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浣熊的**註定要經歷一個極富“傳奇”的一天。
白天,在邪俊等數十飛車黨的攪鬧之下,不但警民怨聲載道,就連**也掀起了一股不弱的風潮。此時,追殺邪俊不再單單是爲了一筆錢,還涉及到了一個面子問題。
試想,如果哪個幫派能搞定這麼一個名聲在外的刺頭,攪屎棍,那將是何等的榮耀!幫派的名望肯定能提升一個檔次。更何況,如果其他人知道,邪俊單槍匹馬在整個浣熊的**追殺下毫髮無損,乾脆用麪條上吊得了,哪有臉繼續活在這世上!他們當然也害怕一個高手的報復,但是,他們更相信好虎架不住羣狼!
到了晚上,真正的盛宴終於開啓。
本分的人家早早地就閉門不出,想出去也不行啊,交通都癱瘓了,沒能恢復過來呢。更何況,有這麼明顯的動亂前兆。
至於警察們,也註定經歷一個不眠之夜,單單安撫受害者家屬就是一項無止境的繁雜!更何況,還有無數人被困在回家的路上,不少傷者等着救援!接聽報警電話的妹妹們更是崩潰,到處都是事,警力嚴重不足!
市裡的大小官員們更加愁眉不展,焦頭爛額,究竟要不要求援呢?這可不是光彩的事啊,鬧不好烏紗不保。媒體的嘴又該怎麼去堵呢?
啪
啪!政府大樓附件居然響起了槍聲,會議廳裡的人一個個跟吞了死老鼠般……
浣熊**沸騰了,除了血煞按兵不動,其餘幫派,還有從外地趕來湊熱鬧的,幾乎傾巢而出,一個個都拎着砍刀、斧頭之類,整一個**趕大集!
困在車裡不能挪窩的市民們抻着脖子瞪着眼,看着一波又一波蝗蟲過境一般的地痞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他娘猖狂了,這才幾點啊!
混戰終究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平時就有小磕小碰的幫派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於是就有人找外援,於是就有人隔岸觀火甚至趁火打劫,更於是斬靈幫強勢出手,雷霆掃蕩……整個浣熊,街頭巷尾怎一個亂字了得!至於原本的初衷,呵呵,玩蛋去吧,天大地大,自己的利益最大!
邪俊處在重重包圍中,看到剛剛還抱成團,竭力配合着堵截圍殺自己的數百混混接到幾個電話後莫名其妙互砍了起來,大喜過望。先人闆闆滴,果真是‘懸崖盡頭通天路,百年枯木抽新枝!’他一拍大腿,唸了句狗屁不通的小詩。
被二級殘廢還有井藤二人追得上躥下跳,後陷入重重包圍歷經苦戰,十數次險象環生的他,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在這種混亂中逃跑那簡直太簡單了!
乖乖,老子不玩了!邪俊一刀揮出,把旁邊一個想渾水摸魚小**的腦袋削掉半拉,衝進混戰的人羣,希冀藉此甩掉這些外地來的殺手和斬靈幫的雜碎。
他東躲西藏都快一天一夜了,累的跟死狗似的,肺裡都開了鍋,但還是得拼了命的跑。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任你劍走偏鋒奇招無窮,老子不接招,愛找誰找誰去!
斬靈幫包括鐵血三雄以及外地來的殺手們一個個氣得哇哇大叫,邪俊本來就不好對付,這種大規模的混戰加上天黑無疑讓他如魚得水,就算這一刻還在眼前,但是下一刻絕對木有找到的道理。這種情況是他們始料不及的,只好把這些小混混當成了出氣筒,好一通亂砍,切瓜剁菜一般。
尤其是斬靈幫的人,簡直殺紅了眼,往往一刀下去,必有一顆人頭飛上高空,溫熱的血泉噴灑,血水刺激下,徹底激發了他們的兇性,有的甚至大口吞嚥那激射而出的血泉,伏在屍體上大口吮吸着什麼,場面怎一個恐怖了得!
午夜三點,整個浣熊血腥沖霄,砍殺聲卻逐漸弱了下去。而邪俊已經進入了通天寶盤,舒舒服服泡在這裡的溫泉裡,那叫一個愜意。殊不知,這一天一夜,以他爲引子造成的傷亡沒有五千也有三千,單單**廝殺就有近千人喪命,近千人命在旦夕!浣熊寸土寸血!
浣熊市遠近聞名的一座廢棄不知多少年的二層木質鬼樓,搖了兩搖,晃了兩晃,在一陣腥風吹拂下,終於崩塌,地基之下,堅韌的土層鬆動,有一個怪異的東西破土而出。
轟隆,咔嚓!這一刻,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淅淅瀝瀝的毛毛雨持續數小時之後,猛然間變作大雨傾盆!
咔嚓!又一道電蛇撕裂夜空,幽藍電光之下,一個乾枯的人形生物終於從地底完全暴露了出來。它身軀枯槁,骨節突出,表面灰黑色的皮膚上裂紋縱橫,頭部更是恐怖,白花花的人類頭骨,沒有一絲血肉,唯有寬大幽深的眼洞裡有什麼東西閃爍着綠油油的光!
它四肢着地,軀體伸展,咯嘣嘎嘣的令人倒牙的聲音亂響,爾後抖落了一下身上附着的泥水,碎掉的皮屑,再仰頭看了一眼無盡的暗夜,那沒有絲毫肌肉牽引的下頜突然動了起來“絕葬,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嗷!剛說完一句話,他張口猛地一聲咆哮,猶如九幽之下飄蕩出的勾魂曲,讓近前的古老木樓殘木徹底湮滅,化爲虛無。也讓方圓千米內還在苦苦揮刀的混混們從靈魂深處打了個激靈,停下了機械的揮刀動作。
“這是什麼聲音?”一個黑幫小頭目捂着肩膀深可及骨的傷口不住地哆嗦,緊張的掃視了一下四周,驚恐道。
“他孃的不會是鬼樓那東西又出來作祟了吧?”
“不是說那玩意只在裡面折騰嗎,難道要跑出來?”
“這麼多年那裡再沒去過人送死,說不定,說不定是想出來覓食。”
“草泥馬的,有沒有那麼邪乎!老子可是嚇大的!”這人說着話,兩腿已經彈起了琵琶。心道,今晚的血腥殺孽大家心裡都有數,說不定有新的厲鬼出世呢!
“咱,咱們似乎離鬼樓只有一,一條街,剛纔你們當中,有沒有聽到有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嗎?”一個壯碩的大漢一臉慘白語無倫次道。
僅存的五六人看了看滿地的殘肢,咔嚓!閃電掠空,腳下雨水一片刺眼血紅,雨滴砸落,血豔的水花激盪,看起來就像無數血泉從地下涌上來!只這裡就掛了不下三十人,此情此景讓他們的嘴脣染上了一層醬紫之色。
他們持刀各自看了對方一眼,當下汗毛倒豎,一個個差點被對方在閃電下的模樣嚇得背過氣去。他們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恐懼卻蔓延出去不知多少。
咕~不知誰嚥了一口唾沫,六人齊齊一顫,也都猛咽口水。
“今,今天,呼呼,天色已晚,明日養足精神再,再決一雌雄!”一人恐懼的喘着粗氣,突然開口,說完轉身拔腿就跑。這種無形的恐懼早就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也許有人會笑,**中個個人心狠手黑,虧心事一籮筐,有什麼可怕的,不是早就做好掉腦袋的打算了嗎?不錯,對於死他們恐懼感並不是太強烈,但是對於未知,對於早就根植於心的恐懼事物,他們出自本心的懼怕。毫無疑問,鬼樓就是一處這樣的所在。那是大凶之地,這在當地是常識。所有晚上進過裡面的人,從來就沒再出現在這世上過!
一人逃跑,恐懼如瘟疫一般爆發,所有人都暫時摒棄了干戈,立馬跟了上去。冷冽的雨水當頭澆下,並沒有讓他們有一絲的清醒,反倒是雞皮疙瘩越來越多,脊背生寒,頭皮發麻,愈發的恐懼。這讓他們忘卻了身體上的傷痛,把速度催發到了極致。
啪啪啪,密集的腳步拍散了地面上的雨水,六個人爭先恐後的飛奔着,似乎身後真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跟了來。
“草泥馬!”突然有一人從狂奔中停了下來,驚恐大叫“反了,前面纔是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