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的羣衆們,已經集體陷入了癲狂,歡呼吶喊着,竟然沒有一個人在乎李樸樸的傷勢,連他一個宿舍的哥們也都忘乎所以,這傢伙做人做到如此地步,可見平日的傲慢是怎麼樣的了。
這種場面,引發了很多學生都想跳下看臺,去簇擁一把江牧野,幸虧體育系的主任當機立斷,讓一衆保安攔在了四面看臺的周圍,才防止了學生衝下來。
這個時候,擂臺下的選手們也一個個都回過味來,他們所以比人民羣衆要慢一步,就是因爲他們是內行,懂得更多,對於江牧野的那一拳要多快的速度,又有多大的威力,比看臺上的更加清楚明白,所以就多了一會發愣思考的時間。
剛纔和江牧野同時向擂臺飛速而去的是伍月。當然她遲了一步,緊站在擂臺下的她就這麼看着江牧野完成了不可思議的一拳,看着江牧野抱着米南下了擂臺,看着他讓蘇小菜給米南上藥,她對太極的瞭解比其他選手更深,所以她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也就更慢一點回過神來。
“看不出,原來江牧野這個傢伙纔是陳青陽老爺子的傳人,這種勁力、這種速度,太可怕了。”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江牧野剛纔的爆發,伍月心裡想着,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
“土豆,墨大還有這樣的高手……”胖子忍不住問。
“嗯,不過這個傢伙卻沒有參加比賽,難道他在省內就被淘汰了?不可能啊。太奇怪了,或許這人就是影視小說裡常見的那種隱士……”土豆第一次說這麼多話,當然聲音仍舊很小,只有胖子聽的見。
這次他也無法理解了,在他看來,所謂高手在民間都是很扯淡的事情,真正的實戰都需要出來不斷的打鬥,才能磨練,一個人閉關修煉,又不是練神仙,怎麼可能練的出。可是他現在就見到了這麼一位,很可能就是這樣的隱士的人。
“中國人實在太神妙了,看來我就要和祖師大山倍達一樣,遇見這種神秘的高手了,或者我應該向他挑戰……”船越大雄的腦子裡不斷計算着剛纔江牧野的那一拳的力道,想着自己最強的力量能否和他抗衡,“可能不行,我需要不斷的練習,一年……,不,半年內,我會來找你的……”
“太強了,這個怪物……”苗語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當然在滿場的歡呼聲中,他的聲音也只能在上海市這幫選手所在的區域傳播開來。
“不是怪物,我看他應該是太極高手,伍月一個流派的,昨天他不是從看臺上跑下來了一趟麼,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的腳步移動和伍月很像……”苗立微微皺着眉頭說:“只是我不明白,這樣的高手,爲什麼沒有晉級國家選拔賽。”
“墨江還有一位,在什麼陽江市的,不會是他吧。”董方在一旁插了一句。
“不會,那個傢伙叫周明,這個人姓江,是兩個人。”苗語反駁說。
“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江牧野當然不知道有這麼多傢伙在想這些,米南已經救下了,腿腳上的瘀傷,有他的魚膽藥酒,休息幾天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了,他也不在擔心。看看臺上的李樸樸,被好幾個老師扶着,卻沒有了叫喚,心裡就想,該不會這廝死了吧,又想起以前聽說過腳心上有很多大穴位,被他那種撼樹之力這麼一打,很有可能出問題啊。
正胡思亂想着,就聽見李樸樸又是一聲慘叫,看來是被懂一點救護知識的老師給弄醒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不大一會,擔架進來了場裡,很快李樸樸就被擡上了擔架,出了體育館。
“不會出什麼是吧……”蘇小菜給米南擦好了藥酒,扭頭擔心的問了一句。江牧野雖然不知道李樸樸到底會如何,不過還是大言不慚的說了句:“沒問題,我有分寸。”當然這麼說,是不讓蘇小菜擔心。
“這場比賽,李樸樸獲勝,不過因爲特殊原因,他被送去了醫院,具體結果,請大家等待通知。”裁判和幾個組織負責任商量好以後,讓主持人通知了出來,又請大夥散去。
與此同時,一個戴鴨舌帽的老師從主席臺走到江牧野這邊,說:“江牧野同學,你今天闖了大禍了,先跟我離開,否則那些同學可能會衝過來。”
“沒事,他們當我是英雄,又不會揍我……”江牧野笑嘻嘻的回話。
“怎麼,你還擡槓了是不是?”老師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比賽選手,卻私自上臺,打傷了選手,你知道後果嗎?”
“如果我不上臺,那現在受傷的是米南,而且可能傷的更重,沒瞧見剛纔李樸樸最後那一腳是衝着米南頭部踢的麼,這是友誼賽,何況就算是正式比賽,這種踢到對方之後,也不允許以頭部爲攻擊點追加打擊。”江牧野本來就是和老師隨意一說,沒想到這個老師還真較上勁了,於是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便寸步不讓:“如果有錄像的,請調用錄像,如果沒有錄像,請詢問裁判和臺下所有的選手,就知道我說的沒有問題。你們請的裁判沒有能力上臺保護選手,避免這種報復性打擊,難道非要讓事情出來,纔去嗎?”
“你……”鴨舌帽老師一時語結。
“你什麼你,我這麼做不只是爲了米南好,也是爲了你爲了學校,爲了李樸樸好。”江牧野繼續說:“如果讓李樸樸的追加打擊擊中了米南的頭部,第一他犯規了,第二他可能重傷米南甚至致死,這個後果在調查出來之後,就是他或許會坐牢,而學校和作爲友誼賽組織者之一的老師您,也會受到嚴重的處罰。”
沒等鴨舌帽再說話,江牧野接着說:“可是有了我這一拳,李樸樸最多在醫院裡住一陣子也就好了,米南也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你也不用受到太大的處罰。不要以爲我危言聳聽,李樸樸的追加踢,在跆拳裡是什麼樣的招式,或許你不懂,但是如果立案偵查的話,一定會請專業人士通過錄像辨別,這種技擊比賽的選手,懂得規則的前提下是不會出這樣追加的一腳的,他卻出了,在熟悉成年人格鬥比賽的業內人士應該見過這種突發事件,多半就是擂臺上的選手打的心火無法控制,說白了就是被惹毛了,或許因爲米南是個女生,卻打的他哪裡痛了,或者是他打了半天結束不了比賽,總之總有一樣事情惹的他無法控制情緒,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談無限制格鬥,就算是規則較多的職業拳擊賽,也會出現吧對手打死的情況。當然那樣的事情怎麼處理,我們都不清楚。但是在我們學校,大學生的格鬥友誼賽上,如何處理,發生這種事情的嚴重程度,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鴨舌帽老師被江牧野說的一愣一愣的,從最初的惱怒到中間的語結,到現在的有一些相信江牧野,他的神色已經變了三回了。
一旁的米南和蘇小菜還有莫覓覓、李曉龍他們聽的都是忍不住想笑,不過卻都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必須忍住的好,否則就前功盡棄了,莫覓覓還刻意給江牧野悄悄豎了個大拇指,心說老大就是牛叉,口才好的不止一點兩點。
孫吳則沒有心思管這些,這傢伙有些武癡,從剛纔李樸樸倒地開始,他就一個人單獨站在一處,腦子裡不停的迴旋着江牧野上臺、出拳,收拳的全部動作,一邊模擬一邊印證到自己的八極拳上。
看着鴨舌帽老師懵懂的樣子,江牧野上前一步勾搭住他的脖子,說“老師,還有一個事沒告訴你,現在我說了,別說我不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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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鴨舌帽扭眼看了江牧野一眼,說:“什麼?”
“你只想到李樸樸是留學生,可能會影響到韓國和咱們墨大友誼大學的關係,如果事情鬧大了,還可能出現國際甚至外交的問題。”江牧野說:“可是你不知道米南的姥爺在咱們省是什麼地位……”
“呃,什麼地位?”鴨舌帽已經完全陷入了江牧野的話中,整個腦子基本上跟着江牧野走了。
“鄭書記知道嗎,省委書記……”江牧野的聲音壓的低的不能再低了,雖然不知道米南願不願曝光,但是從米南平日的行爲來說,她不是那種炫耀家勢的人,萬一被她聽見了,估摸着拼着腳痛,也要爆發出暴龍的能量,過來踹自己了。
“啊……”鴨舌帽老師一聽就傻了。
“所以啊,如果我沒有出那一拳,你說米南他們家有沒有能力查出事情真相,最終變成韓國留學生武技比賽,爆發私人恩怨,用犯規手段殺害中國學生呢。”江牧野笑嘻嘻的說:“當然你放心,現在李樸樸不會有多大事的,所以之前的關於國際關係的問題也不會出現,我既然能上臺救人,就有足夠的分寸。你說這件事,你該不該謝謝我,要不然你和你們體育系估摸着都要集體下崗被辭職了。”
“是,是,是,是,是……”鴨舌帽一連串的是,腦門上也跟着流下了幾滴慶幸的冷汗:“多虧你了……”
江牧野滿意的點點頭,說:“行了,我這就離開,我這人一向低調,不喜歡當什麼英雄,你找幾個醫護人員,幫着把米南給醫療一下,她的腳也傷的不清呢。”
“是,是,是,這就去,這就去……”鴨舌帽老師被江牧野說的,就有點惟命是從的味道了。
江牧野嘿嘿一笑,和蘇小菜打了個招呼,說先走一步,免得被圍觀,讓她照顧好米南,於是就瞅着空隙,乘着大批的學生,還沒衝過來,人就溜掉了。
當然他的速度再快,也無法在人山人海中跑掉,所以是從WC裡進了畫境,先休息上一段時間,在出去,估摸着外面整個散場要一個小時,他在畫境裡呆上一個白天,也就差不多了。
一進畫境,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果然有點小學生作文《春遊》裡的感覺,於是乎就打算捉點魚類,吃點蔬菜,享受享受。
咕咕還在睡覺,也就不勞煩她了,一個人爬上了北山,正要翻越,就看見那廣袤的湖泊中心多了一大塊黑色的浮萍類物體。
“喵的,不會又來一隻地蛤蟆吧……”江牧野嚇了一大跳,“明明剛纔第一節休息的時候,給米南進來捉魚破膽的時候,還沒有呢,也對,剛纔到現在現實都過了好些分鐘了,這裡面應該幾個小時了。”
盯了半天,見仍舊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那浮萍也一動不動,江牧野就下到了湖泊這面,三兩步到了湖邊上,仔細一瞧,那塊浮萍竟然是一片根莖盤繞的樹根,就像觸手一樣,四面延展開來,佔了湖心一個圓。
透過碧波盪漾的湖水向下看,那樹幹竟然倒長在水下,也就是說一棵大概兩米的樹,就那樣根莖在上,樹幹在下,倒立在水上。
“誇張……”江牧野只覺得這個情景實在是太神奇了,完全違揹物理學常識,雖然畫境本身就是一處不可思議的所在,但是至今爲止,所看到發生接觸的奇異事情,動物植物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按照常理,一棵這樣體積的樹墜入湖中,不是沉底,就是橫過來漂浮在水面上,更何況這棵樹沒有枝葉,只有均勻直生主幹,那根莖這頭按說應該更重,必然會導致整棵樹沉下去。
可奇怪的是,樹不僅浮着,還是這種直立倒生的狀態浮立着,實在是一種奇觀。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原因,江牧野只好不去理他,專心捕魚不大一會,就搞到了兩條,一個人享用,足矣。
正要翻回北山,回到山谷小屋,就看見咕咕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
“吃,吃,吃……”咕咕指了指湖面上的倒立着的大樹,一個勁的說着吃,她的人類語言雖然又多了幾個詞,可是江牧野卻無法理解她的意思。
“你說什麼?別說怎麼把這棵樹弄上來,就算是能弄上來,你讓我吃一整棵大樹……”
“嘰嘰……”咕咕猛力搖着頭,連續打着手勢,又是開花又是結果的動作,最後做了個吃的樣子。
這麼多手語,如果給其他人,恐怕怎麼猜也難猜出意思,江牧野和姑姑交流的多了,立即就問:“是不是說,大樹有一天會結果,到時候,潛入水中,摘下果子,吃掉?”
“嘰嘰……”咕咕用力點了點頭,一臉的笑容,大圓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亮。江牧野一下子想起了伍月的眼睛,就有點這麼個味道。
“倒生水面,結果可食……”江牧野和咕咕一起回了小院子,一個吃着生的新鮮蔬菜,一個烤着魚,江牧野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句子,反正應該和那湖水上的倒樹有很大的關係,於是三兩步進了裡屋,從牀下的暗格子裡取出天書,一通翻找。果然是這上面的記載,在破解了北山結界之後,有兩種關鍵的食物,地蛤蟆吃後有撼樹之力,而倒生的樹上會長出一種核桃,叫鐵核桃的,吃了之後,記憶力更好,並且精神力更加集中,可以在北山之外的地方,直接出畫境,不需要每次回到山谷之中才能出去。
雖然仍舊是非常古老的文言文,但是江牧野的理解力更好了,立即解讀出了鐵核桃吃後的效用,心說這就是所謂的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了。
這個鐵核桃吃了之後,以後就方便多了。不知道未來有沒有能夠讓現實世界進入畫境的位置改變的食物,那樣吃了之後,就可以空間穿越了,從中國進入畫境,出去之後就到了美國,當然偶爾可以進一進美女的臥室……,邪惡的念頭在江牧野的腦子裡誕生,於是乎趕緊向後翻。
雖然意思都看懂了大半,可是也沒找到有這樣的東西吃,倒是更加明白了畫境中特殊食物的劃分。
鐵核桃和最早吃的靈心柿屬於靈心種,靈心柿是初級,而鐵核桃就是二級了,之後破除了江面的結界之後,靈心種還有三級的叫無花果,在後面有雨花生和龍石榴一共五種。都是在精神和腦力方面能給人帶來好處的,當然每次吃一種,都會遭受比前一次更大的痛苦,想起靈心柿時候的頭痛,江牧野有些不寒而慄,都有點不想吃那個鐵核桃了,不過照咕咕和墨綠以及書上的意思,要破結界,必須食用,既然已經被畫境認主,當了逃兵,就要受到懲罰。
而地蛤蟆屬於魄力種初級的,同樣有五種,以後每破一次結界就有一個新的動物種類要擊敗,並且吃掉,效用都是在力量速度方面。最後還有一類叫水魂種,更爲奇特,效果也沒有說的太清楚,什麼獲得自然之力一類的,聽着倒像傳說中的修仙一類。江牧野也不想考慮的那麼遠了,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