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對了嘛。”陸飛嘻嘻一笑,將手收了回來。
劉一道癱軟在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明明知道不可以說的,但現在他沒得選擇,只期望如同光頭所說,自己能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老婆,這裡交給你了。”陸飛嘻嘻一笑,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給冷月讓出了一條路。
冷月冷淡的神色上,略微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冷月兩步跨到劉一道身旁,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錄音鍵,“說吧。這些錢到底怎麼回事?”
劉一道嘆了口氣,神色黯然的說道:“這些錢都是通過馬龍的地下錢莊,分經不同的賬戶先洗後集中到我的對公賬戶上,再分割洗到不同的賬戶,然後安排人取款。取款結束再將錢幣彙集到我的紅木商貿裡。然後每月則會有專人負責將洗白的錢幣運送出去。”
冷月眉頭微皺,看來經偵專員的猜測完全正確。劉一道的紅木商貿,完全承載了洗錢的中轉集中地,大批洗白結束的錢幣,正是從這裡流出。
“將錢幣運送出去的負責人,你認識嗎?”冷月凝眉反問道。
“嗯。”劉一道點了點頭,“雖然他極力隱藏自己的身份,可我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經過我的暗中觀察,我大概摸清了這個人的來歷。”
冷月心裡一緊,喜出過望。黃天不負有心人,追查了這麼久,冷月終於要找到突破口了。只要劉一道說出這個洗錢負責人,冷月就能以此作爲突破口,逐個擊破,然後將這個布在秦川上空的巨網,徹底撕毀。
“這個負責人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歷?”冷月慌亂的追問道。
“這個人我在秦川的一個宴會上還見到過,當時雖然他閃的夠快,可我還是看到了他,後來我纔打聽到他的名字和身份。”劉一道說完,神色略微有些疑惑,“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出來,這麼個身份的人,怎麼會是洗錢大鱷?”
“身份?什麼身份?”冷月急不可耐的追問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不說你可能想不到,如果我說出來,你說不定還認識他。”劉一道苦笑着搖搖頭,“這個人就是……”
“砰!”
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冷月警覺的一撲,頃刻將劉一道撲倒在地。
“誰?”冷月一扭頭,走道盡頭,身影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走道只留下淡淡的火藥味。
冷月再回過頭,才發現爲時已晚。子彈徑直穿過劉一道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劉一道使勁的張着嘴巴,脖頸每抽動一次,鮮血就飛濺一次。
“劉一道,劉一道。”冷月慌亂的捂住劉一道的脖頸,“洗錢的負責人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洗錢的負責人到底是誰?”
劉一道的脖子呼隆呼隆直響,“是,是……”
冷月捂在劉一道脖頸上的手,能清晰的感受到劉一道的掙扎和恐懼。冷月的心都糾到了一起,除了對兇手的憤怒,就是對劉一道的同情。
“神經病,神經病,你快來幫他止血啊。”冷月慌神的看向身後,除了震驚的光頭,空無一人。
“呃……”劉一道身子僵硬的懸了起來,兩眼向上翻到了極致,跟着兩腿一蹬,身子重重的摔回了原地,死了!
“劉一道,劉一道,你不能死。你還沒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你不能死。”冷月發狂的晃動着劉一道的身體,很遺憾的是,劉一道再也沒有任何迴應。
“大哥,大哥,你不能就這麼死了啊。”光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劉一道的跟前,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
劉一道的血已經染紅了走道大半,脖頸流血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直到最後成了緩慢的漣漪狀。
“嘩啦啦!”走道里瞬間衝出了無數身穿防暴警服的警察。
衝在最前的黃濤腳步一頓,整個人傻眼了,冷月的身上全都是血,神色有些恐怖嚇人。
“冷隊長,你沒事吧?”黃濤把衝鋒槍往腰間一甩,快步的跑向冷月。
“這裡交給你了。”冷月面無表情的說完,側身朝着走道的安全出口衝了出去。還沒等黃濤搞明白,冷月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冷月一口氣衝下七樓,剛要衝出大廳,卻見陸飛拖着一個死氣沉沉的軀體往自己走了過來。
冷月一怔,猛地一個急剎,差點沒摔倒,她錯愕的看向陸飛,“你剛剛去哪裡了?”
“去幫你抓這個可惡的壞蛋了。”陸飛嘻嘻一笑,隨手一甩,身後的軀體像是保留球朝着冷月滾了過來。
“哎吆!”滾到冷月腳下的軀體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他是誰?”冷月吃驚的盯着腳下半死不活,灰頭土臉的中年人。
“還能是誰?”陸飛不屑的笑道:“就是暗殺劉一道的殺手啊。”
“殺手?”冷月更加吃驚了,她明明記得殺手距離自己那麼遠,陸飛怎麼追上的?再說了,殺手身手矯健,這麼遠的距離,一槍斃命,可見能力超羣。她站在殺手的正對面,都沒來得及看到殺手的長相。陸飛又是怎麼找到殺手,把他抓回來的?
“對呀。”陸飛嘻嘻一笑,朝着地上的殺手又狠踢了一腳,“下次暗殺的時候長點眼行不行?明明看到我在,還敢動手,你也太小瞧我了。今天如果讓你溜走了,那我可就太沒有面子了。”
冷月萬分吃驚的看向陸飛,在她的心裡有太多的不解和疑雲了。陸飛是什麼時候從自己身旁跑開的,她怎麼沒有察覺?距離這麼遠,陸飛又是怎麼追上殺手的?還有,殺手這麼厲害,還有槍,陸飛怎麼就空手將他抓回來了?
地上的殺手來回滾了一圈,眼神微瞄向冷月,一躍而起,朝着冷月撲了過去。
正在沉思中的冷月,一怔,僅僅一秒不到,立刻恢復了冰冷的神色。身子往後一退,殺手立刻就撲了個空。還沒等暈頭轉向的殺手做出第二個動作,冷月一提肘,朝着殺手的腦袋狠狠的擊了過去。
“呃……”殺手悶哼一聲,撲通一聲摔回地上。
殺手一陣苦悶,本以爲找了一個軟柿子捏。哪曾想看走了眼,這一肘子,差點沒把他腦袋敲成兩半。
冷月也不傻,她自然清楚殺手想要幹什麼。殺手肯定以爲自己好欺負,這才拼盡全力一搏,想要拿自己當人質,要挾陸飛呢。
“誰派你來殺劉一道的?”冷月屈身一跪,單膝壓在了殺手的肋骨上。
“呃……”殺手沉悶一哼,強忍着沒有叫出聲來。
“說。”冷月猛的加大力度,她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氣,否則輕而易舉的就將殺手的肋骨跪斷了。
“你就是殺了我,也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答案。”殺手咬着牙,臉部青筋全都暴露出來。
冷月握着的拳頭咯吱直響,如果不是職責所在,他真想一拳毀掉殺手。辦案碰到這種硬骨頭,是冷月最爲頭痛的。她真怕還沒問出個所以然,殺手又稀裡糊塗的掛掉了。
“警花老婆,你別生氣,要不交給我來問問?”陸飛嬉笑着扶起冷月。
冷月扭頭看向陸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站起身來。雖然對陸飛不抱希望,可有勝於無,她多少還是期望奇蹟發生。
見陸飛蹲下身來,殺手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恐慌的看着陸飛,狠狠的吞嚥着口水。
冷月錯愕的看向殺手,顯而易見,他很害怕陸飛。陸飛壓根就不用說話,就比自己發狠的威脅有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