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爲錢項,不僅手段極爲高明,一直是我的對手,更是方家的入贅女婿,如果他一個人倒好,我勉強還能對付,但此次除了錢項以外,還有兩人前來剋制我,恐怕這一次,我不會是對手,鐵江危險了。”楚聞陽非常急促,言辭間,夾雜着濃厚的緊張,整個人如臨大敵,這是前所未見的。
我細細斟酌,考量着中間的制衡關係,心裡也是捏了把汗,方家出動三名高官,不但聯手牽制楚聞陽,更能騰出手來對付鐵江。
黑白雙面,外加各方勢力,這等於是三面夾攻,鐵江的局面不可謂不兇險。
捏住下巴,我非常凝重的皺起眉頭,問道:“錢項,方家女婿...預計調遣時間,還有多久?”
“最多半個月!這半個月是鐵江最後的機會,如果鐵江還沒有大動作的話,等對方來臨,鐵江便再無翻身之力,我看你還是讓李家幫助出手吧,否則的話,鐵江不可能是對手。”楚聞陽呼吸沉重的開口。
我雙眼眯成一道細縫,擡手看着腕錶上的日期,“半個月麼?既然如此,又何須着急?在對方沒來之前,你照常做自己的事,我自然會有動作,到時你只需要配合我便可,不到最緊要的關頭,我是不會讓李家出手的。”
說完,我直接掐斷電話,帶着高遠的徒弟阿左離開機場,把他交託給劉濤和王洛,讓他們去安排居住地點,並叮囑他們必須要看好阿左,一有異狀馬上通知我。
交代完一切,macao市我已經不能再做逗留,於是我將轉賬一百億資金,交託給王洛和劉濤,讓他們去處理事務,務必要完成我的計劃,不得有誤。
當天,我便和寧杏李麒,乘坐專機飛回明珠市。
一落地,我第一件事就是召開緊急會議,將明珠分部的高層,全部召集在鐵江會議室。
除此之外,連羊城分部的高層,包括王超也必須參與,雖然不能到場,但還是通過視頻對話的方式,開始了一場南部鐵江的大會議。
我站在主席臺上,下面全是鐵江高層,有到達現場的,也有距離遙遠,利用視頻參與會議的,赫然是全員到齊。
樑冠替我調整麥克風,在我沒說話前,周遭無人敢交頭接耳,統統嚴肅的坐在臺下,默默等着我開口。
“李官,可以說話了。”樑冠挪開手,站在了我的旁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略微點頭,雙手放在主席臺的兩側,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四周,乾咳一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會議正式開始。”
我話一脫口,全場鼓掌,就連通過視頻會面來參與會議的王超,也不得不如此,更不敢提出異議,畢竟我的職位已經是南部司令官,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我深呼吸幾口,目光掃視而過,“我收到最新消息,方家天門,將會派出三名與楚聞陽同級之人,不僅要牽制楚聞陽,還要對付鐵江,時間僅剩下最後的半個月時間,時間一到,鐵江若在這之前沒有足夠的底蘊,絕對會被天門踢出局。”
王超猛地皺眉,臉色變得極爲嚴肅,忍不住問道:“李司令,你確定消息屬實?如果是真的話,鐵江豈不是必輸無疑?”
“王指揮官問得很好,消息是真的,不過鐵江未必會敗,因爲由始至終,我都沒有讓李家出過手,這是一張關鍵的底牌,至於天門,已經開始動用方家的關係,相當知道了天門的一半底牌,說來其實我們還是略佔優勢的。”我說。
王超急了,“哪裡有什麼優勢?唯一的優勢楚聞陽,偏偏馬上就要被牽制,屆時,鐵江幾乎優勢全無,我看倒不如,現在就動用李家的關係,倘若再拖延下去,恐怕沒有機會了!”
在整個會議室中,唯獨王超纔有資格說話,其他的高層沒一個敢插嘴。
我也沒生王超的氣,畢竟他是真心爲鐵江好,出發點是對的,只不過他忽略了一個重點。
那便是,這次天門動用的是官方的極限,差別就在於,天門先亮出底牌,讓我們有時間去準備,更可以讓李家去準備!
而天門根本不知道鐵江底牌,也不知道李家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鐵江與天門,已然間接形成方李兩大世家的對抗!
在瞭解天門的狀況下,李家若是出手,絕對不會派出同級別,到那時甚至有可能,會是...國級的降臨!
因此,這半個月時間,天門被楚聞陽進行最後的大壓制,將會是鐵江真正大撈好處的時機!
所以我搖了搖頭,當面開口,“方家天門首先亮出底牌,做出了這種決策,難道李家會收不到消息?恰恰相反,或許沒等我們出聲,李家早在暗地裡準備了,我們根本無需畏懼太多,這半個月時間,可以真正大膽的放手去幹!”
“這正是大好時機,半個月後,恐怕不用我們委託李家,李家也可能會出手,因爲...對頭的方家已經開始行動,李家不可能會坐以待斃,任由鐵江被踢出局。”
“我就想問問你們,你們是想鐵江去求李家幫忙呢?還是想李家自動自覺的幫忙?這兩者中間的差距,你們不會不懂吧?”
說到這裡,王超沒話說了,似乎終於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老臉頓時有點掛不住。
我擺了擺手,又說:“王指揮官的想法其實不錯,就是有點心急而已,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鬧,有多大鬧多大,施展一切手段,瘋狂的收復,務必要在半個月內,把兩大分部整合成一條線。”
“現在的天門,有楚聞陽暫時壓制,還反抗不了,只能借各方勢力的手,所以這纔是我們最大的機會。”
“無論我們鬧得多大,等李家坐不住了,要迫不及待的出手,自然會替我們把事情壓下去。”
此時此刻,現場一片沉寂,就連王超也閉口不談,好像默認了我的說法,眼神中煥發出異樣的色彩,不自覺的鼓起掌,“李少白,拋開恩怨不說,你這個人的大局觀,真的非常令我震驚,不禁令我想起了鐵江以前的那位...只可惜他在位時,我還是鐵江底層,從未見過他一面,僅僅是道聽途說。”
“而如今,我又彷彿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揚起手,搖頭笑道:“王指揮官過獎,遺憾的是,我與那一位,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他,我是我,只不過有些碰巧,我和他都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