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李風和秦懷坐到一處交談,而趙玉英和秦冰冰又坐在另一處看電視,各得其所,其樂融融。
休息好了之後,李風看看時間,也有八點多了,便對秦懷道:“秦爺爺,不如現在就給您熬藥湯吧。”
“行,今天晚上我就看你大顯身手了!呵呵,跟我來吧,帶你去廚房。”
兩人走後,秦冰冰不滿地對趙玉英道:“奶奶,爺爺怎麼找來這麼一個人的?爺爺就是個醫生,怎麼會相信他的那些所謂的秘方?別是騙子吧!”
趙玉英輕輕敲了秦冰冰的頭一下,笑罵道:“你這個鬼丫頭,整天疑神疑鬼。小風可是個老實人,你可別亂說,沒的傷了人家的心。再說了,不管這秘方有沒有效,怎麼說小風也是一片心意。”
秦懷受這桑氏風溼關節炎折磨了好幾年,一直苦無良藥,每到陰潮天氣就疼得冷汗直冒,趙玉英看在眼裡也是心急如焚,所以雖對李風所說的秘方不怎麼相信,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來看待的,只要有一絲的希望,都不希望錯過。
拍拍秦冰冰的手背,輕聲道:“冰冰,我去看看弄得怎麼樣了。”
“嗯,看看也好,免得被那小子耍什麼花樣。”
“你這丫頭……”
趙玉英走進廚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李風解開那幾大包的藥材,往家裡最大的一個鍋裡倒。那個鍋能容納幾十升的水,平時都極少使用,如今卻是有了用處。將煤爐生好了火,那個大鐵鍋也架了上去。
看到李風又是生火,又是倒水,忙上忙下的,趙玉英想要上前幫忙,李風連忙阻止道:“趙奶奶,這讓我來就可以了。這藥湯的熬製過程有些麻煩,我要親手做才行。”
秦懷笑呵呵地拉住趙玉英道:“老婆子就不用多手了,讓小風自己來吧,我們看着就好。”
這秦家的廚房十分寬大,比之一般的住房還有大,足有二十平方米,裡面各種工具一應俱全,讓李風很有些得心應手的感覺。集中起精神來,似乎來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存在,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一切都由他控制。
熬藥過程中要不斷加水,每次加水的量都不同,李風隨手從旁邊的水缸舀水出來,便知道這點水剛好會是加水所需要的量一般,不會多一滴也不會少一滴。煤爐的火候也是如此,必須在不同的時段,火的大小和溫度也要不斷變化。
在不知不覺中,李風似乎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每一個動作,都有近乎天道的痕跡,是那麼的美妙和動人。似乎這不是在熬製湯藥,而是在做藝術的創作,是在跳一種生命之舞,那熬製過程中所發出的每點聲音,都是這舞蹈的伴奏。
秦懷和趙玉英早已沉醉其中,瞪大眼睛站在一旁,雙目迷離,似是神遊天外。
良久,鍋裡的藥湯開始沸騰,藥香不斷地冒了出來,隨着空氣的流動不斷地飄蕩。這不是一般的藥香,而是一種奇異的香氣,不但帶有藥材特有的藥味,還帶着如花似麝的香氣,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這時秦懷趙玉英夫婦倆才清醒過來,均不知剛纔發生何事,怎麼一轉眼,這藥湯就熬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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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風此時也是沉浸在喜悅之中,就在剛纔,他腦中出現了這麼一條信息:等級升爲煉金術士學徒。
對腦中突然出現的這些東西,李風已經從開始的不相信,到了現在的半信半疑,若是這次能成功將秦懷的病治好,那就可以確定這腦中出現的東西都是真實可靠的。
“哇!這什麼東西啊,那麼香!”秦冰冰不知什麼時候鑽了過來,聳着鼻子驚異的問道。
秦懷行醫數十年,親手熬的藥不知凡幾,但有這種奇香的,卻是從來沒有聞到過。奇怪地問道:“小風,莫非這藥裡你加了什麼香料不成?”
李風笑道:“哪有什麼香料,可能是那麼多藥材混在一塊,纔會產生這中藥香吧。”
秦懷搖搖頭,這裡面的每一樣藥材他都認得,要說會產生這種香味,那是不太可能。不過中醫博大精深,不同的分量不同的組合就會發生不同的效果,這麼多東西合在一起,會不會產生這種香氣,他也無法肯定。
趙玉英取來一條毛巾,道:“好了,管這香氣怎麼來的呢!小風,你先擦擦汗,累壞了吧?”
李風這才發現渾身都溼透了,雙腿都有些發軟,長吁了口氣道:“還好,還好,無論怎麼說,這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就這麼再熬上十分鐘,把藥味都熬出來就可以用了。秦爺爺,您先去把浴缸注滿開水,讓它自然涼下來,等溫度差不多了,再把藥湯倒下去混着就可以了。在藥湯裡泡上半個小時,如果溫度降了下來,在加點開水就可以。”
秦懷對這奇怪的藥湯也有了新的期待,興沖沖地跑去浴室,將二十四小時供應的開水開關打開。教授樓的洗澡用的熱水,都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的。
剩下的,就沒李風的事情了,乾脆就在一邊坐着休息,看着他們忙碌。
一個小時後,秦懷哈哈大笑着從浴室裡出來,整個人容光煥發,年輕了十歲似的,連皺紋似乎也少了些,看得衆人眼前一亮。
趙玉英喜笑顏開地走了過去,在秦懷身邊轉了幾圈,迫不及待地問道:“老頭子,你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好多了!現在我覺得渾身都輕鬆起來,沒有了之前渾身關節生鏽的感覺。看來這秘方的確是有奇效啊!”秦懷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哇,爺爺,你變年輕了,好帥啊!”秦冰冰也過來湊熱鬧,誇張地尖叫起來。
“臭丫頭,連爺爺也敢戲弄,皮癢了是吧!”秦懷笑罵着道,轉過頭來感激地對李風道:“小風,看來你這秘方很有效果,這次真是難爲你了。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爺爺有的,一定給你。”
李風連忙道:“我哪能要您的東西呢?孫兒給爺爺治病,還要東西,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秦冰冰接着道,心裡卻想着,這人說得那麼好聽,心裡還不是想着要東西麼?真是虛僞啊!
“不過,秦爺爺您這病,拖得久了點,恐怕一次難以根除。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恐怕每天都要浸泡一次藥湯才行。而且這熬藥湯的方法,有些複雜,恐怕得我親自來熬才行。”
“這樣啊,那豈不是耽誤你很多時間?”
“秦爺爺,熬藥的時間倒是沒問題,晚上沒課,我總可以來。只是這藥,恐怕得你們自己購買了,這樣吧,我給藥方給你們,你自己去買藥,晚上我來熬藥,怎麼樣?”
“那沒問題!明天我就去買藥,把一個星期用的藥全買回來,也省得麻煩。不過就是辛苦小風你了,每天都要麻煩你過來。”趙玉英有些過意不去地道。
“呵呵,這有什麼麻煩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晚上我再過來,現在也晚了,我得回去了。”
“嗯,那就不留你了。冰冰,你送送你小風哥。”
“哦,知道了。”秦冰冰噘着小嘴,有些不太情願地道。
“呵呵,不用送了,這麼點路,我也不是不認路的。”李風笑着拒絕道。
秦懷親自將李風送出了家門,一直送到了樓下,又叮囑了幾句,讓他路上小心,才轉身回去。
此時已近十一點,夜深露寒,寒風直往衣領裡灌,加上在秦懷家出了一身汗,被冷風一吹,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緊了緊衣領,就要往宿舍裡趕去,身後突然傳來女子的呼喊聲:“李風,等等!”
回頭一看,居然是秦冰冰,夜色下的她,顯得越發嬌俏動人。對於這個女子,李風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姐,他從來都是採取敬而遠之的做法。
秦冰冰手裡拿着一件大衣,一路小跑着過來,嬌喘細細,將大衣遞了過來道:“外面有些冷,把這大衣穿上吧。”頓了頓又道:“是爺爺叫我拿來給你的,如果是我,我才懶得理你這個傢伙呢!別弄髒了哦,這件衣服是我爸爸最喜歡的一件。”
李風搖搖頭,道:“不用了,這麼點路,一會就過去了。”剛說完,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秦冰冰把大衣往李風手裡一塞,哼了一聲:“你穿不穿是你的事,反正我送來了,你就得拿着,不然爺爺又要怪我了。”
不等李風回答,便噔噔噔地轉身跑了回去。
李風嘆了口氣,張開大衣,套了上去,一路頂着寒風往回走,心裡卻很是溫暖。