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身前裹着的薄薄羊絨被單,因爲白潔身體的細微抖動,正在一寸一寸的裂開,白潔光滑的皮膚也跟着一寸一寸的展現出來,婉如破繭而出的蟬蛹。
孫浩辰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他狠狠的吞嚥了一口口水,“白,白潔,你沒事吧?”
白潔使勁的捶着腦袋,“頭好疼!”
“你,你的毛毯。”孫浩辰指了指白潔的身前。
“毛毯?”白潔昏沉着腦袋低頭看了一眼前胸,頓時覺得全身冰冷,彷彿瞬間被人從熱帶雨林拋到了地球南北極。冷的渾身發抖,冷的牙齒都在顫抖。
在她身前,那條小貴的羊絨薄毛毯。此刻全都變成了巴掌大的,一片片的菱形!用肉眼簡單看去,菱形的大小基本一致。這下大小相同的菱形均勻的分佈在白潔的身前,白潔實在無法想象,陸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他走了嗎?”白潔咕咚的吞嚥下了一口吐沫。
“走了。”孫浩辰失魂落魄的說完,又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
“其實,其實我覺得,和潤品合作,對我們大隆商貿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白潔又小小的吞了一口吐沫。
“合作,也確實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可如果真跟潤品合作了,這件事我就無法跟秦先生交代了。”孫浩辰爲難的拿起了牀頭上的手機,時間已經顯示在六點半了。
“可如果不跟潤品合作,結果你該懂得吧?”白潔說完還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前分解成菱形的羊絨毯。
孫浩辰是個聰明人,即便他再怎麼愛錢,再怎麼想巴結自己的大貴人,可他心中還留有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那就是自己必須活着。孫浩辰寒蟬若噤的看了一眼緊緊插在牆壁中的菜刀,低頭翻找出一個號碼,猶豫良久,還是顫抖着手撥了過去。
“喂,秦先生嗎?”
“是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
“我想我們之前的合作,可能要中止了。”孫浩辰爲難的嘆了口氣,“我已經和潤品商城簽約了上櫃合同。”
“什麼?”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暴躁的迴音,“你當初是怎樣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證的?難道你忘記了?”
“秦先生,我都知道。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總不能拿我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什麼?他敢威脅你?”電話那邊震驚的反問道:“你怎麼不報警呢?”
“哎,算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孫浩辰擦了擦額頭上冰涼的冷汗,電話裡的人不知道這裡的情形,孫浩辰可心裡清楚着。如果真的報警了,憑藉着潤品商城的活動能力,陸飛還真不一定能判刑。如果陸飛一旦判刑失敗,或者說量刑過短,等他再折頭回來,孫浩辰相信,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羊絨毯好到哪裡去。想到這,孫浩辰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羊絨毯和菜刀,只是一眼,就讓他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孫先生,你想一想我跟你許下過的承諾。你真的願意爲了這份合同,放棄這唾手可得的一切嗎?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電話那邊聲音緩和下來,更多像是在利誘。
“反正合同我必須的籤,至於秦先生您如果真的生氣了,我們可以終止先前的合作,全當我們從來沒聯繫過你。”孫浩辰咬着嘴脣,不忘適時的加一句話,“如果以後秦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不妨找我,只要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不遺餘力。”
孫浩辰的話說完,電話那邊是良久的沉默。但是從手機內時不時傳出來的哧哧電波聲,孫浩辰能斷定對方沒有掛電話。
良久,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嘆氣聲,“也罷。合同的事情,簽了就簽了吧。不過,咱們的合作可以換成簽約以後,不知道孫先生有沒有興趣?”
“哦?怎麼換?”孫浩辰一下子來了興趣。如果這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那孫浩辰早就答應對方了。既然現在對方已經做出了讓步,孫浩辰當然願意接下這塊肥肉。
“具體的細節,稍後我們見面了,慢慢說!”
“好,就這麼定了。”孫浩辰頓時又來了精神。
……
清華苑外幾百米處。
柳詩詩和冷月早就等的心煩意亂。撥打陸飛的手機,也一直顯示關機。柳詩詩坐在車內,望眼欲穿,直到最後實在等的焦急,乾脆下了車,跑到了清華苑的門口。如果不是保安攔着,柳詩詩肯定要衝進來了。
正等的焦慮的柳詩詩,只覺得背後一隻手陡然搭上來一雙手,她身軀一緊,嚇了一大跳,本能的轉過身來。
那張熟悉的笑臉,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柳詩詩長吁一口氣,厭惡的瞪了陸飛一眼。
“喂,小姨子,我們才分開多久啊?你這麼快就想我了?”陸飛嬉笑着反問道。
“想你個大頭鬼。”柳詩詩白了陸飛一眼,“我是犯困的不行,要是你再不出來,我們可就要把你丟在這裡,我們先回去了。”
“把我丟在這裡,你捨得嗎?”陸飛笑嘻嘻的說道。
“有什麼捨不得?自戀!”柳詩詩臉上一陣嬌羞的紅,她裝作懶得搭理陸飛,快步朝車子走了過去。
上了車,冷月錯愕的看向氣鼓鼓的柳詩詩,“怎麼?又被陸飛傷到了你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錯,不是我傷到了小姨子的心臟。”陸飛嬉笑着,一屁股坐到了車內,“是我戳到了小姨子的心臟?”
“戳到了心臟?”冷月不解的反問道。
“小姨子,想我了,然後就一直在門外等我。然後我猜中了小姨子的心思,小姨子就害羞生氣的不理我了。”陸飛嘿嘿笑道。
“噗哧!”冷月硬是強忍着纔沒笑出來,“詩詩,是不是這樣啊?”
“神經病,你亂說什麼?”坐在副駕駛上的柳詩詩,朝着陸飛大吼道:“我就是想狗,想貓,也絕對不會想你!你個自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