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周於斯這樣,跑到客場來跟主隊說,商量一下比賽流程的?
在驚弓戰隊這種強敵當前的時候,陳堯完全沒有這種工夫。
可週於斯不死心,趕緊從沈照樓手裡搶過了陳堯遞給她的流程表,揉一揉直接扔進垃圾桶了,他笑着勾了一把陳堯的肩,跟他一起離開了訓練室。
沈照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訓練室裡完全是一鍋粥。 wωw✿ ттκan✿ co
沈照樓也處理不了這幫大神,索性留給張寧了。
訓練室的門被沈照樓輕輕帶上了。
裡面的吵鬧都被隔絕得乾乾淨淨,一下子就覺得安靜了很多。
陳堯放緩了腳步,跟着周於斯往前走着。
周於斯回頭看了一眼,沈照樓笑着落後了幾步,沒有緊緊跟上。
和驚弓戰隊的這場比賽,可以說是獨裁戰隊的一個坎了。
他們第六場比賽是輪空,第七場是主場對清河戰隊,連續半個月的時間都會處在沒有太大壓力的戰鬥中。
第八場他們纔將迎來下一個強敵,客場和蜀道戰隊的比賽。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場比賽無論輸贏,也就僅止於這場比賽了,獨裁戰隊就算真輸了也沒關係,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從丟主場的狀態中走出來。
“關於稀有彈藥,我們想提高限額。”周於斯完全無視了陳堯的拒絕,一邊走一邊說,“每一張地圖可以使用十顆稀有彈藥……”
“你們這麼沒信心?”陳堯奇怪地看了看周於斯。
“不不,”周於斯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嘿,這是單方面的。”
“單方面?”
“主隊可以提高稀有彈藥的限額,客隊……嗯,也就是我們,只有五顆的限額。”
“你們這麼有信心?”陳堯的話在不到一分鐘之內,直接調了個頭。
只不過,他那種平淡如水的聲音說出來……
沈照樓覺得這一定不是周於斯期待中的效果吧?
當然,陳堯現在也沒有去想沈照樓的想法,他的腦子裡飛快轉動的是,周於斯這是打的什麼技巧?
賽前示威?嘲諷戰?
陳堯學過的那些好像都對不上。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問:“飄神狀態不好?”
“咳,”周於斯一句話就被陳堯說中了,也不意外,“我的鍋。”
“訓練量沒跟上?”陳堯問。
“不是,”周於斯抓着後腦勺,笑了一聲,“訓練賽的時候,我和你們打的位置分配率……其實是有一點問題的。”
“每一次啓動的時候,你都會干擾到飄神。”陳堯被他這麼一說,纔想起來,“哦。你上用多出來的稀有彈藥的限額,換飄神的狀態?”
方驚堂這種人,自己的空間是自己打出來的,而不是指揮位讓給他的。
陳堯搖了搖頭:“你跟飄神場上會出現衝突。”
“嗯,但到了臨場,我就能處理了。”周於斯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稀有彈藥,這種刺激性的東西,肯定算是刺激飄神狀態的猛藥,再加上場上有秦一燭在,方驚堂的發揮會更好。
但比對方多出一倍的稀有彈藥的配額,對獨裁戰隊也絕對是巨大的優勢!
陳堯沒有再說話,而是在思考……
同意嗎?
怎麼選都是對,可怎麼選也都好像是錯。
那麼,如何選擇?
果然如周於斯所說,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呢。
可週於斯沒有等他給出回答,就已經很快跳入了下一個議題:“第二件事就是,我們全場開隊傷!”
“哦?”陳堯擡起頭,“也是單方面的?”
如果是驚弓戰隊希望開團隊傷害,那陳堯當然是沒意見。
和驚弓戰隊搶人頭是有點難,可他們也不虛。
然而,周於斯當然不可能是這個意思:“不。一樣的,我們和你們,都從第一張地圖開始開隊傷。”
“我爲什麼要答應?”陳堯立刻就反問了。
驚弓戰隊的訓練都是開着隊傷打的,他們熟悉這種戰鬥節奏,這也是提高他們狀態的一種方式。
可獨裁戰隊完全沒有必要,也絕不會跟驚弓去拼隊傷戰鬥。
周於斯的第一個提議,陳堯還會考慮一下,因爲他們能擁有每張地圖十顆的稀有彈藥配額,可以說是巨大的主場優勢。
然而,隊傷就並不是了。
“你當然要答應,”周於斯伸出第三根手指,“如果出現平局,作爲客隊,我們願意接受第四套方案。”
“……”陳堯直接不說話了。
周於斯真的是相當的狂!
或者說,整個驚弓都相當的狂!
賽前確定流程裡最後面的一項就是,如果出現了平局,兩支戰隊希望採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決定勝負。
而驚弓戰隊願意接受的第四套方案是……
直接判勝主隊!
當然,平局的出現率相當的低,而平局之後執行了第四套方案的,整個A級聯賽的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都沒有!
周於斯這是相當確定,驚弓戰隊絕對不會被逼到平局。
“看來你們全隊的客場狀態,都不怎麼樣。”陳堯卻從周於斯的要求裡,讀出了很多的信息。
“哈,被你看出來了……”周於斯也沒否認。
他放獨裁飈稀有彈藥,爲的是方驚堂的狀態,他要求雙方都開隊傷,爲的是全隊其他人的狀態。
陳堯靜靜地說道:“我看過錄像,也跟你們打過訓練,你的風格明明比黎隱更適合驚弓,爲什麼反而會干擾了隊伍的正常發揮?”
“我急了點。”周於斯笑了一聲。
兩個人繞着戰隊基地轉了一圈,很快又回來了。
但周於斯提出的三個改動,陳堯沒有當場給他答覆。
陳堯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傾向,可疑惑也很多。
他需要隊友的幫助。
“那麼,明天早上,我會回覆你。”陳堯低頭一個信息給秦一燭和張寧發了過去,然後,和周於斯在訓練室門口分開,“這場比賽對我們很重要,我會很認真地考慮你的提議。”
“當然。”周於斯並沒有催促他,只是朝着他笑了笑,“對我們,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