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瘸子的眼裡,於是就有好幾個人嘿嘿呵呵地笑比奸更軒的軒笑比傻更傻的傻笑,只好叫它作浪笑。瘸子看見他們眼裡的所見,他們看見他們不知在哪兒的女人,把她安置在這張已經被衆人拆裝三次的牀上祭旗坡的爛泥以及去他媽的西岸,在東岸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
不辣忽然開始大驚小怪地鬼叫:“看那個小眼晶晶的賊啊!我就知道他最色啦你看他看着別人家的牀口水都流出來啦!”
瘸子忽然發現所有人渣們都看着,瘸子在發笑於是他明白了自己確實像不辣所說的那樣不堪,於是瘸子連忙把我的小眼晶晶挪開但那種挪開讓他們更加鬨堂大笑,於是瘸子索性走向那張牀試圖把他們的注意力挪到一些別的東西上。
瘸子:“這個花刻得不錯禪達的木工一向就不錯。窗位置也好看這光照的外邊景色秀得很。”
然後瘸子就得迎接又一回鬨堂大笑連郝老頭也在大笑。
蛇屁股:“讀書人就這麼假模假式的。以爲就他吃過豬肉別人就沒見過豬走路。”
瘸子窘得不行因爲他們不知道臆想的女人是誰,而瘸子知道他只好堅強地繼續研究那張牀的結構幸好迷龍在樓下大叫。
迷龍:“幹活的呢?幹活的人呢?”
那傢伙重重地踏得樓板直顫,但衆人看見第一個從樓梯口現身的不是迷龍而是頂着一張桌的阿譯桌被卡在陡峭的樓梯上阿譯像一隻蝸牛的軟體部分痛苦地在其下掙扎。
阿譯:“我在下面叫叫你們也沒個人下來幫忙。”
迷龍等不耐煩。從他身後猛擠了一下算是把阿譯連他的桌擠過了狹道阿譯便把桌猛放在地上再把自己放在桌上呼呼地喘氣。迷龍沒空關心他他找的是衆人。
迷龍:“咋都擠在這啦?幹活呀幹活呀!”
喪門星:“幹完了呀。
克虜伯甜蜜地:“等吃飯呢等吃飯。”
迷龍:“真幹完啦?”
阿譯趴在桌上呼哧地喘着氣:“乾乾完啦。連你的貨都放放進地下室啦。”
迷龍:“那叫窖地窖還可以凍大白菜。”
在做這種有口無心的糾正時。衆人已經看見他賊眼溜溜地在算計從真誠的算計到算計過的真誠丫一會功夫轉了十七八個轉然後他撲通跪了下來砸得衆人覺得這樓要塌。
迷龍:“各位叔叔大伯鄉里鄉親親兄親弟噯。虧了你們老纔有個窩噯這裡磕頭謝過啦。”
郝獸醫嚇一跳連忙去給他往起裡扶。衆人在後邊冷一言熱一語的。
我:“還自稱老子呢。”
不辣:“也沒見他磕呀?”
迷龍:“我這個傻小是明白的這地方那是地主老財住的能輪到我個傻小住進來那是弟兄們搏出來的。我得了便宜不能再賣乖這個窩過了今天那就是弟兄們大家的。”
衆人聽得訝異得不行又總覺得有那麼點兒不對位。
喪門星感慨:“他總算說句人話啦。”
蛇屁股疑惑:“他是傻小子嗎?他是傻小子?”
不辣解惑:“他就算說他是火宮殿的臭豆腐。那也不能吃。迷龍啥時候開飯?這個要緊。吃完飯老們要鬧洞房。”
克虜伯焦急着:“對呀啥時候開飯?”
豆餅憧憬着:“嗯鬧洞房。嘿嘿。”
瘸子就跟自己犯着納悶:“什麼叫過了今天?”
但迷龍是一概當沒聽見打就着勢被郝獸醫攙起來。他就很嚴肅地帶衆人往樓下領。
迷龍:“我現在帶弟兄們看看我這窩。”
喪門星抗議:“看過啦。”
迷龍:“整好的沒看。這我家樓梯下了梯是院。”
郝獸醫:“我在這磕過腦袋我還摔過。”
不辣。“梯上邊是洞房。老們要吃飯吃完了鬧洞房。”
管他三七二十幾的迷龍帶着衆人一幫傻帽拖拖拉拉地下到了一樓。
迷龍:“這裡還有間小房沒瞅見吧?誰知道我家有多少間房?”
阿譯:“想數的。還沒數。”
瘸子:“臭顯個什麼?”
雷寶兒在研究院角的青苔擡頭衝瘸子翻個白眼。吐舌頭,瘸子吐回去。而那幫傢伙關心的是在伙房生火的迷龍老婆。
克虜伯:“噯呀。嫂做飯了嘿嘿。”
迷龍老婆便彬彬有禮又見外又不見外地向我們鞠了個躬:“剛生上火。”
豆餅便一邊積極地回着躬邊被衆人踢着屁股:“嘿嘿嫂子。”
迷龍:“現在咱們打外邊瞅瞅我這窩。”
瘸子:“上外邊看啥呀?在外邊陪着你屁股都坐爛啦再看院都看塌啦。”
迷龍管他七三二十幾地把衆人往外引:“瞅瞅再瞅瞅。”
郝獸醫厚道地理解着:“他得意啊。自己家是瞧不夠的。”
於是迷龍就把衆人帶出了院。
現在他們又站在當時耍無賴靜坐的鬼地方在迷龍的引領下遠眺。
迷龍:“瞅那塊那是咱們祭旗坡那是狗孃養的橫瀾山那邊要有啥動靜我這裡第一眼就瞅得見弟兄們要打那邊來我第一眼也瞅得見。”
蛇屁股:“瞅什麼?我們是你老啊?你會等在這瞅我們來?”
迷龍豪氣干雲地:“衆弟兄就是我迷龍的老。”
郝獸醫撓着頭苦笑:“那你對你老還真不賴。”
瘸子:“要被他瞅着我雞皮疙瘩能從祭旗坡一直掉到這。”
不辣:“那你就真成白骨精啦。哈哈煩啦就是雞皮疙瘩加骨頭架。”
瘸子氣得有點兒打結還沒找到迴應的話迷龍指着一個遙遠的看似人形的小點開始大叫:“死啦死啦!”
衆人便簇一堆兒極目遠眺那根本是個人類目力難辯的小點你甚至分不清那是人是動物。
阿譯:“團座不是在監着新兵蓋營房嗎?”
瘸子:“他也不樂意唄。那是苦差。想想你周圍幾百張豆餅。”
豆餅就冤得很:“關我什麼事呀?”
然後衆人聽見身後一陣暴風暴雨般的腳步聲。回頭時正好瞧見迷龍已經跑回自己家門邊還在門口的青苔上滑了個狗吃屎但那一點兒沒打攪他的興致還衝衆人擠出個涎笑的臉,他剛纔的架勢衆人很不熟這樣的涎笑可熟得很。
然後丫閃身進門門關上,衆人聽見一個傢伙在後邊關門上板加閂的聲音。
忽省過來就衝過去砸門打板迷龍在那頭嘿嘿地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