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之上,一艘雄偉的飛舟正在不急不緩朝着南方飛行。
在飛舟的桅杆上,飄蕩着一面醒目的紫色大旗,在旗面上,用金線繡着一個碩大的“韓”字。
這艘飛舟,正是來自紫霞宗,其上載着紫霞宗這次派遣去往無盡地窟的所有弟子,以及隨性護送的紫霞宗強者。
整個乾國,擁有這種飛舟的勢力,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四個,哪怕是乾國皇室,也一共只有兩艘而已。
紫霞宗只有一艘飛舟,輕易不會拿出來動用,這次無盡地窟事關重大,爲了節省時間,便用這艘飛舟送衆人前往。
不僅是快,而且一路上較爲安全,畢竟若是在地面趕路,難保不會遇到什麼伏擊,而在天空上,遇到伏擊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並且,飛舟上設置有法陣,哪怕是遇到了伏擊,憑藉飛舟上的法陣,也足以將敵人阻擋在外。
方林站在船頭,望着下方那層層雲海,心情倒是很平靜。
而反觀其他人,除了極少數心理素質特別好的之外,大部分人,都是面色慌慌,顯得有些緊張忐忑。
方林也理解他們,畢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在宗門內待得太安逸了,突然讓他們出來進入那麼危險的地方,自然會害怕。
“想什麼呢?”孟朝陽走到方林身旁,開口問道。
此次前往無盡地窟,丹宗四秀之中,孟朝陽和於秋凡也在名單之中。
方林看了看孟朝陽,說:“我在想這飛舟值多少錢?”
孟朝陽一愣,還以爲方林會說在想關於無盡地窟的事情,怎料方林這人不按套路出牌。
“額,這飛舟乃是宗門瑰寶,價值連城,無法估量。”孟朝陽只能如此說道。
方林微微一笑:“孟師弟在紫霞宗待的年頭長,你可知那無盡地窟之內到底有多危險?”
方林如今是紫霞真傳弟子,地位極高,而孟朝陽還只是正式弟子,地位上遠遠不如方林,所以方林稱呼孟朝陽爲師弟,也合情合理。
孟朝陽搖頭道:“我也沒去過無盡地窟,不過我聽一個十年前從無盡地窟活着回來的師兄說過,無盡地窟內宛如迷宮,進去之後很容易迷失方向,並且妖獸極多,甚至有着上古兇獸,若是遇到,怕是毫無生路。”
方林見他眉宇之間也是有着一抹憂色,拍了拍孟朝陽的肩膀,笑道:“不必如此擔憂,無盡地窟雖然危險,但也有莫大的機緣,或許到時候孟師弟能夠收穫一份天大的機緣也說不定。”
孟朝陽苦笑,還大機緣,他只想着能夠活着走出無盡地窟就不錯了,機緣什麼的,他寧願不要。
飛舟飛行速度極快,原本需要步行半個月左右才能趕到那無盡地窟,但在飛舟上,卻只花了三天的功夫。
三天之後,飛舟穿破雲層,降低高度,衆人聚集在船頭紙上,朝着下方望去。
只見下方崇山峻嶺,但有一座山,卻格外的高,樣子也十分奇特,好像是一一顆人頭。
“到了,那便是無盡地窟入口之地。”帶隊的一個武宗長老對衆人說道。
衆人聞言,一個個表情那叫說不出的苦澀,對於他們來說,這地方根本不是無盡地窟,而是鬼門關。
與此同時,在遠方的天際,又是一艘飛舟破空而來,其上人影重重,爲首一人,穿着金色蟒袍,氣宇軒昂,威勢不凡。
而那艘金色飛舟的桅杆上,飄蕩着一面龍旗。
看到這面龍旗,紫霞宗的衆人都知道,這是大乾皇族的飛舟到了。
相比起紫霞宗的飛舟,大乾皇族的飛舟更加宏偉一些,不過也難怪,畢竟是皇室,自然要更大氣一些。
那身穿蟒袍之人,隔着老遠,便以洪亮的聲音對着紫霞宗衆人這邊喊道:“敢問紫霞宗是哪位朋友帶隊?本王楊弘毅,特來拜會。”
紫霞宗帶隊的十幾個長老之中,修爲最高者是一個叫做嚴澤的老者,聽到那蟒袍男子的聲音,嚴澤也是站在船頭,抱拳說道:“老夫嚴澤,見過宣王殿下。”
“原來是嚴長老帶隊,楊某失敬了。”對面那蟒袍男子回禮,態度還算可以,並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味道。
畢竟大乾皇族和紫霞宗關係還算不錯,雙方見面自然會以禮相待。
而大乾皇族此次帶隊之人,赫然是一位親王,並且是在乾國赫赫有名的宣王。
就連方林,都聽說過這位宣王的名字,乃是大乾皇室數得着的高手,年少時雖然資質一般,但屬於大器晚成者,年過三十,修爲才突飛猛進。
而之前圍剿風千秋的行動之中,那四位親王之中,就有宣王楊弘毅。
兩艘飛舟逐漸靠近,可就在這時,又是有一艘飛舟突然從後方的雲層之中衝了出來,並且不由分說,直接撞向了紫霞宗的飛舟。
“混蛋!”嚴澤大怒,立刻操控飛舟進行閃避,但後面那飛舟來勢太快,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咚的一聲!兩艘飛舟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頓時紫霞宗的飛舟劇烈搖晃起來,飛舟上的衆人東倒西歪,很多人摔倒在地,幾乎要從飛舟之上被甩出去。
幸好飛舟有法陣籠罩,不會真的被甩出去,但饒是如此,也讓紫霞宗一衆人灰頭土臉,一陣心驚肉跳。
方林也是死死抓住飛舟外圍的木欄,纔沒有如其他人那樣狼狽。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飛舟速度太快,一時沒有控制住,讓你們受驚了。”從後方那飛舟之中傳來暢快的大笑聲,語氣不僅沒有絲毫的歉意,反而顯得有幾分得意。
紫霞宗衆人皆是十分惱怒,紛紛回頭看去,只見後面是一艘黑色的飛舟,桅杆上飄蕩着一個“李”字。
赫然是李家的飛舟!
嚴澤怒不可遏,指着李家飛舟大吼道:“你們想幹什麼?想和我紫霞宗開戰嗎?”
李家那裡一箇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神情桀驁,不屑道:“你們若是想戰,我李家奉陪。”
而那飛舟上一干李家子弟皆是紛紛叫囂起來,態度極爲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