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將車停在屋前,忽然想起鑰匙在慶安被白家追殺的時候弄丟了。想了想,他下了車,直接走到門前,一把將鎖扯了下來。一會再去店裡買把鎖就是。
推開門,一陣黴味迎面而來。
陽光灑進屋裡,光線下漂浮着無數細小的灰塵。晃動着許冬不少回憶。
他記得,每次放學回家時,爺爺都在廚房忙活。好吃的都會留下來等他吃。
破舊的瓦屋常年沒人,許多地方已經發黴了。
許冬將二爺爺的骨灰盒從車裡拿出來放在房間裡,他打算回個找個好日子把二爺爺葬在爺爺邊上。
將窗戶打開通氣後,許冬拿出櫃子裡的被褥放到屋外太陽下攤開。
然後便是細心的打掃着房子。這裡的一切都是無比的熟悉,每一個物件都放在它該在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黃大伯的聲音:“冬子,吃飯了。”然後老人家進了屋。
“你小子,還是這麼勤勞。”黃大伯看着手裡拿着掃帚的許冬,笑道:“回家就打掃衛生。”
許冬洗了把手,將門掩上,然後跟着黃大伯朝他家走去。
黃大嬸做了不少菜,都是家鄉口味,許冬吃的很飽。
飯後,他又回家打掃房子。
一通忙碌,算是將房子弄乾淨了。
脫下圍裙,許冬打算去村中心的商店轉轉,買些東西回來。
還有就是,他準備去村裡的信用社將貸款還了。
這個貸款是助學貸款,許冬一連貸了三年,一共有一萬八千塊錢。
許冬去年回家時手裡沒有這麼多錢,因此沒有去還。現在不差錢了自然要去還。
他將門帶上,上了車,然後朝村中心開去。
幾分鐘後,許冬將車子停在信用社門口,從戒指空間裡拿出兩萬塊錢,然後下了車。
走進信用社大廳,裡面沒幾個人。這裡面也沒取號機,全靠排隊。
許冬等了沒一會,便到他了。信用社的櫃檯人員得知許冬是來還助學貸款的,當即從系統裡調出他的資料。然後告訴他一起需要還貸19936。
18000是本金,1936是利息。
助學貸款這東西學生上學時免利息,但畢業後就開始收利息了。
許冬將錢給了,櫃檯人員敲了幾下鍵盤,然後打印張還款單給他,說是貸款結清了。許冬隨手將還款單塞進口袋,然後朝外面走去。
他剛到信用社門口,便見幾箇中年人手裡端着茶杯圍着他的奧迪車指指點點。
裡面有個高個子男人,許冬認識,對方叫程中應,跟許冬同一個村民組。許冬喊對方程叔。程中應比許冬父親小兩歲,以往在許冬面前提起許冬父親時經常嘆息,說小虎哥(許冬父親叫許小虎)還活着該多好。
許冬爺爺告訴許冬程中應跟他父親關係很好,兩人以前還一起出門打過工。
同樣,程中應對許冬也很好。許冬上初中時,程中應經常騎摩托車送他去學校,還時不時給些零花錢。但許冬沒收,他怕爺爺回家罵他。
不過許冬還是在爺爺的那個欠款本里知道對方前前後後借了許家三千塊錢。
這個錢,都是給許冬做學費的。
程中應這些年在工地上做包頭,掙了些錢,在村中心也買了房子。
由於他就在縣城施工,因此經常回家。今天程中應剛在信用社對面的麻將館打完牌,跟牌友出來轉轉,正好看到許冬停在信用社門口的奧迪a8。
“這車縣裡的劉老闆也有一輛,聽說要八十多萬。”一個手裡夾着煙的男人說道。
“我靠,這誰的車,咱村裡的嗎?”另外一個男人問道。
程中應道:“不會是信用社謝主任的吧?”
“狗日的,這信用社工資這麼高,八十萬的車都能買。”
“不是,不是,老謝的車是個斯柯達,停在信用社後院呢。”
幾個無聊的男人一直討論着,弄得許冬有些無語。
他走到車前,拿出鑰匙給車子解了鎖。然後朝程中應微笑道:“程叔,去你家坐坐。”他打算把程中應的錢還給對方。
這邊,程中應看着許冬居然是奧迪a8的車主,瞬間愣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後大笑道:“臭小子,是你的車啊。”
他說着往輪胎上踢了一腳:“我靠,你小子這是衣錦還鄉啊。”
頓了頓他指着許冬朝周圍牌友道:“這是我小虎哥兒子,看到沒,白手起家,買了個奧迪a8。”
四周的人不少知道許冬父親的事,一時間都有些震驚,想不到許冬這個孤兒居然買了輛八十多萬的車回家。
而且看對方的穿着,神色,整一個社會成功人士。
“不行,我得上車感受感受。”程中應說着上了副駕駛。他本人也買了車,不過是輛十幾萬的本田。
“冬子,啥也別說,晚上在我家吃飯。”程中應道:“喝點酒,晚上住我家也沒事。”
許冬回道:“回頭再說吧,我一會還得給我爺爺,爸媽上墳。”
程中應點點頭:“好,好,是要這麼做。”
他在村中心的房子就在信用社後面,許冬車子拐個彎就到了。
程中應的妻子正在家裡看電視,程中應下車就喊道:“老婆,趕緊倒茶,冬子來了。”
許冬微笑着朝程妻喊道:“嬸,你好。”
程嬸是個賢惠的女人,從來不出去打麻將,一般都在家看看電視,打打毛衣。
她見許冬來了,趕緊招呼:“快,坐。”然後便去拿茶杯倒水。
許冬坐好後,將手伸進口袋裡,意念一動,一萬塊錢便從戒指空間出現在手上。
“程叔,這錢還你。”許冬將手裡的現金放在桌上,推到程中應跟前。程中應愣了一下,隨即道:“冬子,你這幹嘛?”
許冬回道:“我爺爺有個記賬本,那上面寫了你借了我家三千塊錢。”
“哎,這算什麼事,那是給你讀書的。”程中應將錢推給許冬:“以後別說這事了,趕緊把錢拿回去。”
許冬正色道:“程叔,我爺爺去世前說過,該還的一分都不能差,你今天要不收,我爺爺估計死都不瞑目。”
話說到這份上,程中應只好點點頭:“那我收了吧。”
他說着要去點三十張票子,許冬道:“程叔,別點了,這些都是還你的。”
“你這孩子,搞什麼大方。”程中應瞪着他道:“有錢不是你這麼花的。”
“不是,該算利息的。”許冬回道:“你也知道,這些年錢貶值不少,你當初接我家的三千塊錢比現在貴重多了。”
“以前三千,現在也三千,沒什麼變化。”程中應說着點了三千塊錢,然後將剩下的七千推給許冬:“趕緊拿回去,一會你嬸看到要說我了。”
許冬無奈,只得將錢塞回口袋。
“房子買了嗎?”程中應問。
“買了。”許冬說話時,程妻拿着茶水過來了。她當即問道:“冬子,在哪買的房?”
“漢江。”許冬剛說完,程妻驚訝道:“那邊房子我聽說挺貴的,你別瞎買。”
“女人家懂什麼。”程中應不耐煩的揮揮手:“房裡打毛衣去。”
程妻埋怨道:“就你懂。”然後給許冬跟丈夫倒好茶,便進了房間。她還是那種舊思想,男人聊天,女人迴避。
“你小子在外面做什麼?”程中應小聲問:“去年回家還挺正常的,怎麼突然就發財了。”
“國際貿易。”許冬回了句。
“別整那些虛的,具體貿易啥?”
“鑽石。”許冬說完。程中應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搞這個?你哪來的路子。”
“搭了點萊茵皇室的關係。”許冬只能胡扯了。
程中應目瞪口呆。
半晌後,他問道:“前段時間,萊茵那個狄安娜公主墜機事件,知道嗎?”
許冬點點頭:“當然知道。”心裡則說我還是主角呢。
“有沒有啥內幕?”程中應八卦的問。
“沒有啊。”許冬回道。
“你去了萊茵?”
“去了。”
“有沒有看到狄安娜公主呢。”
“遠遠看了一面。”許冬一本正經道。
程中應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許冬的肩膀:“你小子,混出息了,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