有鄂江警方刨根問底,林小冬也懶得多問,反正利害關係他已經跟陳鐵龍說得一清二楚。 直到這個時候,林小冬才大概認可了陳鐵龍的判斷,不由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這幫傢伙搞出這麼多事來,是吃準了自己的護犢子心態,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出了事還不聞不問,所以在食物毒事件之後,生怕達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又設計綁架了柳清漪。
遠本打算在路將自己做掉的,卻沒料到功虧一簣,所以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故意將柳清漪放走,讓自己心生大意,準備在回來的途把自己給除掉。
不過林小冬仍然覺得這裡面另有隱情,說實話,如果真想除掉自己,機會有的是,根本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在路做手腳,而接到的那個匿名電話更是令他摸不着頭腦,只是對方在電話在聽不出聲音是誰的提醒,他不可能熟視無睹,洪漢陽更不敢輕鬆大意,在向陳鐵龍彙報了之後,才設下了這麼一個局來。
洪漢陽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內心卻是震驚之極,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沒有那個示警電話,林小冬不但會死於非命,隨行送槍的自己和幾位警察恐怕也要一起給他陪葬,他不怕死,但仔細想來,不禁也是直打冷戰。
快到江陵的時候,林小冬纔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包括洪漢陽在內的幾位警察:“洪局,謝謝一路的保護。”
洪漢陽搖了搖頭:“什麼時候,我國的槍支也這麼氾濫了?”
林小冬苦笑道:“這個問題你得回去問陳書記了。”
洪漢陽繃着臉沒有說話,眉宇之間的擔憂卻是沒有任何的掩飾。
很快與安東警方碰了頭,兩把槍悉數交到手,進行了交接,而另一把手機卻是由洪漢陽作主藏在了林小冬的身,並在車教林小冬如何使用,林小冬也裝作頭一次玩槍的樣子,這個案子沒有在延邊備案,所以槍也沒有打算再收回,任務完成,洪漢陽隨即打道加府,連一口茶都沒有喝。
這讓安東省公安廳的一位處長很有些不可思議,林小冬笑着介紹,說洪漢陽是典型的北方人,直率豪邁,不必管。
省廳廳長林小冬在岑前那兒見過一次,所以廳長親自與林小冬有一個對話。
林小冬簡單把在三岔口遇襲的事情說了,直言懷疑這批槍與在玉林起獲的軍火同屬一家,因爲那幫人是從江陵跟過去的,廳長表示已經安排人進行對了,隨後又提到了軍火案,由於此案案情重大,希望林小冬在沒有查實之前,嚴守保密紀律。
林小冬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反饋到了岑前那兒,所以省委組織部跟林小冬的談話也變成了由岑前這位省委一把手跟他親自面談。
坐在岑前的辦公室裡,林小冬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參與軍火案槍的時候都不曾有過,而柳清漪的失而復得才讓他心生敬畏心生恐懼,他真的不敢想像萬一失去了柳清漪,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痛不欲生。
岑前也在看着他,這個侄子的經歷完全可以寫成一本小說,當真稱得險死還生,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不曾經歷的,內心深處的柔軟再一次被觸動,聲音不由一緩,道:“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林小冬從失神回過神來,坦誠道:“還沒有完全處理好,不過不會佔用我的精力。”
看着林小冬目光的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剎那間變得堅強堅決,岑前又是一嘆,眼前這個小傢伙如果不是從政,在別的行業裡肯定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心頭雖然有些飄蕩,但是並沒有干擾到岑前的心態,隨即神情一整道:“私事回頭再聊,先說正事。省委已經通過對你的考察,公示期已經結束,你的副廳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不過一直沒有跟你談話,我循了點私,行政一下你的意見,打算任什麼職務。”
林小冬微微有些愕然:“岑書記,這個算不算假公濟私?也太明顯了吧?”
岑前被林小冬的話給逗樂了,臉的古板之色也不由一緩,道:“玉林是你的根,也是你一手發展打造起來的,千佛樹的兩個項目也是你在推動,可以說玉林還需要在你的手裡發揚光大,再怎麼說,你也得撐到年底。”
林小冬疑惑道:“別的人沒什麼意見?”
面對林小冬把公事夾雜到私事裡,岑前也是無奈,只得裝糊塗,不去糾正:“有意見又怎麼樣?玉林縣委書記除了你,還有誰敢去?現在誰去都有前人栽樹後人摘桃的嫌疑。”
林小冬笑了笑,道:“這個倒是。我同意您的意見,兼着玉林縣委書記。”
岑前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侄子,緩緩道:“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帶一帶是可以的,但是最多到年底,半年很快會過去,你必須考慮一下明年之後了。”
林小冬沉默了一陣子,道:“魏秘書的去向定了沒有?”
岑前微微點了一下頭:“下週任,在滄州,市委秘書長。”
林小冬笑了笑:“看來您在常委會的話語權還是足夠強的。”
被林小冬這個晚輩這麼評價,岑前簡直不是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了,放眼全安東,恐怕也只有他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不過誰讓自己欣賞他呢,便道:“說說你的想法吧。”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擁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林小冬看着岑前的眼裡充滿了決絕之色,“軍火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造出來運出去,省廳我不敢妄議,但是市裡絕對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問題是大是小了。”
岑前詫異道:“你還想做紀委老本行?”
林小冬微微搖了搖頭:“紀委的作用不明顯,公安局長才最有效。”
市委常委、公安局長?岑前撮起了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