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也是看到了楊林和陳堯的檢測進度不樂觀，爲了節省時間，就不讓他們繼續觀戰了。
除了已經完成了檢測的葉虹影，以及第一階段沒有檢測計劃的霍小乙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投入到了檢測訓練中。
張寧給謝輕名開和陳堯一樣，同樣是限定位置的戰鬥，段位爲職業九段。
而他給呂洱開的，和葉虹影一樣，是自己的ai，只不過是經過了系統修正爲職業九段的洱海潮生。
一個小時之後……
訓練室裡鍵盤的響聲，還在此起彼伏地響起。
張寧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瞭。
如果還是像上一次檢測一樣，一個一個地來，那估計今天晚上他們也沒有休息時間了。
“教練，我完成了。”楊林第一個舉起手。
“看到了。”張寧一直看着他們的進度。
楊林打的非常好，基本上打到最後幾張地圖，已經能做到每張地圖贏一局了。
二號位一旦開戰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不可估量。
不久之後……
謝輕名和呂洱也相繼完成了訓練。
最後完成訓練的，是比謝輕名和呂洱還先開的陳堯。
今天兩個替補收穫都不小，兩個人都拿到了勝局。
但陳堯、呂洱和謝輕名三個人，還是和上一次檢測一樣，全敗。
“好的，都打得不錯。”張寧對勝負倒不是太關心，“照慣例，今天晚上休息，明天訓練照常。”
上個星期的檢測結束之後，晚上緊接着就是暗影戰隊跟帝國戰隊的表演賽，他們沒能回家，這個星期要回家的也得回去一趟了。
現在時間還早，六點不到，回去也許還可以蹭上一餐晚飯。
全隊一個個地離開。
沈照樓和謝輕名他們回家了，霍小乙有複查。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今天晚上也沒有什麼表演賽。
本來，張寧是第一個說要走的，結果，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人願意跟他吃完飯，他只好一個人在戰隊基地吃完了晚飯，然後，就在餐廳找了個牆角畫小圈圈了。
陳堯走進戰隊餐廳的時候，看到張寧好像有點眼淚汪汪。
“教練不回家看看？”陳堯看到張寧還在這裡，問道。
“並沒有……什麼家。”張寧都已經躲在這麼角落了，沒想到陳堯還是一眼看到了他。
“以前不是開網吧呢？”陳堯問。
“我住在網吧啊。”張寧見陳堯拿了飯坐下吃了，半天沒說話，忍不住主動說，“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老婆孩子什麼的嗎？”
陳堯擡起頭，搖頭。
張寧撇嘴：“爲毛不問？”
“一看就沒有。”
“……”張寧嘆了口氣，趴在了桌子上。
陳堯坐在他對面，低頭吃飯。
又是半天的沉默……
張寧有點憋不住了：“想聽聽叔的過去嗎？”
“不想。”陳堯淡淡回答。
“一看到這烈日當空，叔就想起了剛接觸電子競技的時候……那是一個暑假。”張寧直接就當陳堯的回答是想了，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陳堯放下筷子，懷疑地看了一眼窗外。
他是回房間整理了一下東西，纔來餐廳吃飯的。
現在，太陽都已經在下山了，夕陽的餘光從他們側邊的窗戶灑進來……
張寧是哪裡看到的“烈日當空”呢？
“暑假，我在網吧認識了一個職業選手，當時我十八歲，他十七歲，和你一樣大，”張寧說道，“他剛剛從一個頂級戰隊落選，心情低落，而且，當時處在職業競技的轉型期，條件比較差，他都好幾天沒吃飯了，我就帶他回我家住了一段時間，然後，整個暑假我們都在一起打遊戲。”
“嗯。”陳堯繼續慢慢地吃着他的飯。
“那會兒爲了給職業選手留下一個好印象，我特意把書桌什麼都清了一遍，什麼《**語錄》之類的，買了一堆放桌上……”
“爲什麼？”陳堯這就不理解了。
“怕職業選手覺得我沒文化。”
“你繼續……”陳堯面不改色繼續低頭吃飯，對張寧的智商，他已經很習慣了。
張寧回憶起那段時間，似乎覺得特別的難忘：“那一年暑假過後，他找到了一羣志同道合的朋友，準備組建一支戰隊，於是，就邀請我去做公會會長了。”
陳堯嗯了一聲，低頭吃飯。
“戰隊名叫戰戈。”張寧將這個名字喃喃了好幾聲，“那是我的第一個戰隊。”
“第二個呢？”陳堯問。
“獨裁……”
陳堯哦了一聲。
也就是說，張寧一共就投奔過兩個戰隊。
一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叫做戰戈的戰隊，然後，直接就是現在的獨裁了。
他們這個教練還真是“經驗豐富”呢！
“那中間這麼長時間，你幹什麼了？”
“我跟那個職業選手朋友，並肩作戰了一年，到第二年暑假的時候，因爲……嗯，某些分歧，我們就鬧翻了。”張寧說着，“等到第三年的暑假，我們幾乎就已經反目成仇。”
“我覺得你省略了不少信息……”陳堯說。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張寧回答。
“……”
“……”
兩個人又可疑地沉默了幾秒鐘。
空氣中都是尷尬的味道……以及飯菜的香味。
張寧看陳堯吃地香，起身去拿了一份水果，也擱那兒吃了起來：“到第四年的暑假，我父母離婚了，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就剩下了一個我，法律上算是成年了吧，所以也沒有什麼監護人的說法……我刷盤子，收銀，做網管……再沒有暑假了。”
對於張寧來說，那三個暑假不只是暑假，代表的是他最投入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我和第一個戰隊的約定。”
“嗯，你說過。”陳堯都聽他說過很多次了。
張寧說過要將那支戰隊帶上冠軍領獎臺。
所以，他脖子上一直掛着之前戰隊的隊徽……
雖然這些年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再怎麼艱難的生活也沒有磨滅他最初的夢想。
“吃完了。”陳堯拿起餐盤，“早點休息？”
“嗯。”張寧坐在那裡還沒有動。
“其實，我們也沒有幾個暑假了。”陳堯回過頭，和他說，“職業選手黃金年齡就那麼幾年。一切，拜託教練了！”
“呃……當然！”張寧一下挺直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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