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聽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叫峳峳的物種還真的是非常的搞笑,膽子小到了這個地步,卻又喜歡要挾人,不過看起來還算是很淳樸的,自己答應了,就直接放人還書,也不怕自己抵賴。
江牧野拍了拍兩隻峳峳的腦袋,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可以救你們姐姐的時候,直接呼我。”
話一說完也不再羅嗦,先跑回小茅屋的院子裡,看見咕咕果然大睡不醒。就悄悄進了屋子裡藏好了天書,他答應的西瓜種子一直沒來得及弄,萬一吵醒了咕咕又要看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搞不好又和以前那樣忽然喊自己爸爸,雖然開始還答應過幾次,後來總歸覺着彆扭,得回鐵核桃出現以後,咕咕叫的少了,最後人話說的越來越多,爸爸乾脆就不叫了,估摸着小傢伙把爸爸這個詞當成其他的稱呼,而不是生養的父親了,叫多了膩歪了,也就算了。
藏好天書,江牧野拖着金錢就出了畫境,這一次倒是比進來的時候快了很多,當然這是他一次性把精神集中到了頂點的結果。
這樣倒好,原本是怕膽汁不好通過石膏,要敲碎石膏,怕驚醒了孫吳,才決定帶金錢直接到畫境的,現在就完全省事了,金錢醒來也不會發現石膏有任何問題了。
一切事情搞定,江牧野總算舒服的躺了下來,呼呼睡了三個小時,鬧鐘一響,江牧野第一個醒來,跟着連推帶拿的先弄醒了孫吳,再讓孫吳弄醒了金錢,三個人出了賓館,也沒和蒙特打招呼,就直接打車去了機場。等到把金錢送上飛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江牧野和孫吳兩人倒是沒撒謊,就說送金錢回去了,至於什麼原因倒是都推到了金錢的身上,由於昨天打的激烈,四強賽改到明天進行,大夥休息。那幫選手也有些選擇今天離開了墨都,剩下的都是資金不較充裕的,打算看到冠軍決出,又可以乘機旅遊一把。
金錢的突然回京,雖然大夥有點奇怪,但是也問不出什麼,蒙特等到金錢下了飛機又給他打了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金錢已經到家了,這廝笑嘻嘻的說是自己師父召見,大家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就不再問了。
金錢的笑可不是裝出來的,這個時候他已經砸爛了石膏,敷上了師父的藥膏。辣勁剛過,舒服的感覺自然而生,而且比以前更多了一層清涼,他當然不知道這種清涼是江牧野的魚膽汁帶來了,還以爲師父的秘製藥膏對付越重的症,感覺不同呢。上次他傷了比這次要清,用起來只是辣過之後的舒服,並沒有清涼。
他在這裡清涼,江牧野他們帶着土豆、蒙特、趙凝幾個人在墨都旅遊,反正也沒有什麼訓練,第二天打完如果都沒有受傷,休息一下就可以直接打決賽了。
吃喝玩樂又一天,一夜過去,四強賽開始。
第一場是孫吳對伍月,兩人早就熟悉透了,各自都竭盡全力,不過最終還是伍月略勝一籌,略施小計,搞定了打架基本上不用詭計的孫吳。孫吳的呲牙咧嘴不服氣,被伍月笑嘻嘻的給化解了,說你個大男人就算了,讓着小女子,孫吳當時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第二場在江牧野和趙凝之間進行。全體人民都看過江牧野和金錢的比試,於是對這場比賽的期待超越了一切,醫院裡的劉陽東也早早在電視機前等着,而鄭昊和他的師兄乾脆出了包廂,也不管米南他們憎惡他,直接站在擂臺下面觀看,想看看江牧野到底是隱藏了實力還是比賽過程中的自然進步。
趙凝最是興奮,和江牧野這樣的怪獸級別的人對戰,絕對是一種非常好的磨練。於是乎比賽在萬衆期待下,正式開始了。
江牧野沒有辜負萬衆的期待,更沒有辜負趙凝的興奮。比賽一開始,趙凝蛇拳先出,手臂如滑絲,繞着就要擊向江牧野的下巴,可是讓她怎麼沒又想到的時候,江牧野側身扭動,身體如蛇一般滑開,跟着也是一記蛇出洞,和趙凝出的拳路幾乎一模一樣,撞向趙凝的下巴。
趙凝驚雖驚,步法卻絲毫不亂,對蛇拳她可是再熟悉不過,樁實而步靈,上身晃了一晃,身體向後一倒,腳下卻沒有動靜,一招柔韌度極高的鐵板橋,躲開了江牧野比自己還要兇猛的一擊。
如果說趙凝剛纔是毒蛇出洞的話,江牧野則是巨蟒出洞,聲勢氣力都要浩大的多。臺下各個都在驚訝之餘大嚷着精彩,只有孫吳提心吊膽的,怕江牧野又沒控制好,一拳打碎了趙凝的骨頭,那可就麻煩了。
當然孫吳的擔心,江牧野自然會辜負了。昨天和金錢對轟可是出了全力的,也正因爲那一擊,他對自己的碎石力已經有了全面的掌握,融合入太極發勁之後,管他是舉重若輕,還是舉輕若重,都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趙凝仰身鐵板橋躲開攻擊,起身的時候卻不是和仰下去的時候那樣直接,而是整個身體以腰部爲中心畫了個大圓,才直起了身子的,這樣的作用誰也都能看的出來,防止對手乘着自己仰倒,連續攻擊。
這樣起身也是蛇拳的巧招,身體如蛇,扭轉彎曲,起來之後,身體手臂已經完全成了一體,手掌爲蛇頭,跟着畫圓而起的身子,扭動着又一次攻擊了出去。這樣攻擊和起身渾然一體,兩個動作完全通過蛇的靈活化成一個動作,就好似真蛇一般,沒有手腳,身體和頭部本身就是一體,既攻擊又防守,沒有分別。
這一下攻擊,趙凝的手掌巧妙的繞到了江牧野的腋下,直接上撩,那裡也是一處人體的軟肋,打的重了,能讓人直接痛得悶上數秒,手臂都無從發力。
江牧野當然不會讓她打上,身子也和蛇一般扭動了起來,同樣是畫了一個圓,他這個圓畫的更大,同時腳步也跟着移動,真是一畫雙鵰,畫完後不只是躲開了趙凝的攻擊,人也轉動到了趙凝的身側,又是一招蟒蛇鑽天,一拳鑽向趙凝的下巴。
趙凝顯然是又驚了一次,小聲哦了一聲,身體再次仰面倒下,卻是順着江牧野出擊的軌跡下腰疊身,堪堪避過,這一下躲閃,趙凝的腰身扭的角度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不只是臺下的觀衆無法想象,江牧野也是沒有料到,他這次上臺就是打算驗證一下自己快速學拳的能力,腦子裡想着趙凝之前比賽的動作招式,同時現場又模擬着趙凝此刻的出招,學的是分毫不差,可畢竟是現學現賣,對於蛇拳的基礎還是比趙凝差了太多。趙凝的這次躲閃叫做疊腰功,是從小學蛇拳的基本功法,可以和練雜技的一樣,把身體折超過一百八十度,向後仰着,後腦勺從後面的雙腿間再鑽出。有個雜技叫彎腰摘花,就和這個差不多。
最高境界的蛇拳,趙凝見過她的師父,一個四十多的民間武術家,還是個男的,那腰猶若無骨,無論是躲閃還是攻擊,真正能做到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打過來,任憑對手通了暗勁,也能躲開攻擊,讓你暗勁無處可打。
當然通了暗勁的人也不會讓你輕易攻擊到,暗勁通了各處,便是蠅蟲不能落的境界,你的蛇拳沒有擊中前,對方就能提前感知到危險,輕易躲開,況且就算擊中了,只要對方能夠在瞬間把暗勁集中到被擊打的部位,受傷的不是他,只能是你。
說是這麼說,蛇形也是形意十二形的拳法之一,練好了自然也能通暗勁。而在雙方都沒有通暗勁之前,蛇拳的靈動狡毒卻是所有拳法中的之最。
當然趙凝還沒有到明勁巔峰,也沒有把蛇拳練到那樣頂級。所以江牧野現學現賣還能和趙凝打成個平手。
趙凝這一次躲避的同時引發了廣大人民集體的“啊”聲,又一次再現了前幾場到精彩處,集體和聲的情景。接下來讓他們和聲的地方,可就是連續而來了,整體聽起來,想象力豐富一些的話,當成一首曲子也不爲過。
之所以這麼說,都是因爲江牧野接下來的表演,無論趙凝是蛇拳還是馬拳,江牧野乾脆依葫蘆畫瓢,完全照搬,每一個動作幾乎一樣,而且不是之前的那種趙凝出什麼拳,他先躲避然後再跟着,而是和趙凝同時擊出。
事實上,江牧野當然沒有本事做到真正的同時,任何人也沒有本事做到,除非他本身早就練過對方的拳法,對對方瞭如指掌,或者有特異功能,能提前預知趙凝的出招動作。這兩點江牧野都沒有。
不過觀衆們並不知道,還以爲江牧野通了神了,集體哦一聲,噢一聲,又啊一聲,聽起來就像是在哼唱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速度真快,能夠做到慢幾秒而出,不可思議。”臺下幾乎貼着擂臺站立觀看的鄭昊和他的師兄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看明白了江牧野爲什麼能夠做到出招同時又一樣,眼睛裡都帶着了同樣的驚愕。
孫吳和伍月也看了出來,當伍月把這個話告訴米南他們的時候,每一個人的驚訝之情都比剛纔還要強烈了,江牧野的速度竟然能夠後發同至。比趙凝晚上半秒出拳,卻同時到達。如果說兩人招式不同,即時做到後發先至也沒有什麼,可是江牧野是現學現用,就能同至,這讓米南他們差點沒噗通數聲,集體栽倒。
蒙特終於佩服的對莫覓覓說了一句:“你老大還是人麼,這也太誇張了吧。”
如果蒙特這個話早些說,莫覓覓一定會得意的很,又狐假虎威一把。可這個時候莫覓覓自己的下巴都已經驚掉了半塊,合不攏嘴了,一雙眼睛看着擂臺犯傻,哪還有心思去和蒙特一爭高低。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趙凝,不過這女子除了在李凡面前有些女人味兒之外,面對其他人大都是冷冰冰的一副酷酷的男人樣,在擂臺上更是好戰的不得了。江牧野越是能打,她越是興奮,使勁渾身解數,所有會的招式一股腦的朝江牧野的身上招呼,可是無論她用什麼,江牧野都能同時還一樣的招回來,於是兩人就不停的出招變招,每次拳腳要擊在一起的時候,都各自後撤,並沒有真正的打上,如果後來者不明白兩人各自所學的套路的話,說不定還以爲是趙凝在模仿江牧野打拳呢。
打着打着,江牧野忽然覺得他好像在和趙凝一起跳雙人舞,不過這個話他可是不敢說出來的,臺下的李凡一直盯着呢,雖然李凡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粘着女友了,可是吃醋的心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這樣一句略帶調侃的話,讓他聽見,搞不好就得暴走。
江牧野想想還是米南不錯,沒有男人,沒事和她調侃幾句,也不用擔心什麼。心裡正想着,趙凝猛然從自己前面跳了起來。
因爲走神,趙凝又是冷不丁變招,江牧野這次學的可是慢了幾秒,不過他一下子就知道趙凝要打什麼,於是也跟着越了起來,趙凝一招馬踏飛燕化龜蛇完整的招呼了出來,江牧野則是下意識的化了龍龜,沒有蛇形的影子,這次倒是出現了不同。
也正因爲不同,兩人在空中的時候,雙腳還能虛擊,到了地面上龍拳和蛇拳卻不免對撞在了一起,孫吳的心臟跳了起來,不過聽過砰砰幾聲後,趙凝和江牧野都沒有任何問題的推在了一邊,就知道江牧野已經掌控好了自己的力度,剛好和趙凝拼了個實力相當。
十分鐘比賽結束,裁判當然看得出來,江牧野更勝一籌,雖然點數是零比零,但是判趙凝輸了比賽,她也是心服口服,廣大觀衆也都沒有任何意見。
江牧野心裡高興,他學拳的能力果然增加了,不過面對高手的時候還是不要這麼打的好,用自己練的最多的太極,纔可能立於不敗,現學現用的話,雖然招式一樣,可是畢竟生疏很多,對方要是個超越趙凝很多的高手,江牧野就不敢這樣打了。
“花哨,無用!”在醫院裡修養的劉陽東對着電視哼了一句,今天決賽看完,他明天就會隨隊回去了,這段日子住的高級病房也算是隊裡提供的資金,還不錯,有點工傷療養的感覺,劉陽東,腦子亂想着,雖然江牧野這種學拳用不得高手實戰,不過也說明江牧野的實力深不可測,潛力也無限,所以他下決心下一次再來,一定找江牧野打一場。
幾乎同時,鄭昊在擂臺下和劉陽東說了一樣的話,花哨無用,不過他說的聲音更大,讓附近的米南他們都聽到了。雖然上次米南已經和江牧野捉弄了鄭昊一次,可是對這個人的討厭卻從來沒有減輕,現在這個傢伙又來羅嗦,米南第一個上來說,八強都進不了的人,還好意思扯,真不是個男人。
鄭昊出乎她意料的,沒有回話,只是微微一笑,轉身就朝樓梯走去,他的師兄也很快跟上,兩人顯然是準備回到專門看比賽的高級包廂。
這種對挑釁的不理不睬,比起直接吵架更讓人受不了,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不屑的傲慢,而且這樣的方式,讓米南再想說話,又說不起來,心裡更是鬱悶。江牧野正好下臺,就安慰了一句說:“別和喝尿的人一般計較,要不咱們也要成尿人了。”
米南聽了這話,想起當初整治鄭昊的場景,心裡頓時舒坦了很多。裁判這個時候過來詢問,江牧野和米南需要休息多久,還有沒有傷。
江牧野剛纔並沒有費什麼體力,不過怕人覺得他太超強了,打了那麼久,趙凝都累個半死,他卻沒事,於是掩飾說自己需要休息到下午。裁判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於是宣佈決賽下午進行。
午飯之後的一個小時,伍月、江牧野之間的決賽終於開始,剩下的觀衆雖然不多,但都是絕對的國術愛好者,最少也能看懂一二,就別說還有些人也是高手了,只不過他們不是大學生,所以無法參加比賽而已,但是有這樣的比賽自然是要來看的。
伍月中午的時候就和江牧野說好了,認真打一場,不許江牧野用那些本屆比賽中才學的拳法,只能用他練了大半年的太極,江牧野當然同意。自己學拳的本事已經試驗過了,沒有什麼可以再試驗的了,他也想和伍月這個太極高手認真切磋一場,現在的他可是比初來比賽的他要強了很多,伍月也在這樣高水平的比賽中進步不小,兩人都期待一場大戰。當然江牧野很清楚,如果自己的碎石之力全力用出,伍月必敗,還會重傷。所以他是不可能用全力的,和伍月的比賽,只在練習太極技法,雖然他的悟性不錯,可是對於招式技法的熟練比起伍月要差的太多,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多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