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經由陳關西這麼說,好像嶽王廟就成爲衆人不得不去的一個景點,大家本來是想去看西湖的,這會兒倒是覺着去嶽王廟比去西湖更重要了些。
其實,嶽王廟和西湖就挨着,兩者只隔着一條街,先去嶽王廟再去西湖,一上午的時間絕對來得及。
不等夏冰回來組織大家,陳關西主動組織起了隊伍前往嶽王廟。
陳關西是一直想來這兒瞻仰一下岳飛,他之前也來過杭州,只是大部分都是公派出任務,即便是來到這兒也只做短暫的停留,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在這兒多停駐,更別說遊玩了。
這一次好不容易完成他小時候的夢想,陳關西居然感覺自己還有點小激動。
在陳關西很小的時候,那個年代沒有現在的什麼日韓明星,電腦也沒有普及,他的童年是伴隨着黑白電視機和小人書度過的,他從小的偶像就兩個,一個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另一個就是是小人書裡帶着岳家軍北蕩中原的岳飛嶽王爺。
後來,隨着年齡的慢慢增長,長大了的陳關西漸漸知道,孫悟空是虛構的神話人物,七十二變和西天取經也是不存在的,但是岳飛是真真切切的歷史人物,他的英雄事蹟依舊記錄在正史上,他的故事流傳了幾百上千年。
陳關西其實是個比較古板的人,年紀也不大,但從不追星,除了偶爾抽菸喝酒之外也沒什麼嗜好,他也不是個特別喜歡埋頭苦讀書的人,他喜歡的人也都不是現代的人,比如岳飛,那是逝去了千百年的古人,可陳關西就是認爲自己有些和古人心心相通的地方。
爲了圓兒時的夢想,陳關西很着急的跑到了嶽王廟。
剛到這兒,陳關西就很懵的發現這裡居然還需要買門票!
陳關西一直覺着中國的門票制度不是很合理,有些景點確實該收門票,比如海底世界之類的,畢竟那地方投資大,需要門票回本,可是一些名山大川自然風景本來就屬於全人類,劃個圈拉條線就要收價格昂貴的門票,總是有些不要臉搶錢的意思。
若是說名山大川,佛教寺院啥的收個門票,陳關西倒也認了,畢竟人家也得僱清潔工掃地啥的,但是像嶽王廟這樣祖宗的陵園還要收門票,這是不是過分了些?
好在門票不貴,陳關西也沒說什麼,他又不是市長,也不是某部委的頭頭腦腦,他也只能在心裡彆扭一下,實際上也做不了什麼。
交了錢,拿着票,陳關西就像一個朝聖的信徒一樣緩步走進他心目中的大英雄長眠的地方。
廟不算大,幾尊雕像,幾個屋室,幾幅字和壁畫描述着岳飛的一生,一大一小兩個墳冢埋葬着岳飛父子,傳聞中黑鐵鑄造的秦檜幾人依舊跪在墓前。
一切,都和陳關西想象中的一樣;一切,又和陳關西想象中的不一樣。
陳關西默默的走到墓碑前,這才注意到其實來這兒瞻仰的人並沒有多少,偌大的陵園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也不過是十幾二十個人,唯一讓陳關西感覺欣慰的是,踏入這兒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屏住了呼吸,腳步也放輕,並不像在別處似的吵吵嚷嚷,放佛是怕大聲說話會攪擾了岳飛的安息。
陳關西正對着鄂王岳飛的墓碑,雙拳握緊,輕輕的抱了個拳,做了個江湖人士的輕禮。
跟在陳關西身後的人也模仿着跟着做,現代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看着比較滑稽,可是在這裡,所有人唯一的感覺就是莊嚴和肅穆。
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去,陳關西邁着最緩的步伐退出了他心中的聖地,一行人以格外的沉默離開了嶽王廟,出了這安靜的地方,陳關西擡手指了指西北邊微風吹拂的方向,道:“那就是西湖,走吧,溜達溜達。”
先去嶽王廟,再去西湖,衆人心頭沉沉的,似乎也沒了多少遊玩的興趣。
西湖的景色着實不錯,只是和想象中的古風古韻不同,這裡的很多東西都已經是人工修建的,人工的橋,也沒有殘血,比之的柏油馬路,也沒有才子佳人,有的只是熙熙攘攘來來回回舉着自拍杆拍照的遊客和戴着小紅帽舉着小紅旗的旅遊團。
好在這裡的景色着實不錯,綠樹茵茵,湖水碧波盪漾,倒也是個清新怡人的好地方。
衆人坐了船,準備繞着三潭映月的景點上湖心的小島轉轉,湖上游船來回,陳關西靠在遊船的一角眯着眼睛享受着迎面襲來的微風,如此美景之下,由郭胖子和江乃文引發的djb戰隊訓練上的那些煩惱瞬間一掃而空。
陳關西都能忘卻煩惱,想必江乃文和心寬的郭胖子應該也是如此,想到這兒,陳關西瞥向了這倆小子,郭胖子眯着小眼睛也是一兩享受的吹着小風兒,江乃文也在美景的撮合下居然和董一涵湊在一起腦袋挨着腦袋有說有笑。
景能醉人,也能讓人忘卻煩惱。
陳關西心情大爲舒暢,陰霾漸漸散開,可就在他心情最美麗的時候,一道不是很美麗的尖銳的女聲高亢的叫了起來。
“喂,我就不想穿,你能怎麼滴?”
這聲音,是從船頭傳來的。
陳關西稍稍擰眉,縱目去看。
隱約見,在船頭有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皺着眉頭,掐着腰,橫眉倒豎,怒火昂揚,唾沫星子滿天飛。
再仔細看,這妞兒身材不錯,有凸有翹,臉也是現在流行的網紅臉,說好看吧也還行,就是千篇一律的錐子臉看多了也就都一樣了,而不像吳瑤楊爽般各有特點的美女。
按理說,長得漂亮的人說話也應該好聽,可是船頭的女人說話不但不好聽,反而是粗魯和暴躁:“滾開,別煩我!”
船頭位置,一個四十歲開外的婦女,也是船上工作人員拿着救生衣站在紅衣女人面前,臉色有些委屈,“這位小姐,請你穿上救生衣,我們也是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