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斯手中的話筒不斷傳出“嘟嘟”的忙音,充斥着諷刺意味。荷裡管家的警告言猶在耳,這一切都和他心中的劇本大相徑庭。
“這可……一點兒也不像是餘情未了!”曼弗雷德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紅酒,看向亞歷克斯的目光滿滿都是鄙夷。
雖然很希望勞拉那女人上套,但看到比自己帥的男人搭訕被踹,心中竟然還有些小開心。
“這……這怎麼可能!”亞歷克斯感覺無法相信,以自己多年來縱橫花叢的經驗,那女人應該還對自己有執念纔對。
“看來某些人被取代了。”助手給曼弗雷德送來一套調查材料,夏恆和勞拉勾肩搭背的照片就貼在第一頁。
“是哪個混蛋……”渣男從不認爲自己是渣男,在他們的內心世界裡,自己所有的渣都是殘酷現實逼迫下的不得已,如果有錯,那一定是別人的錯。從這一點上看,夏恆的節操還是很足的,至少他夠坦誠。
“一隻黃皮猴子!”亞歷克斯一把從曼弗雷德手中奪過資料夾,當看清照片的時候,發出不屑地冷哼聲。
莫說這個時代,就算夏恆前世所處的那個年代,西方人普遍還是對九洲人有歧視的。這與西方政府長達幾百年的惡意醜化宣傳有直接關係。爲掩蓋自己從大航海時代以來的罪惡暴行,這些歐美紳士們將世界其它地區全都渲染成了未開化的野蠻地帶。
在新大陸,排華法案將九州人貶低到了比黑種人還不如的境地。而在歐洲,黃禍論從十七世紀便很有市場。所以,亞歷克斯骨子中的這種鄙夷,絕非個例,而是大衆主流觀念。即使後來九州崛起了,這種觀念依舊根深蒂固。
“沒錯,一個黃皮膚的小朋友……你有什麼想法?”
“我會殺了他,親手扭斷他的脖子。看看他們的血,是不是和噁心的蟑螂一樣是綠色的!”亞歷克斯感覺自己被冒犯了,惡狠狠的將照片一把撕下,塞進自己的衣兜裡。
“很好……我很樂意爲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曼弗雷德揮了揮手,助手便送上了全套的傭兵裝備。
“……”亞歷克斯深深的看了曼弗雷德一眼,明知對方包藏禍心,但切身瞭解過光照會能量的他,卻也知道現在是半點兒由不得自己了。
“大人,克勞馥莊園防衛甚嚴,我們上次的突襲隊伍幾乎全軍覆沒。就算以韋斯特先生的身手……”助手旁敲側擊的問,他的意思很明確,亞歷克斯這貨就是去送死的。
“這世上哪怕一張衛生紙,也有它應有的作用!”曼弗雷德緩緩起身,“亞歷克斯雖然廢物,但好歹和克勞馥小姐有些交情。我不指望他能做什麼,只要能引克勞馥小姐現身就足夠了。”
“先生您是想……”助手小心翼翼的問。
“準備部隊,我要好好拜訪一下克勞馥莊園!”
“那晚上的約會……”
“匹姆斯,你要好好記住,凡事要想成功就要好好抓住主動權,而不能讓對手牽着鼻子走。”
這就是夏恆改變劇情後的下場,他以爲自己可以將所有劇情人物玩弄在掌股之間。卻沒有意識到,所有能夠成爲一方世界大反派的都是人傑。無論是智慧還是權謀,這些人都不缺。反倒是那些正義的“勇者”們,倒有很多喜歡用臉來探草叢的蠢貨。
“阿恆……曼弗雷德晚上會赴宴麼?”克勞馥莊園,剛剛運動完的兩人正有些愜意的喝着下午茶。
“除此之外,他還有別的選擇麼?”夏恆不以爲意的說,原劇情中的曼弗雷德確實老謀深算也足夠很辣,但那又如何,神光三角就是他的牛鼻環,一旦被扯住了鼻子,就算是牛魔王也得跪。
“可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勞拉微皺眉頭,她總覺得,一個能殺死她父親的人沒那麼容易對付。
“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做?”夏恆愣了一下,饒有興趣的問。
“不知道,反正不會坐以待斃!”勞拉搖了搖頭。
“那倒是,這貨可是個梟雄來着……”夏恆也感覺到幾分凝重。
與此同時,亞歷克斯在全副武裝後,駕駛一輛越野車飛馳在倫敦城外的小路上,牧牛和老農是他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
“嘭……”巨大的撞擊聲傳來,一輛開足馬力的渣土車本來正與他並行,卻突然一個急拐彎撞在了越野車身上。明顯超載的後車鬥以泰山壓頂之勢猛的砸落下來,眼看就是一場慘烈的車禍。
“Bloody hell!”亞歷克斯可是資深盜墓賊,常年遊走在各種古墓機關之間,要死在鄉間車禍上豈不要被同行們笑掉大牙。只見他一個魚躍跳出車廂,連續幾個翻身之後灰頭土臉的躲過了成爲薑餅人的命運。過程中他甚至有閒暇撂下一句英倫紳士級的國罵,順便還朝渣土車吐了一口濃痰。
至於這句英文啥意思,就和F開頭的那個詞差不多,但卻更有英倫範兒。
“嚓……”亞歷克斯還沒穩下神兒來,一抹刀光便從他側面襲來。就算以他的身手,在這種情形下也有些猝不及防。鮮血飛濺,一道長長的刀痕出現在他的左肩,差幾公分他就可以和自己的麒麟臂訣別了。
“你是誰?”雖然受傷,但他也看清了自己面前的襲擊者——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全身裹在長袍之中,長袍的間隙中,露出兩把造型誇張的鐮刀。
“……”女人並不答話,事實上,亞歷克斯連續兩次躲過她的刺殺讓她感覺很奇怪。這傢伙實力只能算一般,但身上似乎有一種力量,能讓他規避必死的風險。
妮西亞也不氣餒,從小生活在地下世界,她深知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的更好。而眼前這個邋遢男人的人頭,就是她證明自己的答卷。
鐮刀如風,常伴我身。在體能和戰鬥技巧被全數碾壓的情況下,亞歷克斯足足躲過了妮西亞四次致命襲擊。但他的情況也很不好,身上的傭兵裝備被砍的七零八落,整個人如同泡在血水中,到處都是翻卷的傷口,像是被凌遲了一般。
“該死的,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亞歷克斯心中滿是絕望,在他看不到的世界中,圍繞在他身上的氣運之環已經到了碎裂的邊緣、
“砰!”一道槍聲傳來,妮西亞運刀如風,將一發子彈凌空斬落。她回頭看去,曼弗雷德正一臉鐵青的從一輛改裝車後排看着她,手中的槍口出依稀有輕煙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