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劇烈的震動,飛機轟鳴着飛了起來,向着美國紐約飛去。
李風這次過去,還帶了許多相對比較珍貴的藥材,都是在市面上比較難找到,但又不是特別稀有的藥材,至於普通的藥材,在當地的唐人街就能買到,倒也不用什麼都帶過去。
李風去的目的,不是去救人,準確的說,不是親臨第一線去做一名大夫,而是作爲一個特殊的研究人員去的。只是別人是採用西醫的科研手段研究藥品,而他卻是通過中醫的途徑來找出治療變異瘋牛病病人的方法。
這種病毒傳播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李風個人的力量顯得很渺小,就算他有十雙手也於事無補,只有研究出能夠普遍使用的有效治療方法和預防途徑,那纔是根治的辦法。
一下飛機,李風就感受到了當地緊張的氣氛,進場的工作人員都帶着口罩。坐進了美國政府派來的專車,途中更是能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眼裡帶着憂慮和哀傷,甚至還有一絲絕望。
一路上,李風所看到最多的,不是行人,而是淒厲地嘯鳴着的救護車!
紐約遠遠沒了原來的繁榮熱鬧,整條街道只有稀稀拉拉的那麼幾十個人,顯得十分蕭條,帶着口罩的樣子和麪上的表情,讓人想到了多年前的一種遊戲——生化危機。
這也的確是一場生化危機,由生化武器引起的巨大災難。
而紐約,還不是最嚴重的地區,根據統計,紐約目前僅有兩萬人受到感染,相對於1800萬的人口,比例已經相當小了。在德州。幾乎成了一片死地,哀鴻遍野,受感染的人數超過了五十萬,佔了受感染人數的一半以上。
根據李風所瞭解地消息,當初從基地裡逃出的那隻牛就是闖進了德州的一個農場,而德州又是美國養殖牛羣最多的地方,這種變異的瘋牛病病毒幾乎是瞬間形成一種爆炸性的傳播,造成當地受感染的人數直線上升。
雖然李風沒親眼看到那種恐怖的場景。但只要想想,就忍不住脊背發涼。
看到昔日繁華地都市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斯密斯比醫院總部就設立在紐約,醫護人員在當地最需要他們的醫院下了車,然後又載着李風和那一幫醫藥科研人員去斯密斯比醫院的研究所。
雖然僅僅是路過是看了一眼那家醫院,但李風已經能猜到裡面的情景了,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都帶着防護裝備,這些裝備大多數都是他們從自己國家帶來的。美國雖然號稱第一強國,但一時之間也無法拿出那麼多的防護裝備。
而就在門外,李風都能聽到從醫院裡傳出地病人痛苦的呻吟聲,彷彿那裡不是醫院,而是古戰場!
李風等人的帶來。受到了斯密斯比高層的高度重視,特別是李風,斯密斯比醫院的院長史萊克親自出來迎接,握着李風地手激動得難以言表。而由於之前諾貝爾醫學獎的問題,卻又有些慚愧,不太敢面對李風的目光。
史萊克是個矮小的白人老頭,有些發福地他看起來就像個不倒翁,花白的頭髮、圓圓的臉,在加上圓鼓鼓的肚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發笑。但在西醫界,沒人敢輕視這個老頭。他是目前最負盛名的醫藥研究專家,多有建樹,這次就是由他牽頭負責研究變異瘋牛病病毒的攻關課題。
最近他的日子實在太難過了,他肩負着救世主一般的使命,卻研究了差不多一個月,還是沒有突破性進展。這種變異瘋牛病病毒實在可怕,恐怖地傳播速度、高死亡率就像兩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那巨大的壓力,讓他的身材整整瘦了一圈。
要說他最想念的。就是來自中國的大夫了。特別是那個李風,西醫暫時沒辦法。或許神奇的中醫能解決也不一定——雖然他一直都看不起中醫,但這個時候,他無比希望中醫能夠創造奇蹟。
在災難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得放到一邊,學術上地爭論、意識形態地差異,和生命比起來是如此的渺小。
對於之前斯密斯比醫院在諾貝爾醫學獎上所作地手腳,李風倒是不介意,也無意在這方面和對方糾纏,對史萊克道:“史萊克院長,我想先去見見歐陽聞先生和唐志英先生,可以帶我去看看嗎?有些問題,我得和他們交流意見。”
歐陽聞和王旭日早在三天前就到達了紐約,他們也懷有和李風一樣的心思,與其去醫院做一個醫生,還不如利用自己的才能去研究治療的方案。
“哦,好的!我馬上帶您過去!”史萊克回過神來,拉起李風就想着某個方向小跑前進。
時間就是生命,史萊克一刻也不敢耽擱。
“他們就在裡面,都是來自中國的中醫!”史萊克帶着李風來到了一間顯然是臨時徵用的會議室門前,上方還掛着會議室的標識。
雖然關着門,但李風能隱隱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論聲,顯然裡面的人正在爭論着某個問題。
“好,謝謝了!”李風朝史萊克點頭致意,就要推門進去。
“等等,李先生!”史萊克拉住李風,然後滿懷歉意地道:“李先生,諾貝爾獎的事情,真對不起!請您原諒!等事情過去,我再親自向您請罪!”
“沒什麼,都過去了,而且我也不在意。”李風笑笑,推門而進。
會議室很大,大約有兩百平方米,而那張數十米長的桌子兩旁卻密密麻麻坐滿了人,有些人李風認識,有些卻很面生。
熟悉的人,有自己的師兄師侄們。包括歐陽聞、王旭日等,而也有自己的長輩,比如唐志英。
李風的突然而來,讓整個會議室一下子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了李風。
“小風你過來了!快,快,過來坐!”唐志英驚喜地站了起來。
熟悉李風的人,都感到驚喜。而不熟悉李風,只聽說過李風名字地人,卻有些懷疑,如此年輕,他怎麼能有如今的成就?但想起他是秦懷的得意弟子,又有些釋然。
李風點點頭,走到唐志英身邊的位置坐下,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唐志英嘆了口氣。道:“很危急,非常危急!太可怕了!根據公佈出來的消息,三天前還只有一百萬人受到感染,僅僅過了三天,現在已經上升到一百五十萬了!”
李風吃了一驚。儘管來之前就有心理裝備,但這樣的擴散速度,還是出乎他意料。
當下,李風又從衆人口中瞭解了一下病人的各種症狀。和各方面的進展情況。
一時間,會議室又出現了激烈地爭論。李風卻聽得有些糊里糊塗,他還沒接觸到病人,可沒有發言權,想了想,最終還是退了出去,決定先從病人瞭解真實詳細的資料。
穿上自己專用的防護服,然後纔在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帶領下去看病人。就算他李風的身體再強悍。面對未知病毒,而且還是生化武器產生的病毒,也不敢掉以輕心,要是人還沒救到,反而成了病人,那可就鬧笑話了。
才接近病房的門,李風就能聽到從病房裡傳出痛苦的嚎叫。
“李先生,請您小心。病人情緒很不穩定。”那工作人員神色凝重地朝李風說道。
李風點點頭。示意讓他把病房打開。
病房裡躺着一個身材高大地黑人,而如今卻只剩下一副骨架模樣。肌肉萎縮得厲害,但似乎神智還算清醒,雙手雙腳都用膠帶綁着,激烈的掙扎讓那張鐵架牀發出吱吱的呻吟,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看到李風的到來,那病人長大了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清晰的話來,似乎舌頭失去了控制,只能模糊地判斷應該是喊着救命。
李風嘆了口氣,送去一道精神能量,安撫了他地情緒,讓他陷入昏睡當中,暫時免除了他的痛苦。
那工作人員驚奇地看着這一切,不知爲什麼李風一進來,那病人居然就變得安分了。
李風伸出手搭在那病人的手腕上診斷着,然後又仔細地檢查着病人身體每一處的情況,弄了半個小時,李風才停下了手,退了出去。
李風地心情變得異常沉重,病人的脈搏十分奇怪,時急時緩,時輕時重,身體肌肉大量萎縮,受到金針刺激,卻毫無反應,彷彿神經系統完全崩潰了一般。在腋窩、膝關節等地方,出現了輕微潰爛,舌苔呈淡黑色,這一切症狀,都與普通的瘋牛病不同。
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自己沒有頭緒,或許找大家一起商量能有辦法,畢竟他們都來了幾天了,對病情的瞭解遠比自己熟悉。
而且,能來這裡的中醫,都不是等閒之輩,自己又不是神仙,總有思考不周的地方,取長補短,就能得到最大地效果。
想到這裡,李風再次回到了會議室,加入衆人的爭論中去,一旦有了一致意見,便會記錄下來,並且實施到病人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可就不能顧慮什麼人權了,總不能先做白老鼠試驗,等到絕對安全了再在病人身上使用。最快地取得突破,才能挽救最多的生命,而且,目前也沒有能夠有效治療這種變異瘋牛病病毒的藥物,死馬也當成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