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樣,證據,是不是該交出來了。”嘴角的弧度悠悠,然而聲音中卻包含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冷意。沐麟淡淡的看着他。
“土狼,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對於敵人,也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還希望你慎重考慮。”雖說那證據不是特別重要,不過,她剛好需要;在前期談判的時候很需要。
嘴角微揚,“不要想着自殺,你應該知道我的名號,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夠給你吊着,讓你過着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日子,那樣的生活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
幫一個人或許麻煩,但是若是真想毀一個人,至少比幫一個人要簡單的多。
沐麟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心性很高的人,讓他這樣,他寧願死。
可惜她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所以…他還需要好好的活着。
聲音微頓,“還是說,你還想要再嘗試一次剛剛那千刀萬剮的滋味。”如果是這樣,她並不介意。
“不。”聲音氣若游絲,他現在根本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眼神轉動,看向沐麟,說的相當吃力。
剛剛那凌遲般的滋味,只要是人,嘗上一次便絕對不願意嘗試第二次。
那樣生不如死的滋味。
毒醫,果然名不虛傳。
從景宸的身上起開,沐麟悠悠的站起身子,擡腳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邊,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下一刻,微微半蹲下身子,看着他,“現在,想清楚願意說了嗎?”剛剛,應該有好好考慮纔對。
“原來所謂的軍人,就是你們這樣。”土狼的聲音中帶着諷刺。
“不是軍人。”眸底的光芒略顯邪魅,“我只是軍醫。”而且從頭到尾都是她一人在動手,所以,可千萬不要將她的兄弟們和爺給牽扯進來。
“醫生…以救死扶傷爲己,不過你好像並不是。”低低的笑開,他在笑,沐麟到底有沒有資格被稱之爲醫生這兩個責任重大的字,但是下一刻卻猛地被嗆到了身子,身子一瞬間捲縮在了一起。
疼。
沐麟:“你忘了,我是毒醫。”只剩下半條命,這是在教育她嗎,還是說,想激怒她,然後讓她親手殺了他。
“呵呵呵…”想到這裡,沐麟輕笑,“或許你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救人殺人還有折磨人,可是我的傳統與美德;只不過一直以來,我更喜歡的是折磨人,殺人比較偶爾,而救人,不過只是我父親的一個遺願,我偶爾幫他達成罷了。”就好比沐小神醫的這個稱呼。
“死亡是一種解脫,而我這人有時候,並不喜歡幫人解脫。”所以,“別動什麼小心思了;當然,希望你更別動還有機會出了這裡以後再靠着某個人東山再起,因爲無論你交不交出證據,我都會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只不過有些東西會稍微的麻煩上那麼一些罷了。
景宸看着沐麟。
一直以來,他的麟兒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但是他卻覺得,在這一刻纔是她最閃耀的時候,一身邪氣,眼波流轉,渾身閃爍着光芒,重重的敲擊着他的心,讓他的一顆心只願爲了她一人而跳動。
景宸想,或許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自己便已經將她放入心底了,只是那時候的他並不知曉罷了。
“呵呵呵…咳咳咳…”聽到沐麟的話,土狼笑了,略顯瘋狂,笑容過後的表情卻是一臉的猙獰,再一次的疼的猙獰,“真想不到你這樣的女人也會有人喜愛。”言語中帶着點點的恐懼,卻不是諷刺,而只是淡淡的一個敘述。
在此時的土狼心中,沐麟不是人,而是妖,是獸,是怪,這樣的人不可爲敵;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錄音在我抽屜的暗格裡,還有我的手機,我想應該已經落在了你們的手上;那上面,有對方預先支付給我的定金,殺你的定金。”看着沐麟的眼神帶着戲虐,然而即使如此,卻依舊沒有一絲的懼意。
即使他的心底已經對沐麟產生了難以磨滅的恐懼,可,那又如何。
景宸轉身看向鷹隼衆人,“西瓜二肥,你們兩個再去跑一趟,將那東西給拿回來,還有,手機…”
“手機在我的身上。”或者應該說在他的宿舍。
西瓜上前,他差點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頭兒,我們回來的時候兩樣東西一起交給你。”說完話,兩人轉身離開。
說到手機,他們好像還沒有打開看過,心情太激動,早上忘了帶下來了。
衆人感慨,這麼容易就拿到了!他們還以爲會像前兩次一樣再一次的非人審訊,卻不想這一次,竟然連動手都沒有,只不過是一顆小小的藥丸,就搞定了一個嘴硬,連死都不怕的男人。
其實他們還是挺失望的。
不過嫂子啊,你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技能能讓我們挖掘!他們真的已經被嚇唬了無數次了,好歹給他們店小警告唄。
那個千刀萬剮,還真是審訊的最佳武器,如果能有多一些的話,某些撬不開嘴巴的人他們還怕嗎,這麼好的東西就該大量生產。
只可惜,想的確實是相當的美好,但是現實卻,這是不可能的。
沐麟甚至可以這麼直接的回答他們。
她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東西流落出去,否則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麼她便成爲了罪魁禍首。
千刀萬剮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過來,幾次承受了一次之後,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誰能堅持在這種無邊無盡的痛苦之中死亡。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其中的有一味藥草珍稀,批量生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不過,只要她想用的時候夠用便好。
“好了,現在我已經沒用了,是不是可以殺了我了。”只要殺了他,那麼他便可以解脫了,土狼有點害怕沐麟再讓他堅持一次。
然而聽到他的話,沐麟卻只是從小瓷瓶當中再次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聲音淡淡。“張嘴。”
毫不猶豫的張嘴,當藥丸彈進口中,土狼毫不猶豫的嚥下,嘴角在這一刻卻緩緩的露出一抹解脫般的笑容。
站直身子,沐麟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雙眸緊閉,他在等待死亡,可惜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土狼卻發現自己依舊沒有任何事。
“你的毒藥,不會是又出什麼問題了吧。”這一次,不會是要過個十分鐘再發作?
說好的毒醫呢!
眸光淡淡,沐麟:“是誰告訴你,這是毒藥了。”她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她要殺了他;因爲從頭到尾她都並未吃虧,他沒傷了她,但是他們卻端了他的老窩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沐麟的話,土狼猛地一下坐起身,卻發現,“我身上不疼了!”面上的表情滿是震驚。
“如果你一開始便配合我,剛剛的一切我想你根本就不需要受。”此時的沐麟是惡劣的,“剛纔,真是感謝你爲我的新藥…試藥了,讓我知道了自己某些地方的不足,還有這藥效到底如何。”
莫名的,土狼覺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揍人。
沐麟挑脣,“看在這份上,剛剛的那止疼藥便算是補償。”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今天晚上我們需要你再配合我們一次,希望你這次可以真正的放聰明一些,別想着自殺,記得我說過的話。”畢竟別的沒有,她的醫德還是存在的。
說完話,沐麟轉身,走向景宸。
看着沐麟的背影,土狼的眸底複雜;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看不清一個女人。
前一刻可以這麼的狠心甚至是惡毒,殺人不眨眼,然而下一刻,她卻能讓你大跌眼鏡;她這是放過他了嗎,還是說今晚之後再動手。
傳說中的毒醫瀟灑肆意,活的自在,今日,他算是見識到了。
挑脣。
“放心,這一次,我不會這麼傻。”傻的將自己這好不容易賺回來的小命再玩掉。
不過這一次,他的話並未再得到沐麟的迴應,只見沐麟走回景宸的身邊,仰頭看着他,“爺,我們走吧。”
“嗯。”伸手,佔有慾十足的攬上沐麟的纖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黑我;從頭到尾,明明一直在場,但是景爺的氣息,卻幾乎隱沒消失。
還是同樣的那句話,你在鬧,而他在笑。
鷹隼衆人將小黑屋鎖上,隨後也跟着離開了,畢竟他們今天的訓練,都還沒開始,現在得回去抓緊了。
爲了看熱鬧,竟然連訓練都丟一邊了。
而小黑屋內,土狼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是在沉思,又彷彿…如果你走近看的話,就會看到,他其實是在——睡覺。
即使止了疼,他的這個身子卻早已虛脫。
原本緊抿的嘴角勾勒着一抹淺淡的弧度,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是夜,如往常一般的降臨。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此時的鷹隼衆人已經換裝完畢,正進入整裝待發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