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能穿上金甲的將士,百分百是皇帝的嫡系禁軍。
可這些禁軍展現出來的戰力,至少也是七級小BOSS的實力,一擊過去直接就是人刀俱碎,玩家們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砰砰砰……”
兩隊十八名玩家碎了一地,鮮血噴滿了整條地牢長廊,還有被腰斬的人在痛苦爬動,但轉眼就被刀風削去了首級。
“糟了!全是BOSS,快跪下求饒……”
古裝隊的五人慌忙跪地,囚籠外是條橫向的長廊,不靠近鐵柵欄就看不見禁軍,外面只有幾個剛爬起的獄卒。
“大人冤枉啊,我們是普通商賈,不認識他們啊……”
五個人演技逼真的哭嚎着磕頭,一隊金甲禁軍大步走到囚籠外,冷漠的拎着仍在滴血的雁翎刀,一股肅殺之氣也跟着撲面襲來。
“爾等既然自稱賤商,爲何身着綾羅綢緞,目無法紀……”
一名頭插血羽的統領排衆而出,居然不是膀大腰圓的髯須壯漢,反倒是相貌堂堂的白麪小鬍子。
“大人!我等粗鄙之人不懂禮數,還望大人海涵啊……”
古裝五人隊慌忙脫去錦衣華服,爲首的人更是掏出兩根金項鍊,滿臉諂媚的捧在手中跪行上前,而其他四人也紛紛掏出了金銀。
“唰~~”
一抹寒光突然在門外閃過,爲首之人的雙手齊齊掉落,捧着金項鍊摔在地上抽搐,兩股血液也濺到了金甲上。
“啊~~~”
斷手者倒在地上淒厲慘嚎,他的四名隊員全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向白麪統領,沒想到古人如此清廉剛正。
“哼~~”
白麪統領手持金玉寶劍,冷哼道:“亂黨賊子,膽敢當衆賄賂本官,本官缺你們幾個臭錢嗎,來人,全部拖出去凌遲處死!”
“且慢!張統領,李大人讓在下給您捎句話……”
程一飛終於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已經把散亂的長頭髮紮起,按照沈輝教給他的基礎禮儀,規規矩矩的拱起雙手並鞠躬。
“哪位李大人,你又是何人……”
白麪統領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其實只要細心一點就能發現,張統領懸掛在腰間的銅腰牌,詳細的刻着他的姓名和職務。
“幾位!你們認得我嗎……”
程一飛扭頭看向四個玩家,四個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便笑着上前挺直了腰桿。
“嗯哼~趙頭!怎麼還不給大人引薦啊……”
程一飛頤指氣使的看向牢頭,能當上牢頭的人鐵定是人精,對方愣了一下便掏出花名冊,屁顛顛的捧到了張統領面前。
“大人!在這……”
牢頭指着花名冊低聲道:“此人名曰徐達飛,廣陵縣人士,父亡母改嫁,年前赴京趕考落榜,現以搗騰古玩字畫爲生,後被人揭發資助亂黨復明會,判了斬立決!”
“趙頭!有罪證才叫揭發,沒罪證就是誣陷……”
程一飛又拱手說道:“張統領!小生高低也讀過聖賢書,豈能與亂黨賊子同流合污,何況我乃當朝李大人的親眷,只是茲事體大,牽連甚廣,還望大人借一步說話!”
“廣陵縣?李大人……”
張統領摳着下巴仰起頭思索,程一飛賭的就是姓李的人多,怎麼也得有幾個姓李的大官,先唬住對方把小命保住再說。
“大人!您這邊請……”
程一飛乾脆化被動爲主動,直接堂而皇之的走出囚籠,幾名禁軍也下意識的讓路,讓他領着張統領走向了轉角。
“莫非你是戶部李宗朝,李大人的親眷……”
張統
領略帶狐疑的開口詢問,這句話很可能是試探或陷阱,他要是答錯了鐵定小命不保。
“大人您看,何人才配擁有此物……”
程一飛神秘兮兮的拉開衣襟,取出一條真絲手絹緩緩打開,亮出了一隻帝王綠的翡翠手鐲,縱使在燭光下也美的令人心醉。
“嚯~好翠的鐲子,此物從何而來,僅有一隻嗎……”
張統領驚歎不已的取過鐲子,還走到囚窗邊衝着陽光比照,鐲子是價值五百分的高檔貨,放在古代至少也值個幾千兩。
“大人!在下跟您實話實說,我是爲大人們辦私差的……”
程一飛笑道:“朝堂爭鬥我不懂,但在下有一些特殊渠道,可以弄到世所罕見的寶貝,亂黨就是衝着這對手鐲來的,他們不知受何人指使,只說是想劫李大人的胡!”
張統領轉頭問道:“另一隻何在,讓人奪去了嗎?”
“並沒!我也怕劫道的,僅帶了一隻去驗貨……”
程一飛拱手道:“這對鐲子實在燙手,再拿出去恐怕小命不保,大人若是不怕賊人,在下便退了李大人的定錢,以二十兩的本錢轉賣大人,只求大人還我一個清白!”
“笑話!我堂堂大順血羽軍統領,豈會忌憚區區亂黨……”
張統領拍了拍他的肩膀,義正言辭的說道:“你的冤情本官已知曉,但本官不能讓你做賠本的買賣,湊個整就算一千兩吧,我派人隨你去取另一隻鐲子,見貨付賬!”
“大人!出去我就給您寫個收條,免得您再奔波了……”
程一飛心知這錢是要不到的,怕是拿到鐲子就會給他一刀,而張統領也很滿意的點點頭,直接就領着他往地牢外走去。
“還愣着做什麼,全宰了……”
張統領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馬上就響起了玩家們的慘叫,自此二十多個玩家全部團滅,八級的二萬實在是令人恐懼。
出了地牢就是間衙門的大院,宏大的規格像大理寺一類的地方。
不過張統領非常的滑頭,並沒有直接釋放程一飛,而是給他辦了一個提審的手續,然後才讓他在收條上摁了手印。
果然是沒有不貪財的官吏,只不過送禮也得講究技巧。
“大人!以後小人的命,可就捏在您手裡啦……”
程一飛隨他走出了文書房,低聲道:“有件事我得向您稟報,有一批異域運來的賊贓,五日後便會進入京城地界,據說一件就價值上萬兩,這事咱們禁軍得管管吧?”
“必須的啊,此乃本官職責所在……”
張統領從懷中掏出一塊銅令牌,說道:“你領我的人去取鐲子,再將賊人的路徑寫明交於我,往後若是誰敢爲難你,你可憑此令牌來我軍衙,我血羽軍必會替你出頭!”
“謝大人!小人這就去了……”
程一飛喜笑顏開的接過令牌,隨着張統領派遣的副手離開,五天應該足夠他完成任務了,劫道奪寶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剛走出大院就聽見了哭叫聲,他扭頭一看才發現隔壁就是女監。
“吳將軍!這是幹嗎呢,女的也殺頭嗎……”
程一飛停在院門前伸頭張望,只見十多個女玩家正被拖出地牢,小白隊和衝鋒隊的服飾十分明顯,但還有好幾具女屍也被擡了出來。
“哈~殺頭多可惜啊,她們會被送去做營妓,犒勞有功的將士……”
姓吳的副手摳着下巴Yin笑,可程一飛卻忽然雙眼一突,只見一位妙齡少女倒在地上,居然是他的小姨子小摩托。
“吳將軍!您能幫我買個妾嗎,必有重謝……”
程一飛故作心癢的抓着胸脯,他不知
道小摩托是什麼身份,冒然相認搞不好會引起懷疑。
“做妾不得行,查下來得吃瓜落,但玩幾日倒是無妨……”
吳副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女監,獄卒們連忙恭敬的鞠躬行禮,而小摩托的雙眼也猛然爆亮,但程一飛卻偷偷的衝她擺手。
“女亂黨不能輕饒,本官帶回去再拷問幾日……”
吳副手拽起個美豔的小御姐,跟挑牲口似的在她身上捏打,小御姐也挺直腰桿擠出笑容,誰都知道跟NPC走纔有活路。
“大人!您也拷問我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女人們迫不及待的撲過來哀求,程一飛也趁機上前拽起小摩托,可她又拉起一個小白隊的大姑娘,塞到程一飛手中就快步往外走。
“慢着!誰準你走了……”
吳副手忽然轉身叫停了他,嚇的小摩托嬌軀猛地一僵,小白隊的大姑娘也緊張的直哆嗦。
“虧你是個買賣人,連規矩都不懂麼……”
吳副手走過來低聲道:“娘們你可以隨意挑,但是你得派茶水錢啊,不能讓獄卒們人財兩空吧!”
“將軍!您先幫我墊付,等我取了銀子加倍奉還……”
程一飛尬笑着衝他拱了拱手,其實他脖子上還有一根金鍊,但是給了對方他就沒本錢了。
“五十兩!少一文我唯你是問……”
吳副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轉身賞了幾顆碎銀子以後,拽起兩個美豔的女玩家就走。
“來人!卸甲,備車……”
吳副手走出大院喊了一聲,馬上就有僕從跑來爲他卸甲,還有兩架民用馬車被趕了過來。
“將軍!去我住的地方,衙門的人知道在哪……”
程一飛牽着小摩托爬上了馬車,小白隊的也忙不迭的鑽了進來,等蓋上布簾兩女才鬆了一口氣。
“姐夫!這是我的高中英語老師,項瑞雪,項老師……”
小摩托連忙介紹道:“她加入了我老家的神隱戰隊,爲了考覈轉正才加入了團戰,半個新手什麼都不懂,對了!你看見我姐他們了嗎?”
“沒有!地牢裡的玩家都是商賈,男的除了我都死了……”
程一飛撩開布簾盯着外面,低聲道:“穿金甲的都是血羽禁軍,我是被提審的狀態,他們可以隨時砍了我的頭,待會說話千萬要小心點,你們倆現在的身份是營妓!”
“營妓是什麼?”
小摩托一臉不解的歪着頭,不過她的老師卻俏臉一紅,趕忙附耳跟她解釋了一番。
“噓~見機行事吧,我估計你姐選了庶人……”
程一飛擺擺手讓她倆小點聲,馬車也滴滴答答的跑了起來,可等駛離了衙門的窄巷以後,三人卻被繁華的街道震驚了。
街上的老百姓多到接踵摩肩,龐大的都城也一眼望不到頭,甚至看不見絕地的結界屏障,比以往任何一座絕地都要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