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以爲石海濤只是一個單純的業務能手嗎?像他這種抓住機會就跟餓狗咬住骨頭不鬆口的人,哪裡會不懂餘斌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畢恭畢敬是表面,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滿足餘斌那極度自負的虛榮心,當然是讓自己顯得愚不可及,在餘斌一語勝千言的提點下,這才大徹大悟,將每一件事情做的漂漂亮亮,毫無瑕疵。
累是累了點,畢竟光是跑去跑來尋找神出鬼沒的餘斌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下來的體力活,更何況還要忍受得住餘斌那最近越來越暴躁的臭脾氣。
千言萬語一句話之所以能心甘情願的給人當孫子,是期盼有一天能當更多人的爺爺。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那朵能夠招蜂引蝶的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張醜臉,你配嗎?’
心裡非議完,石海濤好受了許多,這種自我調節的本事,在餘斌動輒打罵得日常中,已經修煉得愈發爐火純青了。
“社長,天大的喜事呀!”
餘斌往嘴裡倒酒的手一滯,“孫堯聖那傢伙暴斃啦?”
“哎呀,不是。”
餘斌又猜道,“他出車禍了?”
“也不是。”
看着餘斌越說越離譜,臉色也越來越不耐煩,好處沒撈着的石海濤不敢繼續賣關子了,“和孫堯聖有關,不過是比賽上的事。”
餘斌手裡的酒再一次地一飲而盡。
看着餘斌興致乏乏,石海濤不氣餒地說道,“第一天他們不是僥倖拿了一個第一嗎?結果第二天立馬就被打回了原形。”
此消彼長,孫堯聖他們的成績一落後,就顯現出自己這邊的前進了一大步。這麼一來,餘斌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但程度有限。
“如果沒有別的事了話,就趕緊滾。”
好在石海濤已經習慣了餘斌的吃幹抹盡不認人,繼續陪着笑臉說道,“還沒完呢,比賽輸了不可怕,我還聽說,那個孫堯聖在比賽的途中,就因爲莫名的原因昏厥了過去。”
餘斌喝了一半的酒全吐在了石海濤的臉上,但他視而不見地說道,“你確定你用的這個詞沒有錯?”
石海濤用手擦着沾滿酒漬的臉,指縫裡的陰狠目光一閃而過。
“這可是我親耳聽見的,據那個現場回來的學生說,他是親眼所見的。”
“好,好一個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餘斌將一半的酒罐遞到了石海濤的手裡,“來,這杯酒賞你的,讓我們爲這一普天同慶的喜訊共飲一杯!”
看着瓶罐口上堆積的酒漬,強忍着噁心的石海濤在和餘斌碰杯以後,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來,把這裡收拾一下,我要去社團裡看看,讓他們再接再厲,再加把油。”
目視着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準備走人的餘斌,又看了看假山上的一片狼藉,石海濤磕磕絆絆地問道,“社長,這些垃圾怎麼辦?”
“又來了。”餘斌確實有着極強的掌控欲,喜歡那種事無鉅細的感覺,但這種明知故問的廢話,讓他有些惱火。
看在石海濤彙報有功的面子上,餘斌決定功過相抵,也就沒有發脾氣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收起來咯。要是讓人家知道我這個堂堂的學生會主席在學校裡亂扔垃圾,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石海濤震驚了,“那我要是被別人誤會了呢?”
餘斌這次頭也不回地說道,“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好了。記住,清理完後來遊戲社找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餘斌的背影消失在了假山羣外,石海濤表面上的人畜無害瞬間消失不見,臉上不斷浮現出毒怨。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親自嚐嚐豬狗不如的生活。”
以石海濤的智商,當然不會在空無一人的時候還去做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
拿出手機,石海濤充分履行着一個副社長的權力,“小陳,領一組人過來,就說社團答應了學校的義務勞動,地點就在校園假山的這一邊。記住,裡裡外外都要打掃乾淨啊。”
要麼就不做,做就做到最好。既然餘斌說要清理一塊,石海濤索性就整理一片。到時候,還能在學校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在餘斌那,也能當成一個意外驚喜。巫女的時空旅行
至於成本,貌似也就一個電話的事情。
“果然,這就是權力的滋味啊。”
石海濤看了一眼十指修長的雙手,眼睛裡一片陶醉。
只是當一縷縷的陽光從指縫中溜出,投射在自己的臉上時,石海濤又平靜地說道,“不夠,還是不夠。”
石海濤想要做的,是比餘斌更要純粹。
餘斌只希望能在所有人頭上作威作福,而石海濤想要的,是一手遮天!
遊戲社的大本營坐落在電競社湖畔旁的一棟獨立的四層房裡,這裡原本是用來給音樂系的學生們當做練習鋼琴的琴房,但在那位主管校務內勤的副校長的一紙令文下,這座臨湖作伴的小樓就被遊戲社給徵用了。
當時,那位力排衆議的副校長給出的理由是,“作爲一個與時俱進的重點高校,在馬上就要升爲一本的緊要關頭,不能再抱有保守迷信的思想。遊戲不止會玩物喪志,同樣也能益智大腦。電子遊戲就是“電子鴉片”就更是無稽之談。爲了給領導們一個敢爲人先的印象,這棟樓,就是最好的見面禮。”
只是座無虛席的會議室裡,健忘的人或許只有副校長一個。彷彿前不久那個痛批玩電腦就是在虛度生命的人不是現在這個侃侃而談的人,扇腫的臉也並沒有長在自己身上。
總之,前後都有理的副校長就這麼冠冕堂皇的大手一揮,音樂系的琴房就這麼沒了。
這幾天醉生夢死的餘斌倒是漲了一樣本事,原本三瓶躺的酒量,如今喝了半箱,也能健步如飛。
就這麼一路快走地來到遊戲社的大門,看着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餘斌眯着眼睛輕吐道。
“電競社?呵呵,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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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積分已經掉到了第八,如果不是第一天的根基扎得夯實,恐怕就要掉到十幾名開外,連進入到下一輪的資格都保不住。”
“今天換你登場,我覺得按照第一天的劇本走,問題應該不大。”
孫堯聖可沒有朱曉飛那麼樂觀,“如果說第一天我們還能乘人之危,趁他們小覷我們的時候以小博大,那現在我們小有成績以後,他們肯定會回去反覆的觀摩視頻影像,找出應對我們的辦法來。”
“不會吧,這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娛樂賽,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朱曉飛不可置信地說道。
“哪次娛樂賽打到最後不是打出真火來的,都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即使不是爲了那幾十萬的獎金,光是第一第二的頭銜,就能讓那羣主播門趨之若鶩。”
朱曉飛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相比較名次的獎金,那些主播門更看重名次的本身?”
孫堯聖點了點頭,“獎金只能用一時,頭銜卻可以用一輩子。換成是你,要是拿了這次比賽的第一名,你會不會在房間標題上寫着“鯊魚杯爭霸賽第一名”這幾個字?觀衆們會不會衝着第一好奇地進來看看?這一看,不就是取之不盡的流量嗎?”
“也是,難怪比賽之前我看他們一個個慈眉善目的,相互之間有說有笑。結果一到了比賽,恨不得打破腦袋都要把對方往死裡揍,感情都是笑裡藏刀的一把好手呀。”朱曉飛發出了感慨。
朱曉飛又道,“不過,既然他們能看比賽,那我們也行呀。”
孫堯聖嘆了口氣,“你的想法固然好,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針對的隊伍其實虛有其表,你費盡心神地看了一整天,結果被另外一支不知名的戰隊猶如砍瓜切菜地做掉了,你會不會又生出來看做掉他們戰隊的視頻呢?”
朱曉飛的臉色愈發的灰暗了,“確實,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二十五支戰隊孰強孰弱,無法針對性的進行觀摩。看來,樹大招風這句話讓我們給碰着了。”
孫堯聖知道一味的貶低自己會讓人喪失鬥志,於是說道,“不過,就這兩天的比賽下來,我倒是注意到了幾支實力不俗的強隊。”百日婚約,億萬總裁愛上我
同樣在寢室裡觀看了直播的朱曉飛一掃臉上的陰霾,“哦,快說說都是那幾支,我看看有沒有印象。”
孫堯聖想起了第一天最後一場小山坡上的戰鬥,陳夢奇的負隅頑抗讓自己的隊伍在奪冠的路上起了不小的博瀾。
“威脅最大的,在我看來,無外乎dy戰隊。”
“dy戰隊?”朱曉飛搜索着記憶,“他們的名次貌似還在我們後面啊,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
“不,淘汰賽的名次並不重要,只要能進入到第二輪,哪怕是吊車尾,也都有藏拙的嫌疑。”孫堯聖認真地分析道。
“之所以視他們爲頭號強敵,是因爲他們給我們戰隊造成的威脅最大,無論是整體協調性還是個人實力,都能很好的壓制住我們,甚至認真起來,遠勝於我們。”
孫堯聖並不知道陳夢奇的身份,只是以一個選手的身份感受到了功勳元老的計謀百出。無論是果斷的放棄隊友委曲求全,還是臨陣的戰術轉換,都讓經驗不足的自己差點翻車。
說句實話,要不是陸銘浩的發揮太過失常,第一天的第一名,也輪不到他們。
在孫堯聖依次說完心中的強隊以後,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另外,還有一支戰隊不顯山露水,但我感覺他們的實力也很強勁。”
朱曉飛看到孫堯聖變得吞吞吐吐,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還有古怪的東西?”
孫堯聖想了想,“他們的隊名叫kqs,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類似英文字母的拼音,和我們之前遇到的一個人的姓名有着某種聯繫?”
朱曉飛聽完心中默唸着這三個單詞,突然臉色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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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孫堯聖遊蕩在周圍的小吃店。
別看孫堯聖有着眼下女生們最愛的瘦長身材,其實他對於肉食的喜愛,不輸於任何一個男性同胞。
鱗次櫛比的小吃店中,孫堯聖一眼就相中了那個肉味最濃的烤肉店。
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一眼排着的長隊,孫堯聖的心中打起了稍有遺憾的退堂鼓。
可就在孫堯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大聖哥哥,這邊!”
孫堯聖循聲望去,這個稚氣未脫的香甜聲音,果然是那個一眼就能讓人激起保護欲的馬琳。
“這麼巧,你也在這呢。”
馬琳笑靨如花,一雙眼睛彎成了只有夜晚纔會見到的月牙兒,“是呀,我還以爲會在比賽現場遇見呢,沒想到居然提前碰上了。”
就在孫堯聖還要繼續閒聊的時候,馬琳身旁的一個男人擋在了面前,“這小子就是你喜歡的那個?”
一句話,兩個人尷尬。
孫堯聖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爲好,而馬琳則是紅着臉,手裡死死捏着那個男人腰間上的肉。
看着眼前兩人的行爲舉止十分的親暱,孫堯聖感覺自己有些多餘,“那個,比賽快要開始了,我先進場準備一下。”
“等等!”
那個男人的聲音喊住了自以爲是高瓦燈泡的孫堯聖。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孫堯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心慌意亂。
只不過,那個男人接下來的話,就讓孫堯聖臉色大變。
“馬國畢。”
看着眼前着裝如此高雅的男人,嘴裡居然吐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詞彙,孫堯聖頓時就印證了內心裡那個不願意面對的猜想。
來者不善,孫堯聖也拿出了一個男性生物該有的競爭氣勢,哪怕這場交鋒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同樣伸出了一隻手,孫堯聖以同樣的表情說道,“草泥馬。”
來人正是馬琳一母同胞的親生哥哥馬國畢,他自認爲一個簡短的開場,沒想到卻感受到了意外的敵視。
從小到大都是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何曾有過被人當面挑釁的經歷,一下子,馬國畢就眯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馬琳一看哥哥露出了危險的面孔,想要立刻阻止兩人無中生有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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