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傢伙適合當教練啊,一股王霸之氣,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散發出來,這個樣子倒有點像董事長了。”江牧野心裡想着,他對戰術反正是基本不通,聽也就隨意聽了,這次郭德亮被安排成了後腰,江牧野則在郭德亮身前負責保護,算是雙後腰的打法。
莫覓覓對戰術的概念也不怎麼深,只有郭德亮聽了許少的安排,倒覺得像那麼回事,雖然他不太瞭解許少的這幫隊友們實力如何,但是把自己和江牧野排成這樣站位的雙後腰,卻是非常合理,郭大叔在系隊裡打後腰事實上實力比系隊正選後腰更強,也更適合搭檔江牧野這樣的傢伙,只是因爲系隊後衛的實力更弱,只有他來坐鎮,所以他和在校隊一樣,大多時候都是打後衛的位置。
上場輸給光電學院的比賽,郭大叔只有後半場一會時間突到了後腰的位置,許少能看出來這樣的配合恰當,就足以說明許少的能力應該不錯。
許少安排好戰術之後,這些大叔們就都到場上做熱身活動了,江牧野就有點納悶,說:“許少,他們似乎很放心我們似的,怎麼問也不問,我們到底如何?”
許少聽了這話,那肥嘟嘟的嘴脣跟着得瑟起來,顯然很得意:“那是,我許少什麼時候指揮失誤過,我找的外援一向都很強,這幫哥們都很信任我。”
“我看也是,許少能讓我當後腰,眼光不一般。”郭大叔也跟着吹捧一句,當然是發自內心的吹捧。
莫覓覓就跟着拍馬屁說:“那是,我早就看許少不是一般人。”幾個人說笑,讓許少的厚脣越發抖的厲害了,他指了指場中的一位,對手隊伍中站在剛纔那位和盛居老總身邊的傢伙說:“我也就不瞞着你們了,這個傢伙姓周,是博世酒店的老總。剛纔那位中場的齊達內,和盛居的於總打算把他的虧損酒店賣掉,因爲是虧損,所以沒有什麼人競爭,我爸想收購這家酒店,他又是老字號,用他做爲進軍酒店業的開始最好不過。”
“許少你意思是,那位周總也是你們競爭對手?”江牧野插話說:“他既然已經是酒店業的翹楚了,爲什麼要還買一家虧損的企業?”
“就是,就連許少你爲啥要收購這樣的企業我都覺得奇怪。”莫覓覓也說。
郭德亮跟着我靠了一句,說:“還有那位和盛居的老總,生意都虧損了還和沒事兒的人一樣,搞的自己身拽似的,要是你們和博世聯合起來不鳥他,看他還拽個屁,不申請破產就已經夠好了。”
許少點了點頭說:“小江夠勁,一下就猜到我提周總的目的。其實博世收購純粹意氣之爭,當然這個會給他在酒店業帶來更多的聲譽,原先博世和和盛是墨都兩大五星級酒店,是平等的競爭對手,而且相互使了不少絆子,現在和省居要倒了,那麼多員工都要失業,其實和盛居的一些職員還是酒店服務業裡很好的,問題出在他們的中層上。”
“明白了,所以博世想收購他們,一是得到很多優秀員工,二就算是炒作,完全可以大放厥詞的對着媒體和公衆說,他們不忍心看掉一個老字號的酒店就這麼垮掉,所以傾其所能扶他們起來,如果博世的周總夠梟雄的話,說不定還會繼續讓和省居的於總擔任總經理,作爲過渡,當然這個於總可能並不稱職,所以也只是過度,等到媒體不再關注的時候,架空於總或者讓他在董事會擔任一個虛職,也算是仁至義盡。當然除非於總自己還有其他的產業,不願意留在和盛。”
江牧野的話一說完,許少就把一副不大的眼睛給瞪了起來,莫覓覓和郭德亮也都很稀奇,雖然不知道這傢伙說的對不對,是否符合這些商界大佬們博弈的規則。但是就話的本身來說,非常有道理,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因此他們心底除了驚愕,也對江牧野多了一層佩服。
瞪了半天的眼睛,許少終於開口說話:“小江,你也太牛了點吧,你對博世周總的分析和我老爸一樣,他當時就說如果博世老總夠聰明,就會先留於總作爲收購之後的臨時CEO,代管整個和盛居酒店……”
許少的話說完,莫覓覓和郭德亮的江牧野的佩服可是多了一層又一層了。郭德亮眼睛本來就是牛眼,這一瞪起來,頗爲嚇人。莫覓覓也是驚他的老大爲天人,就算以前牛的事情再多,也比不上三言兩語就能和墨都數一數二的商界大佬許元軍想的一致牛叉了。
“是麼?”江牧野異常臭屁的嘿嘿一笑:“看來我還有做商人的潛質,許少你不嫌棄,就讓我跟你混了。”
事實上,江牧野也就這麼一說,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見解爲什麼會有過人之處,在他看來這樣的想法是順着許少的描述自然產生的,算不得多牛,他這樣的一般人能夠順着想出來,那許元軍也能想,那更是自然的很了。只不過許少聽許元軍分析在前,他在父親面前又一向沒什麼主見,看許元軍的時候一定是看到光環的,這種光環效應,讓他現在聽到江牧野的一番話,自然會驚愕不已了。
“小江,你說真的麼?”許少聽到江牧野這麼說,十分認真的問,在他想來,如果江牧野真的願意跟着他一起,那對他是絕對是很好的幫助,董事長助理的位置,留給江牧野那是在正常不過。他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一是因爲江牧野還在念書,二是和江牧野接觸這麼久時間,他也察覺了江牧野的性格就是那種很隨性的,他甚至會有即便請江牧野來做CEO,這小子搞不好也會回絕的想法。
“我靠,江牧野,你爽了,還沒畢業就聯繫到好工作。”郭德亮一臉的豔羨。莫覓覓就拍了拍郭德亮的肩膀說:“大叔,不必那麼明顯嘛,不就是一份工作麼,這有什麼啊……”話一說完,轉臉就笑眯眯的一臉諂媚的面對許少說:“許少,你看,我能不能也跟着你做點什麼?”
許少還沒說話,郭德亮就一把將莫覓覓給提到了身邊,說:“我靠,你丫比我還無恥,到底是休過學留過級的,佩服佩服……”
和莫覓覓他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許少也知道莫覓覓這傢伙專門負責搞笑,並沒有介意,還非常認真的說:“你們願意到我的公司來,我當然歡迎,看你們一個個鬼聰明的,一定能幫我出不少主意。”
“喵的,許少你別真信了他的啊,MIMI這廝最強的就是猥瑣,現在來蹭工作了。”江牧野看許好還鄭重其事了,忙說:“不過你要真覺得他們行,就讓他們通過正常的面試,找到合適的崗位,千萬別直接跑到你身邊組成TJ團……”
“TJ團?”許少一下沒聽明白。
“就是古代,皇上身邊的那些傢伙。”江牧野說:“就算不干涉朝政,也要被人詬病。擱在現代,你忽然招幾個剛畢業的小年輕到你身邊跟班,人家還以爲你褻玩小白臉呢。你要願意,我還不答應呢。”江牧野嘿嘿笑着說。
“我靠,你們倆小白臉還差不多。”郭大叔聽了就不樂意了。許少跟着說:“就是,郭德亮這身材,這形貌,說出去也沒人信啊。他可不會有你這樣的猥瑣想法。”
“當然,就算我要搞玻璃,那我也是攻啊。”郭大叔當即噴了出來,許少差點就沒暈了,剛還說這代年輕人中也有點正常的,沒想到郭大叔就來了句極歪瓜裂棗的話,這讓他又開始恢復了之前的想法,莫非這一代人都喜歡用同性相吸作爲開玩笑的口頭禪了麼,難怪說是陰盛陽衰,看來不假。
幾個傢伙閒扯淡的功夫,比賽很快就在雙方隊長的吆喝下即將開始了,許少趕緊叮囑江牧野他們:“要讓和盛居的於總徹底吃癟,這傢伙傳聞中就是喜歡和實力強勁的對手打交道,你越是厲害,他越佩服你,不過千萬別傷着他自尊就是了。
至於周總,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耍的他碰不到球最好,我們的目的就是打擊的他信心全無。這事我看小江最拿手,開始吧。”
隨着許少的開始吧,雙方球員各就各位,沒有裁判,法拉利隊按剛纔丟硬幣的順序,先開球。許少自己也在場上,打的是前腰,跟在莫覓覓的身後不遠。江牧野他們想不到這個攻擊核心,居然是許少親自擔任,早先還以爲他的能力止步於排兵佈陣,不會親自上場呢。
法拉利隊還有三名替補坐在場邊的替補席上看着比賽,雖然是野球,但是這個球場的設施非常好,更衣室,洗浴室,替補球員席,草坪無一不是國際標準,只是沒有看臺。也沒有觀衆,算是這幫傢伙私人練球的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一個上層社會的運動場所。
開球之後,莫覓覓把球撥給了許少,許少這傢伙帶起球來還真對得起進攻核心的位置,江牧野看着就呆了,敢情這支隊伍就數自己最菜了。難怪剛纔那些開着法拉利的牛人們對許少都很尊敬,沒點真本事,畢竟是野球只靠戰術指揮還是不行的。
反正今天是來幫忙的,江牧野也不在想那麼多,他的任務就是戲耍那位周總,當然靠的就是他無與倫比的斷球技術,這一點就算對手知情都容易被氣的鬱悶無比,就不要說不知情的情況下了。
許少帶球突破了對方兩名隊員,跟着和莫覓覓做二過一的時候失誤了,被一直注意着他過人節奏的周總等了個正着。
許少似乎知道球要被周總斷了一樣,一點也不和莫覓覓那樣懊惱,還回頭衝江牧野做了個隱蔽的手勢。
“喵的,許少今天從見面開始就頗有大將之風啊。”江牧野心裡想着,人也跟了上來,飛速奔襲到周總的面前。
許少看到江牧野速度這麼快,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隨後就對身邊的莫覓覓說:“忘記叮囑小江了,要儘量惹惱這個周總。這傢伙氣量本來就不怎麼大,一旦失去風度,和盛居的於總見到他那樣子,肯定不大願意把酒店買個這樣的人。”
莫覓覓聽了,就忍不住問了個一直想問的問題:“許少,那個什麼和盛居不是虧本了麼,有的買最好,有人搶更好,爲啥他還自己樂意不樂意的?”
“要是這樣就好了,我直接多花點錢收了就是。”許少說:“可是這個酒店經歷了老於總和現在的小於總,他們對酒店產生了感情,也算是墨都很老的酒店,以前是國營的賓館。所以於總不希望收購的人把酒店原有的一些給徹底改造或者乾脆毀滅了。”
莫覓覓點了點了頭,說:“複雜,極其複雜,這麼複雜的事情,還是和老大說了好,咱們以後多研究研究如何泡妞。”
許少嘿嘿一笑,淫賤模樣就露了出來,厚嘴脣連續波動,說:“嘿嘿,你們小江什麼都牛,就是這方面還挺保守的,看你小子的語氣,應該和我是同道中人啊。”
莫覓覓就跟着一起猥瑣的一笑,說:“那是,那是……”心裡卻在想:“喵的,哥實在是連泡妞都比不過老大,人家可是兩個小美女跟着啊。”
許少聽着莫覓覓的“那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人跟着一激靈,說:“別誤了正事,比賽完了再聊,一會你如果靠近小江的話,提醒他要氣惱周總啊。”
“嘿嘿,這你放心,許少。”莫覓覓說:“我們老大號稱猥瑣流的一代宗師,你就是不說,他也知道該怎麼把那周總給氣的滿地找螞蟻去碾,都解不了氣。”
“猥瑣流,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麼遊戲嘛?”許少疑惑的說:“這個和足球一樣麼?”
“道理是一通百通……”莫覓覓總算逮着個機會,牛叉的說:“所謂猥瑣流,就是掌握一定技術的情況下,運用心裡戰,把對手給擊垮。”
莫覓覓正擺着老師的架子,講解的功夫,江牧野已經斷下了周總的球了,而且是極其讓人惱怒的方式。這種法子就算不是周總,就算是氣量大的人也禁不住會惱。
事情經過回放如下:江牧野接近周總的時候,玩了一出最簡單的猥瑣流技術,就是扮豬吃老虎,他這個豬其實也用不着怎麼扮,他本身的技術動作就夠菜了的,雖然看透了周總的帶球線路,他能很容易的把球捅出去,不過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連續幾腳都用極其誇張的方式給捅偏了,最後一下還直接把自己給撂到地上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惹來周總幾聲冷笑,原本江牧野和周總無冤無仇,不過他的這幾聲冷笑,很讓人不舒服,從聲低裡發出的嘲諷感覺,一種帶有歧視的笑聲,恐怕是周總常年身居富有階層,而形成的一種心態,都放到了足球場上了。
他這麼一笑也更加堅定了江牧野徹底戲耍這個傢伙的決心,最後一下捅球之後仍舊是撲的一聲摔倒在地上,不過這次摔是摔了,周總的球還是被斷了下來。斷的讓周總鬱悶無比,又是無比鬱悶,直覺得是江牧野走了狗屎運,明明是捅偏離了方向,卻把自己的球給斷了。
當然最鬱悶的還不是這一點,是江牧野這麼隨意和走狗屎運的方式斷了他的球之後,還爬起來很小聲的在他耳朵邊說了句話:“周總,球還給你,我還能斷下來。”
說完就真的把球撇在周總的身邊,人就飛一般的躥遠了。
“可惡!”周總心裡非常氣憤,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他想罵一句粗口,但隨即就發現不是場合,而且那位和盛居的於總還跟着跑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問:“怎麼了?加把勁。”
周總從聽說和盛居虧損要開始出售的時候,就主動和於總開始接觸了,他了解於總爲人重情重義,於是半年多的時間,他和於總很快就成了朋友,當然他的重情重義都是做出來給人看的。
“呃,誰知道,那小子還挺奇怪。”周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他斷下球了,又非要說是無意的,還把球還了回來。”
“還有這樣的人?”於總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很快就笑呵呵的看着江牧野的背影:“想不到這次許少請來的傢伙還有點對我的脾氣。”
周總心裡那個悔哦,原以爲這麼說江牧野,於總一定會覺得這傢伙是個傻瓜,沒想到還因此對江牧野甚至許少有了好感。
難怪這個和盛居會垮了,有這樣的一個老總在後面,就算今年不完蛋,過不了幾年也要毀了。做生意哪能這麼意氣用事,不只是要理智,而且要唯利是圖,這纔是王道。
周總心裡想着,把球傳給了於總。看着於總帶球前進,周總剛纔的那點鬱悶就消失了,心說等把和盛居給搞定了,一定會把這個酒店給全盤變成博世,讓他們從文化到內在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