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廖平安。”滿臉血肉模糊的瘦弱少年低聲說道。
那中年男子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道:“你不願意做我的弟子?”
那名爲廖平安的少年低頭不語,他並沒有聽說過墨守黑這個名字,也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容貌平凡的中年人究竟有多麼驚天動地的來頭。
畢竟,廖平安只是隕劍山莊最低等的弟子,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也根本不知道這片天地之間有哪些至強者。
對於廖平安來說,隕劍山莊中的那些長老們,就已經是他心目中的強者了。
墨守黑哼了一聲,揮手之間便是將那少年提在了手裡,少年眼中有着驚恐之色,不知道這人要對自己做什麼。
“無論你願不願意,我墨守黑看中的弟子,沒有拒絕的餘地,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墨守黑極爲強勢的說道,一雙眼睛冷冷注視着廖平安。
“是!”廖平安渾身發顫,不敢不答應。
墨守黑手一甩,將廖平安一下子甩在了地上,就好似隨手丟了一件無用之物一樣。
“我不會幫你什麼,想要報仇,想要將自己身上的痛苦百倍施加在那些人身上,就給我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就算是被人踩在腳底下,你也要活下去。”
“我可以教你通天徹地的本領,不過你若真的是一個廢物,那我也不會管你,沒用的東西早些死了更好。”
“三個月後,若你還活着,便再到此山之上來見我。”
····
廖平安依舊還是廖平安,隕劍山莊也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唯一有些不平靜的,便是廖平安毀容了。
原本就沒有什麼人和廖平安來往,如今廖平安容貌盡毀,面目變得極爲醜陋猙獰,那些同門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惡鬼一樣,根本不願意拿正眼瞧他,越發的將其孤立。
廖平安變得更加沉默,而那一次在山峰之上被那張師兄用劍毀容之事,隕劍山莊的長老們根本就沒有過問,似乎是將廖平安給遺忘了一樣。
不過毀容之後倒也有好處,平常那些喜歡欺負他的人,似乎覺得廖平安那張臉太噁心了,因此也就沒有再怎麼欺負他,讓廖平安比較安生的過了兩個月。
但在第三個月的時候,那被張師兄又一次帶人將廖平安給抓到了山峰之上。
廖平安沒有反抗,更沒有掙扎,就如同毫無意識的傀儡一樣任憑他們拉扯。
“廖師弟,你臉上的傷似乎痊癒了。”張師兄似笑非笑的開口。
廖平安不說話,低着頭不去看那張師兄,他怕張師兄發現發現他眼神之中的怨毒。
見廖平安不說話,那張師兄也很乾脆,直接一腳將廖平生踹翻在地。
這一腳極爲用力,而且張師兄修爲不弱,根本不是廖平安可以扛得住的。
只見廖平安當場吐血,整個人趴在地上不斷髮抖,顯然是傷的不輕。
張師兄神情冷漠,居高臨下的看着廖平安:“我們隕劍山莊怎會有你這樣的廢物?若是讓別的劍道宗門知道,我隕劍山莊收了一個連劍都使不來的廢物,那豈不是要被別人笑話死。”
說着,又是一腳踢在廖平安的身上。
廖平安悶哼一聲,剛剛想要擡頭,卻被那張師兄一腳踩在了頭上,直接將廖平安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四周同門沒有人阻止,最多也就是對廖平安投去幾個憐憫的眼神罷了。
“姓廖的,要不然你還是滾出隕劍山莊吧,不然你這個鬼樣子,怕是會嚇壞那些剛剛進入山莊的師弟師妹們。”張師兄哈哈大笑,臉上有着猙獰和快意。
他之所以這麼喜歡欺辱廖平安,並非真的是有多討厭廖平安,而是他在看到廖平安被自己欺辱時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感。
況且在他看來,廖平安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自己欺負他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廖平安還是不說話,離開隕劍山莊?他確實想過,但一想到自己離開了隕劍山莊就無法爲父母報仇,他寧願在隕劍山莊多受些苦,也不想就這麼離開。
“你們都別看着了,以前怎麼招呼他的現在還怎麼招呼,留口氣就行了,不然一下子弄死了以後就沒得玩了。”張師兄對四周衆人撇撇嘴說道。
衆人你看我我看他,最後大部分人都是對廖平安拳打腳踢,反正有張師兄帶頭,他們也不會害怕什麼。
畢竟欺負廖平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也習慣了做這種事情,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了。
夜幕降臨,張師兄帶着衆人離去,又一次留下了半死不活遍體鱗傷的廖平安。
只是這一次,廖平安傷得十分嚴重,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五臟六腑更是劇痛無比。
廖平安的眼前有些模糊了,以前捱打雖然也疼,但都沒有今天這麼嚴重過,完全沒有一點力氣能夠站起身來。
“我要死了嗎?”廖平安呢喃自語,心中苦澀,更有怨恨和不甘。
廖平安不想死,他還有父母之仇未報,他還有怨恨之人未殺,她不想就這麼死了,死在這個地方。
頑強的求生意志讓廖平安始終沒有昏迷過去,就那麼躺在那裡瞪着眼睛,即便眼前已經模糊一片,即便五臟六腑疼得他幾乎要難以忍受,可他就是咬牙堅持着。
轉眼之間,三天過去了。
沒有一個人來看看廖平安是否還活着,或許在那些同門的眼中,廖平安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根本不值得在意什麼。
但廖平安偏偏沒有死,哪怕幾次瀕臨死亡,他都硬生生的挺過來了。
當墨守黑出現在他眼前之時,廖平安在這裡足足躺了七天。
“你沒有讓我失望。”墨守黑淡淡說道,揮手之間,便是將一枚丹藥送入了廖平安的口中。
廖平安吞下丹藥,體內傷勢頃刻間便痊癒,力氣也是一下子就恢復了。
“弟子拜見師尊!”廖平安跪在了墨守黑麪前,聲音堅定,帶着斬釘截鐵的氣勢。
“從今以後,你便叫廖殘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