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風還正睡得香甜的時候,外面傳來“嘭嘭”的拍着門板的聲音,迷糊中聽到有人叫喚:“小風哥哥,快起牀了!再不起來,我就要撬門進去了!”
李風一聽是張燕燕那丫頭的聲音,睡意一下就不見了蹤影,這丫頭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若真不起來,她就趕真的撬門進來。
“來了,就快了!你等會,我穿好衣服就出來。”一邊應着,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他睡覺都是隻穿着內褲的,如果給這丫頭闖了進來,那可就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快點,大龍都起來了,就你那麼慢!”
穿好了衣服,一邊打着阿欠,一邊打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正是張燕燕和大龍。揉着眼睛打着阿欠不滿地對張燕燕道:“燕子,啊……一大早的,找我有什麼事啊?啊……昨天趕了一天路,可把我累壞了。”
“就你懶,快點去洗臉刷牙,等會我們山上玩去!”
“哦,這樣啊,你們等等,一會就好。”一聽是要山上玩,李風立即就有了精神,急衝衝地去洗刷。
“快點,我和大龍在大廳裡等你。”張燕燕揮手叫道。
匆匆忙忙的洗刷完畢,來到大廳找到了張燕燕和陳龍,這丫頭一身獵戶打扮,提着一杆獵槍,顯得很有精神,帶着一股子英氣,讓人眼前一亮。再一看陳龍和李風兩人,都是穿着一身悠閒裝,對比之下,就顯得太不專業了。
告別了爺爺奶奶,帶着他們的叮囑,出了家門,沿着一條小山徑往深山裡進發。
李風陳龍兩人小時候也沒少跟隨父母進山狩獵,如今事隔多年故地重遊,都很是興奮。這山裡都是些野雞狐狸之類的動物野獸,最多便是野豬這一類,倒也沒什麼大的危險。而且張燕燕這一杆獵槍也不是吃素的,就算碰到野豬這一類比較大的野獸,也能較量一番。
一條獵狗在前領路,這條獵狗名爲大黃,是條十分忠誠的老獵狗,已經有十歲了。往年李風陳龍回老家,也經常和它玩耍,彼此之間倒也不算生疏。
一狗在前,三人在後,張燕燕在挎着獵槍在中間,李風和陳龍輪流開路。這時已經進入林子中,枝藤相連,只能用砍刀劈開才能走路。
可惜三人都不是打獵的料,遇到丁點大的事情就大呼小叫,咋呼個不停,人還沒到,那些野雞野兔就跑光了,整整一個上午,別說野雞,連根雞毛也沒摸到。
三人坐下休息,就着山泉吃着帶來的乾糧。
吃飽喝足後,三人坐到一塊大石上面,陳龍看着被砍得捲了口的砍刀,苦着臉道:“燕子,你看,這刀都卷口了,我的手都砍酸了,卻沒點收穫,回去非給大爺爺大奶奶和你爸笑話不可。”
張燕燕哼了一聲,瞪着他道:“你還好意思說,一路上就你叫得最響,嗓門最大,嚇得那些野雞野兔都跑光了。”
說着,又轉過臉看着李風。李風連忙響應黨的號召,落井下石道:“就是,大龍,你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嘛,一條小蟲也值得你大喊大叫。”
陳龍反駁道:“你能好到哪裡?就一條沒毒的小蛇,幾乎把你嚇得要逃跑!”
“瞎說!怕蛇的是燕子……”
張燕燕臉皮一紅,大聲叫道:“好了,別吵了!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沒事就叫喊,務必要抓到點東西回去,就算一隻野雞野兔也好。”
“汪汪……”大黃大聲贊成着。
不知是他們經驗不足,還是運氣不好,或者說山裡的野獸太過狡猾,三人出發之後一個時辰,還是沒任何收穫。
看着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已快到歸家的時間,看來今天註定要空手而回。三人都有些失望,沒想到會出師不利,雖然他們對獵物本身並不在意,但一天的努力也沒得到回報,總是讓人沮喪的。
“汪汪……汪汪!”就在三人垂頭喪氣,準備在這次打獵交白卷的時候,在前的大黃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有發現了!
這一刻,三人的心情都開敞了開來,張燕燕一把推開在前面擋着的大龍,一腳高一腳低的來到大黃身邊。
“是野豬!這次發達了!”張燕燕指着一堆糞便,眼睛發着光低聲叫道。
是野豬啊!李風和陳龍的心裡都活躍了起來。這林子裡,野雞野兔不少,但野豬還是比較稀少的,如果能打一頭野豬回去,那可是大大長了臉皮!
張燕燕蹲下來,緩緩道:“看這糞便情況,估計這野豬就在附近。我們先設置些簡單的陷阱,放些捕獸夾。小風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如果能直接用槍殺了,那自然最好,如果殺不了,那就把這野豬趕到這邊來。大龍哥哥留守這裡,如果看到野豬,別和他正面相撞,野豬的力氣不小,最好引它踩到捕獸夾上去。”
陳龍揚揚手裡的砍刀,信心滿滿地道:“放心吧!那野豬不跑到這邊便罷,如果到我這來,包管它跑不掉!”
三人雖然對捕獵這一套不是很精通,但畢竟也從小見識過,放捕獸夾,設置些簡單的陷阱,還是可以勝任的。
陳龍隱藏到一棵大樹上,監視着下方,而張燕燕和李風,則在大黃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獵槍是那種老式的獵槍,射程不遠,威力也不大,但在近射程的話,還是能致命的。
大黃從快到慢,樹藤新折斷的痕跡,顯示這野豬就在附近了。張燕燕和李風越發小心,一步不離地跟着大黃。
最終大黃在一處灌木叢外停了下來,張燕燕對李風使了個顏色,兩人分了開來,包抄這片灌木叢。
只見在灌木叢中,一頭足有兩百斤的大野豬正在呼呼大睡,那呼嚕聲隱隱從中傳來。兩人心頭一喜,這可是個好機會,若是趁着野豬睡着了,正好一槍結果了它!
張燕燕緩緩舉起了獵槍。
就在此時,李風腳下踩到了一根枯枝,“噼啪”一聲斷裂了。
這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如晴天霹靂,那頭睡眠中的野豬被驚醒了過來,嚎叫一聲奪路而逃!
“砰!”張燕燕來不及瞄準,朝着野豬方向便放了一槍。因爲距離很近,這一槍居然就射中了,可惜只射中豬後腿,並不致命。
野豬受傷,血液從槍口處流出,劇痛之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大黃經驗豐富,不等主人下達命令,早已緊緊追了出去。
張燕燕瞪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李風一眼,喝道:“快追!”
李風訕笑一聲,抓起砍刀,在前披荊斬棘,一路追去。
這野豬開始跑得那麼快,一是受了驚嚇,二是被槍傷的劇痛驅使。但這種速度不能持久,加上槍口流血不止,速度自然就降了下來。
前方傳來野豬的嚎叫和大黃的低吼,李風和張燕燕順着血跡一路向前,很快便見到了野豬的身影。
兩人一狗,齊心合力,將野豬困住,逐漸收縮包圍圈,中間張燕燕裝了子彈,又放了一槍,可惜沒打中,反而讓野豬迴光返照般的衝出重圍,發瘋般往陳龍的方向狂奔。
大黃跑得快,嗖一聲的追了上去。
“哎喲!”李風剛要追上去,後面傳來張燕燕的驚呼聲。
李風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居然就不見了張燕燕的影子,只有茂密的叢林在山風中搖曳。
“小風哥哥!快過來,我掉陷阱裡去了!嘶,哎喲!”張燕燕的聲音從一處地下傳了出來。
李風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山裡人經常都會跑到林子裡野獸出沒的地方設置陷阱,等待獵物上鉤。陷阱有複雜也有簡單,複雜的費力,但威力大,簡單的設置容易,但威力小。
看張燕燕掉了進去,連個人影都沒見,可見這陷阱並非是那些捕捉野雞野兔的小陷阱,聽張燕燕的聲音似乎還受了傷。現在李風只能祈求這陷阱沒什麼機關,否則事情可就大了。
李風也顧不得野豬的事情了,一步一步小心走了過去,高聲問道:“燕子,你怎麼了?”
張燕燕答道:“你過來把我拉上去,我掉到一個荒廢的陷阱裡去了。”
李風鬆了口氣,走到陷阱邊上一看,這是個足有兩米的陷阱,裡面堆了不少的枯葉,也幸好如此,不然就算沒機關,人摔進去也非得傷筋斷骨不可。
張燕燕蹲在底下,揉着右腳跟,似乎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