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風被送了進去,秦懷的心才逐漸安定下來,但憤怒又升了上來,那四個傢伙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居然眼睜睜地看着那綁匪開槍,爲什麼不提早將他擊斃?!
打開手機,按通了那個神秘的號碼,那邊一接上,秦懷便衝口而出一通臭罵,而那邊卻絲毫沒有出聲,狂吼了幾分鐘後,才總算平靜下來。
而此時在天的另一方,某個首長辦公室裡,一個老者正接着一個電話,那本來威嚴的四方臉上,如今卻苦得出汁,本來想着爲朋友排憂解難,卻不成想好事變壞事,把老朋友的寶貝徒弟都弄成了重傷,目前甚至生死不知!
心裡又暗暗詛咒着那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得意部屬,當他們把消息傳來的時候,面對他的責問,他們是這樣回答的:“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解救那個女子,並沒有責任保護其他人的安全。”
天啊,真是四根木頭!
而這個時候,這四根木頭,已經被勒令戴罪立功,務必要將在逃的綁匪生擒活捉,然後到某個基地進行殘酷的訓練。
這個老者,正是公安部的第一號首長鬍德廣,和秦懷有着近三十年的友誼。秦懷既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當年*的時候得到秦懷的照顧和治療,恐怕他早已在那動盪的社會裡化爲泥土。這個昔日還是一個小處長時,就能對着美國白宮最爲強勢的總統侃侃而談的部長大人,如今卻對着一個冰冷的電話俯首帖耳,默默承受着來自老友的憤怒。
毫不容易等到老友息了雷霆之怒,胡德廣心裡卻輕鬆了起來,既然能罵,就說明老友的寶貝徒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他最怕的,就是不罵啊!苦笑着道:“老秦啊,這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夠周到,不過幸好也沒鑄成大錯,那四個小傢伙也被我懲罰過了。”
秦懷恨恨地道:“哼!就是沒鑄成大錯我纔給你打電話,不然我早就懶得理你了!”對着這個老兄弟,秦懷少有地帶着一絲孩子氣。
“老秦啊,小風他怎麼樣?要不要送到首都來治療?所有費用,我個人承包了!”胡德廣豪氣干雲地道。
“你滾蛋吧!有我在這裡,首都哪家醫院比這好?”
“是,是,我真是糊塗了!有大哥您這個華佗在,到哪裡都一樣!”胡德廣難得地拍起了馬屁。
“哼哼,算你說得對吧!不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把那幅《山雨通明圖》送過來,作爲我徒弟受傷的補償。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再見!”說完,不等對方反對,就掛上了電話。
“喂,喂,喂?!”胡德廣對着電話着急地喊道,可惜傳來的只是忙音。恨恨地掛上了電話,居然就這麼把自己的寶貝敲詐過去了!轉念一想,又開心地笑了。
自從陳龍從大夫那裡知道李風並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心情也鬆了下來,卻看到了秦懷對着手機大吼大叫,與傳說中的慈和溫雅的形象大相徑庭,把他看得驚奇不已。
秦懷掛了電話沒多久,龍飛等人也過來了,甚至趙蓉蓉和張燕燕也找了上來,只是兩人都有些狼狽,一個嘴角帶着血跡臉色灰暗,一個臉色蒼白雨帶梨花。
等陳龍將李風的傷勢說了出來,說明沒有生命危險,並且得到秦懷的保證後,衆人才總算將高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張燕燕也止住了淚水。
秦懷對張燕燕道:“燕子,你先把你這兩天的經歷詳細地說說!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張燕燕紅着眼道:“昨天下午,我下課回家的路上……”
其實這也很簡單,就是被人從背後打昏,然後劫持到一處房子裡囚禁起來,綁匪一共是兩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光頭男子,那人頭上還有戒疤,恐怕還是個和尚,而另一個身材瘦削,脖子上有一個紅色星形胎記。這兩人平時都是蒙着臉,也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只是隱隱偷聽到,這兩人似乎一對窮兇極惡的通緝犯,殺了不少人,這次是那個光頭和尚收了別人一大筆錢,替那個人將入夢丸的秘方找來。
他們本來想直接將李風擄來的,只是李風極少出門,他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只好將退而求之,將和李風住在一起的張燕燕綁了去,逼李風將入夢丸秘方交出來。
按照他們的想法,這本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沒想到趙蓉蓉和秦懷的插手,造成他們功虧一簣。
秦懷聽完張燕燕的陳述,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底,對衆人道:“好了,最近大家都要小心,在校外住的,都給我搬回學校,晚上也不許外出,平時也不能到人少的地方去,就算要出去,最好也找蓉兒陪着去。總之,不能再給敵人任何的可乘之機,雖然說經過這次事件,對方再出手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能提防他們狗急跳牆!不過,這事情也不會拖很久,大概是一個月內,也就是放寒假前會解決,大家放心!”
衆人對這次時間依然心有餘悸,齊聲答應下來。
這時,裡面的手術也做完了,滿面紅光的院長大人和主任大人出來了,李風的傷勢也如秦懷所估計的那樣,根本沒有任何危險,那些子彈頭只到脂肪層就沒進去了,只是其中一顆打斷了動脈,才造成流血不止的情況。現在取出了彈頭,估計用不了多少天,就能康復出院了。
得到了滿意承諾的院長大人和主任大人歡天喜地離開了,留下幾個特級護士二十四小時看守,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將會直接傳送到院長大人的耳朵裡。
那兩名綁匪,也的確是通緝犯,而且是國家A級通緝犯,那個光頭男子名玄空,是少林棄徒,犯了戒被趕下少林,天生神力,練有一身橫練金鐘罩,幾乎是刀槍不入,下山後*婦女,並製造了滅門慘案;而另一人則是汪洋大盜,名張千手,有着一身輕巧的功夫,偷盜了不少國寶級的寶物,前後共殘忍殺死看守寶物的保安八名。
這兩人被天罰追殺,好不容易逃脫之後,到處流竄,到了海城之後,盤纏用盡。他們大手大腳花錢慣了,小魚小蝦看不上,如果作大案,又怕天罰找上門來。正是爲難的時候,一個年輕男子找上了玄空,願意花一百萬的價錢,請他們代爲將一個秘方從一個人手中奪來,並且可以預付五十萬。
當玄空接過秘方主人的資料、也就是李風的情況之後,二話沒說就將這筆生意接了下來。
卻沒想到,那麼簡單的一個買賣,種下了他們死因。
玄空接了趙蓉蓉一掌之後,內腑已被震傷,後逃跑之時,儘管運起金鐘罩,但背部那一掌,威力實在太大了,不但將他肩胛骨打碎,更將他的心脈震成重傷。其實,如果當時他不逃跑,而是硬接趙蓉蓉那一掌,或許會是另一番情況,可惜,他被天紫決的威名嚇壞了,萬萬沒想到趙蓉蓉會有隱疾在身。
單單如此的話,他還不會身亡,只要找一處地方靜養,吃些靈藥,自然會慢慢恢復。
可惜,剛剛從趙蓉蓉這頭母老虎口中逃出,又被四頭惡狼盯上了,那四名天罰精銳剛剛被部長狠狠地訓了一頓,正是火大的時候,如果不是上面下了生擒的命令,他們幾乎想要扛起機關槍將那個光頭掃成一團肉醬!
玄空實在太倒黴了,剛從趙蓉蓉那裡逃出沒多遠,就在一條小巷被堵上了,可笑的是,這條小巷,正是當日將張燕燕打昏時所在的那條小巷!
那四名天罰精銳一看到玄空,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老熟人!
這玄空,可是在他們組裡掛上了號的,之前一次次被他逃脫,可讓他們組吃了不少的憋。而玄空,則絕望了,如果只是一個,他還可以勉強逃掉,但四個,以他的重傷之軀,根本沒有脫身的可能。
當人處於絕地身懷死志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玄空乾脆不再花功力去壓抑體內的傷勢,瘋狂地猛攻,這四名天罰精銳長年累月生活在一起,心靈相通,專門練了一套陣法對付高手,面對玄空的橫衝直撞,依然牢牢將玄空困於陣中。
他們雖然沒有練到內功,但精通格鬥,肉體力量也強大到可怕,開碑裂石不在話下,加上他們看出玄空受了重傷,現在不過是困獸猶鬥,也犯不着和他拼命,只是消耗着玄空的功力和體能。
果然,隨着時間的過去,玄空功力迅速消耗,傷勢越發加劇,口鼻不斷滲出紫黑色的血液,眼看就要落敗身死。
突然,玄空狂吼一聲,對身穿黑衫的天罰組員的攻擊不閃不避,任由他的雙掌擂在他的胸膛上,又將他震得噴出一大口鮮血。但是,玄空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兩條巨大的手臂往懷裡一抱,將那黑衫人抱住。
迎面噴來腥臭的血液,腰間被玄空抱住,只感覺一股大力從腰背傳來,不斷往玄空懷裡擠壓。
黑衫人奮起餘力,一拳往玄空的太陽穴猛擊,而其他三人也趕了過來,拳腳紛紛落向玄空身上。但在擊中的同時,黑衫人胸部受不住如此巨力,肋骨紛紛斷裂,咔嚓咔嚓地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玄空終於死了,但不是被他們殺死的,而是心脈被趙蓉蓉震傷後,又經過劇烈運動後自動斷裂而死的。如果是平時,那四人的攻擊,未必能將他殺死。
就在四名天罰精銳和玄空戰鬥的時候,張千手已經將入夢丸配方交到了指定的地方,半個小時後,他也收到了剩餘的那筆五十萬鉅款。
玄空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讓張千手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現在終於鬆了一口氣了。他相信,憑着他的易容術和僞裝技術,天底下能將他找出來的,除了天罰的人,不會很多。
但他不知道的是,距離他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就有着三名天罰精銳在紅着眼睛,發着誓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至於另一名天罰組員,已經因爲傷勢嚴重,被送到了醫院治療,自然無法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