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吳遇見這樣的高手,最是高興:“當然,我請,我一個人請了,還要討教一些練拳的方法呢。”
“沒問題,八極我是不會了,太極方面倒是能說上一些。”金錢仍舊有氣無力,“不過說好了,你們誰也不能把我通了暗勁說出去,不然我就完蛋了。”
“爲何?”莫覓覓問。
“低調,懂不懂,這樣的高手出現,多半也伴隨着同樣的高手窺視,惹了強敵那多麻煩。”江牧野敲了敲莫覓覓的腦殼,壓低了聲音說。
莫覓覓哦了一聲,聲音更低“明白,明白。”
於是一夥人就好似密謀大事一般,埋頭湊一起,嘰嘰咕咕,直到郭大叔一聲大嗓門,大家才反應過來,低調過度了。人生能遇見武林高手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啊,也難怪興奮的以爲自己進入了一個秘密組織一般,江牧野如此解釋,大夥也都點頭同意,剛纔那種搞笑又莫名的低調,爲什麼會下意識的發生了。
一場盡興的比試,也沒人有心思訓練了,反正墨都幾個帶隊老師都閒散的很,訓練日都不過來的,一切交給孫吳負責,所以大夥乾脆都散了,莫覓覓說金錢來一趟不容易,就帶他在墨都的美女街閒逛,欣賞一下這裡的美好事物,金錢一聽當然樂意,孫吳本還想拽着金錢,聊到深夜,結果金錢扔下一句:“我暗勁打的渾身酥軟,需要美好的事物來滋補一下身體,還請原諒。”接着就先回駐地洗澡更衣去了。
江牧野想拉着蘇小菜去談談小情的,想來他們還沒有感受過逛街的愛情滋味,於是想感受一下,結果蘇小菜直接被米南給拽走了,說:“你想來就跟着來,我很開明的,對燈泡從不反感。”江牧野嘟囔了一句,誰是誰的燈泡啊,米南就說:“看着沒,還沒成爲你們家女人呢,就阻礙小菜的自由,她只是和我逛街而已,而且又沒不准你跟着,你好意思咯。”接着又對小菜說:“可不能這樣,有個我這樣的同性死黨,他都要管,萬一以後還認識個異性好友,那不說說一句話,這傢伙就要打翻十個醋罈子了。”
一頓搶白,說的江牧野直接無語了,米南又丟下一句:“你還來不來啊,你不要疼老婆麼,萬一我們要買很多東西,總的有個人提吧,真是的,一點不男人。”
蘇小菜在一旁被米南說的那是小臉通紅,不過看見江牧野還是跟來了,心裡又確實很開心。江牧野心裡在嘀咕着,做男人挺難。
一天下來,下午六點,衆人又齊聚一堂,這一次伍月也來了,孫吳做東,請大家吃飯,還是那家味道不錯的老店。金錢和莫覓覓兩人估計是美好事物欣賞的過頭了,滿面紅光的坐下之後就竊竊私語,孫吳一把攔開莫覓覓說了句:“你霸佔他一天了,現在歸我了。”
“咦……”莫覓覓趕緊跳開,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老實的孫吳,表示出無盡的懷疑,面對這眼神,別說金錢了,就是孫吳也知道自己剛纔那句話說的頗有歧義,立即和觸電一般彈開,說:“算了,算了,你丫別看了,再看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金錢立馬說:“這廝剛纔看美女看得發暈了,所以現在想換口味,就看看老孫你了。”
兩人一唱一合,憋的孫吳都說不出話來,江牧野打個圓場,嘿嘿一笑說:“別扯這個了,大家各聊各的,金錢有什麼武學之道也別藏着掖着,交流交流……”
孫吳聽到這個,眼睛就來光,他知道金錢比他厲害,一點也不妒忌,卻生出好學的念頭,所以才迫不及待要拽着金錢探討。可惜的是,他這回還沒開口,就被伍月搶先了:“金錢的功夫通了暗勁吧。”
一句話說得大夥都愣了,金錢瞅了眼衆人,心說應該不是誰泄密的,伍月的眼力不錯,不過也不能肯定,很可能是在詐我……,想到這裡正要開口,卻聽見郭大叔那大嘴巴就說話了:“你怎麼知道?!”
一句話徹底露餡,伍月笑眯眯的說,用纖細的手臂一拍金錢的肩膀說:“果然啊,哥們,我說你怎麼那麼厲害呢,看來大夥都知道了,就差我一個還在猜着……”
郭大叔知道是自己失言了,懊惱的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看着金錢:“這個,這個可不是我故意的啊,現在的女生一個比一個狡猾,我看伍月和米南不相上下……”話纔出口,就發覺米南在盯着他,立即又住了嘴,心裡後悔說這次比賽真不該來,哎喲喂呀的。
很快酒菜上來,衆人談笑風生,江牧野就和大叔閒扯,他覺得大叔挺鬱悶的,所以發揚了他的英雄主義精神,不過耳朵可就遭殃了,大叔叨叨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就嗯嗯啊啊,做出很認真的樣子,兩人邊談邊吃,伍月、金錢、米南、孫吳四個人都在熱烈的說着拳術,蘇小菜偶爾插幾句話,也都是點睛之筆,大家對蘇小菜的理解都很驚訝,知道她功夫練的不高,是因爲花的時間不多,可是就這份領悟力,在國術方面是很有天分的了。
莫覓覓沒處說,只好湊到江牧野這邊,江牧野見有人過來,當下就把英雄主義的重擔教到了莫覓覓的肩上,一個移花接木,郭大叔就開始抓住莫覓覓閒扯了,莫覓覓是聽得耳朵生繭子,十分後悔,可也沒有絲毫辦法。想起剛認識江牧野的時候,這廝就是這樣把自己介紹給郭大叔的,想不到認識了這麼久,自己又一次中計了。
江牧野倒是一點也不怕寂寞,獨自一個人悠閒的吃着喝着,他嚮往的生活就是這樣,輕輕閒閒,舒舒服服,再合適不過。
一頓飯吃完,孫吳他們一羣人在拳術方面都有了不小的新的感悟,就連金錢也從他們的經驗中領悟了不少新東西,各自都想試上一番,回到駐地,都散了去,自己找個空地慢慢感受去了。
米南也在練功,江牧野總算有機會和蘇小菜在一起了,原本覺得一起走路會有好多話說,可是真正到了一起,就覺着不用說什麼,相互在一起就好。兩人坐在體育場的草坪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江牧野想到一句話,什麼是愛情呢,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依偎着什麼話都不說,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尷尬,他覺着自己和小菜就是這樣,似乎天生就很知心。
第二天的比賽,是整個賽程的第五天,也就是第一輪比賽的完結。江牧野作爲第一組的選手,第一場和船越大雄對決。
這個日本人再次遭受了客場的待遇,這廝已經勝了兩個人了,大家都希望他敗上一敗,不過江牧野卻打的一塌糊塗,直接輸給了船越大雄,最大的收穫就是沒費什麼體力,他也是勝了兩個人的人,就算他贏了船越,董方也無法晉級,所以他乾脆用來練手,船越大雄也是個聰明人,既然江牧野不打算費力,他也一起練手了。兩個人都練手的情況下,江牧野輸了,在於他不停的在試圖找到用太極勁力發撼樹之力的方法,可是糟糕的是,他的撼樹之力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本我的力氣,所以用太極發勁,自然很容易打出,力量是夠大,可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在這樣的兜兜轉轉中,就輸掉了比賽。
當然越是練手的比賽,打起來越是精彩,十分鐘的時間,一點也不累,卻挺花哨的,江牧野幾次腰胯擰勁,都有點和電影裡的太極一樣,扭的超酷,船越大雄練手之餘也想拉點人氣,他知道小組賽被喝倒彩關係不大,到後面高收如雲,他就算定力再強,也不希望有觀衆的干擾因素,高手過招都是轉瞬間的事情,萬一因爲哪個羣衆罵他一句狠的,聽着不順耳,一個疏忽間就可能被對手抓住,一招擊飛甚至擊暈。
船越大雄也算是選手中不錯的,在這麼多場小組賽中,他也看出了有不少高手,多虧兩大高手伍月和劉陽東這麼早就碰撞了,劉陽東還直接被打傷出局了,少了一個厲害的傢伙,船越大雄覺得很欣慰。
隨後的幾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三組的金錢已經勝了兩局,主動輸給了那個白鶴,打的很兒戲。觀衆每次都看他打的兒戲,所以不覺得奇怪,只有江牧野他們還有北京隊的幾個人知道這廝在放水,方存東贏了一場,白鶴一場沒贏,但是贏了金錢的話,也變成贏了一場。那位肌肉男也是贏了一場的,這樣方存東和肌肉男下午的比賽,誰贏誰就是三組第二個獲得兩場勝利的,所以金錢要讓方存東多費點體力,把精力放在下午,同樣的那個肌肉男也是如此,肯定會和方存東來次生死大戰。
到了第五組,米南不需要和劉陽東打,她已經晉級了,而伍月的拳法,不用問,廣大人民羣衆都知道她能贏了陳玉,事實上她也贏了陳玉。只是陳玉的悍猛在比賽中出人意料,這女生除了本性就有些小太妹之外,她對方存東的感情倒是讓伍月有點佩服,所以面對她的狠手,甚至想殺人的狠手並沒有什麼動怒,伍月知道陳玉所以這樣,是因爲方存東,她把方存東被金錢揍成豬頭的賬都算在伍月這一批人身上了,估計不管面對伍月還是江牧野或者米南,孫吳,她都會不要命了打。
一直到十二組的比賽,纔有墨都的兄弟出場,孫吳一上臺,就吸引了大部分目光,面對遼吉省的三皇炮捶這個選手,孫吳一直打完整了十分鐘,纔在最後一刻勝出一點。裴傑的功夫雖然不簡單,但是這一組都是強手,各個都有進入八強獲得最終出線權的能力,可憐裴傑分錯了組,就這樣直接被淘汰了。孫吳所以在最後時刻才玩一手決定性勝利,也是在練習拳法,整個過程他都在揣摩剛從金錢那裡學來的一些東西,把八極和太極混在一起用,打的倒是花裡胡哨的,裴傑的功夫他都看了,知道自己比對方高出一籌,所以纔敢於如此,到最後的時候他用的是和江牧野試練時用的那種,八極的鐵山靠和太極的圓滑如天混在一起,把裴傑直接給轉的有點暈了,最後一下推擊出了擂臺。
按照估計,這一組如果沒有意外,就是陳航和孫吳晉級了,陳航的最後一戰對苗語,八極苗語自嘆不如,下午他要和陳航一絕高低,爲榮譽而戰。
上午的比賽很快全部結束,中午休息過後,下午繼續開始。董方第一戰拉肚子,第二戰被江牧野這個猥瑣高手猥瑣掉了,最後一戰面對周明,倒是發揮出了最強的本色,偏偏周明已經無心戀戰,董方的泰拳的兇狠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把周明打的是一塌糊塗,當然他發覺到周明不想打的時候,基本上就是表演了,氣勢凌厲,但擊打到最後的時候,力量都只用了兩成,噼裡啪啦間,就打出了開賽以來最大的點數相差比分,40比0。周明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打完就離開了。
江牧野在臺下和教授一樣,對着一頭霧水的郭大叔和莫覓覓教導說:“所謂打人先打膽就是這個意思,這個周明第一場被我打的沒了膽子,所以後面是越打越差勁,偏偏最後一場董方纔進入狀態,剛好揍他這個軟蛋,所以就這麼玩完了。”
莫覓覓點點頭,感嘆說:“競技體育啊,有時候不是完全看絕對實力的,心裡啊戰術都很重要,看來以後我要是做了球員,也要掌握這些。”
“貌似那是教練要調節的,和你無關。”郭大叔冒出一句,接着又問:“你說什麼,你要做球員?明年都畢業了,你做個什麼球員?”
莫覓覓啊了一聲,既然被聽去了,想想許少也沒說不能亂說,於是就說了出來。郭大叔一臉羨慕,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江牧野看出來了,於是就問:“大叔,你是不是也想去,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和許少說,當然要經過試訓,他畢竟是職業球隊也不會亂找人。”
郭大叔猛烈的瘋狂的點頭說:“當然,當然,我很想,咱們這個專業畢業了也找不到什麼工作,而且我來這裡讀書,家裡還欠着很多學費,如果能踢球,倒是我很願意的,我對足球也……”
郭大叔又是囉囉嗦嗦一大堆,不過這一次江牧野沒有嫌煩,莫覓覓倒是和江牧野一樣,知道郭大叔的家境,這個厚道的哥們確實很苦,這個時候他囉嗦一大堆,倒不是本身的習慣,卻有很多原因是因爲激動和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兄弟,如果這個時候嫌煩,就會顯得好像是施捨工作給郭大叔一樣,很可能會讓對方的自尊受到損傷,所以兩人心有默契的都不說話,認真聽郭大叔說完。
莫覓覓接着就拍了拍郭大叔的肩膀:“我到時候也要試訓,咱們暑假就開始鍛鍊,人家球隊估計年底就要成立了,我們可不能丟臉,到時候成了一線隊的球員,你當隊長,可要照顧我。”
郭大叔就樂呵呵的說:“沒問題,咱們一起……”接着扭頭看向江牧野說:“你怎麼不去,你的球技這麼牛叉。”
江牧野也不好說什麼,他倒是不愁生計,將來做什麼也沒想好,畫境裡種種花就能過上中產生活了,倒是自由自在,以前想過畢業以後加入遊戲戰隊,現在想想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一時間有些茫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只要找到興趣就會認真去做,可是當做好之後,就會想換一個生活方式,現在被郭大叔這麼一問,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生活目標,至少得有個長達十年的興趣,纔有那麼點意思。
“怎麼了,不說話?”郭大叔有點奇怪。
“老大玩神秘呢,搞不好這廝以後就是許少拍下來做我們的頭兒了,當總經理,咱們可要多拍拍馬屁。”莫覓覓一句玩笑,化解了江牧野的沉默。郭大叔也跟着哈哈大笑,一巴掌真的拍在了江牧野的屁股上,弄得他屁股一陣痛,呲牙咧嘴。
這麼一拍,江牧野倒是發現了一件趣事,就是畫境探索,這倒是他不愁吃喝的最大的來源,以前想着是能不探索就不探索了,後來知道每次結界破除,他都會不由自主的進去,必須要去破除,總感覺有什麼東西禁錮一樣,他不喜歡這種強迫式的去做什麼事情。現在忽然想到,既然必須強迫,那不如當成自己的一個目標,反正他覺得在畫境中越久,對人體的一些潛能就越發的好奇,更何況畫境的遠處還有更多的未知生物,他活這麼大,興趣廣泛,畫境倒是一個會隨時爆發出新鮮玩意的地方,正和了他的性格,就把這個當做目標,也是一大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