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宣傳部、衛生局等等也都在那次事件之後,主動成了山野蔬菜莊的在陽江的後臺老大。江爸在衛生局的時候,最恨這一套,春節前還好,宣傳部和衛生局的領導們都知道江爸的脾氣,只是幫忙宣傳招呼着,從來不會到江爸這裡接着吃飯串門,來請他幫忙什麼的,江爸也樂得自在,這些人也很懂爲官之道,他們幫助山野蔬菜莊的事情,不需要張揚,省裡的領導們早晚能夠無意中從側面瞭解到一些,對他們今後的升官也有很大的好處。
而春節之後呢,不知道誰走了風聲,這下子江家的門檻幾乎都被踏破了,江爸當然把所有有求於自己的客人都打發了,至於還有的想通過江爸送禮,當然都被他直接擋駕了,到最後還是宣傳部和衛生局的領導們幫忙,私下裡澄清了這件事,這纔在最近幾周清淨了很多,江媽事後還挺感激衛生局長和宣傳部長的,不過江爸卻猜得出,他雖然爲人清廉,卻一點不蠢,很顯然這事就是宣傳部長和衛生局長聯手弄出來的,他們知道江爸的脾氣,等江爸無可奈何的時候,再出面幫忙,搞定一切,好讓江爸承情,雖然沒有直接請江爸幫忙的地方,但是他們總認爲省裡的領導們和江爸關係不一般,少不了會有接觸,一旦問起來,江爸少不了誰說幾句他們的好話。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警察局的這些人所以客氣,也就是因爲大家都知道了山野蔬菜莊的後臺,雖然不會上門拜訪送禮了,可一旦有人在山野蔬菜莊鬧事,他們可是出警最快,辦事也是最勤的。
所以這次連警察局副局長都親自出動了,好似大案要案一般,不過說來也算是大案了,如果江牧野沒回來,江爸江媽或者哪位服務生運氣不好,被蛇咬上一口,估計就是命案一宗了。
眼前這位頭兒就是陽江市警察局的副局長,他和衆人客套完之後,江牧野又要拿錄像帶作證什麼的,副局忙說不用不用,這點事情。江牧野又問需要去局裡坐筆錄嗎,副局大人又說就在這裡問問情況就好了,跟着示意身邊的一位拿出筆記本和筆,問了十個左右的問題,回答完之後,副局再客套了一番,就告辭了,他也早就打聽出了江爸不喜歡這一套,所以也沒多留,儘量不讓江爸感覺到麻煩。
當然沒有人知道所謂的山野蔬菜莊的背景,都是老陳找來的,他們更不知道江牧野纔是關鍵,都以爲江爸爲人低調,其實早就和省裡的領導們有很深的交情了。
至於僱傭兵的事情,江牧野就簡單說了兩句,沒有過多的提及,看這些警察認真的樣子,又有副局親自出動,他只需要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等到警察們全部撤離之後,江爸才把這幾個月的事情說了出來,江牧野、金錢都不是小孩子了,頓時恍然大悟。江牧野覺得這事都可以寫一出荒誕喜劇了,真是人生百態,有意思的很。
驚魂已定,江爸江媽就開始問起兒子來,當然在金錢的幫助下,江牧野把自己的身手能力說到最低,也讓父母相信了自己很安全,會的功夫只適用於擂臺上比試,平時防幾個毛賊還可以,真正用上卻不行了,順帶把金錢擡裡的老高,說自己實戰功夫後來都是和金錢學的,他纔是高手。
當然江爸、江媽最關心的還是今天來鬧事的人,金錢和江牧野配合默契一通胡扯,總算讓江牧野的父母放心了不少,這些人來歷雖然不知道,但多半是認錯人了,因爲江牧野在牛也惹不上僱傭兵,而且他們神神秘秘,警告什麼都不知道,等警察問出來,就沒事了。
晚上,江爸江媽歡迎金錢這位客人,特地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蔬菜宴,雖然沒有肉,金錢也是吃的香甜的不得了,江爸江媽自然很高興。第二天,江牧野就帶着金錢到青陽山去玩了,住了幾天,下山回家的當天,就接到警局的電話,是那位副局親自打來的,得回是江牧野接了,萬一是父母接到,那又要擔心了。
副局很委婉的說了,那四個傢伙背景很大,有軍方的人直接把他們要走了,不過他們警局也沒有很隨意,讓軍方保證了,不在騷擾山野蔬菜莊,也不會去騷擾江牧野了。副局儘量邀功的同時,又表達了無盡的歉意。
對於這個結局,江牧野並不算特別吃驚,估計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張隊來提人的,不過提人的同時也一定遇到了阻力,知道江牧野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對付的,也算達到了江牧野的目的,給他們一個提醒。只是另一個目的沒有達成,就是查出這個張隊到底是誰,雖然他們說不在找麻煩了,但是這場莫名其妙的麻煩總會讓人好奇,想知道因果。
接完電話,把事情和金錢一說,哥倆自然在吃飯的時候,盡撿好聽的告訴了江爸、江媽,只說果然是搞錯了人,而且那幾個傢伙被軍方要走了,副局說是很機密的要犯,就不老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操心了,父母聽過之後也就徹底放心了。
在家裡又呆些日子,金錢接到師父的電話,說是要去武當山,之後直接回北京,江牧野一家也就沒有多留,送他去了機場,直接飛赴湖北了。
過了幾天,江牧野把買地的事情提了下,說是蘇大富那邊會買下千畝農莊,到時候打算開闢一塊出來,自己種果樹,山野蔬菜莊的水果也可以自己供給了,那裡地好,種出來的水果會和蔬菜一樣,加上有小菜的技術,飯莊又可以進一步發展了。
江爸、江媽聽着當然很高興,又一個勁的誇讚蘇小菜,兩口子也讓兒子要對小菜好一些,江牧野也不避什麼,和蘇小菜的事情他在之前就和父母說過了,不過讓父母暫時不要提,怕小菜面子薄,以後時間久了在帶回來見父母。
八月初,江牧野回了墨都,蘇小菜和米南都還沒有回來,江牧野一個人呆在老陳留的房子裡,還有點想念她們,不過在大山裡,沒有網絡,打個電話都要走十幾里路,手機又沒信號,聯繫不到也是正常。
這天下午,去了趟畫境享受了幾日清涼,出來之後閒着沒事,倒騰了一下魚塘,把畫境的水運出來給魚塘換了些水,看着魚蝦們在新來的水裡遊的暢快,江牧野也覺得很愜意,於是就釣魚玩,沒有任何誘餌,搞個直的鉤子,學姜太公,當然這麼做一是好玩,二也是最主要的就是爲了練習太極樁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黑了,大夏天的,天黑到了這個程度,應該都有晚上十點多了,七號門郊外一向沒有人,就是江牧野獨門獨戶住着,老遠看過去,一片荒涼的土地。江牧野看着天上的星星,舒了口氣,魚是一條也沒上鉤,不過他的功夫卻越練越精純,樁功走了幾個周天,感覺自己能夠主動的摸到大安寧境界的邊緣,而不是需要吃下畫境中特殊種子了。
當然也只是剛剛摸到邊,幾次想要徹底入靜,卻沒有那麼容易。隨手把魚鉤魚線扔在魚塘邊,江牧野轉身就要回小院,打算玩幾局遊戲。就聽見有人老遠喊自己:“江牧野同學,江牧野同學。”
回 頭一瞧,七號門方向並沒有人,再轉頭看看,發現來人是從郊外的小林子裡出來的,那邊過去在走十幾裡地就是城際高速,高速對面就是墨都下轄的鄉鎮了。江牧野釣了一下午魚,沒見到有人從七號門出來。而這個時候從林子裡來人,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傢伙在上午的時候就進了林子一直沒出來,等着自己,二就是他從鄉鎮那邊過來的,高速公路上基本沒可能,這裡沒有出口,除非他們駕車停在路上,然後從高速路的高架橋上攀巖而下。
江牧野見到奇異的情況,腦子就不和一般人一樣,喜歡分析一通,不過這次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黑夜之中他的眼睛看得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來人他根本不認識,看樣子年紀和江鐵差不多大,三十多歲,挺精幹的。
“我是,有事嗎?”江牧野高聲問道。
來人應了聲,卻沒有回答,繼續走了過來,知道走到近前,纔開口說:“去那邊聊聊吧……”
“你是誰,莫名其妙的拉我去聊聊,要聊這裡不能聊麼,你要搶劫啊。”江牧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就算擱在以前,他也不會屈服於一個這樣的傢伙,何況現在。
“不搶劫,有事商量。”來人笑了笑,“我是張隊,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嗎,如果你不去的話,我會不斷派人來騷擾你,就算你不怕,你爸媽也怕吧。咱們去那邊談談,談完了,我保證,絕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更不會騷擾你父母,我們的目標是你,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