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以使一個人變成瘋子,也能讓人做出許多瘋狂的事情來。
楊糖根本就不想和楊天閒扯,在她看來有些東西已經確定了,該屬於她的東西誰也拿不走,不管楊天這麼跳,他頂多就是個跳樑小醜。
不想廢話的楊糖冷哼着掛了電話,直到她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坐在後座的陳關西似乎還能清清楚楚聽到楊天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瘋子!有病!!腦子有泡!”楊糖憤憤的罵着。
楊爽急忙湊過去安慰道:“姐,別跟傻b一般見識,對付煞b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一個人呆着去,就像亂叫的瘋狗似的,讓它獨自叫一會兒,叫累了肯定就沒事了。”
楊糖默默點頭,她當然不認爲那個廢物楊天甘做什麼,也不認爲她能做出什麼,只是她看着車窗外陰沉沉黑下來的天空,心情突然變得不好,也有些陰鬱的她急忙揮揮手,吩咐司機:“開快點,回家。”
打遊戲之前,外面的天氣還是萬里無雲、晴空萬里,可是當他們打完遊戲走出比賽場地之後,外面不知何時佈滿了烏雲,一陣秋風掃起,梧桐樹的葉子在車窗外無聲的打着轉兒。
不知道爲何,車外馬路兩側的行人逐漸逐漸的消失,大地一片寂靜,周遭只能聽到汽車發動機引擎輕微的低鳴聲。
空氣安靜的可怕。
誰也不知道,剛纔還很熱烈的氣氛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安靜,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平靜看似什麼都不可能發生,只是生物處於防備自己的本能還是使得陳關西警惕心大開,同時也不着痕跡的遞給郭胖子一個嚴肅的眼神。
車還在平穩的行駛着,只是,氣氛越來越不對。
車窗外,凝滯住的空氣忽然掛起了狂涌的旋風,狂烈的風將滿街的梧桐葉吹的到處都是,散開的梧桐葉子下是更爲詭異的寂靜。
直覺告訴陳關西,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危險正從四面八方壓下他。
“都繫好安全帶,”陳關西壓低聲音,沉沉道:“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記住不能下車!”
楊爽臉色微變,忙輕輕推了一把陳關西的胳膊,道:“雞哥,你別裝神弄鬼的啊,這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啊,就是突然起風了而已。”
陳關西沒回答楊爽,他依舊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第六感,總而言之,他就是感覺不對,那種感覺說起來很玄乎,其實就是一種隱藏着的殺氣,就像是讓陳關西重新置身在戰場之中,而遠處不知道什麼位置有一個敵人正拿着狙擊槍鎖定了他的頭。
“難道是.....楊天?!”楊糖正襟危坐,暗暗嘀咕:“他,真敢亂來?”
“別....”
車內,話音還未落,突然間,一直繃着一根弦的陳關西忽的看到有一道紅色的人影出現在車前方馬路中央,直直的擋在車前,他正想大叫,忽然就覺着天暈地轉,原來是防彈車原地停住並且在半空中連續翻了好幾個圈兒最後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轟!”
汽車車頂先着地,整輛車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又憑着慣性劃出很遠很遠。
好在這是一輛堅固的防彈汽車,饒是如此撞擊,這車愣是沒事,不但有結實的安全帶將他們牢牢的綁在車坐上,彈射出來的安全氣囊也十分靠譜的把他們全都保護在柔軟的車中。
車裡的人被翻滾的汽車晃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也沒人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汽車突然就翻滾升騰撞地了,也只有陳關西隱隱的看到一個紅色人影,而他也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倘若此時邊上有人目擊到汽車翻滾的過程,怕是要驚的掉了下巴。
汽車翻了,不是遇到了什麼路障,亦或者是地上有人灑了釘子,也不是受到了別的汽車的撞擊,事實上以這輛防彈車的堅固程度,釘子路障什麼的也不能傷它分毫,一般噸位的汽車也不能將防彈汽車撞的連續翻滾好幾個個頭。
真正的事實上,汽車原本正常的向前行駛着,突然有一個人毫無根據的出現在了車頭前,就是一個人擋住了車頭,直接伸出手來擋住了前進的汽車,擋住汽車之後,她好像只是輕輕地碰了一碰汽車的保險槓,汽車就像被一萬個千斤頂同時頂了似的轟隆飛了起來。
沒錯,是一個人,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動了動手指頭,就輕輕鬆鬆的把汽車跟掀飛了!
這是什麼鬼?
沒人知道,也沒人清楚,甚至是,車裡的陳關西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暈地轉的翻滾之後,他只是憑着本能的解開安全帶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衝了出去,而郭胖子以及加長防彈車前座的另兩個保鏢也本能性的衝出去。
如果真的是遇襲,如果真的遇到了突然事件,一定要有人衝出去處理,決不能呆在車廂裡坐以待斃,這就像是打比賽,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主動出擊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陳關西和郭胖子,是本能的衝出汽車,哥倆並排背靠背站在一起,使勁搖晃着摔的震的有點發暈的腦袋,保持清醒,握緊拳頭,準備近戰肉搏周圍的敵人。
按陳關西的猜測,剛纔楊天給楊糖打的那個電話不是無的放矢,楊天是想以此威脅楊糖就範,把集團的股權交出來,只是楊糖不幹,所以楊天鋌而走險並且下定決心在汽車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派遣手下伏擊這輛防彈汽車。
倘若真是如此,在汽車翻滾之後,周邊應衝出殺手纔是,只是讓陳關西比較驚訝的是,他環視四周,根本就沒看到想象中的武裝大漢,映入他眼簾的,只有百米之外的一抹刺眼的血紅。
一個人,應該是女人,穿着血一樣顏色的紅衣服,身披輕紗,臉上也罩着面紗,面紗外只有一雙冷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寂冷的落葉圍在她的身體周圍無聲的滑落,她就直直的站在馬路正中央,像是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